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章節

他驀地看着六道骸的眼睛,眼裏流|出明顯的惡意,“我怎麽會不記得你,我最滿意的玩具,唯一逃出艾斯托拉涅歐的孩子,你竟然沒有死。”

然後他一邊咳血一邊狂笑,“你變漂亮了不少,不過那個時候你就是那群小|鬼裏最好看的一個。”

“是啊,不然你也不會允許我活到最後。”六道骸俯視着這個老人,也跟着他笑,“我怎麽會死呢?在你手下我都活了下來,我怎麽會死呢?”

阿爾貝托哼了一聲,“你以為是你的原因麽?我可從來沒讓你做過試驗,也沒有取你的髒器去售賣,只不過打過你幾鞭|子而已。不知好歹的東西。”

如果為了滿足變|态欲|望的每天例行鞭笞也算是‘幾鞭|子’,如果每次為了懲罰反|抗而把他綁在手術室看着他們把髒器活生生地取出孩童的身|體也算是沒有做什麽。

長大後的六道骸逐漸明白了阿爾貝托到底是怎麽回事。

性興|奮的最高點稱做是高|潮,這大概是人類感官體驗裏最棒的感受之一。因此人類會為了追尋快|感去進行**或者自|慰的行為。雖然每個人都會有得到性高|潮的可能,但達到這個結果的條件卻不一樣。

有些人很大衆也很随意,說不定只要符合一般标準就能從性|行|為裏獲得高|潮。可另外有一部分人卻對性有着偏執的堅持,這就是性癖。

只要滿足性癖,就算不靠刺|激性|器官就能得到至上的性高|潮。阿爾貝托明顯就屬于這一群人,而他的性癖就是‘虐|待兒童’。

“也許我要多謝你,讓我充分了解到這個世界的底線。這讓我對之後的生活有了令人欣慰的接受度。”

艾斯托拉涅歐福利院是阿爾貝托的樂園,也是他賺|錢的工具,自|由地虐|待孩子,販賣兒童器官。

而對進入其中的孤兒來說,那裏無疑是——地獄。

24.現在

“所以呢?你派人來殺我?”阿爾貝托的聲音越來越小,可長久以來的習慣讓他的話語依然帶着點高高在上的姿态。他的腦子本來越來越迷糊,可這個時候反而回光返照一樣的無比清遲醒起來,“我不知道那個女孩子的死能刺|激得你直接逃跑。”

——啊啊、對了,原來還有這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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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比他們這群小遲鬼大很多歲的女孩子,平時很盡力地在照顧他們。開始是少了一只視網膜,然後是另一只,最後為了心髒,開膛破肚的死在他的面前。

那個時候的鮮血……多麽鮮豔啊……

大腦深處像破了個洞,肮遲髒的溪流從裏面一點點流了出來。

“哦呀?我可沒有那麽無聊,事實上我已經忘記你了。”六道骸無所謂地說,攤開手的樣子居然有點無辜的樣子,“但是這麽剛好你就是我同事的目标物,你看,只是巧合而已。所以我就想,為什麽不來看看你呢?院長先生?”

“同事?你說同事?”阿爾貝托嘿嘿的再次笑了起來,“同事……你竟然變成了一個殺手。骸,可愛的孩子,你終究是和我一樣的。”

黑遲洞|洞的槍口頂在了他的額角,六道骸掏槍的動作快而安靜,“別試着激怒我,現在談話的主動權在我手上。”

他的眼睛裏沒有一點感情,冷冷盯着阿爾貝托,手指勾在扳機上,“我可以早點送你去見撒旦,相信你會和他很有共同話題的。”

“早死幾分鐘對我來說有區別嗎?”盡管阿爾貝托看上去非常狼狽——他滿頭大汗,瞳孔渙散,臉上一絲血色全無——可他的語氣和表情卻像個勝利者,“剝奪其他人的生命,理由不同就可以使它成為合理的舉動嗎?我們是一樣的,你終究也是一樣的。你厭惡我憎恨我,可是你最終也成為了像我這樣的人。”

“閉嘴。”

“我已經活夠啦,還有什麽是我沒見過沒享受過的嗎?我想你一定也是個不懼怕死亡的人,我也不。正因為我們不懼怕死亡所以我們也不會去熱愛生命,哈,那我們還該熱愛什麽呢?”

