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看着男人那?冷不丁又湊過來的臉, 林思淺的心頭?一?緊，往後仰了仰，一?個力道?沒控制好, 差點兒躺在榻上。

她掙紮着坐穩, 彎腰就想從他胳膊底下鑽出去，可缺德皇帝卻?眼疾手快地?一?低胳膊, 把她的去路給攔住了。

跑也跑不了, 躲也躲不開，林思淺不自?在地?撓了撓臉頰, 偏頭?不看他：“哥哥, 你這說話就說話, 離這麽近幹嘛。”

陸離站直身體, 就在林思淺松了一?口氣的時候, 他又挨着她坐了下去。

他一?手撐着木榻邊上的擋板, 一?手撚起林思淺的一?縷頭?發，嗓音低沉, 語速緩慢，幾乎一?字一?頓：“淺淺啊，你還沒說，你我二人的網戀算是?哪一?種?？”

被高大的身影籠罩, 聞着皇帝身上龍涎香的味道?，林思淺只覺得有些頭?暈目眩，感受到了十足的壓迫感。

那?一?刻, 她慫了。

她覺得她要?是?膽敢說了實話，那?轉着他頭?發的大手立馬就能挪到她那?小細脖上, 一?把掐死她。

她縮了縮脖子，極力貼着榻邊, 盡可能地?和皇帝拉開距離。

可她往後，他就往前，她再往後，他跟着再次往前。

兩個人的鼻尖，總是?差那?麽一?個拳頭?的距離，要?是?一?個不慎，保不齊就要?撞在一?起。

幹什麽，幹什麽，陸遠之這缺德男人他到底想幹什麽。

林思淺臉頰緋紅，心中警報四起，她把小橘貓舉起來，妄圖擋在二人中間。

可只擋了那?麽一?瞬，小橘貓卻?被皇帝一?把拎走，放到了榻上。

小橘貓喵了一?聲?，懶洋洋地?趴下去不再動彈。

“幹嘛丢我貓啊。”手裏空空如也，林思淺越發沒了安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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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小聲?抱怨了一?句，就那?個仰着頭?的姿勢伸出胳膊去，想把小桔子撈回來。

可小桔子有點兒遠，她胳膊有點兒短，伸手撓了兩下愣是?沒撈着，只好作罷。

陸遠之的臉離得實在是?太近了，看他那?灼灼的目光，好像随時會湊上來對着她的臉一?頓狂啃……

林思淺被自?己想象的情景吓了一?大跳，心撲通撲通開始猛跳，她雙手握拳撐在他胸口上，奮力想把他推遠點：“哥哥，你先離遠點兒，你這樣，我們沒、沒法說話。”

她使?出了最大的力氣，臉累得通紅通紅，可那?缺德皇帝就跟一?座大山一?樣，紋絲未動。

兩個人懸殊的力量，讓林思淺越發猶豫了。

要?不，幹脆還是?別說了？

先就這麽敷衍着他，糊弄一?陣子，反正她現在日日能出宮，等面館開起來，攢夠銀子，她就想辦法逃跑？

雖說他是?皇帝，可大楚這麽大，就她和香兒兩個人，到時候喬裝打扮一?下，換個身份總能找個容身之地?吧。

林思淺百般糾結，盤算着以後逃跑的各種?可能性。

看着小姑娘那?快皺巴成包子的小臉，陸離眉梢微揚。

小騙子這是?又改主意了，不打算說了？

雖然他覺得小姑娘在那?破綻百出地?跟他演來演去甚是?有趣，可他卻?更想讓她真誠地?對他。

無需小心翼翼，不要?戰戰兢兢。

就像以前，她以為他陸遠之只是?個小管事的時候那?樣，驕縱任性，大膽放肆，心情好就說盡好聽的話哄他，心情不好該發脾氣就發脾氣。

他想她在他面前，永遠活得真實，只把他當成陸遠之，而?不會因為他是?皇帝就對他曲意逢迎。

今日她既然開了頭?，那?他就不打算給她反悔的機會。

想明?白，他便開口，低沉悅耳的嗓音帶着說不出蠱惑：“淺淺，告訴哥哥，是?鬧着玩的，對嗎？”

林思淺正魂不守舍地?琢磨着以後逃跑的事情，心不在焉，一?聽就順着答了出來：“嗯，鬧着玩的。”

