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到了院中, 林思淺見裴江和裴溪都在,沖他們笑了笑,主動邀請:“我去找我二表哥說說話, 你們也一起吧。”

就算不帶他們, 若他們想跟,以墨羽衛那飛檐走?壁的本事, 照樣可以暗中跟來?偷聽, 還不如大大方方的帶着。

兄妹二人拱手:“是,林姑娘。”

一行人到了宋書勉院中的時候, 就見他正?焦急不安地在屋門前來?回?踱步, 當一擡頭見到林思淺, 他的眼睛瞬間亮了, 整個人鮮活起來?, 急匆匆就往過走?, 可在看到墨羽衛的時候,他又停下?了腳步, 遠遠地彎腰拱手。

林思淺遙遙地福了福身子,算作回?禮,随即轉身笑着道:“兩位裴大人,你們就在院中等我可好?”

裴江裴溪二話沒說, 拱手應是。

陛下?已經交代了,跟在林姑娘身邊,保證林姑娘安全?的前提下?, 一切聽林姑娘的吩咐即可。

“多謝兩位大人。”林思淺客氣道,轉身, 帶着香兒?走?到了門口:“二表哥,我們進屋說吧。”

“瑾兒?請。”宋書勉忙伸手做了請的手勢。

三人進屋, 宋書勉等林思淺落座,他給她倒了茶,難掩激動,手指微微發顫,茶水灑了一些在桌上。

林思淺伸手接過茶壺,給他也倒了杯茶:“二表哥,你也坐吧。”

宋書勉應好,坐在了林思淺對面。

林思淺端起茶杯,寒暄道:“二表哥今日身體?可有好些?”

宋書勉連連點頭,邀功一般:“瑾兒?,我今日一整天都有好好吃飯,藥也按時吃了,常順他們都說我今兒?氣色大好。”

看着少?年?郎确實紅潤了些的面容,林思淺微微笑着勸道:“二表哥,你往後也要?這般愛惜自己,不管發生何事,都要?照顧好自己,免得?讓心疼你的人挂心。”

聽到那句“心疼你的人”,宋書勉面上露出歡喜,點頭:“我聽瑾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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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那瘦弱臉龐上難得?的歡喜,林思淺有些于心不忍,可還是決定長?痛不如短痛,幹脆利索點好。

她深吸一口氣,把茶杯放回?桌上,正?了正?臉色:“二表哥,今日我進宮,陛下?向我表明了心意,三日後,我便要?搬回?宮中。”

先前就已聽永平王做出如此推測,宋書勉已經心有準備,可當聽到這話從心上人口中說出,他還是心痛如絞:“瑾兒?……”

可他不知該說什麽。

瑾兒?入宮,二人分開,一切都怪他。

他沒有能力護住瑾兒?的時候,便和父母說了二人的事,父母擔憂他的前途,覺得?瑾兒?無依無靠一介孤女會耽誤他的前程,這才對瑾兒?心生不滿,将瑾兒?強行送進了宮中。

他自幼在父兄的庇佑下?過着衣食無憂的快樂生活,就以為可以娶自己心愛的女子,卻忘了像他這樣的世家子弟,婚姻大事一向講究門當戶對,由不得?自己做主。

他已年?過十六,卻至今一事無成。

是他無能,是他招惹了念瑾,卻又護不住她,害得?她落到如此這般境地。

宋書勉臉色慘白,雙目通紅:“瑾兒?,是我害了你,都是我無用。”

林思淺輕輕嘆氣:“二表哥,你不必如此自責,當初我們兩心相悅,是你情我願之事,何來?你害了我一說。”

宋書勉偏頭落淚:“可如今,瑾兒?你被迫……”

林思淺及時打斷他:“二表哥,這就是我今天要?和你說的,其實陛下?并未強迫于我,我、我已經變心了。”

宋書勉猛地擡頭,目光有些呆滞,像是沒反應過來?林思淺說什麽:“變、變心了?”

