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辦公室裏,池遂心雙手抱胸,背靠在門板上,視線落在一進門便自覺坐下的無憂身上,略頓了片刻,才移開視線,斂眸抿唇開口,語調清幽:“你剛剛,是不是想到了什麽?”
“你這是,不相信我剛剛說的話?”無憂微微眯了眯眸子,眼底透出幾分極其危險的意味。
池遂心蹙眉,似乎是仔細斟酌了一下用詞,才道:“是你剛剛的狀态不太一樣。”
“的确不太一樣。”無憂漫不經心地說了一句,而後凝眸看向池遂心,眼底的暗色仿佛聚成一個漩渦,“我已經足夠克制,但還是很不爽。”
池遂心眸光一頓,視線移到無憂眉眼,“為何?”
無憂盯着池遂心看了片刻,雙腿交疊,指尖相抵,上身前傾,語調幽冷地開口:“我不喜歡你那樣看別人。”
池遂心愕然,“哪樣?”
無憂沒答,只是接着又問:“自從我找到你,你有誇過我嗎?”說着,她睨了池遂心一眼,自顧自地接着道,語氣泛酸,“沒有,你把多疑都用在了我身上。”
池遂心仔細揣摩過無憂的話,而後手指微蜷了一下,話出口時仿佛隔着無邊的霧氣,聽不太真切,“你……是不是……”
無憂并沒有讓她把話說完,下一秒便出現在了她的身前,身上的衣衫也已經變回了那件紅衣,只是這次,其上的金紋若隐若現,看不清具體是什麽圖案。她完全恢複了靈體的狀态,此時半懸浮在空中,居高臨下地凝視池遂心,長發如瀑,眉眼昳麗,幾可入畫,其間的風華近乎灼目,偏偏叫人移不開眼。
無憂的長相本就極具侵略性,如今氣場全開,更加讓人心悸。她伸手捂了池遂心的唇,視線落進池遂心眼底,慢條斯理地開口:“我好像有一件事情忘了和你說清楚,我給你記起一切的時間,前提是你目空一切,眼裏只有我。”
池遂心下意識皺眉,擡眸想說什麽,卻突然意識到她的唇瓣觸到了無憂的掌心,她直接封了她的言語能力。
無憂看着池遂心蹙起的眉,眸光微黯了一瞬,而後又揚起嘴角,松開捂住池遂心的手,指尖在她的唇角輕輕摩挲片刻,微沉着聲音道:“你沒把我的那個吻放在心上,是不是?”
池遂心眸底金光一閃而過,開口時話語沉冷,“無憂。”
“嗯,我在。”無憂倒也沒打算讓她的記憶更深刻些,收回手,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池遂心未出口的話直接噎在了嗓子裏,到底也沒說出什麽重話,只是抿唇道:“下次不許随意給人禁言,你想說什麽,我還能不讓你說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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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憂揚眉,指尖搭到了池遂心腰際,“我想做什麽,也讓我做嗎?”
池遂心擡手,在無憂的腦門是輕彈了一下,“你收斂一點,肚量小得驚人。”池遂心說得不過腦子,沒發覺自己的語氣過于熟稔和親昵,等她走到辦公室中央,又回眸,“變回來,這裏好像有……某種檢測裝置,針對靈體的。”
“我知道。”無憂雖是這麽說,但還是變回了現代的裝束,做了人類的僞裝,“監測能量波動的。”
“那……”池遂心略一沉吟,無憂将話接了過去,“他們應該會覺得我情緒失控了吧。”
“需要提前想一個理由嗎?”無憂接着道,貌似思索了片刻,用玩笑似的口吻道,“愛而不得吧。”
池遂心擡眸看向無憂,眉宇間萦繞迷霧,讓人辨不清真意。
頓了一下,無憂又掃了池遂心一眼,開口:“開玩笑的,沒有什麽得與不得,我早就預定了,爛桃花砍得一幹二淨。”語氣狀似随意,卻分明透着幾分殺氣。這架勢,頗有種不和她在一起就得孤獨終老的意思。
池遂心輕撚過指尖,微垂下眉眼,似乎陷入了沉思。
“你不是想問我是不是想到了什麽嗎?”無憂接着道,“等明天的調查結果吧,或許我能依據少了什麽判斷出他們的目的,進而找出幕後的那個鬼。”
池遂心應了一聲,表示自己知道了。
“我懷疑胥鴉跟這件事也有關系,他的分身引開了我的注意力,有別的鬼借此影響到了人間。”無憂語調微冷,似乎壓着些極為深邃而危險的情緒。
池遂心側眸看向無憂,“別的鬼?”
