第30章 [30]
那一句“我見過你。”不僅沒有威脅到面具人，反倒是更加激起了對方想要快速擄走沈昭雪的欲望。
眼看着前面就要出城了, 沈昭雪不知道自己會被帶到哪, 也不知道自己接下來的命運會如何, 城門北區空蕩蕩, 城中的人們都往城中心的方向去參加祭壇盛典, 這裏俨然就像是一座空城，叫喚是沒用的, 因為不會有人聽見更不會有人來救她，倒不如省省自己的氣力。
掙紮也是同樣, 沈昭雪力氣不敵。
恰好秦孫和司馬雲喝完酒準備打道回府, 原本有些醉醺醺走路都不太穩的司馬雲被秦孫的一句話激得瞬間清醒。
“将軍，那不是嫂子嗎？”
循聲望去, 沈昭雪正被一個戴着面具形跡可疑的人抓着，司馬雲幾乎是二話不說沖了過去，秦孫也大步追上去。
面具人沒料到情況會變成這樣, 更沒料到會在出城時碰見他們二人，為了及時脫身只好丢掉了手中被自己禁锢的沈昭雪, 獨自逃去。
“将軍...”沈昭雪在看見将軍奮不顧身前來營救自己那一幕時, 眼淚幾乎都快要控制不住飙出來。
可下一秒司馬雲便一躍栽了下來，沈昭雪眼疾手快扶住了她, 只是讓她靠在了自己的肩上。
秦孫匆匆丢下一句話便跑了，“嫂子你看好将軍，我去追那個面具人！”說完不見人影。
“将軍，将軍？”沈昭雪輕輕試探性喚了他兩聲, 沒想到将軍竟然這麽醉态，她...還是頭一次見到他這個模樣。
沒一會，秦孫返了回來，攤手道，“那家夥跑得太快一溜煙就沒了影，我實在是追不上就回來了，怎麽樣，嫂子，那家夥有沒有對你怎麽樣？”
沈昭雪搖了搖頭，仍舊有些懵，“倒是沒有做傷害我的事。”說罷，将軍沉重的身子又往下滑了滑，沈昭雪費力把她扶好，忙問秦孫，“将軍怎麽會喝這麽多？”
“哎。”秦孫嘆息一聲，“說來話長，咱們先把将軍送回去吧。”
丢掉小姐的瑞秋手忙腳亂慌不擇路，發了瘋似得在人群中尋找，各種恐怖的猜想灌輸進腦子裏，要是小姐真的有什麽三長兩短，她還有什麽臉活在這個世上。
費盡力氣擠進了人群中，瑞秋踮着腳伸長脖子增加自己的視野高度，四處張望，就在這時，她的身後傳來一道略有苛責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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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秋，昭雪呢？”
瑞秋回過頭來，竟是和她們分散的蘇小姐，瞬間臉都拉了下來，眼裏布滿了自責和內疚，“蘇小姐...我...我不小心把小姐給弄丢了。”
蘇岫煙聽完，整個人不好了，說話的音量也大了不少，情緒激動，就像是要揍人一樣。“好好的一個人怎麽會弄丢，到底發生什麽事了！”
瑞秋咬了咬唇，竟然忍不住哭了起來，一抽一抽的。
“好啦好啦，我沒有兇你的意思，你別哭了，哭也沒用，趕緊去找人！”
蘇岫煙說完拉着瑞秋從人群堆裏走了出來。
本來要看的祭壇盛典也這樣擱置下來，現在在蘇岫煙眼裏，找到昭雪确定她是平安無事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就在大家一籌莫展之時，沈昭雪一行人猝不及防出現了，随行的還有司馬雲，秦孫。
瑞秋二話不說奔上前去，眼裏泛光，“小姐！”
沈昭雪扶着将軍的左邊胳膊，沖瑞秋微微一笑，“你怎麽哭了？”
“小姐，我差點就闖禍了。”
沈昭雪伸手摸了摸她的腦袋，“我這不好好的嗎。”
蘇岫煙就站在不遠處靜靜地看着，她能平安無事回來是值得高興的，可是不知道為何她的雙腳此時此刻就像是凝固在了地面上一樣，不得動彈也不得往前多走一步。
她是有夫之婦，蘇岫煙心裏是清楚的，雖然有時候仍舊會自欺欺人覺得只要不去想，心裏便不會覺得難受，便不會帶有偏見去和她相處做朋友。
但是真的好刺眼，她看着那個人時愛慕，傾盡一切的純粹的眼神。
蘇岫煙默默捏緊了雙拳，轉身消失在黑暗的街道轉角。
“小姐，蘇小姐也跟着一起來了。”瑞秋正說着，回過頭來對面空無一人，愣了愣，“蘇小姐呢...”