話已出口,林思淺反倒輕松了許多,語氣緩緩:“是,以前,我對你是真?心。可自從見過陛下?那樣的人,我就、變心了。”

宋書勉像是無法接受一般,無意識地呢喃:“瑾兒?變心了。”

林思淺狠下?心接着說道:“二表哥,你我二人有緣無分,日後各自安好可好?”

宋書勉放在膝上的雙手握成了拳,胸口劇烈起伏,沒有回?答。

那強忍着不落淚的模樣,林思淺看得?心裏難受,靜靜等着他平複情緒。

在林思淺身邊站着的香兒?,也背過身去默默擦着眼淚。

好一會兒?,宋書勉開口,聲音沙啞,強顏歡笑:“瑾兒?,如今陛下?中意你,你能喜歡上陛下?,那是好事,我替你高興。瑾兒?,只要?你好好的,我便開心。”

這話出乎林思淺的意料,想起可憐的林念瑾,她心頭難過異常,眼淚不受控制地順着眼角落了下?來?。

她深呼吸,再開口,已哽咽:“二表哥,雖然?我對你的心意變了。但只有你好好的,念瑾才能心安。”

“就像當初你對念瑾說的那般,‘常喜樂,久安康,皆無憂’,我們大家,我們所有人,不管是今生,還是來?世,全?都要?好好的。”

看着“瑾兒?”淚盈于眶,終于不複這兩日那般平靜和淡漠,宋書勉笑了:“好,常喜樂,久安康,皆無憂,我們都要?好好的。”

話說清楚,二人心中都是百感交集,皆是沉默地坐着。

好一會兒?,林思淺再次開口:“二表哥,有件事,我還想向你打聽一下?。”

二人之間的事已塵埃落地,宋書勉心灰意冷的同時,心頭卻奇跡般的松快了。

他看向林思淺的目光,沒有先前那般糾結了,聲音也平靜了許多:“瑾兒?你說。”

林思淺:“當初那張紙條送進宮來?,你可否跟我說說具體?是個什麽情形?”

宋書勉是個聰明人,見林思淺再一次提起紙條,不禁變了臉色,擔憂道:“瑾兒?,那紙條可是在陛下?那給你帶來?了麻煩?若是如此,我一人做事一人當,我去認罪便是。”

林思淺:“并沒有,你別急,那紙條早就已經被我燒了。只是我如今這身份……,此事說小也小,說大也大,我就是想着別有什麽疏漏,以防以後被人拿來?說事,徒惹麻煩。你細細與我說說當時都經手了哪些人,我心中有個數便好。”

宋書勉松了一口氣,仔細回?想:“當時我不放心你,便寫好了紙條……”

林思淺聽得?異常仔細,一邊聽一邊分析着。

當時,宋書勉醒來?,已不見林念瑾,着實放心不下?,便央求宋書勤帶着他去了永平王府找永平王幫忙。

一開始,他是想請永平王安排他和林念瑾見上一面,可永平王卻讓他不要?害了彼此,斷然?拒絕,這才改為遞紙條。

宋書勉是在永平王府書房裏寫下?的紙條,永平往看過內容确認無礙,他才當場封好,交予王爺手中。

林思淺:“所以,那紙條的內容,你,大表哥,還有永平王,僅三人知道?”

宋書勉:“是,當時書房就我們三人,再無他人。”

林思淺:“那紙條也是你親自封的蠟?”

宋書勉:“是,王爺拿好紙條,和我們一同出門,他進宮去,我和大哥則回?了府。”

林思淺:“那永平王可是信得?過之人?”

宋書勉:“絕對信得?過,不然?這麽大的事,我怎敢請他幫忙。大哥和王爺自□□情甚篤,當年?他們一同外出游玩,在山中遇到狼群,大哥傷了一條胳膊一條腿還拼死相護,那之後,王爺就視大哥為生死之交。這些事,瑾兒?你也知道,為何這般問?”

宋書勉說的事,香兒?确實是同她提過,林思淺打着哈哈敷衍過去:“我就是有些後怕,萬一紙條在永平王手裏掉了,被人撿了去,或被有心之人換掉,豈不麻煩。”

宋書勉:“不能,王爺是個極其穩妥之人……”

話說一半,機敏的宋書勉反應過來?什麽,蹭地站起來?:“瑾兒?,你同我說實話,那紙條可是出了什麽問題,不然?為何你一直問來?問去?”

