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章節

得矯揉造作,“您指派給我的工作我可從沒有推卸過。”

裏包恩裝模作樣地嘆了口氣,似是對屬下的行為感到無可奈何。他雙手交叉置于下巴下面,挑起了一個不懷好意的笑容,“其實我是個好相處的老板,這麽多年了你還是不能理解麽?”

“不不不,千萬不要這麽說。”六道骸直直地望過去,“我從來不對您的善良和寬容抱有任何懷疑。”

“希望如此。對了。”裏包恩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麽似的,揮了揮手,像在打發一個服務生,“我覺得你有空的時候可以去問問MM,她接下來的任務你應該很感興趣。”

“不用了,我剛剛完成的工作可不輕松,并不想做額外的加班。”六道骸冷冰冰的語氣被裏包恩接下來的話徹底打亂。

“聽說MM這次的工作目标,曾經是艾斯托拉涅歐的老板哦。”

六道骸的瞳仁,一瞬間縮小了。他的身體不易察覺地顫抖了一下,但馬上被強大的意志力克制住,沒有洩露出他的動搖,“哦?是麽?謝謝你提供的信息,不過我并不感興趣。”

他不帶感情地說完,轉身出門。

——艾斯托拉涅歐。

——艾斯托拉涅歐。

“艾斯托拉涅歐……阿爾貝托……”六道骸疏忽驚醒,才發現他已經在車裏坐了快一個小時了。

裏包恩那家夥絕對是故意的。

“真是惡趣味啊……”六道骸閉上眼,手肘支在方向盤上用手扶住了額頭。

往事可以随着時光褪色,現在的六道骸也絕對不會再害怕那些人,可是這不能代表曾經發生過的事情會變得易于接受。

車裏只有他呼吸的聲音,好像一只被困住的獸。沉默了許久,六道骸的臉上擠出一個扭曲的微笑。

他掏出手機,撥通了MM的電話。對方顯然非常驚訝于他的來電,不過同時也顯得很高興。

Advertisement

“我想我可以為你完成工作幫一點小忙。”

雖然對于六道骸要參與到自己的工作來表示疑惑,可對方對他的能力也是相當信任的。只是幫一個無關痛癢的忙,卻讓owl欠下自己一個人情。這個交易怎麽看都是劃算的。

MM沒怎麽猶豫地就答應了下來。

在這個行當裏,女性能使用的手段比男性要多一些,有時候這讓事情變得好辦。

MM對着電梯裏的不鏽鋼牆壁再次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着。她斜戴着小禮帽,上面圍着一層的細密白色蕾絲網邊裝飾在粉紅色的頭發上,而洛可可風格的禮服讓她看上去就好像一個奶油草莓蛋糕那樣可口。由于這次的對象的特殊要求,她把自己打扮得看上去只有12歲,也不知道用了什麽辦法。

她從壁面瞧了一眼陰沉得吓人的六道骸,覺得氣氛太陰森了。她不喜歡這樣,于是她試着挑起什麽話題,“我們都多久沒見面了啊?好像是……上次你受傷吧?”

弄好果凍般剔透動人的口紅後,她拿着香水瓶子往左手手心不停噴着噴霧,直到手套幾乎被浸透,“說起來,那個男孩子現在怎麽樣了?他……”

雙手環胸靠着牆壁的六道骸轉過頭,陰冷無比地看了一眼她。那眼神簡直失去了人類的神态,像是一個空洞無底的空穴。

MM打了個冷戰。

——叮咚

電梯到達了最頂層。電梯門緩緩打開。頂樓是豪華的總統套房,只有一個房間,就在正對電梯的盡頭。

從電梯裏就可以望見兩個保|镖一樣的人一左一右地站在門邊。

六道骸走到了MM旁邊,露出和剛剛神色完全相反的溫和笑容,輕聲細語地說,“走吧。”MM看了看他,“你左邊,我右邊。”

她不着痕跡地拽着左手率先邁步,高傲的表情如同是在赴一場貴|族們的盛宴,雖然實際上她現在身份扮演的只是一個高級妓女。

六道骸落後她一步跟在後面。

“等等,你是誰?”保|镖比了一個暫停地手勢,他還是個新人,不太了解老板的品味,眼睛望向MM之後明顯一愣。

——那明顯是個孩子。

“我是商品的運輸者。”六道骸笑得一點沒有攻擊性,很自覺地伸出手,MM配合地将手優雅地搭了上去,“我只是為了确保我們尊貴的客戶會喜歡我們的服務。”

保|镖和同伴對視一眼,“所以你是要在這裏等着事完?”

