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一、年輕紳士周宗璋

作者有話要說: 本篇全文25萬字左右,争取日更,前後寫了大概兩年,斷斷續續,幾次放棄,可是不忍心讓那個愛哭的霸道攻就這樣和他的溫柔人妻受say byebye。因為太喜歡這個愛哭的忠犬,以致我完全沒心思考慮推理,只想趕緊讓他們在一起。這篇完全淪為言情了,大撒糖。忠犬和人妻膩歪得要命,寫文的自己都覺得牙疼。經歷了那麽多波折,好在,終于圓滿。寫文的是個自幹五來着,通篇一種難以言說的家國情懷,不喜......也請留言.......QAQ,不要讓我玩單機晉江,好嗎,baby?吱一聲也成!

風聲緊,砍掉了大約五萬字的肉,終于煉成清爽無肉版。功德圓滿。

那個年輕人大約三十出頭的樣子,頭發一絲不茍地梳向腦後,身着标準的三件式西裝,腳上的鞋子呈亮,挺直腰板坐在透着夕陽的窗棱下,暖色的光線暧昧了他的面容。

藥房的長椅上,排隊的客人多了又少,少了又多,年輕人卻一直坐在長椅尾端,靜靜等着什麽。

雅兒第六次擡頭看他的時候,長椅上就只剩下這位奇怪的客人了。

“這位先生,”雅兒抿抿嘴,這個人周遭的氣氛讓她感覺很不好,“請問你哪裏不舒服嗎?要看診的話,就去裏面的診室,我們就快到關門的時間了。”

年輕人稍微動了動身子,夕陽西斜,照在他身上的光也漸漸挪去他背後,逆光讓雅兒看不清他的表情,但她确定,年輕人張了張嘴,雖然她沒有聽到任何聲音。

“先生,有什麽需要幫忙的嗎?”

年輕人放在膝頭的手突然交叉握了起來,雅兒快要失去耐心時,細竹簾隔開的診室傳出聲音:“外面那位先生,你要找的人在這裏,請進吧。”

年輕人終于起身,他向雅兒微微點頭致意,邁步進了診室。

姜仁之看了一天病人,此刻正懶懶的倚在窗邊抽煙,花格窗推開拳頭大的逢,姜仁之看着初春的花苞,眯着眼不知在想什麽。

年輕人在門口略微停頓,想了想,走到診案邊坐下。

屋內的兩人都是一陣沉默,姜仁之直到抽完煙才轉頭看向對面的男人。

“現在這年頭,這樣打扮的年輕人可不多了。”姜仁之調笑般開口,随手把燒盡的煙灰敲進銅盆。

年輕人不着痕跡的皺了皺眉,雖然只有一瞬間,姜仁之還是感到他表情中濃濃的厭惡。

“那麽,這位紳士,你既然來了,就說說來意吧,我想你不會無緣無故在我醫館周圍晃悠了一周。

年輕人微微一僵,雖然常年缺乏表情的臉沒有表現出任何異樣,但內心卻略略震驚,他确實在這間醫館周圍觀察了一周。他不确定面前這個笑容溫和的男人是怎麽知道的,為了防止被人看到,他都一直坐在車裏沒出來過。

姜仁之托着下巴微笑地看他,終于,安靜得近乎封閉的年輕人長長嘆了口氣。

“冒昧來訪,失禮之處請見諒。”年輕人說話的語調很奇怪,似乎說不慣中文一樣。

“我……我是由一位朋友介紹來的,他說……您這裏可以幫忙找人。”

年輕人語速很慢,一邊說一邊斟詞酌句,姜仁之很有耐心地等他。

似乎是終于下了決心,年輕的紳士擡頭道:“我想拜托您尋找家兄的下落,這個世界上有可能找到他的,也許只有您了!”

“哦~”姜仁之微微挑眉,語氣微妙。“能說說令兄的情況嗎?”

年輕人身上微微發抖,眼神漸漸暗淡,“我……我不知道。”他有些痛苦的垂下眼:“我與家兄,已經很久沒見,之前我一直在國外生活。雖然分離兩地,但家兄一直與我保持書信聯系,直到兩年前,家兄最後一次通信說要搬家,新住址會在安頓好之後就寫信告訴我,可在那之後,我就再也沒有任何關于家兄的消息了。”

“書信?”現代社會,還保持這種古典的溝通方式嗎?

“是的,”年輕人從上衣口袋裏拿出一只信封,“這就是家兄最後一次寫給我的信,信上說,因為住在老宅不方便,他準備搬進城裏,順便找份薪水更高的工作。”

姜仁之捏着信封,手指在信封裁剪整齊的邊緣摩挲,看得出來,收到這封信的人對它十分愛惜。

“我有個冒昧的請求,”姜仁之晃晃手中的信,“這裏面的東西……可以看嗎?”

年輕人愣了一下,幹澀地開口道:“請看吧。”

姜仁之拿出那封信,令人驚訝的是,那封信竟然是拿毛筆寫的,微黃的宣紙上,蠅頭小楷工整的寫着寄信人自己的近況,寫着家裏老宅的變化,寫着國內局勢的變化,寫着對收信人的思念,另外還寫着……宗玥、宗璟…..

“宗玥、宗璟?”

“那兩位,是我的同胞姐弟。”年輕人輕輕點了點額頭,“我家的情況,有些複雜。”

“我出身于一個非常龐大的家族,我家一支是宗室。年幼時家中變故,家兄那時尚未成年,便将弟弟妹妹送到不同族人家撫養。”

“家姐送去臺灣的姑姑那裏,小弟則是送到遠房一位喪子的表親家,後來那一家去了美國。我年幼時,家中有位私人教師是英國人,未逢變故前,我與家兄是要去英國學習的,出事後,家兄便放棄了留學的計劃,讓我去學習,自己留在老宅。”

“......他以前總說......就算家人飄零在外,只要他和老宅還在,家就沒散。他說他會守在老宅,等我們回去。”

年輕人有些激動,聲音都透着不穩:“他說他會等我們的,現在卻消失得無影無蹤,一點消息都沒有!”

在姜仁之平靜的注視下,年輕人有些尴尬地調整情緒,盡量恢複紳士的樣子。

“請問,令兄的工作是?”

“畫家,他一直在畫國畫,只是我不清楚他的畫是否有市場。記得他曾經在信中說過國畫的行情不好。”姜仁之注意到年輕人又皺了皺眉。

“好吧,那麽,你是否回老家看過?”

“早就派人去看了,老家的村子現在被開發成一個景區,老宅也早就被賣掉。”

“這樣啊……”姜仁之将信交還給年輕人。

“醫生……”年輕人捏着信,表情略微焦急,“您能找到家兄嗎?要多少報酬都可以!”

多少報酬都可以嗎?

姜仁之微笑看着眼前充滿矛盾的年輕人,他微微歪了一下頭“成交。”

“啊,”年輕人一呆,莫名打了個冷戰,“那麽報酬……”

“事成之後再說,我保證公平交易。”姜仁之輕松地擺擺手,“那麽,我該怎麽稱呼您?年輕的紳士?”

“敝姓周,名宗璋。家兄名宗瑜。”

“在下姜仁之,字衡一。那麽周先生,待我稍作準備之後,會聯系你,我想我們有必要去你家老宅看看,畢竟那裏是所有故事的起點。對嗎?”

周宗璋看着餘晖中姜仁之模糊的臉,鬼使神差的便答應了。

回去,回到那個……他所有愛恨的起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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