林思淺只想旁敲側擊打聽一下?,可沒想到宋書勉這麽敏銳,心思如此細膩。

她偏頭看了一眼香兒?,就見香兒?眼睛通紅沖她點了點頭。

事已至此,那幹脆把能說的說了吧。

林思淺輕輕嘆了口氣:“二表哥,你送進來?的紙條,被人換過了。”

宋書勉無比震驚,上前走?到林思淺面前,懊悔又不安:“瑾兒?,你可還好,可有受到什麽牽連?”

林思淺站起身伸了伸胳膊:“二表哥,我沒事。”

“那就好,那就好。”宋書勉見“瑾兒?”好好地站在他面前,松了一口氣的同時,可還是忍不住一陣陣後怕:“好在,我寫的那紙條未曾署名,未曾落款,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林思淺:“你能猜到那紙條是誰換的嗎?”

宋書勉:“不知,但我肯定,絕對不是王爺換的。那紙條上面寫的什麽?你可是當場便認了出來??”

話都說到這了,林思淺想了想還是如實回?答:“‘死生契闊,與子成說’,那字跡和你寫的很像。”

宋書勉聽完臉色大變,眉頭緊鎖:“死生契闊,與子成說,換成這句話,那人意欲何為?”

林思淺一時情急直接問出口:“這話,放在當時你和念瑾那種境地,該做何解?”

林思淺話一出口,就反應過來?不應該這麽說,她緊張的盯着宋書勉。

好在宋書勉心中紛繁雜亂,并未察覺出有什麽不對:“這話多解,可說兄弟戰友不離不棄,亦可說愛侶夫妻生死一起,放在你我當初那種境地,那便是我邀你一同……”

宋書勉緊咬下?颚,不敢再往下?說。

一想到有可能發生的後果,他便毛骨悚然?,不寒而?栗:“瑾兒?,幸虧你沒有上當,若你當真?……,那我便真?是罪不容恕,只有以死來?謝罪了。”

聽着這話,看着宋書勉那煞白的臉色,林思淺暗道現在不告訴他林念瑾沒了是對的。

宋書勉目眦欲裂,俊秀的面龐滿是怒意:“是誰換的,目的何在?又有誰恰好擅長?模仿他人筆跡?”

這些問題,也是林思淺的疑惑,她試探着問:“這事,能不能問問王爺,畢竟是他把紙條送進宮的。”

怕宋書勉見她如今好好的,就想着息事寧人,林思淺又補充道:“畢竟,我以後還要?入宮生活,這事兒?不查清楚,總是個隐患,我心中不安。”

宋書勉十分幹脆:“好,我去問。”

當初,瑾兒?進宮時已萬念俱灰,若當真?一個不慎,将那換掉的紙條認成是他寫的,那豈非就此殒命。

一想到這個可能,宋書勉的心就宛如針紮,他一拳重重擂在桌上,震得?茶杯颠了一下?,茶水溢了出來?。

“瑾兒?放心,此事我宋書勉絕不會坐視不管,我定要?将那換紙條之人揪出來?問個清楚明白。”

見宋書勉因為怒火而?一掃先前那孱弱的書生之态,林思淺對他大為改觀,也松了一口氣。

宋書勉好歹是尚書之子,有他出面查,又有永平王幫忙的話,那害了林念瑾的人肯定能揪出來?。

看來?,她把紙條換了這事跟宋書勉坦白,還真?做對了。

他如今心裏憋着一股勁兒?要?将此事查個清楚,便不會一天到晚糾結于感情上的事,注意力轉移,壓抑郁悶的心情便會好上許多,想必身體?也會慢慢好起來?。

如此,有了個得?力的幫手,她也能早日得?知真?相,心裏也能輕松些。

只是,若當真?不是永平王,那換紙條之人在宮中也一定是勢力極大。

到底是誰呢?

