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确實有幾分薄醉， 酒壯慫人膽。
這些日子，他像坐懷不亂的柳下惠， 在哄她入睡的時候， 能做到沒有絲毫帶着其他目的的親密，最多親一下她的頭，說聲晚安。
但葉萱明白，他是害怕弄亂了她的睡眠， 并不是不想得到她。
兩個人在外人面前， 已經是老夫老妻了， 總得有人推進。
明天會進組， 住在酒店， 她不知道能不能睡好，但是好像， 她不是那麽害怕失眠了。
葉萱洗漱完畢，變得清醒了一些， 反而有些擔心自己又慫， 于是翻出了一瓶紅酒。
此時， 向勉也順便洗漱了， 過來的時候拿了一包醒酒藥，推開門時看着正好用開瓶器， 把紅酒塞子拔.出來的女人。
塞子離開瓶口時，發出卟的一聲。
“怎麽還要喝酒？”他不解地問。
葉萱揚了揚下巴：“要不要一起喝？”
向勉：“……”
他悠悠走了過來：“你不怕喝多了誤事？”
葉萱搖頭：“沒有什麽事可誤，除非你有。”
向勉好像有點兒會意，用奇怪的眼神掃視葉萱一眼，扯着唇道：“我的事就是你， 你覺得我有嗎？”
輕輕的一聲呵， 葉萱并沒有回答， 而是直接把酒倒進了兩只高腳杯中，分別倒了小半杯。
“這瓶紅酒是一個國外朋友送的，以前給制衣廠做翻譯，慢慢的跟幾個老外成了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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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嘗嘗？”
“恭敬不如從命。”他文謅謅起來。
二人端着高腳杯，碰了碰。
葉萱不喜歡喝酒，品不出什麽味道，但細細地咂摸：“好像比今晚聚會喝的葡萄酒，質感要絲滑，沒有那麽粗糙。”她比喻起來，“大概就像一個在喝絲綢，一個在喝麻布。”
向勉聽罷不禁笑：“你的職業病用在這兒，倒還挺貼切。确實是好酒，甘醇芳冽，富有餘味。”
繼續品第二口，兩人都沒有了聲音。
葉萱感覺氣氛突然有些詭異。
他不會以為他們只是純粹為了品酒吧？
不，不會的，他是何其聰明的一個人，怎麽會不懂她的意思？
這樣好的夜晚，這樣暧昧的氣息，葉萱看向他的眼神，一點兒也不清白，他怎麽可能不懂？
葉萱端着自己的酒杯，湊到了他身邊，遞至他嘴邊。
“讓你嘗嘗我杯子裏的？”
？向勉怔愣半秒。
“不敢嘗？”葉萱藝高人膽大，還舒展了一下眉眼。
以前也撩過他，但是故意撩，現在是真的撩。
他有些意外，但很快反應過來，笑道：“不如你再喝一口，我才嘗？”
葉萱不明白他的用意，但還是乖乖抿了一口。正欲遞杯子過去時，她的腦袋被掌住，人也湊至唇前。
心中毫無準備，他就這樣地親了過來，只不過此前早已經親過很多次，所以葉萱并沒有拒絕，只是感覺這次不大一樣。
動作十分細膩，舌尖挑動着她，帶着幾分孩童舔糖一般的趣致……濕滑的觸感不斷襲來，他好像，真的在品嘗着什麽。
葉萱這才反應過來，他說的嘗是這麽個嘗法。
但是氛圍在這兒，葉萱也不想浪費，配合着他的每一次親吻動作的變化，認真地回應着。
良久，親吻才結束。
葉萱看着他那雙仿佛要把人吸進去的眼睛，垂了一下頭。
像是第一次親吻那般，莫名還有一些害羞。
“你臉好紅？”他笑。
“是喝酒上臉了！”葉萱掩飾着。
“哦。”他拖長了聲音，明明一眼就看穿了她的意圖，卻假意裝不知道，嗓音低淡地問，“告訴我，今晚你還想要什麽？不用拐彎抹角。”
“？”
“說出來，我也不是不能滿足你。”他吊兒郎當道。
明明是心照不宣的事，說得好像他要吃虧了似的。葉萱在心中鄙夷不已。
只是看着他，這些日子，她一直沉浸在自己的工作中，都沒有認真仔細地看他。
而今用醉意迷離的目光看過去，他的臉上似乎多了一層濾鏡，淺黃的水晶燈光下，五官越發立體，人不再似當年那般富有傲氣，少了青澀，多了一些沉澱出的成熟感。
正如這瓶積存多年的紅酒，入喉絲滑，回味甘冽。
葉萱抿了抿因為喝酒顯得越發紅的唇，聲如蚊蚋：“我想要——”
用灼灼的目光看向這個男人。
他亦回看過來，眉眼微挑，充滿了期待。
