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章節
從不吃虧的啊……
“還有四年，在這四年裏每個任務都可能讓我回不來。到時候連個身份證明都沒有的你要怎麽好好的活下去？”
四年不算長，如果對于一個兢兢業業的上班族而言。然而對六道骸來說，這四年不得不算得上漫長。
曾經這個問題也出現在兩人之間過。那時候的綱吉甚至根本沒有去想這個問題的答案，他太恐懼了，以至于只能回避。
綱吉無意識地咬住下唇。
他沒想到這事居然會有這樣的後續。
六道骸說，“應該早給你弄的，這樣你就能去上學了。”
“……我認為我一直過得挺好的。”綱吉搖搖頭，頭頂的璇兒在六道骸眼裏搖來搖去，“沒有覺得少了什麽東西。”
笑了笑，六道骸用有點自嘲的口吻說，“反正也只能是說說。”
兩個人之間沉默了一會兒，還是六道骸先開了口，“就算不是為了以防萬一，你也不能一直這麽依附着我生活吧？你也應該有想要做的事才對，有了法律認可的身份，那些才能辦得了。”
非常非常成熟的考慮，綱吉不自禁地這麽覺得，也許是經歷也許是年齡，這個人比自己要成熟得多。
不僅如此，什麽都知道，什麽都能處理，什麽都能做好，還能把自己的事情一并照顧得這麽周道。
真是感覺一輩子都趕不上。
他突然有些委屈，像只被踹出了羊群的羊羔，“想做的事有啊，可是想要做的事都是要和骸一起才行。”
六道骸有點好笑，“我沒有在說……”
他的話被一個擁抱打斷。綱吉展開雙臂把他抱了個結結實實。如果他有那個力量的話六道骸毫不懷疑他會使出來能壓斷自己的肋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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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是這樣，無法說服自己的時候這孩子就會用這樣的方式來耍賴。
——真是拿你沒辦法。
六道骸望着天花板嘆息，在思維指示之前，手就已經習慣性地揉着綱吉的頭了。對方像得了鼓勵，哼唧哼唧地抱得更緊。
“我快要被你勒出|血了……你說什麽？”
“……四年……”綱吉喃喃低語，猛地放開六道骸，和他毫不退讓地對視，簡直可以說是氣勢驚人，“那四年後骸就可以選擇不做這個工作了？”
六道骸都有點被他震住，下意識地點頭，“對。”
綱吉呼了一口氣，解開了什麽心結似的，重重地點了點頭，“只要骸每次都小心點，過了四年就好了。”
……所以說你的思維是怎樣跳躍的？我講了那麽多你只記住了這個嗎？問題這是小心一點就沒問題的麽？
不管六道骸怎麽啼笑皆非，綱吉卻已經發散式思維直接想到了四年後，“我們一定要選一個安全的工作……不然你也來朝蒼花店來打工吧？”
六道骸：“……不，我們想想其他的吧。”
“那不然我們自己開個花店吧。”綱吉想到這裏眼睛發亮，“不用像小夜子他們家裏的那個這麽大，這樣我們也不用請打工的學生了。”
他仰望過來的雙眼閃着興奮的光芒，好像已經能看到那個屬于他們的花店擺着各式各樣的鮮花。這樣的狂熱感染了六道骸，他微閉着眼，想着如果真能平安度過這四年的話，開個花店似乎真的不錯？
平凡的，不會被打擾的世界。
這種美麗的幻想讓六道骸一時沒忍住，低頭在綱吉的額前吻了吻，說出口的卻是，“還有四年吧，你想得太早了。”
“可是，就算是從我們遇到開始，都已經過了11年了啊？”綱吉安然地接受了這個吻，而且略撐起輕吻在對方的嘴角，親昵地蹭了蹭，“應該是只有四年了吧？”
27.離別其一
濕|潤的氣息在嘴角蔓延開，鼻尖還能聞到綱吉頭發上沾有的花草的清香味。
這個世界上怎麽會存在這樣的人？好像他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種美好，而被他所注視的地方必定會有陽光降臨。
六道骸想得恍惚，臉無意識地一側，卻正好讓本來吻在他嘴角的綱吉吻上了他的唇。兩人都靜止不動了。