說完，她便立馬發覺說錯話了，趕緊伸手捂嘴，忐忑不安地?看着陸離。

陸離趁機追問：“所以，你對我說的那?些話，像什麽你心悅我，喜歡我，與?我相識恨晚，若有機會定然會和我長相厮守，一?生一?世永不分離……”

聽着陸離重複她曾說過的那?些毫不矜持的情話，林思淺尴尬得無地?自?容，一?臉窘迫，忙不疊擺手打斷他：“哥哥，別、別再說了。”

現在她簡直都沒法相信，那?些話竟然都是?她說出來的，她網戀那?陣，臉皮可真是?夠厚的啊，怎麽什麽話都往外說。

陸離：“這些話，全都是?淺淺跟我鬧着玩的？”

說都說出去了，收也收不回來。

林思淺想了想，坐直身體，梗着脖子，一?副豁出去的樣子：“就是?鬧、鬧着玩的，你要?怎麽罰我吧？”

陸離垂眸看着矮他一?大截的小姑娘，就見?她明?明?心虛得不行，兩只手卻?卻?緊緊攥成拳頭?，一?副色厲內荏不服就幹一?架的模樣。

這小東西騙人還有理了。

陸離眼底浮現出一?抹轉瞬即逝的笑意，故作嚴肅問道?：“你想我怎麽罰你？”

林思淺戒備地?看着他，試探着問：“那?你要?是?生氣的話，那?就把我趕出宮去吧。”

陸離：“趕出宮？”那?不正合了這小騙子的意。

林思淺擡頭?看着陸離，眼中帶着期盼，一?指門口：“只要?陛下發話，我立馬就可以滾蛋。”

陸離又卷起她另外一?縷頭?發，故作不悅：“犯了欺君之罪，只趕出宮的話，這罰的會不會太輕了些？”

那?還要?怎麽罰，總不會扔進冷宮吧？

林思淺心裏一?揪，立馬說：“那?趕出京城也行的，陛下我保證以後再也不會踏進京城半步，絕不會礙你的眼。”

小姑娘這還是?想着離開他呢。

雖然他早就已經看穿小姑娘對他沒有一?絲真心，可這會兒見?她這樣迫不及待想離開，陸離心中跟針紮的一?樣，格外地?不是?滋味。

她在身為宮妃時搞網戀，他不在乎。

她和宋書勉有舊情，這次回了尚書府也牽扯不清，但只要?小姑娘心中沒有宋二，他便也不在乎。

她對他撒謊，騙他說她喜歡他，把二人的感情當兒戲，他也可以不在乎。

她驕縱任性，刁蠻不講理，那?他更不在乎，只會覺得可愛有趣。

但她想離開他，讓他放她走？

那?永遠不可能。

除非，他死。

陸離盯着小姑娘那?雙忐忑不安的眼睛看了一?會兒，偏頭?笑了。

笑了一?會兒直起身來，走回去在榻另一?邊坐了，給自?己倒了杯茶，端起茶杯慢悠悠喝着。

陸遠之這什麽意思？是?生氣還是?不生氣？是?介意還是?不介意？

林思淺滿頭?霧水地?看着他：“哥哥，我剛才?的話，你聽明?白了嗎？”

陸離優哉游哉喝完一?杯茶，這才?開口：“我知道?了，那?網戀，淺淺跟我是?鬧着玩的。”

林思淺往桌子邊挪了挪，難以置信道?：“那?你，不生我氣？不趕我走？”

陸離把茶杯放在桌上：“淺淺鬧着玩那?是?淺淺的事，我是?認真的便好了。”

“啊？這，這，這……”

林思淺傻眼了，結巴了半天，也沒結巴出個所以然了。

陸離耐心十足：“關于我們的過往，淺淺怎麽想，那?是?淺淺的事，可在我陸遠之心中，網戀是?真的，淺淺是?我的戀人，是?我親愛的女朋友，這些，全都是?真的，而?且，永遠都不會變。”

敢情她這麽半天，全白說了？

陸離那?一?臉運籌帷幄，氣定神閑的樣子，成功讓林思淺惱羞成怒，氣得跳到地?上：“陸遠之，你、你耍無賴。”

見?小姑娘鼓着臉頰，像是?要?撲上來，陸離淺笑不止：“說來聽聽，我是?如何?耍無賴的？”