六道骸退到一旁,因為他靠向左邊,左邊的保|镖自然而然地把注意力放在了他身上。而右邊的保|镖例行慣例地上前去檢查MM的身上有沒有危險物品。

MM平舉雙手,他從肩膀開始,中間有那麽點想揩油的意思,胸|部那個地方多按了幾下,再略微彎腰要檢|查腰部。

異變就發生在這一剎那。

MM的右膝狠狠往男人的胯|下一磕同時右手|交疊在左手上往他的口鼻處不由分說地按上去。

男人在一陣令人眼前發黑的劇痛後的痛呼被硬生生地堵回了嘴裏,一股嗆鼻的氣味撲面而來刺|激得他眼淚直流。

“還沒好?”六道骸走過來重重在男人耳後用手刀砍下去。男人終于停止了掙紮,慢慢滑|到在地。

MM甩着手,“我有什麽辦法,這東西揮發得太快。”

說起來如果不是有眼前這人的加入,她根本犯不着連這兩個保|镖一起來解決吧?!

高跟鞋一踏地,MM脫掉兩手的手套,嫌棄地扔在了倒在地上的人的身上,“外面的你解決,裏面的我解決。”

說完想起了什麽,她往嘴裏塞了一片刀片,不知她是怎麽放的,一點沒影響到說話,“會留一口氣給你的。”

六道骸沒有回答,連眼神都沒給她。他聽到門開門關,蹲下|身抱住保|镖的頭有技巧地一扭,清脆的骨折響聲。

另一個保|镖早就斷了脖子,血噴了滿地。六道骸側身用肩膀靠在包着金色牆紙的牆壁上。他覺得自己有點要失控的感覺,可腦子裏依然清晰得厲害,甚至還能精準地計算MM已經進去了多久。

——在記事之前就習慣了疼痛和瀕死的恐懼。

——歸宿之地的邊界就是自己的皮膚,除此之外一無所有。

——不對,連雙手環胸所擁|抱的東西都并不是屬于自己。

六道骸靜靜地保持不動的姿|勢,眼神清明地落在不遠處的地上,但是事實上他的視野裏那些地毯的花紋在變形、扭曲、模糊不清。

他低聲笑了起來,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笑什麽。直到MM出來了,他臉上猶然帶着那種奇異的微笑。

“owl,好了,他快死了你抓緊時間。”MM随手撫|弄了一下自己的頭發,她唇邊帶着一絲不正常的殷|紅,“把一個人弄得半死可比把一個人徹底弄死要難太多了。不然你給我點加班費吧?”

說是這麽說,腦子還清楚的她覺得不會在這個時候再去招惹六道骸。她揮了揮手,“我先走了,再聯|系喲,拜。”

六道骸側頭點了點,算是打了招呼。他推門進入了金碧輝煌的房間,走過寬闊的客廳到達大得離譜的卧室。

Kingsize的床|上有人在急促的喘着氣。他被罩在陰影裏,可能被劇痛奪取了所有注意力,并沒有馬上意識到房間裏進入了一個人。

六道骸簡單環顧了一下房間的擺設,選擇在離床不遠的地方坐下,“晚上好,阿爾貝托……院長。”

“……你。”阿爾貝托大喘氣了好幾次,才勉強開口,“是來殺我的?”

“剛剛對您動手動的可不是我。”六道骸閑适地把腰靠在真皮的椅背上,“這個房間充滿了鮮血的味道,您應該很喜歡對吧?我記得那時候您的書櫃後的房間裏一直都是這種味道。”

阿爾貝托的喘息停息了一刻,然後沉着聲音問,“你是誰?”

“也對,這麽多年了,您認不出我也是應該的。”六道骸慢慢起身,走到床邊,打開了床頭燈。

昏暗的燈光映照在他猶如鬼魅的臉上,也照亮了阿爾貝托慘白的臉。

靛藍的短發已經變長許多,五官也比幼兒時期成熟許多。

“你……”阿爾貝托眯細眼睛,看着面無表情盯住自己的青年,不太确定地開口,“……骸?”

比記憶中的聲音蒼老了許多,也許是因為年齡也許是因為現在不斷流|出身|體的鮮血也虛弱了許多。

六道骸的半邊臉緩緩扭曲,看起來像是笑又像只是嘴角被什麽扯住了,“您竟然還記得住我,不勝榮幸。”

阿爾貝托一愣,随即不顧身|體的疼痛叫嚣大笑起來。他笑着笑着就咳嗽了兩聲,鮮血随着咳嗽濺出嘴外,“我……哈哈哈……怎麽會不記得你……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