因為離得極近，他已經看不清綱吉的表情。他望進那雙蜂蜜般的眼睛裏，好像看到了時光的流逝。
過去在其中滲開，遠去。餘下的只是現在的他和他的男孩。
六道骸久久沒有動作，久到他以為自己要情不自禁了。隔了片刻，他微微歪過頭，讓他們的唇更加貼合，這完全出自本能，如同動物之間尋求溫暖。
摩挲帶來的溫熱都落在了他心裏。
他微微張開口，舌尖在綱吉的唇|縫巡禮，幾乎是立刻得到了回禮。
不管是六道骸還是綱吉，都沒有這種行為的經驗，可是他們對于互相的親密早就熟練。每一次氣息的交換都猶如在确認，緩慢朦胧，仿佛置身溫熱的水中。
六道骸的手從綱吉的耳畔劃落到他的脖頸旁，手掌下能感到脈搏溫柔的跳動。被籠罩在一種奇異的不真實感裏，他閉上眼，幾近虔誠地去感受。
非常開心，開心到心都痛了。
真希望時間就停留在這一刻。
他們沉迷于這種唇|舌的游戲，直到氣息開始紊亂才被六道骸制止。他把綱吉微微推開，自己平複了一下情緒。
緩過神來的綱吉先是迷茫地摸了摸自己的唇，似乎現在才來考慮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他靜靜地呆了一會兒，手從唇慢慢放在了胸口。然後，他睜着快樂得令人心軟的眼睛看向六道骸，不知是因為情緒還是呼吸不暢的關系而臉色發紅。
六道骸卻突然沒有預兆地笑了出來。
綱吉：“……？”
“抱歉。”六道骸笑得停不下來，“你肯定不記得了吧。我們，嗯，第一次接吻是發生在什麽時候？你還記得麽？”
他的眼神帶着調笑，可卻很溫柔。
“我們……我們這樣過？”綱吉驚訝地張了張嘴，“什麽時候？我睡着的時候？”
“是你自己貼上來的，親了我一嘴爆米花的味道。而且。”六道骸挑挑眉，“我怎麽會對一個6歲不到的孩子做什麽？”
綱吉：“……”
他低頭上下打量了一下自己，是沒六道骸高細胳膊細腿的也沒他看起來身材好，“我是大人了。”綱吉一字一頓地認真強調，“好幾年前就是了。”
說着夏馬爾的教誨再次在腦裏蘇醒，綱吉的臉更紅了。那、那什麽……該知道的他也知道的好不好？
和那些不得不經歷的經驗相比，六道骸的理論知識可以算得上是豐富，加上年長許多的原因在這一點上六道骸比綱吉游刃有餘太多。他饒有興趣地“哦？”了一聲。
綱吉卻憋紅了臉不肯說話了，而且為了逃避那種等着看他好戲的目光還把臉轉到了一邊。
不過話說回來，6歲的自己就對骸做了那樣的事？
他還沒學會去懷疑六道骸的話，對自己早早地就主動和對方接吻了的說法立刻就接受了。可抱着胸絞盡腦汁地想了好半天都沒有從回憶裏找出點渣滓來，這點有點遺憾，明明是一起經歷的，為什麽只有自己沒有記憶？
綱吉也知道自己從小就非常喜歡粘着六道骸，這會讓他十分安心。幼小的心中只覺得這樣非常安全，什麽都無法侵擾到自己，所以過早有了親密的接觸也不意外。
不過什麽時候開始，這種親密的接觸會讓自己臉紅心跳了？
這孩子直白的表情被六道骸一看就明白了，他微微一笑，沒有再去撩|撥這只小動物，“把東西收拾好。如果你真的想要開個什麽花店，應該多問問你們老板花店的工作吧？”
這件事成功地吸引了綱吉的吸引力，他是個無法一心二用的實誠孩子，所以情緒瞬間從剛剛的各種狀況裏跳脫出來。
“要開個怎樣的花店呢？”
當然不會和朝蒼花店挨得太近，在轉角的地方好了這樣兩邊街道過來都能看得到。而且轉角的視角也很好。
受了損傷的花朵也不能輕易扔掉，那樣太可憐了，好好包裝修飾的話也能作為店裏漂亮的裝飾吧？
一點一點在想象中規劃着理想的花店，兩年間綱吉從兼|職變成了全職，幹脆真的成為了朝蒼花店的一員。知道他的願望是自己也開個花店，朝蒼夫婦也沒有吝啬地時不時地和他說開花店需要注意的地方。
期間，迪諾來向他告別，作為留學生，他已經在日本待得太久了點。說到底他們家族的事業根基還在意大利。
綱吉覺得很難過，對意大利這個國度産生了微妙的排斥心理。之前是獄寺君現在又是迪諾，怎麽自己的朋友最後都要跑到那個地方去？
但是他還是強打精神，還送了臨別禮物。
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