林思淺：“我都說了，我們那?網戀是?鬧着玩的，那?什麽戀人男朋友女朋友全都是?假的，做不得數的。”

陸離舉起茶杯，像敬酒一?般對着林思淺舉了舉，語氣溫柔：“淺淺啊，若最開始，你就跟我說清楚這是?鬧着玩的，那?便好了，那?樣我也就陪着你一?起鬧着玩。”

話說一?半，陸離臉上笑意收斂，話鋒一?轉：“可當初我并不知情，我以為淺淺對我掏心掏肺一?片真心，那?我陸遠之一?個七尺男兒又豈能辜負了你，也便放了真心下去。如今，我這心已經掉在淺淺那?了，你說我該如何?？”

林思淺自?知理虧，無從辯駁。

一?個網戀嘛，她當時哪想那?麽多了。

她就想不明?白了。皇帝不都是?自?古薄情的嘛，怎麽到他陸遠之這裏，連人都沒見?着，就憑聊了幾句天，就這麽輕易就把心給交出去了？

這陸遠之，他不會是?個戀愛腦吧！

見?小姑娘站在地?上憤憤不平，陸離給她倒了杯茶，招手了招手好聲?好氣道?：“淺淺過來坐着說，站着多累。”

看着陸離那?風輕雲淡，悠然自?得的模樣，林思淺氣得再次跺腳，恨不得不管不顧撲上去就把他捶上一?頓。

可看看自?己的小細胳膊，愣是?沒敢。

不氣不氣，別人氣來我不氣，氣壞身體無人替。

林思淺在心裏默默念叨了一?會兒，稍微平複了一?下激動的情緒，坐回榻上，端起茶杯喝了一?大口，這才?開口，試圖動之以情，曉之以理：“陛下，我騙了你，你不生氣？”

陸離摩挲着扳指：“不生氣。”

林思淺兩手撐在桌上，語氣試探：“那?哥哥，你不生氣的話，就說明?你也不是?很在乎我，那?要?不，咱們就此別過？”

陸離也學着她的樣子撐着桌子，往前探過身去：“我是?沒有生氣，但我傷了心。”

說完，還拍了拍心口的位置：“這裏疼。”

林思淺：“……”

仔細回想，從頭?到尾，陸遠之确實一?直說要?見?她，要?救她出去，要?十裏紅妝迎娶她。

這事兒說到底，的确是?她有錯在先，不該玩弄別人的感情，不該欺騙別人。

林思淺能屈能伸，有錯認錯，站起身拱手抱拳對着皇帝就是?深深鞠了一?躬：“對不起陛下，我以前年歲小不懂事，傷害了你，希望陛下大人不記小人過，莫要?與?我計較。”

做錯了事，就往年歲小上推，陸離忍笑，伸手抓着她的胳膊把她拉回榻上坐着：“無妨。”

林思淺：“哥哥，那?你如今也知道?了，我說喜歡你的那?些話都是?假話，那?咱們能不能好聚好散，各自?……”

還不等林思淺說完，陸離笑得一?臉和善，直接打斷她：“無妨，我喜歡淺淺，那?便好了。”

林思淺噎得說不出話來。

她心裏有兩個小人在跳腳大罵。

一?個在罵她自?己活該，讓她不知對方底細就招惹人家，現在好了，玩火自?焚了吧。

另一?個在罵陸遠之，罵他固執，欠打。

陸離再一?次舉起茶杯，一?本正經道?：“來淺淺，以茶代酒，為我們的網戀幹杯。”

這話，陸離是?真心實意的。

小姑娘拿網戀鬧着玩，可他卻?感激能有這樣一?次機會和淺淺走到一?起。

幹杯，幹的哪門子的杯。

陸遠之這個缺德玩意兒，這是?故意氣她的吧。

林思淺炸毛了，卻?也無計可施，無可奈何?。

愣愣地?在地?上站了一?會兒，直接破罐子破摔往榻上一?倒，胳膊蒙住臉，拒絕交流。

見?狀，陸離放下茶杯，試圖将人哄起來：“淺淺？”