“我叫你閉嘴。”

阿爾貝托恍惚的臉上露遲出了個笑容,他的神遲智已然不清,也許他想到了年輕時某次宴會邂逅的少遲女,她的白色裙角拂過他的心,也許他想到了某次橄榄樹林裏的約會,微風翻|弄的樹葉閃着魚鱗一樣的光澤。

他低聲喃語,“……我們失去的,通常是我們最重要的東西。明明|心心念念,結果已經不可再得……你也會嗎……”

六道骸扣下了扳機。

阿爾貝托動了動唇。

——我在地獄等着你。

然後六道骸再次開|槍,極近距離的射擊讓每一顆子彈都在穿透人遲體時發生爆遲炸,他漠然地把所有的子彈都用在了屍體的身上。鮮血潑濺在他的臉上和身上,甚至還有白乎乎的腦仁。當被消過音的槍聲終于安靜時,床遲上只剩下了一灘肉醬。

他輕聲念出他的悼|念詞。

“去死吧,雜|種。”

——其實他說得對。

——反正我是該下地獄的。

六道骸開着車從賓館直接開回了他和綱吉的公寓。他的頭發還黏着血,但是他忘記去弄掉了。或許他應該借用那個總統套房的浴|室洗個澡。或許他該在外面留一晚上或者幾天再回去。

或許……或許……

他木着腦子停好車,一步一步踏上階梯。他回了公寓,裏面漆黑一片。是的,這個時候綱吉應該入睡了。

月中旬的月亮很好。明天周末綱吉要去花店打工,所以他沒有拉上窗,窗外灑進一地白光。

六道骸帶着滿身的血遲腥站在床邊看着綱吉,他的陰影罩住了綱吉,像個不懷好意的惡遲魔。不過實際上也差不了多少,難道他不是個惡遲魔嗎?

——這孩子真幹淨。

——而我已經髒透了。

像綱吉這個年紀的孩子他已經殺了多少個了呢?他還經常使用炸|彈這樣的手段,因為這太好使太方便了,不過與此同時也會有不少的無辜人遲士被卷進來。

哦,不,被他殺掉的人有幾個又是該死的呢?

六道骸的頭隐隐作痛,那些本該徹底忘記的過去被今天晚上發生的一起都攪了出來。

——它們真的發生過。

疼痛鮮血死亡屍體碎片,從眼前轉移到了手裏。

——可我只是做了我該做的,不然我會死去。憑什麽我就該死呢?

沒有什麽好可惜的,沒有什麽好珍惜的。

——為什麽是我,是我來遭遇這些?

不是特意選了你出來受罪,而是這是生命的常态。

——生命的常态。

你并沒有資格。

他瞬間睜大眼,雙手捂住頭,一股比愧疚更加讓人痛楚比渴望更讓人焦躁的情緒貫穿了他的大腦。麻木多年的感官鋪天蓋地而來,阿爾貝托說得對,誰也不是好人。

還在睡夢中的綱吉翻了個身,月光照在他的側臉上,竟有點透遲明的質感。

六道骸拿開手,冰冷地看着他。這孩子一無所知,那令人絕望的單純就如同一面鏡子。沒有這孩子的話,他也就不用有這種思考,他也就不用這麽接受拷遲問。

像是陷入了一場天長日久的噩夢,六道骸恍惚地靠近床。他一只腳跪了上去,床墊因此往下陷了一點。

綱吉是被憋醒的。他覺得自己快要窒息了,當他睜開眼後他好半天沒反應過來。

骸……?

他張了張嘴,可是喉嚨上越來越大力氣的桎梏讓他說不了話。他看着六道骸掐着自己的脖子,臉上罩上了一層面具似的感受不到一點人的氣味。

綱吉掙紮了一下,但是沒有用。他的手只能無力地掰住六道骸的手,當然這并不能讓他好受一點。

看見他醒了,六道骸居然笑了笑。他一笑,臉上的表情就變得很奇怪,甚至很危險。

可綱吉卻疏忽感到一陣心痛的哀傷,這哀傷并不為他自己。他甚至沒有在意眼前這男人是真的想要了他的命。

怎麽了?

他想這麽問。

為什麽你看起來好像要哭呢?

缺氧讓綱吉眼前一陣陣發黑,他的手艱難地往六道骸那張微笑得像在面具上割出來傷口似的臉伸過去。

“不……不……”他嘶啞地說,那麽短的距離卻耗盡了他所有的力氣,“不要難過……骸……”

一剎那,所有的災難和夢魇都消失了,消失得無影無蹤,好像它們從來沒有存在過。六道骸的手指抽|搐了一次,接着徹底放了開。

他往後坐去,呆呆地看着劇烈咳嗽的綱吉。在很多年前,在他第一次對這孩子露出殺意的時候,綱吉也這麽說過。

那時候綱吉還是個什麽都不懂的小孩子,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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