“嗯,地獄裏所有的大鬼都處在我的監控之下,想不被我發覺,胥鴉是唯一的機會。”無憂語氣沉沉,冷笑了一聲,“呵,我一走,心思都活絡了不少。”
正在這個時候,響起了敲門聲。
池遂心走過去将門打開,門外是連青瑜。
連青瑜的手裏拿着一個不大的木盒,剛好放進掌心,她滿是狐疑地掃了整個辦公室一圈,道:“奇怪,剛剛辦事處的警報突然響了,我還以為發生了什麽。”
“嗯,我讓無憂測了一下它的阈值。”池遂心面不改色。
連青瑜一陣沉默,好家夥,你這是在準備幹什麽?提前踩點來了嗎?還當着她的面?真的犯罪分子也沒有這麽嚣張的好吧。
“警報?我們沒聽到什麽警報啊。”這時,周齊插了句嘴。
連青瑜終于能開口了,“警報連接的是辦事處人員的個人終端,你當然聽不到。”
“哦。”周齊似懂非懂地應了一聲。
“都先進去吧。”連青瑜說了一句,而後邁步走進去,坐到辦公桌後面,将手裏的木盒放到桌上,朝着池遂心的方向推了一下,而後接着道,“這就是這次給你們的報酬。”
“這是一個能提前預知危險的手表,核心來源是一位因公殉職的辦事處人員,他的能力是預知系的,但級別不太高,只能給出大致的關聯對象,因此,也沒能提前得知自己的死亡。”連青瑜說話的時候,微垂着眉眼,眸底透着幾分哀傷,“雖然不夠準确,但結合蔔卦,應該能發揮出不錯的效用。”
聽起來,這件東西像是特意挑的。
“等……等等……”周齊瞪大了眼睛,“你這話是什麽意思?什麽叫核心來源是個人?”
連青瑜蹙眉,“你連這個都不知道嗎?”
池遂心默默不語,其實她也不知道,什麽異能者,她真的完全沒見過,但想來應該是靈氣在人類身上的另一種體現,畢竟現在沒有系統的修煉方法,或許演化出了別的表現手段。
周齊一臉無辜地搖頭,将臣也将目光移了過來。
這一屋子,估計就連青瑜一個知道的,無憂……嗯……可能知道,但并不十分了解。
連青瑜雖覺奇怪,但還是解釋道:“異能者死後,其異能會自動分離出體外,形成一個晶體,那便被稱作核心。核心是制作特殊道具的關鍵材料,其價值很高。”說着,連青瑜又用手指點了點面前的木盒,“這就是特殊道具。”
“聞之如故,妖獸內丹爾。”将臣一臉高深莫測地點了點頭,說。
周齊唰地轉過臉,“真有妖獸存在過?”
“自然。”将臣一臉平靜。
連青瑜皺起眉,雖然這比喻聽起來不太好聽,但事實好似就是這樣,否則怎麽會有賞金獵人存在呢。連青瑜自嘲似的扯了扯嘴角,“總之就是這樣,希望你們能珍惜它。”
池遂心拿過那個木盒,不曾打開,直接遞給了周齊。
周齊一臉震驚,“師叔……給我?”
“嗯。”池遂心随口應了一聲,“于你更有用。”
周齊默了默,師叔是不是嫌棄他弱?好吧,他确實挺弱的。“那……那我就收下了?”