林思淺理都不理，連哼都不哼了。

看來是?真生氣了，陸離輕嘆了口氣，隔着桌子側身躺在了榻的另一?邊。

他個子太高腿太長，就那?麽別別扭扭地?窩着，頭?枕胳膊，靜靜看着獨自?生悶氣的小姑娘。

屋外寒風蕭瑟，屋內溫暖如春，時光靜靜流淌。

兩個人一?左一?右，隔着桌子躺在榻上，不言不語，也不動。

也不知過了多久，林思淺消了氣，才?把手臂從臉上拿了下來。

她仰面朝天躺着，看着屋頂，開口解釋起自?己網戀的初衷來：“那?時候我是?你的美人，我以為這一?輩子都要?被困在宮中了，我還沒和別人談過戀愛，心中就覺得這是?個大大的遺憾。”

“我還沒和別人談過戀愛”，這句話成功讓陸離的嘴角勾了上去，眼底映着濃濃笑意。

他就說小姑娘對那?宋二也不曾有過真心。

陸離往前挪了挪，頭?往林思淺那?邊靠近了些，又伸手把小橘貓拿起來放到了林思淺面前：“然後呢？”

林思淺把小橘貓撈起來抱進懷裏，臉頰在它毛乎乎的腦袋上蹭了蹭，自?言自?語一?般低聲?喃喃：“那?時候，剛好我們聯絡上了，我覺得陸遠之這個人挺好的。我就想着，能夠網戀一?回也是?好的，總算沒白來這世上走一?遭。”

“原來如此。”陸離感嘆道?。

那?時候，兩個人也不過剛剛聊熟了些，有一?天，小姑娘就非常突兀地?提出兩個人做戀人，做男朋友和女朋友。

他當時還十分納悶，不理解她為何?突然就喜歡上了他。

解了心中疑惑，陸離又問：“淺淺，我有一?事不明?，你既然不喜歡我，那?些情話，你是?如何?那?般坦然說出口的？”

林思淺：“……那?話本子裏描述的那?個仙人世界裏的仙人們，都是?這般張口就來，我看多了，自?然也就會了。”

老公老公我愛你！老婆老婆我愛你！老公我要?給你生猴子……

林思淺腦袋裏浮現出上輩子網絡上看到的各種?熱情瘋狂的場景。

她轉頭?看着陸離：“哥哥，就我對陸遠之說的那?些話，要?和那?些仙人們比，那?簡直是?小巫見?大巫，根本不值一?提。”

“仙人們，竟都這般放得開的？”陸離頗為震驚。

他試着想象了一?下面對他不喜歡的女人情意綿綿說出那?些話的場景。

剛想了一?下，他就忍不住搓了搓胳膊：“陸某自?愧不如，若對着我不喜之人，那?些話，我着實說不出口。”

林思淺翻身側躺着，和陸離面對面：“哥哥我問你，你對我說的那?些話，就沒有一?句假話，全是?真的？”

陸離語氣鄭重：“自?然。”

林思淺：“你連我的面都沒見?過，你就這樣，那?你可真夠傻的。”

陸離想了想，點頭?附和道?：“言之有理。”

林思淺好奇問道?：“你就沒想過，萬一?我是?個七八十歲牙齒都掉光的老婆婆，或者是?個膀大腰圓會學女子聲?音的魁梧大漢，又或者，我是?個裝成人類的狐貍精呢？那?我看你怎麽辦？”

陸離被小姑娘這離奇的想象惹得直笑：“可淺淺你不是?老婆婆，也不是?魁梧漢子，只是?我眼拙，看不出你可是?狐貍精。”

林思淺想了想，試探着問：“那?我要?說，我是?狐貍精呢？”

也不知這話哪裏那?麽好笑了，陸離扶額笑得胸腔直顫：“那?狐貍精姑娘，請把尾巴露出來，讓陸某長長見?識。”

林思淺翻了個白眼：“我跟你說正經的呢。”

陸離笑了一?會兒才?停，舉起戴着扳指的拇指：“這世上，連扳指傳音這等離奇之事都讓我遇上了，就算淺淺你當真是?狐貍精，我陸遠之也不覺得有何?稀奇。”

陸離笑得一?臉愉悅，語氣輕松，似乎林思淺當真是?個狐貍精也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一?般。

可林思淺卻?不敢把這話當真，只敷衍咕哝句：“那?你倒是?想得開。”

陸離又是?一?陣笑：“那?敢問林姑娘，你可是?狐貍精？”