皇帝,不可能,太後,應該也不會。

紙條一事,本就算是私相授受。

若皇帝和太後要?想懲治她一個小小宮妃,一句話的事,犯不着拐那麽大的彎。

那到底是誰呢?

是沖林念瑾來?的,還是沖着宋書勉來?的,亦或是沖着宋尚書來?的?

見坐在椅子上走?神的小姑娘眉頭微蹙,一副柔弱無助的模樣,宋書勉心中頓時升起要?護她一生一世的念頭。

哪怕她變了心,哪怕她不再中意于他,可她還是他的瑾兒?,他要?護她一生安好。

愛而?不得?,為情所困,渾渾噩噩半年?有餘的少?年?郎,剎那間找到了餘生的新目标。

他站起身來?,像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那般挺直脊背,擲地有聲:“瑾兒?,你只管放心入宮,紙條的事交給我。”

這樣的宋書勉,若林念瑾看到,想必會十分欣慰。

林思淺有些感動,又有些難過,紅着眼眶屈膝施禮:“二表哥,念瑾祝你餘生安好,前程似錦。”

見小姑娘如此傷感,宋書勉心痛不已,卻故作輕松地笑了:“瑾兒?不過是入宮,不必弄得?像訣別一般。”

林思淺也笑了:“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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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別宋書勉,林思淺回?到自己住的院子,吩咐大家去歇息,她進了屋,直接踢了鞋子往床上一躺,把小橘貓撈進懷裏,臉頰貼着它的小腦袋,久久不語。

香兒?扯過被子給她蓋上:“主子,您可是累了?”

林思淺轉頭看向竹香,頗為感慨:“香兒?,我不累,我只是覺得?,說真?話的感覺可真?好。”

說了真?話,不用費盡心思去想着怎麽去圓說過的謊,不用時時刻刻警惕着生怕哪一句說錯。

原本,紙條被換了的事,她多番考慮後的決定是先不和宋書勉說的。

可沒想到,陰差陽錯說了之後,事情反而?變得?簡單多了。

此刻,她這心裏頭真?是輕松。

竹香也唏噓不已:“是啊,主子,若是您不跟奴婢說紙條被換了,奴婢道現在還恨着二公子。”

林思淺攥着香兒?的手,拉着她在床邊坐下?:“香兒?對不住,先前是我顧慮太多,我怕你太難過,就想着先瞞着你。”

香兒?把林思淺的胳膊抱在懷裏:“主子,奴婢知道您是為了我好,可您不能什麽事都藏在心裏,不能總想着什麽事都您自己扛,香兒?雖然?幹不了什麽大事,幫不上什麽大忙,但您跟香兒?說說,心裏頭也能松快些。”

怕林思淺不放心,香兒?又說:“如今跟在主子身邊,香兒?只覺得?生活有奔頭,不會再輕易尋死了,您不用總是擔心奴婢想不開。”

“香兒?,你說得?對,以後有什麽事我不瞞你。”林思淺眼眶濕潤,伸手拍拍香兒?的胳膊。

爸媽去世後那些年?,她沒人可依靠,凡事都是自己拿主意,所有事都是自己做決定,不知不覺間已經成了習慣。

可如今,有知道她所有秘密,仍舊對她忠心耿耿的香兒?陪在身邊,她要?改掉這個什麽都不找人商量的習慣。

林思淺拉着竹香的手:“香兒?,說謊太累了,我以後,盡量少?說謊話。”

竹香:“主子,那我家姑娘已經沒了的事,咱們要?告訴二公子嗎?”

林思淺想了想:“還是先不能說。反正?現在二公子已經決定查紙條的事,等這事查出個眉目,咱們再商量看。”

“一是我怕二公子的身體?承受不住這個噩耗。”

“再就是,他沒有親眼看着你家姑娘離開,我怕他不理解,再把我當成奪了你家姑娘身體?的妖魔,那可就麻煩了。”

香兒?點頭:“好,奴婢聽您的。”

眼看着酉時快過了,林思淺爬起來?吃了點東西?,洗漱沐浴,就又躺回?了床上。

時間還沒到,她拿着玉佩靜靜等着。

想着和宋書勉說實話之後心裏的輕松勁兒?,她升起一個沖動,要?不,找皇帝坦白身世?

