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章節
見過他。”
“他武功那麽高,誰能殺了他?為什麽要歸隐,而不稱霸武林,號令群雄?”戴雪奇道。
“沒人知道真正的原因。有種說法是上官歸鴻的最後一個對手獨孤聰的武功也極高,兩人先後邀鬥三次,頭兩次獨孤聰都是惜敗,兩次比武後,上官歸鴻起了惺惺相惜之意,獨孤聰也傾慕上官歸鴻,兩人相約再比試一次,無論勝敗,以後都攜手嘯傲江湖。最後一次,兩人苦鬥了七天七夜,各自拼盡全力,仍不能分出勝負。最終,還是上官歸鴻技高一籌,卻失手将獨孤聰殺死了。上官歸鴻痛悔不已,心灰意懶之下退出江湖,也有人說他是為酬知已,拔劍自殺了……”說到這裏,蕭晖下意識地抱緊了戴雪,黑暗中一片沉默。
這天晚上戴雪卻連續毒發了兩次,蕭晖忙着給他運功抵禦,幾乎徹夜不眠。等到戴雪終于睡着,才迷迷糊糊地打了個盹。
第二天,在洞外燒烤獵物時,蕭晖突然看見潔白的雪地上有一個小黑點,走近拾起來一看,是只小雲雀,深褐色的羽毛被凍在一起,已經昏迷不醒。蕭晖心念一動,将雲雀放在懷裏溫暖,過了一會,感覺有點動靜,拿出來一看,雲雀已經醒了,睜着烏黑的小眼睛,卻站不起來,原來是腿摔斷了。
蕭晖一顫,雲雀烏黑的雙眼,竟象極了多年前年幼的戴雪,也曾是這樣凄苦無助,将雲雀遞給戴雪看:“它的腿斷了,我幫它接好,留給你玩兒。”戴雪想說不要,但那鳥兒眼巴巴地象是哀求,便無法直言拒絕。蕭晖要給鳥兒接骨,一只手無能為力,戴雪見狀,去找了根細細的木棍,讓蕭晖仍用手托着鳥兒,撕了布帶給雲雀包紮。戴雪只顧忙着,并不說話,但他修長白皙的手指在蕭晖的手心中劃來劃去,蕭晖癢癢地受不了,心頭浮起某種難言的沖動……一會兒戴雪幫鳥兒包紮好了,接過去捧在手裏,又拿了些幹糧揉碎了喂它,雲雀歪着小腦袋,眼睛骨碌碌地轉動,一點點地啄着……
這日蕭晖練功時,戴雪就把雲雀藏在懷中為它取暖,一只手輕輕地撫摸着它,鳥兒的身軀微微的起伏,戴雪突然覺得,這洞中的黑暗也不再那麽可怕了……
晚上臨睡前,蕭晖問戴雪:“今天你要我點了穴道扔你上床,還是你自己上去?”戴雪遲疑良久,終于慢慢地摸到床邊,爬了上去。蕭晖等了一會,也上床去,還是抱着他,黑暗中只聽見呼吸之聲。蕭晖閉上眼,卻無法入睡,總覺得和前兩日有什麽不同,默默地調息吐納,平穩情緒。戴雪顯然也不平靜,過了會兒,稍稍動了一下。他這一動不打緊,蕭晖忽覺身上與戴雪摩擦的地方象是點着了火,腹中燥熱難耐,大為後悔沒點他穴道。怕戴雪感覺異樣,閉目裝睡。戴雪只覺今日蕭晖的體溫似比往日更高,有些不适應,過一陣便微微地動一下,這可苦了身下的蕭晖,幾次都差點按捺不住……直到戴雪半夜毒發,為他抗毒後兩人都累了,這才昏昏入睡。
這樣又過了十來天,兩人相安無事。蕭晖一心練功,進展迅速。他的外傷雖屢次反複,畢竟在慢慢愈合,左手骨折之處也日漸好轉。戴雪很喜歡那只雲雀,每日喂食療傷,精心照顧。雲雀還不能飛翔,但可以蹦蹦跳跳,戴雪給它取了個名字叫“小不點”,偶爾還自言自語和它說幾句話,雲雀則以或清脆或婉轉的叫聲回答。有了小不點做伴,洞中顯出些生氣,日子不再那麽寂寞難挨。
但自從不點戴雪的穴道後,晚上睡覺就成了蕭晖的一大苦差,他本是血氣方剛的年輕人,懷中抱着心愛之人,難免心猿意馬,情欲暗生,怕再傷了戴雪,每夜只能極力忍耐,又發覺戴雪毒性發作間隔雖然變長,從每日兩次左右減到一日一次,每次的強度卻越來越大,發作的時間越來越久。蕭晖暗暗驚異:原以為至剛至陽的天罡心經可克制寒毒,但雪兒卻并無好轉跡象,老在這谷底呆着不是辦法,弄不好還會耽誤了雪兒的治療。天罡心經已爛熟于胸,不明白的地方可日後慢慢琢磨,手上背上的傷也好了,行動無礙,更重要的是,若夜夜抱着他睡,萬一把持不住……
蕭晖這日問戴雪:“過兩天我送你出去,除了幽冥山莊,你還有什麽地方可去?”他想先找地方安頓好戴雪,再去幽冥山莊尋解藥,戴雪中了毒,失了武功,帶在身邊反而礙手礙腳。戴雪一怔,他曾說過自己一生都不能離開他,現在又要放自己走?想起被他害得家破人亡,又湧起一股憤恨,舉目無親,還有哪裏可容身?蕭晖見戴雪不回答,知他情緒,溫言安慰道:“你暫時找個地方住,我要去幽冥山莊,辦完了事再來接你。你的那些親戚朋友,可有能投靠的?你去幽冥山莊前,我記得你另有師父的,你和他可還有聯系?”
