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雌君的心意

沃斯特系好領帶,才想起自己有要事彙報。

“陛下,”沃斯特道,“前兩天在黑市襲擊您的異蟲被抓住了。”

師棹:“那是好事啊。”

“他死了,所以線索暫時斷掉。”

“異蟲不是在蟲族成為星際主要文明之後被滅了嗎?”師棹思忖。

異蟲屬于沒有進化完全的低級生物,殺戮成性,沒有秩序和文明,只能用簡單的詞語交流。

“死去的異蟲經過解剖,發現和早期異蟲的基因序列不同,而是和蟲族高度重合。”這才是令沃斯特最擔心的地方。

“你的意思是,有蟲族變異了?”師棹想到那天被異蟲口水流一脖子,就頭皮發麻。

“是的。此前有路人向巡警反映發現異蟲蹤跡,結果巡警并未彙報。”

師棹道:“這個巡警,是我叔叔那邊的……?”

沃斯特點頭。

“老雄蟲貪慕權勢就罷了,可他為什麽要瞞着異蟲的事。”師棹不解,“他想放任怪物來制造城市騷亂,然後逼我退位?!”

可怕的念頭在蟲帝腦海閃過。

沃斯特表情嚴肅:“有可能,直接擴充武裝容易引起注意,但如果使用具有攻擊力的異蟲則相對容易。”

“我直接把帝位讓給他不就得了?到時候咱倆一起離開這鬼地方,自由自在地生活。”

聽到這些話,沃斯特露出驚慌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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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單膝跪地,握住師棹的雙手問:“陛下細想,如果卡爾真有異心,他當了蟲帝,會放您一條生路嗎?”

“只要陛下活一天,他就一天名不正言不順。除非……您……”

師棹倒吸一口涼氣!他知道政治鬥争從來都是殘酷的,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蟲帝恢複冷靜,“異蟲的事繼續查。”

“是。”沃斯特垂首,親吻師棹的手背。

正事談完,師棹揉搓沃斯特的耳垂,“那今天晚上……”

“是布魯斯。”

停留在耳垂的手并不安分,慢慢順着雌蟲下颌線往下滑,劃過誘人的喉結,來到前胸。

“陛下……我快要遲到了……”雄主撩撥得明目張膽,雌君不敢動。

沃斯特恭敬又順從地跪着,圓潤的喉結上下翻滾了兩下。

師棹原本只是想為他別上藍寶石胸針,但見到雌君誘人的神情,忍不住在喉結上舔了一下。

“唔。”那人攥着自己的手緊了些,呼吸也變得沉重,似乎是在強行隐忍。

真是不經撩……

師棹嘴角上彎,心滿意足道:“就是有三千個妖精我也耐得住。不是你,我誰都不碰。”

聽政的時間已過,卡爾沒有派人來請,畢竟他認為對蟲帝來說更重要的是繁衍。

需要簽署的文件不多,師棹這次沒有敷衍,認真把內容都看了。大概理出朝政方面的關鍵信息。

擁護叔叔的大部分是舊貴族,通過念書改變命運的年輕人并不受重用,而這些被彈壓的勢力正是師棹準備拉攏的對象。

軍事方面,元帥羅賓曾經是雄父最忠實的擁趸,在雄父去世後他便鎮守邊境,他或許是個可以争取的人。

師棹坐在書房想了大半天,最後決定出去透透氣。

花園中已經沒有流光蝶的身影,園丁重新移植了新的植株,淺藍色的葉子,粉紫的花瓣,如同雲霞。

師棹深吸一口氣,頓覺神清氣爽,“好香啊!”

“呃…………”杜爾菲神色詭異,用手捂住口鼻。

師棹奇怪:“難道有毒?”

杜爾菲連連搖頭:“沒、沒毒。我……我不習慣聞這些花草,有點嗆。”

“雌君知道您為了不讓他過敏,把流光蝶放生的事情,十分感動。他專門請園丁給您栽的。”杜爾菲憋着氣解釋。

看護衛隊長的臉都快憋紫了,想來是真不喜歡花香,蟲帝便讓他去不遠處的長椅等自己。

師棹用智腦外設拍了幾張照片,給沃斯特發過去。

“心意我收到了,花好美。”

這次沃斯特幾乎秒回:“您喜歡就好。”

師棹坐在長椅上,想到晚上和自己共度春宵的不是沃斯特,難免又失落起來。

“你見過布魯斯嗎?”師棹問。

杜爾菲臉色回複正常,“見過。”

“他是個什麽樣的人?”

杜爾菲:“屬下不能随便議論您的後宮。”

師棹起身朝着杜爾菲胸口錘了一拳。“裝什麽啊?咱倆從小穿一條褲子長大的情誼,沒關系,你說便是。”

杜爾菲憨笑:“就,長得和雌君很像呗。”

“啥???”師棹下巴差點掉地上。

“我這是專門比着沃斯特找男人嗎?!”