可念頭一起,她又立刻否定了。

怎麽說,說陛下?,真?的林念瑾已經沒了,我是來?自異世界的游魂?

怕是當場就得?被亂棍打死,亂劍刺死。

所以,堅決不能說。

時間一到,林思淺抱着早聊完早了的心态,連上了線。

當然?,第一件事就是和皇帝彙報她斬斷舊情絲的進展:“哥哥,我已經和宋二公子把話說得?清清楚楚了,他也對我死心了。”

陸離淺笑:“那就好。他能死心,對他而?言,是件好事。”

免得?他越陷越深,命都搭進去。

彙報完畢,林思淺也不知道接下?來?該說什麽,二人一時間陷入沉默。

現在知道陸遠之就是皇帝,她可不敢像以前那樣肆無忌憚地東拉西?扯。

過了一會兒?,見玉佩那頭也不說話,她開口:“哥哥,那我挂了哦。”

陸離及時阻止:“不急,尚早,再聊一會兒?。”

“哦,那哥哥你想聊什麽?”林思淺沒什麽興致地問。

聽出小姑娘的消極态度,陸離想了想提了個話題:“要?不,跟我說說你的面館,你打算要?個多大的鋪面?”

一說到這事兒?,林思淺來?了興趣,一改懶洋洋的樣子,翻身爬起來?:“鋪子也不用太大,能擺下?個五六個方桌,同時容納二三十人吃面就行,再大,我也忙不過來?。但要?是鋪子後面帶個小宅子那就好了,我要?是累了,也可以在那歇一歇……”

林思淺興致勃勃,絮絮叨叨說了一大堆自己的暢想,陸離邊聽邊應,末了說道:“好,我知道了。”

他說知道了,林思淺也沒在意。想着先前困擾自己的問題,又想着皇帝都擅長?陰謀詭計,開口問道:“哥哥,我有事想請教你。”

陸離尾音上揚:“說來?聽聽。”

林思淺:“哥哥,你說,在你沒招惹任何人的前提下?,是什麽人會想害你,把你往死裏害的那種。”

陸離聲音裏沒了笑意:“有人要?害你?”

怎麽一個兩個都這麽機敏呢,林思淺忙解釋:“不是,我就是這麽一問。我方才看了個話本子,裏面有一樁命案,到最後也沒交代明白,我猜了半天也猜不到。”

陸離輕笑一聲道:“你看的都是些什麽話本子,竟是些古怪之事。”

林思淺:“哥哥,你快說嘛,你要?是也不知道,那我問別人去了哦。”

小東西?一點耐心都沒有。

陸離忍笑,語氣寵溺:“好,我說。人世間,但凡有争鬥,無非就是為了功名利祿,權勢地位,簡而?言之,你有他人想要?的東西?,或是你威脅到了他人,或者成了他人路上的絆腳石,自然?就會惹來?算計。”

林思淺想了想,覺得?他說得?很有道理:“謝謝哥哥,那我回?頭再仔細想想。”

陸離:“若是還想不出,待你入宮時把那話本子帶來?,我幫你看看。”

林思淺佯裝生氣:“哥哥我沒有那麽笨,我一定能想出來?的。”

陸離笑着:“好,我們淺淺最是聰慧。”

問完自己要?問的,林思淺就再次張羅着要?挂斷,連小曲兒?都不肯唱了,陸離無奈只好答應。

挂斷之後,林思淺想了好半天紙條的事,可還是沒什麽頭緒,只好先作罷,閉眼睡覺。

第二日吃過早飯,尚書府的人就來?禀,說是宮裏來?了人。

林思淺讓人請進來?,一看竟是眉開眼笑的葉安:“主子,奴才奉聖上旨意,帶您去看看鋪子。”

林思淺有些意外和驚喜,心頭還有一絲絲甜。

原來?昨晚上陸遠之問了那麽多,是打算給她尋鋪子呢。

“那走?吧,趕緊看看去。”林思淺抱上小桔子,招呼大家夥,呼啦啦就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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