池遂心沒說話,直接扔到周齊懷裏,淡淡開口:“該走了。”
“你們直接出門,門口有輛車候着,司機會載你們到酒店,幫你們确定預訂房間。”連青瑜說道。
一行人就此離開前往酒店。
連青瑜提前預訂好的酒店是兩間大床房,本質上是考慮了只有兩個人一只鬼的情況,沒想到居然又冒出來一個。雖然現在也依然是兩個人吧……連青瑜不知道啊,還特地解釋了一番。
總之現在的情況就是,池遂心和無憂一間,周齊和将臣一間。兩個需要睡覺的,和兩個不需要睡覺的,性別上也很合理,完美。
到達酒店房間之後,池遂心洗過澡便直接躺下了,眉宇間流露出些許疲憊,這副身體實在不過關,雖然她現在已經找到了解決方法,但那需要一段時間的閉關才行,差不多要等這次事件解決之後回無極門了。
無憂則斜倚在沙發上,目光透過重重黑暗,落在池遂心身上,心思稍定,這才瞌上眸子假寐。
不知過了多久,無憂突然睜開了眼睛,視線落在池遂心身上,眸光十足複雜,她夢到她了。
這次,池遂心夢到她正站在一片屍山血海當中,指尖銀色的傀線染了血,目光幽幽而過時,看見一旁站着的人瑟縮了一下,向後退了一步。
“國師大人……”那個人聲音發顫,似乎壓抑着恐懼。
池止非面色冷淡,眉宇間一片漠然,她一身白衣勝雪,不染纖塵,“事情已經解決,回吧。”
“是。”
池止非收了傀線,将還在流血的手攏進袖中,面上看不出分毫。她邁步向前,衣擺随步幅輕輕搖曳,拖出清冽幹淨的弧度。
空也殿門前,有人焦急地徘徊,直等看到池止非的人,才松了一口氣,迎了上來,道:“不好了,國師大人,殿下過來大鬧空也殿,抓了好幾個人,說要等您回來再行處置,您快去看看吧。”
池止非眸光微動,“哪個殿下?”
“還能是哪個,只一個處處和您作對的,永王殿下。殿下心情似乎不大好,您……您小心些……”
“嗯。”池止非随口應了一聲,邁步走進殿內。
空也殿內,主位上坐着一個人,白底紅龍紋,龍首陰鸷狂獰,一派森然之感。殿中齊刷刷跪了一排人,雙手雙腳都被綁着,兩個國師府的下人,兩個六道門的文官,一個宮中的小太監。
主位旁立着兩個衛兵,表情嚴肅,一絲不茍。
“殿下。”池止非繞過那排跪着的人,冷着臉開口。
主位上的人擡眸,眼底似笑非笑,慢條斯理地開口:“國師大人。”
“殿下今日莅臨,所為何事?”池止非淡淡地開口。
無憂聞言輕笑了一聲,“來看看你,看你死了沒有。”
“殿下看到了,可以回去了。”池止非面色寡淡,話語聽不出喜怒。
無憂将手肘支在面前的桌案上,指尖相抵,身子前傾,微微眯了眯眸子,“你是在趕本王走嗎?”
“不敢。”話雖是這麽說的,但池止非的态度分明不是這麽回事。
“本王看你可敢得很。”無憂睨了她一眼,語調驟冷,頓了一下,又慢悠悠地開口,“本王今日來看你,瞧着這幾個奴才礙眼得很,你說,本王該如何處置他們才好?”