杜爾菲跟風月場老手似的,拍着師棹的肩膀開解:“這不很正常嘛,情感專家說過,每個雄蟲所愛的,都是同一類雌蟲,而不是某一個……”

師棹嘆氣,傻子又是聽哪個磚家胡謅。

“你談過戀愛嗎?”

原主記憶中,杜爾菲是條單身蟲,并且是馬上就要變成大魔法師那種。

杜爾菲一梗脖子,差點被自己口水嗆到,“沒談過戀愛還沒見過豬跑啊!還沒見過你和沃斯特搞對象啊!”

“我那是不想談!追我的雌蟲多了!”

雖然,但是,老子和沃斯特搞對象,和豬跑有什麽關系……這個比喻怪怪的。

插科打诨間隙,師棹壓低聲音對杜爾菲道:“你幫我弄點……”

杜爾菲:?

師棹神秘一笑:“晚上用。”

杜爾菲嘆氣:“陛下,您變壞了= =。”

晚上,穿着寶藍色禮服的男人進了卧室,彬彬有禮,甚至還有點羞澀。

“陛下,布魯斯來為您侍寝。”一開口,帶着濃郁的貴族腔調。

不得不說,這次來的雌侍比亞當更像沃斯特,大概是因為身上同樣具有儒雅的書卷氣。

師棹問:“手裏拿的什麽?”

布魯斯雙手将書遞上前:“是您最愛的《滿月集》,一本情詩。”

師棹接過來,随手翻了兩頁,裏面無非是些肉麻的話,沒什麽營養,作者署名“佛格列”。

“這作者很有名嗎?我看內容大多數都是無病呻..吟,你不會喜歡吧……”

布魯斯詫異地瞪大眼睛:“這……是您寫的啊……”

“我本人談不上喜歡,重點是您很愛聽我朗讀。有段時間常當成睡前讀物,逼我念……”

“噗!!!”師棹把咽到嗓子眼的水硬生生噴了出來。

原來,佛格列是原主的名字。好吧,這不是重點,重點是為什麽他會有這種愛好,讓別人大聲朗讀自己寫的情詩???

師棹覺得十個腳趾頭已經隔着拖鞋把地板摳得沙沙作響。

小學時期當衆朗讀作文都很羞恥,更何況讓別人讀情詩。這什麽變.态愛好。

師棹小聲問:“你覺得這本文集怎麽樣?……”

布魯斯略略思考,摩挲着本子。

“嗯……陛下的作品,标點符號用的很棒,沒有錯別字,還有就是,就是……嗯……”

像極了上課時忽然被老師cue到,努力一本正經編答案的樣子。

師棹擺擺手,示意他不要再說。

蟲帝将手搭在布魯斯雙肩上語重心長,“真是辛苦你,以後別讀了。”

布魯斯:“為什麽呀?”

師棹:“你再讀下去,我就要尬死。”

布魯斯來,當然不止是為蟲帝朗誦情詩,更是履行作為雌侍的職責。

他換好衣服,恭順地跪在雄主面前。

師棹伸出手,刻意在雌侍右耳背處摩挲幾下,好似在給對方塗東西。

下午時讓杜爾菲幫忙找了夜光飛鼠的油脂,這種油脂無色無味,粘性大且防水,在黑暗中會發出淡黃色熒光。

布魯斯臉燒得通紅,他用手指搓着衣角嗫嚅:“您在做什麽……”

師棹伸手勾住他的下巴,和沃斯特一模一樣的輪廓,毫無二致的眉眼。如果布魯斯不否認,這就是沃斯特本人啊!

蟲帝需要證據來驗證自己的想法。

房間內升騰起熟悉的幽香,只是清冽中又帶着甜膩。

師棹皺眉:“什麽味道?”

布魯斯大氣也不敢喘,小心翼翼道:“是魅蘭草的葉,您下午在花園見過。”

“雌君說陛下喜歡,就讓我今晚點上……”

師棹還沒來得及高興,感覺渾身燥熱,一股暖流在四肢百骸亂竄,而布魯斯已經把衣服全脫了。

“你、你要做什麽!”蟲帝驚恐地後退,“別靠近我!老子有男德!”

布魯斯眼眶微紅,“雌君說,您需要輔助……”

“呸!”師棹罵了句,忽然記起杜爾菲在魅蘭草前捂住口鼻的樣子。

“花的香味是前藥,草則是引子,兩者搭配,是蟲族常見的催.情藥……”布魯斯啞着嗓子道。

“陛下。”雌侍伸手去拽蟲帝的衣角懇求,“請您享用。”

一波又一波潮水沖擊着師棹的理智,他上前遏住布魯斯的脖子,後槽牙咬得咯吱作響:“敢碰我或者發出什麽聲音,就掐死你。”

說罷便沖進浴室将門反鎖,打開冷水沖洗,硬生生把欲念澆滅。

師棹裹上浴衣,躺在浴室的軟塌上。

是沃斯特安排……很好。蟲帝眼中有股火苗跳躍,他馬上給杜爾菲發信息。

“明天起,給雌君請三天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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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佛格列/師棹:又幫你請假了,開心嗎?

PS:棹(zhao,四聲),不是“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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