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章節

,你就可重新練功。你根基悟性都在,要學天罡心經也并非難事。”

戴雪一震,蕭晖言中之意,竟是要設法為自己解毒,再讓自己習武,但他這又是何用意?昏暗的火光下,蕭晖的臉龐正隐在陰影裏,看不清他的神情。戴雪又道:“練功?你明知道我練功習武都是為了什麽?”

蕭晖輕輕一笑:“我不管你練功習武為了什麽,我只知道你終歸打不過我,這一生都得聽我的吩咐。”

戴雪咬緊牙關:“那你說這些又是什麽意思?”

蕭晖道:“我就不信,你除了我,就沒有別的仇人?”想到冷焰的暴行,蕭晖不由又握緊了拳頭。

十七 同床異夢

戴雪又是一愣,不錯,自己所恨的人還有冷焰,比起蕭晖來,冷焰武功更高,也更難對付,但冷焰雖然狠毒暴虐,畢竟不是不共戴天的殺父之仇,況且自己在冷焰那裏所受的淩辱,又怎能讓蕭晖知道?便道:“我今日一切都是拜你所賜,我只想殺了你,除此之外,再沒有別的仇人。”

蕭晖沉默着站了一會,聲音冷了下去:“我言盡于此,你要不要看天罡心經都随你,只是你要想找我報仇,今生怕是沒有機會了。”說完,便就着火把再去看那牆上的圖形,不再理會戴雪。戴雪正要往外走,蕭晖已轉過身來,“我不想出去找你,你就在這裏待着,沒有我的同意,不準出洞,不然我點了你的穴道讓你動都動不得。”他怕戴雪毒發無法及時照顧,不願讓他離開視線。

戴雪氣苦,只得席地坐下,閉目養神。但合眼又似回到了那間噩夢般的石室,自己被铐在石床上,分不清白天黑夜,只是等待着一次又一次的蹂躏,無邊無際的黑暗永遠沒有盡頭……那邊蕭晖卻看得入迷,一邊琢磨其中精妙或不當之處,忘記了時間的流逝。這天罡心經有一百零八式,蕭晖看了幾遍後,已能默記出大半,于是盤腿而坐,依法運功。每練習一式,又有不少心得。待到全部過完一遍,只覺通體舒暢,精力無窮,長嘯一聲,一躍而起。

這時火把早就滅了,洞裏漆黑,不知早晚。蕭晖打燃火褶子,卻見戴雪縮在角落擡頭看着自己,眼底的恨意下是藏不住的恐懼,象是一頭受傷的小野獸。蕭晖愣了一下,他以前也曾與自己在斷魂崖上單獨相處過多日,從未見他如此害怕。蕭晖猜不出原因,拿過中午剩下的野味,撕成小塊遞給戴雪,戴雪驚恐不安,不肯接過來吃,蕭晖不住威逼恐吓,他才勉強吃了一點。

用完晚飯,蕭晖估計時候不早,也該歇息了。地下山洞裏雖不寒冷,卻相當潮濕。仍是拿出一件長衣,鋪在石床上,對戴雪道:“你到床上去睡吧!”在斷魂崖上時,每夜他都是讓戴雪睡床,自己躺在地上,因此今日作這安排也極為自然。哪知戴雪一聽,不但不肯上床,反倒順着洞壁往後退了幾步,眼中恐懼暫去,但恨意更深。

蕭晖知道這種時候,好言相勸毫無作用,更不說話,一把抓過他點了穴道,拎過來就扔在石床上。戴雪動彈不得,無法反抗,心頭亂跳。蕭晖則熄了火把,靠在床邊打坐。戴雪等了一陣,不見蕭晖有何異動,但那石床雖鋪上了一層衣服,寒氣仍不斷地傳上來,戴雪極力忍耐,過了片刻,仍冷得牙關打顫。“冷嗎?”黑暗中,雙手被一只溫暖的大手握住了,接着聽蕭晖說道:“那你睡我身上吧!”

戴雪吓了一跳,身體頓時僵成了冰雕,還沒來得及反應,蕭晖已爬上了床,将他抱起來,先躺下去再把戴雪放在自己身上,右手環在戴雪腰際。戴雪雖然穴道受制,但還能說話,終于忍不住破口大罵起來:“蕭晖,你這畜生……”後面的話還沒出口,蕭晖又點了他的啞穴,戴雪氣得頭昏腦漲,呼吸也急促起來。

蕭晖按住他丹田,徐徐度進一股真氣,待他略微平靜了,方道:“吵什麽吵?安靜睡覺!你不累我可累了。”說完閉目養神,不再理他。他剛才觸手戴雪四肢冰涼,才提出要抱着他睡,見戴雪始終不識好歹,有幾分氣憤,不欲再和他解釋。蕭晖內力本就是至陽至剛一派,近日又修煉天罡心經,真氣充盈。戴雪躺在他身上,暖暖地如躺在熱炕上,說不出的舒服。他的頭正靠在蕭晖結實的前胸,雖隔着衣衫,也能清晰地聽到那強健有力的心跳。戴雪不敢稍稍合眼,只怕自己睡去,就會又遭到那噩夢中的淩辱。