十九 孤注一擲
戴雪猛然記起,當年和冉少陽分別時,他曾囑咐若有什麽難處,可到龍蓥山上去找他。冉少陽收戴雪為徒時間雖不長,但對他關愛備至,戴雪當時初遭大難,若不是師父,根本就活不下來,戴雪內心也只認他為師。今日突聽蕭晖提起,想起師父的種種好處,一陣難過,差點掉下眼淚,定了定神,方道:“我以前的師父叫冉少陽,住在龍蓥山上。”
蕭晖點點頭,盤算龍蓥山距這裏約有千裏之遙,一來一回得不少時日,還不知能否順利得到解藥,但願冉少陽能暫時照顧好雪兒,不要出什麽意外。另外奪回無情劍一事,自己修習天罡心經時日尚淺,要戰勝冷焰恐怕不夠。蕭晖正想着,忽聽戴雪問:“你去幽冥山莊做什麽?”
蕭晖見戴雪一臉冷漠,心想若說是為他求藥,他也不會相信,倒顯得是自己刻意讨好,便道:“我這次下山,是奉師命奪回我派至寶無情劍,現下無情劍落在冷焰手裏,我自然要去找他。”戴雪也不多想,便不再問。
次日,蕭晖又去觀摩那些天罡心經的圖象,看是否已記得一絲不差,對戴雪說:“我今日要好好地将天罡心經從頭再梳理一遍,時間有點長,你若悶了,就帶小不點出去走走,不要走遠了。要是餓了,就自己先吃點東西,不用管我。”蕭晖吩咐完後,就坐下自行練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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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晖從頭練起,他越練越覺得奧妙無窮,漸漸進入物我兩忘之境,未曾察覺戴雪何時悄悄離開石洞,何時又再進來……突然轟的一聲巨響,蕭晖猛地驚醒,睜大眼睛,回過神來,不好!兩步奔到洞口,但已經遲了,一塊萬斤巨石已嚴嚴實實地封住了洞口!蕭晖又推又拍,用盡全力,巨石卻紋絲不動。他仔細觀察,發現這并不是初次進來時所見的洞口石壁,竟是專門切斷出去通道的巨石。顯然這石頭一旦落下,要想再打開絕不可能。
蕭晖暗悔竟沒有早點發現,轉過頭見戴雪正看着自己,臉上現出一抹淡淡的笑容,似是得意。蕭晖一顆心直往下沉:“是你?”戴雪點點頭,蕭晖一把将他推開,果然他身後的石壁上有一處凹陷,正是機關所在。原來他前幾日偶然發現了這機關的奧秘,一直想冒險一試,蕭晖盯得甚緊,沒有機會動手。今日終于等到良機,他先出洞去放了傷愈的小不點,回來見蕭晖毫無察覺,這才放下了巨石,要與蕭晖同歸于盡。他存了必死之心,坦然承認,也不管蕭晖是不是會先報複加害。
蕭晖仍不死心,點燃火把,上下左右,每一寸石壁都仔細看過,再找不到別的機關通道,除了坐以待斃,沒有其他辦法好想。蕭晖一時甚為沮喪,将火把扔在一邊,頹然坐在地上,練成了天罡心經卻再無施展餘地,為戴雪出生入死付出一切還是被他暗算,越想越氣,怒火攻心,問道:“你就這麽恨我?不管我怎樣做都一樣?”
“殺父之仇,不共戴天!”戴雪從牙縫裏蹦出這幾個字,但擡頭迎上蕭晖的目光,心裏竟沒來由地抽搐了一下。
“既然如此,那我也無話可說,你要報仇,休怪我狠心!”蕭晖抓過戴雪,扔到床上,粗魯地将他衣衫扯開,露出雪白的肌膚來,戴雪很快就被他剝得一絲不挂。蕭晖也脫了衣服,上床來将他牢牢壓住。戴雪略略掙紮了幾下,知道無法反抗,便不再動彈,任其動作。心道只要大仇得報,他就算将自己淩辱至死,也已無憾。而蕭晖多日來強壓欲火,驚怒之下,此刻只想發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