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郝帥看着白雅如的辭職信沉默了一會兒,果斷将其叫進辦公室。
“郝總。”
白雅如的語氣裏透着陌生的疏離。
郝帥猜到白雅如可能是因為前一天白晨說的那些話,才對自己如此戒備,卻仍若無其事地問:“為什麽突然要遞辭職信?”
白雅如臉上沒什麽表情,“覺得有點累了,想休息一陣。”頓了頓,接着說,“離開前我會做好交接工作,請放心。”
郝帥重重地嘆了口氣:“雅雅,你是不是對我有什麽誤會?是因為那天白晨說的那些話嗎?”
白雅如心裏抽搐了一下,随即恢複平靜:“我看是你有所誤會,我辭職跟你沒關系。”
郝帥悶哼一聲,沒再說話。
白雅如承認她有時有點粗神經,也許白晨的話是對的,現在想想,郝帥看她的目光偶爾顯得特別複雜。
管他呢,不管白晨的話對不對,不管郝帥喜歡的是誰,白雅如堅信自己不會為之所動,更不會給對方機會,讓其去傷害她的陸叔叔。
見白雅如回到座位,蔣柔好奇地問:“怎麽了?臉色怎麽這麽差?被郝總批評了?”
白雅如笑笑:“沒有,我只是剛遞了辭職信。”
“辭職?怎麽突然要辭職?不會是……”
蔣柔說着說着眼睛就往白雅如扁平的肚子上瞟。
白雅如被逗樂了,故作嚴肅狀,道:“你想多了。”
蔣柔似笑非笑地看了看白雅如,又回頭意味深長地看了看郝帥辦公室緊閉的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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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陸宇一下班白雅如便撲進他的懷裏,撒嬌地說:“陸叔叔回來啦?”
陸宇見這家夥用腦袋使勁兒在他胸口上頂,忍不住笑了出來:“怎麽了這是?在公司挨批了?還是被炒鱿魚了?”
白雅如裝腔作勢道:“你老婆這麽機靈能幹,只能我炒老板鱿魚,哪能讓老板炒我?”
陸宇半信半疑:“你辭職啦?”
“是啊,我變成無業游民了,我如果一直找不到下一個工作,你會不會養我一輩子?”白雅如問。
陸宇捏了捏她的鼻子:“那還用說,巴不得你不去上班,天天在家等我回來寵幸你呢……”
白雅如讪讪道:“也不知道是誰寵幸誰,再亂說話我就對你不客氣……”
陸宇狡黠一笑:“求你對我別客氣……”
白雅如猛地低頭瞟了一眼,又開始蠢蠢欲動的某大叔不太安分的某物:“你這需求來的也太快了吧?我也沒對你怎麽着,不就抱了一下嘛,至于嘛。”
陸宇聳聳肩:“沒辦法,總比對着你半天也強硬不起來強吧?”
白雅如悻悻地吐了一句:“油嘴滑舌!”
陸宇笑着問:“對了,你那個朋友答應你辭職?”
“郝帥?我要辭職他敢攔?接下來的幾個星期,我做完交接工作就能離職了。”
陸宇興高采烈道:“行,有始有終,不錯。辭職後先在家休息一段日子再找別的工作吧,”
白雅如笑眯眯地說:“我看你心情不錯呀,是不是早盼着這一天了?”
陸宇也沒否認:“是啊,為慶祝你失業咱晚上出去吃吧,我請!”
白雅如暗笑,她的陸叔叔嘴上一直沒說,看來心裏還是很開心她能離開郝帥的公司。
此刻,郝帥正在市區的某間酒吧一個人喝悶酒。
這時有個女子走來,叫了一聲:“郝總。”
郝帥不耐煩地擡頭,看到蔣柔,微微一怔:“怎麽是你?”
蔣柔微笑着坐在郝帥身旁,眼睛一直盯着郝帥:“郝總看起來很不開心。”
郝帥扯了扯嘴角:“是啊。”
蔣柔說:“我能猜猜郝總為什麽不開心嗎?”