過了良久,戴雪仍是渾身僵硬,而蕭晖在他身下又哪裏睡得着?不但被他壓着全然無法動彈,而且背上的傷口在重壓下也是一陣陣難忍的痛楚……蕭晖集中精力去回想天罡心經,企圖分散點注意力。突然又感覺身上的戴雪一陣顫抖,身體也頓時寒冷如冰,知道他是毒發了,忙催動內力為他驅毒,怕他憋得難受,解開他啞穴,戴雪硬撐着不肯呻吟,冷汗卻已濕透了衣襟……毒性發作過了,戴雪撐不住合上眼昏昏睡去。

蕭晖卻無法成眠,雪兒以前定是受過什麽刺激,等自己練好了天罡心經,治好了雪兒,一定要去會會冷焰那個大魔頭,為雪兒報仇,為師父奪回無情劍!前日還被冷焰逼下懸崖,誰知塞翁失馬,焉知非福,竟有了這番奇遇。師父給了我兩年時間,本以為絕無希望,現在看來還大有機會!蕭晖幻想着日後以天罡心經與冷焰決鬥的情形,既興奮又激動,更緊緊地抱住戴雪……忽想到戴雪,蕭晖又不免沮喪,雖留他在身邊,但這刻骨的仇恨怎樣才能化解,只能聽天由命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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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雪醒來睜開眼睛,四周仍是漆黑一團,恍惚仍是那地下的囚室,但身下溫暖柔和,卻不是冰冷堅硬的石床……戴雪一驚,才想起昨夜自己是睡在蕭晖身上,忙跳起來,發現穴道早已解開,身上衣服卻是完好,不象是發生了什麽。

戴雪這一動,蕭晖也醒了,起身點了火把,又反身趴在床上,道:“你來給我換藥。”戴雪揭開他背上傷口的包紮,見不少正在愈合的傷口經自己壓了一夜,又滲出血來,戴雪心頭莫明地一動,他抱着自己睡了一夜,自己毫無反抗之力,他為何沒有……這回戴雪不再故意弄痛蕭晖,小心地給他上了藥,将他衣服整理好。

蕭晖察覺他細微的變化,笑問:“昨夜睡得還好?”

“還好。”戴雪話才出口,立刻大悔,恨不得狠狠打自己幾個耳光,被殺父仇人抱着睡了一夜,難道就心軟了?

蕭晖笑了笑,又道:“今天晚上你若肯乖乖爬到我身上來睡,我就不點你穴道。”不等戴雪回答,便往洞外走去。

外面顯然又下了一場大雪,剛剛放晴,積雪及膝。天色仍然陰沉,只有幾縷陽光透過厚厚的雲層,映照新雪,點點閃爍。看看已快正午,蕭晖心想若這雪再下起來幾天不停,要捉鳥可就難了,于是不再設置陷阱,只撒了些幹糧當作誘餌,待鳥雀飛來,便用石子擊斃。一兩個時辰後已捕到一大堆獵物,足夠兩人吃上好幾天了。

十八 相濡以沫

蕭晖仍是讓戴雪去準備食物,飽餐一頓,剩下的拿回洞中。蕭晖正打算繼續練習天罡心經,回頭看戴雪又呆呆地坐在角落裏。見他神情凄楚,心想自己倒是有事可做,而把他關在這漆黑洞裏,豈不孤單無趣?

蕭晖一時想不出什麽好辦法來,只好先自顧自地練功。這天他留了心,不敢練到太晚,早早結束陪戴雪吃飯。吃完飯便要戴雪上床去,戴雪仍不情願,蕭晖不多話,又點了他穴道抱上床去,讓他躺在自己身上,聽戴雪呼吸平穩,不似昨日驚恐害怕。兩人各懷心事,都睡不着。

蕭晖突然道:“你若睡不着,我給你講個故事聽吧?”

“不聽!”戴雪一口拒絕。

蕭晖也暗自嘆氣,說到講故事,就想起了從前……兩人都有些不堪回首的過往,江湖上也是打打殺殺,有什麽好故事可講?但這樣沉默着失眠又太難受,該找點什麽話說?想了想:“那我給你講講這天罡心經的創始人上官歸鴻吧!”蕭晖也不管戴雪是否在聽,把自己從師父那裏聽來的關于上官歸鴻的傳奇事跡一件件繪聲繪色地道來,尤其是他如何只手擎天,連敗天下十大高手,會盟武林的壯舉,講到驚心動魄處,戴雪也聽得入了神,追問道:“那後來呢?”

“後來?後來不知為何,他一夜之間就從江湖上消失了,也許是歸隐了,也許是死了,反正沒人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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