林思淺哼了一?聲?：“我要?是?狐貍精就好了。”

她要?是?一?個會法術的狐貍精，她就可以飛天遁地?來去自?由，她才?不會怕陸遠之一?個區區人類皇帝呢。

見?小姑娘一?臉遺憾的模樣，陸離又忍不住笑。

她在這一?肚子煩心事，他在那?笑個不停，林思淺有點煩躁：“哥哥你能不能別笑了。”

陸離笑着點頭?：“好，我不笑。”

見?他笑得一?臉放肆，絲毫沒有收斂的意思，林思淺懶得再跟他計較，哼了一?聲?，不再說話。

這陸遠之知道?了她對他全是?虛情假意鬧着玩的，不光絲毫不介意，似乎還挺高興？

要?不是?知道?他是?個文武雙全，殺伐決斷的皇帝，她都要?認為他腦子有什麽毛病了。

雖說她浪費了那?麽多口水，她和陸遠之的關系也沒扯拉扯清楚，但說了真話之後，她這心裏頭?卻?是?徹底松快了，整個人都輕松多了。

但是?，就陸遠之這非要?和她在一?起這固執勁兒卻?是?個大麻煩。

他剛說，她不喜歡他也無妨，只要?他喜歡她就好了。

這要?擱在她原來的世界，就他這番言論和強行把人留下的做法，那?妥妥的一?個偏執狂，要?報警的。

可在這大楚，以他皇帝的身份，此言此行卻?是?挑不出毛病。

電視裏不都是?那?麽演的嘛，皇帝要?是?看上了哪個女子，直接吩咐下去，就有太監把人扛來侍寝。

哪裏會管人家當事人心裏是?怎麽想的，管她是?願意還是?不願意。

身為皇帝，長在皇家，怕是?早就見?多了這皇宮裏頭?的心口不一?，虛與?委蛇。

也難怪他似乎壓根就不在意她對他的心意是?真還是?假。

他們這些當皇帝的，對待後宮女子，喜歡的時候就百般寵愛，不喜歡的時候就棄如敝履。

她林思淺，才?不想接受這樣的感情。

就算哪天她想要?和陸遠之在一?起，那?也得是?她真心喜歡上他，愛上了他，和他兩情相悅才?行。

更別說，她壓根就沒想跟他真的在一?起。

可眼下，他那?不管不顧，就是?認定了她的架勢，她該怎麽辦？

要?怎麽樣，才?能讓他稍微尊重一?下她的意願呢。

要?怎樣跟他說，讓他別動不動就摸|她呢。

雖然說實話，她也不讨厭他的親近，可總這麽摸來摸去的，她怕她習以為常，處境危矣。

想了好一?會兒，林思淺再次側過身，和一?直看着她的陸遠之對上目光，試探着說：“哥哥，我能給你講講那?些仙人們的事嗎？”

陸離點頭?，頗為感興趣：“是?關于何?事？”

見?他态度良好，林思淺抱着小橘貓，跟個特種?|兵似的，用一?只胳膊撐着身體往前爬了爬，湊近了些又躺好：“是?關于仙人們談戀愛的。”

陸離長臂一?伸，大手夠到了小姑娘的腦袋揉了揉：“關于網戀的？”

林思淺擡手把他的手扒拉下去：“是?關于真的戀愛的。”

陸離再次伸手揉了揉那?顆小腦袋：“說來聽聽。”

林思淺晃了兩下腦袋，那?手也晃不掉，她懶得再管：“就是?，在那?個仙人們的世界，男女相愛，都講究個你情我願……”

正說着，就聽外頭?綠荷的聲?音響起：“陛下，林姑娘，太後差了荊嬷嬷來，請陛下和林姑娘過去壽寧宮用午膳。”

林思淺臉色一?變。

從始至終她就格外不喜歡這個太後，更不想去她那?，可太後是?皇帝的母親，這話她可不敢說出來。

她靜靜的看着陸離，等着他說話。

聽完綠荷的禀報，陸離那?滿是?笑意的眸子也冷了下去，沉默片刻，開口：“告訴太後，朕稍後便來。”

林思淺：“陛下哥哥，那?我也要?去嗎？”

陸離先一?步起身下地?，走到林思淺這邊伸手将人撈起來：“懿旨不可違，我們一?同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