郝帥苦笑:“好,你猜。”
蔣柔溫婉一笑:“是因為今天有個人突然遞交辭職信。”
郝帥挑眉:“有人辭職算什麽事兒?我會為此不開心?”
蔣柔笑道:“關鍵在于那個人是您喜歡的人。”
郝帥摸着下巴,疑惑地看着眼前一臉得意的女人,平時悶不吭聲,原來這女人這麽會觀察別人。
蔣柔頓了頓,補了一句:“我知道您喜歡白雅如。”
郝帥依舊波瀾不驚:“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白雅如是我朋友,她早就結婚了。”
蔣柔說:“對,您就是在暗戀一個已婚的好友,白雅如突然辭職很可能是發現了您的這個秘密。”
郝帥沉吟一聲:“你很聰明,猜得沒錯,那你能說說我怎麽才能阻止雅雅離職嗎?”
蔣柔嘴角挂上一抹淡淡的笑:“您真的只滿足于她繼續待在您眼皮底下?從未想過真正擁有她?”
郝帥的眼眸閃過一絲亮光,蔣柔見狀笑着把臉湊到他的耳邊……
這天是周末,陸宇陪陸震國還有幾個長輩一起去釣魚,白雅如則與柯敏一起來看一個畫展。白雅如對美術品沒什麽興趣,難免覺得有些無聊。
末了,柯敏便帶白雅如去吃飯。
到了飯店點好菜,柯敏笑着說:“今天謝謝你陪我逛了一整天,我覺得特別開心。”
白雅如開口:“媽,以後您想出來玩盡管叫我,別跟我客氣。”
柯敏點點頭:“好。”
席間,白雅如去了趟洗手間,竟遇到一個意想不到的人。
“雅如?”
曹枚也沒有料到會在這裏遇到白雅如。
白雅如瞟到一身清潔工打扮的曹枚不禁一愣,随即目不斜視地試圖走過她的身旁,這位“前婆婆”莫名其妙就給怒了。
曹枚掃了一眼四周發現沒別人,在角落拎起一個鐵桶,将裏面的髒水全都潑向白雅如:“賤貨,害小何就算了,還敢來害我女兒,看我今天怎麽收拾你。”
白雅如根本沒想到對方會來此一舉,愣在原地,過兩秒才緩過神怒吼道:“你幹什麽?別給我欺人太甚。”
白雅如的漂亮衣服都濕透了,白雅如這時像極了落湯雞,只能用“狼狽不堪”來形容她的模樣。
曹枚仍不覺解氣,一直罵罵咧咧:“到底是誰欺人太甚,你這個小妖精,我們溫家到底怎麽得罪你了,你要往死裏整我們。”
曹枚本來很喜歡溫宛的未婚夫楊歆,覺得楊歆又能幹又會疼人。
盡管男方家窮了點,卻也不是什麽大問題,反正楊歆自己能掙不少錢。于是曹枚就想今年讓他和溫宛把喜事兒辦了,沒料那個楊歆居然是個僞君子。
楊歆的那些淫/穢照是以楊歆的名義寄到溫宛的醫院。
那天正好是溫宛的生日,溫宛拿到快遞回休息室。
頑皮的小護士們一看是溫宛的未婚夫寄來的,便讓溫宛當她們的面拆開信封,一起看看裏面是什麽。
當楊歆的淫/穢照呈現在一群小姑娘面前時,立即有不少人發出尖叫。
“宛宛,照片裏的人是誰?你認識嗎?”
“你未婚夫怎麽跟你開這種玩笑,這就是他的生日禮物?”