底下跪着的人聞言,下意識擡頭看向池止非,眼裏飽含期翼,似乎是覺得國師大人會為他們求情。
“本王讓你們擡頭了嗎?”無憂眉眼間俱是戾氣,十足陰翳地開口。
底下一排人瞬間低下頭,恨不得将頭埋進地裏。
“殿下想如何處置?”池止非的視線掃過那一排人,眼底一片冷漠。
無憂輕輕揚起嘴角,“殺了。”
“殿下。”池止非側眸。
無憂順手在筆架上抽了一支筆,姿态随意地扔到堂下,眸光驟冷,“斬。”
“是。”兩側的衛兵朗聲應道,抽刀聲響起時讓人毛骨悚然。
飛濺的血液和滾動的頭顱讓人倒吸了一口涼氣。池止非只是沉默地蹙眉看着,不知在想些什麽。
人頭落地,無憂這才側眸看向池止非,上下掃了她兩眼,站起身,向着她走過去,伸手将池止非負在身後的手拽過來,垂眸看了眼,白皙纖長的手指和殷紅的鮮血相襯,觸目驚心。
無憂擡眸,語調透着絲絲寒意,“國師大人,行事可要小心才是,想要你命的可不少,本王盯很久了,可不想讓人捷足先登。”
“多謝殿下。”池止非收回手,面色從容地開口。
無憂冷嗤了一聲,“走了,這塊地毯,本王會賠你的。”說罷,便拂袖離開了,眉宇間冷意森森。
等無憂的身影在視線盡頭消失,池止非才收回目光,半晌,低笑了一聲。
門外,有人急匆匆地闖進來,一看見殿內的情形,大驚失色,“國師大人……”
“收拾幹淨,之前讓你準備好的折子可以遞上去了。六道門容不下蒼蠅蟲豸,該清理清理了。”池止非面無表情地說道。
來人仔細看了看這幾具屍體的樣貌,認出了他們的身份,再結合國師大人方才的話,陡然有了些猜測,不敢多想,連忙按照吩咐做事去了。朝廷的水向來深得很,永王殿下這麽一鬧,說不準還算是幫了國師大人。
酒店裏,池遂心猛地睜開眼睛,愣怔了半晌,才擡手揉了揉太陽穴,坐起身,有幾分失神,永王殿下……
“夢到什麽了?”無憂的話在寂靜的黑暗當中響起,聽着有些微涼意。
池遂心眸子微動了一下,看向沙發上坐着的無憂,話出口,聲音有些啞,“夢到你。”這壓根瞞不住,也沒必要瞞。
“夜半驚醒,是個噩夢?”無憂接着問。
池遂心輕抿了抿唇角,輕聲道:“不算,只是有人死了。”
“誰殺的?”無憂又問。
池遂心頓了一下,回道:“我,和你。”
“想害我的是不少,想害你的也不少。”無憂漫不經心地說道。
池遂心應了一聲,“嗯,我睡不着,想出去走走。”
“好,我陪你。”無憂站起身,道。
池遂心凝眸看了無憂片刻,“好。”
兩人相攜走出酒店,在街道旁漫無目的地行走,沒多久,便看到一座造型奇特的教堂,遠看像是一個十字簇擁着一輪半月。那是西聖教的教堂,近三百年間才傳入琰國,信衆寥寥。
池遂心蹙眉掃了那座教堂一眼,沒太關注,等行至教堂附近的一個小巷的時候,突然聽到了很輕的音樂聲,好似是八音盒的樂音。
池遂心和無憂對視了一眼,向着聲音傳來的方向走去,便看到一個抱着八音盒的小女孩兒。女孩兒穿着粉色的裙子,紮着雙馬尾,一雙眼睛又大又圓,直勾勾地盯着池遂心。
池遂心頓住腳步。
“姐姐,你能幫我一個忙嗎?”小女孩兒聲音又軟又糯。
池遂心眉眼多少柔和了些,蹲下身,問:“什麽忙?”
“我想讓姐姐幫我找我的巧克力。”小女孩兒回道,“巧克力是只貓,很可愛,它突然不見了,我怎麽都找不到它。姐姐,你幫幫我吧。”
“你父母呢?怎麽大半夜讓你一個人出來?”無憂眉頭微蹙。
小女孩兒怯生生地看了無憂一眼,“我……我是偷偷跑出來的,爸爸媽媽不讓我找巧克力,他們不太喜歡巧克力,是不是他們把巧克力扔掉了?”