“翻你牌子。”
我想要翻你牌子！
嗯！
這樣聽起來，比直白的我想睡你什麽的，有逼格多了。
葉萱佩服自己想出了這句回答。
他卻上下撲閃了一下睫毛，忽而牽出一絲難以辨別的笑意。
“葉老板，我出臺費很高的。”
葉萱笑眯眯：“多高？”
“三四層樓那麽高。”
葉萱：“……好熟悉的話，這不是電影《功夫》裏的臺詞麽。”
她無語地瞅着他：“說人話。”
向勉噙着笑，先是把她手裏的酒杯取走，放在了桌上，再然後，一把将其抱着坐在了桌子上。
突然的舉動，令葉萱感覺很危！
“大概就是要賠上你所有身家。”
真是蹬鼻子上臉，葉萱伸手撕了一下他的臉頰：“你怎麽不去搶？”
“還還有，我現在身無分文，你的意思是不用分文？”
“哦，想白嫖是吧。”
“嗯！”葉萱彎着唇角，毫不怯意地直直看向他，再努力地點頭。
“葉老板，現在生意不好做……”他繼續勾笑，“賒賬也行。”
葉萱：“不賒。我還不知道你服務怎麽樣呢，萬一服務不好，那我豈不是很吃虧？而且你好像還沒有開張過吧，我這是幫你，從今之後，你的生意就會紅紅火火了。”
“這麽說，我還得感謝你？”
“嗯嗯，那當然！”
“可這怎麽看，也是一樁賠本的生意。”他直視着她，“你喝了酒，雞賊指數直線上升啊？”
這人廢話一籮筐，葉萱睜大眼睛仰視他，手還扯了一下他的袖子：“啰嗦這麽多，那……這樁生意你要不要做嘛？”
“看來對我蓄謀已久啊！”散漫的腔調說着，停下來，喉結上下滑動着，目光亦直直盯向她。
良久，像是做了個決定，喑啞的聲音說：“做！不做更虧！”
話音一落，葉萱就被抱着離開桌子，走向了房間。
葉萱挂在他身上，貼在他胸前，下巴擱在他的肩膀上，感覺他步履平穩，力量真不是她能比拟的。
被放在了床上，向勉這才去按燈的開光，房間內所有燈光打開的一瞬，葉萱捂住了臉。
“太亮了，刺眼睛。”
于是他又調了一下燈光，把頂燈弄滅，開着兩盞橘黃色的床頭燈。
葉萱感覺還是很害羞，極不自然地扭了一下。
“害怕麽？”
葉萱先是搖頭，後又點頭。
“別怕，雖然你是我的第一個客人，但我的手法技藝，不會差。”
“先從哪兒開始呢？”他眯起了眼睛，看着她，從她的頭發絲兒打量到腳丫子……
“你不能這麽看着我？”葉萱坐了起來，表示抗議。
“哦，嫌我的眼神不夠色氣？”
葉萱：“……是太猥瑣了！”
“要求還挺多。”
下一瞬，肩膀被扶着，他親了過來。
這次的親吻不像剛才那麽溫柔，多了幾分霸道的占有，葉萱有些窒息，等離開呼吸着氣氛回過神來，她的衣服被推了上去。
這麽利索的嗎？
猶疑之時，耳邊卻聽見他說：“還挺好看。”
“……”葉萱受不了，出手拍了他一下。
“誇你也不行？”他嘶了一聲，“葉老板、大小姐，你還講不講理？”
葉萱：“誰讓你老這麽欠。”
“行。”男人咬牙，“等下你別求我！”
但很快，他好像掌握了什麽奧義，轉換思路，朝她挑起眉：“要不，讓你看看我的……”
葉萱：“……”
“……腹肌。”
你說話能不能別大喘氣！
見她怔住，他繼續吊兒郎當地道：“你要是想看，我又不是不給看。”
好欠……葉萱忍不住掐了一下他。
“疼！”他咬着牙，“老子早晚被你掐死！”
然而說完這話，他卻停了下來。
葉萱：“……”
不解地看他。
燈光昏昧，他弓着腰，伸出手臂，拉開了床頭櫃底下那個抽屜。
“你找什麽？”
她有些郁悶，好端端的情緒正上頭，半路被打斷，不是什麽好事。
他沒說話，只是摸了一陣後，從抽屜裏拿出了一個小盒子。
葉萱就着昏暗的燈光一看，臉上登時就挂不住。
她語無倫次起來：“不是，我沒買過這個……”
這顯得她好像真的是個蓄謀已久的人，雖然是想過，但都是在夢裏想想……更不可能去買這個……
“知道你沒買過，”他輕呵着笑，拆開了包裝，語氣平和，“因為是我買的！”
葉萱：“……可是，為什麽會在我這兒。”
“當然是我拿過來的，還是我不遠千裏從港區帶過來的，”他取出了一小片包裝物，語氣極為輕描淡定，“就等着這一刻。”
說完還朝她淡淡一笑：“美國貨，據說很好用。”
葉萱：“……”
啊啊啊，你特麽何止蓄謀已久，簡直老謀深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