漸漸周圍人從溫宛變得及其難看的表情中猜到,照片裏一絲/不挂的男人正是溫宛的未婚夫楊歆。
溫宛立刻撥通楊歆的電話,對方不接,她愈發覺得難受,胸口堵得慌。
下午,失魂落魄的溫宛給患者注射藥物時,看錯适用劑量,給患者注入過多藥物,導致患者一度生命垂危。最後這位患者奇跡般度過危險,其家屬仍要求溫宛給他們一個說法。
溫宛覺得一切噩夢是由那些肮髒的照片開始,便氣急敗壞地找到楊歆,質問對方為什麽要這麽對她。
楊歆狡辯說事不關己,是白雅如要對付溫家人。
第二天溫宛就找不到楊歆這個人了。
楊歆辭了工作,換了電話,突然就從她的生活裏蒸發了。
這下溫宛則更加恨上了白雅如。
沒多久醫院領導建議溫宛與病人家屬私下和解,說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溫宛只好拿出家裏多年的積蓄,給了病人家屬,這事兒才算結束。
之後溫宛就在單位成為一笑話,搞得她工作的時候老心神恍惚,覺得所有人都在嘲笑她。她最後抵不過心裏壓力,辭職在家靜養。
曹枚只能出來打工自己掙些生活費。
想想女兒原本在醫院幹得好好的,現在工作也沒了,男人也沒了,曹枚心裏對白雅如的怨氣逐漸變大。
這會兒在此遇見,曹枚的怒氣又騰-地上來了,潑了對方一桶髒水還不夠,剛想再找一桶,就見一位穿着雍容華貴的貴婦走了進來。
“小雅,你怎麽了?出什麽事了?”柯敏一臉驚慌地看向白雅如。
柯敏等了半天也不見白雅如回來,有些擔心,一進洗手間就看到眼前這番景象,不吓一跳才怪呢。
曹枚見有人進來,臉上瞬間挂上溫順的笑容:“我不小心把水灑在這位姑娘身上,她就開始破口大罵,還讓我賠錢……我身上真沒錢賠給她,我們就争執起來了。”
白雅如對曹枚徹底無奈了,原來一個人可以如此厚顏無恥。
柯敏沉默了一會兒,對曹枚說:“您應該多加小心一些才對,即使換了別人,要是被潑了髒水身上變得臭烘烘的都不會開心。還有其中肯定有些誤會,我兒媳婦不可能随便辱罵長輩。”
“你兒媳婦?”曹枚茫然地重複了這句,才意識到眼前這位保養得相當好的高貴女子正是白雅如的現任婆婆,頓時又開始火冒三丈:“她以前還是我兒媳呢,她的為人我比你清楚。”
柯敏看到目露兇光的曹枚,大概也明白了剛才發生的事,應該也是眼前這位“前任婆婆”弄出來的鬧劇。
當時得知白雅如的第一個婚姻只維持了短短兩個月,還覺得裏面肯定有隐情,現在看到這位極品婆婆,柯敏似乎能想象得出白雅如在上一個婚姻裏所受的各種委屈,難免心疼了起來。
柯敏脫□上的披肩,輕輕裹住白雅如的身體:“來,孩子,跟媽走。”
白雅如聽到這句話頓時覺得如沐春風,整個心都明亮了起來,于是彙報柯敏一個甜美的微笑:“好。”
曹枚索性撕破臉,擋在兩人前面:“不許走,我的話還沒說完呢。”
柯敏這樣的人哪裏見過如此野蠻不講理的人,卻仍不失風度地開口:“這位太太,請你适可而止,要再胡攪蠻纏,我只能找你們經理過來給我個交待。這兒的老板還是我的老同學,我不想把你逼的丢了飯碗。”
柯敏的語氣十分客氣又不失威嚴。
曹枚有種不寒而栗的感覺,不由倒退了一步。
柯敏摟着白雅如大大方方地走了出去。
在飯店門口,白雅如忽然說:“我好像把錢包落在裏面了。”
柯敏問:“要不要我幫你去取?”
白雅如搖頭:“不用,我自己去吧。”
柯敏只好點頭:“好,那你小心一點。”
這會兒,曹枚在洗手間正弓着腰拖地,忽然穿着金色高跟鞋的女孩的細長美腿映入眼簾,擡頭一看又是白雅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