沈昭雪覺得奇怪，“你碰到岫煙了嗎？”
“對啊。”瑞秋感到一頭霧水，“剛剛明明還在那裏的。”
“嫂子，還是趕緊送将軍回去吧。”秦孫低頭瞥了眼醉得不成模樣的将軍，滿是擔憂。
沈昭雪也無暇再去顧及其他，點了點頭，開口道，“先回去吧。”
瑞秋見狀便想要去幫忙，“小姐，讓我來吧。”
“不用。”沈昭雪幾乎是毫不猶豫拒絕，而後才愣了愣意識到自己有點反應過大，平和下來語氣才說，“我自己來，沒事的。”
“哦...”瑞秋努了努嘴，小姐是不是心裏還在怪她呢。
沈昭雪對于自己剛剛的反應依舊有些不适應，瑞秋是自己信得過的人，為何不願意讓她去觸碰将軍呢，她意識到自己現在的占有欲強烈得可怕。
回到府上，幾乎空無一人，唯有年邁的老管家沒有出去但也早早熄燈休憩，老爺和幾位官場上的老友出去吃飯喝酒，府上的下人們也都去享受着僅有的一天無拘束的假期。
整個府上安靜地可怕，尤其是在這樣寂靜且漆黑的夜。
三個人摸着黑一路把将軍給扶回了廂房，直到瑞秋點上房裏的蠟燭，才算是告一段路。
秦孫有些訝異，不經大腦感嘆了句，“原來将軍真的睡在廂房啊。”說完才意識到有将軍夫人在，自己多嘴了點，識相的捂住嘴巴。
沈昭雪全然當作什麽也沒聽見，笑對，“秦副将，你也早點回去休息吧，你好像也喝了不少。”
“是，是，都是将軍拉着我，本來我這個人是不太愛喝酒的。”說完，秦孫伸長脖子瞟了眼已經躺在床上睡去的将軍，放下了心來，“那我就先回去啦。”
踏出門檻的那一刻，秦孫還在想，将軍喝那麽多睡着了應該不會有什麽事吧，索性也沒想那麽多。
路走到一半忽然停下來，睜大雙眼，不對，萬一嫂子想給将軍更衣怎麽辦，那豈不是全部暴露了？不行不行，有他在絕對不可以發生這種事情。
想到這，秦孫又二話不說折返了回去，果然丫鬟瑞秋已經端着熱水過來，秦孫一把伸手接住，“這麽重，讓我來吧。”
“哎，秦副将...”緊接着不顧瑞秋的阻止，主動将一盆水給端進了廂房裏。
此時沈昭雪正坐在床頭準備替将軍寬衣解帶，已經開始動手了，看到這一幕秦孫整個人快吓死，簡直就是生死時速開口阻止，還好他沒有即刻離開，多長了個心眼，否則...否則後果不堪設想，他根本無法想象萬一将軍早上第二天醒來，世界翻天覆地的變化....。
“嫂子，等等！”
沈昭雪愣了愣，見是秦孫回來立即收回手，有點心虛紅了臉，“秦副将...你..你還有什麽事嗎？”
“将軍她...她有怪癖！”秦孫口不擇言。
沈昭雪怔住了，有點意外，“怪癖？”
“對，就是怪癖，她晚上睡覺不喜歡脫衣服，所以啊，嫂子啊，你還是別替她換衣服了，不然明早将軍發現又會大發雷霆。”
......
沈昭雪很是不解，這是什麽怪癖，竟還有這等事，忙站起身來解釋，“那我...我給将軍擦擦臉吧，我不脫衣服就是。”
秦孫半信半疑，又确認一遍，“嫂子你...你能保證嗎？”
“我發誓。”沈昭雪做出發誓的手勢。
秦孫這才肯離開，瑞秋站在門口遲遲沒進來，直到秦副将離開才問，“小姐，還需要準備洗澡水嗎？”
沈昭雪默了陣，開口，“不用了，瑞秋你也回房休息吧，我給将軍擦擦臉就好。”
“是。”瑞秋點了點頭，随即帶上門退去。
凝視着這張絕世俊顏，沈昭雪不小心就看出了神，這還是她第一次見到将軍睡着的模樣，是那麽安靜那麽美好，竟然看不出平日裏是個殺伐果斷冷峻的大将軍，看着看着便情不自禁伸出了手去，在觸碰到她面龐時，沈昭雪整個人就像是觸電一樣收回，沒想到将軍的皮膚竟然那麽的柔軟，就跟女孩子的一樣。
而後，她又再次伸出手去，她覺得此時此刻的自己特別羞恥，好像偷偷在幹一件事情一樣，刺激卻又期待，這若是換做從前的自己，是萬萬無法想象的也萬萬不會去幹的事情。
可是這次不同，就在她的手快要碰到時，忽然被一把擒住，沈昭雪驚得放大瞳孔，身子不禁向後縮。
司馬雲猝不及防睜開了眼來，大手用力擒着她的手腕，下一秒二話不說一把将她給扯到了身上來，，由于重力原因沈昭雪直直倒了下去，趴在了她的胸前，雙唇恰好撞在一起。
那一瞬間，沈昭雪只覺得大腦在嗡嗡作響，一片空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