“不會,是晚上太危險了。”池遂心回道。
小女孩兒點了點頭,又道:“巧克力很喜歡這個八音盒,它聽到的話一定會出來的是不是?”
“你家在哪裏?找到貓之後我們把你和貓一起送回去。”無憂掃了小女孩兒一眼,眉宇間透出些許審慎的意味,是人類沒錯,不過,好似沾了些別的氣味。
“那邊。”小女孩兒擡手一指,指到了那座教堂。
池遂心順着小女孩兒所指的方向看了一眼,“那個大房子?”
“嗯。”小女孩兒非常肯定地點了點頭。
“貓是什麽時候不見的?”池遂心想了想,問道。
小女孩兒歪了歪腦袋,“唔,就剛剛沒多久。”
“你這麽晚還不睡?”無憂蹙眉。
小女孩兒咬了咬下唇,臉上露出糾結的表情,聲音越來越小,淚珠在眼眶裏打轉,“因為……因為我聽到巧克力說晚上有危險……它讓我出來,出來找它……真的,我沒有騙人。”
“我相信你。”池遂心站起身,“你的貓……”
池遂心的話還沒說完,便有一道黑影從黑暗中撲了出來,是一只眼睛茶綠色的黑貓,它盯着池遂心和無憂,渾身毛都炸了,嗓子裏壓着威脅性的低吼,身上沾着血跡。
“巧克力!”小女孩兒一臉驚喜,然後看到了黑貓身上的血跡,立即皺起眉頭,“你受傷了嗎?”
“喵。”黑貓沉沉地叫了一聲,眼睛依然死死地盯着池遂心和無憂。
小女孩兒立馬搖頭,“不是不是,這兩個姐姐是我請她們幫忙找你的。”
“喵。”黑貓狐疑地看了池遂心和無憂兩眼,回過頭蹲坐下來,“喵。”
“什麽?那爸爸媽媽怎麽辦?”小女孩兒皺着眉頭,一臉糾結。
“喵。”黑貓略顯煩躁地晃着尾巴。
小女孩兒的臉色瞬間就變了,“怎……怎麽可能……”
“發生了什麽?”池遂心皺起眉,問道。
小女孩兒咬了咬下唇,說:“巧克力說有大惡魔在家裏,爸爸媽媽……爸爸媽媽都被大惡魔吃掉了。”
池遂心臉色微變,側眸看向無憂,得了無憂一個颔首。
“小孩兒,你現在有兩個選擇,一個是跟着這只黑貓去流浪,吃點兒剩菜剩飯,或者死老鼠,一個是跟着我們走,我們會送你到另一個姐姐那裏,她那裏有很多和你差不多的人。”無憂睨了那個小女孩兒一眼,幽幽道。
“和我,差不多的人?”小女孩兒睜大了眼睛,似乎對這個很感興趣,“也能聽懂巧克力說話的那種嗎?”
黑貓“喵”了一聲,一臉警惕地盯着無憂。
“不是,是很多也有特別能力的人。”池遂心說道。
“特別能力?”小女孩兒似懂非懂地歪了歪腦袋,然後陷入了思考,片刻後,說道,“我跟姐姐走。”
黑貓一聽這話尾巴上的毛就炸了,“喵喵喵!”
“巧克力別怕,這兩個姐姐都是好人。”小女孩兒彎下腰,摸了摸黑貓的頭。
在黑貓抗議無效之後,無憂準備先把小女孩兒和黑貓送去連青瑜那裏,然後再回來和池遂心會合。畢竟對于無憂來說,整個過程不會超過十秒。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教堂的門打開了,從裏面走出一個身穿黑色神父袍的人,他先是環顧四周,而後視線落到了小女孩兒身上,徑直朝這邊走了過來。
黑貓在看到那個人影的時候,全身毛都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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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比生理期還痛苦的是生理期要日萬,日不動了。
零點先更這些,晚上應該還有一章,碼多少更多少。
順便,以後的正常更新時間不如就挪到晚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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