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捉賊
沒辦法,皇帝只能說:“謠兒,這規矩若是随便就改了,那皇室威嚴何在。”
“也不是随便改啊,”許玉謠道,“是女兒深思熟慮之後,才來找父皇的。”
看她一副理所應當,皇帝第一次後悔,自己好像太嬌慣她了。
嘆了口氣,皇帝道:“你知道,大啓為什麽不許驸馬為官嗎?”
“不知道。”
“因為前朝時,有一位驸馬在得勢後,起兵造反,還造反成功了。天下大亂,十年後才恢複安定。”皇帝說,“所以,大啓的開國皇帝便規定,我大啓的驸馬可以享受皇室的待遇,但絕對不可入朝為官。”
許玉謠辯解:“可謝白又不會造反。”
“謠兒,知人知面不知心。”皇帝說,“而且,前事不忘後事之師,不可掉以輕心。”
太子附和:“是啊謠兒,父皇作為一國之主,定是不能拿全天下百姓來作賭注,去賭一個人究竟是君子還是小人。三哥知道你心疼謝白才華,不希望他被埋沒,但國有國法,有些東西不能改就是不能改。”
“只是個閑職也不行嗎?”許玉謠又問。
太子道:“若是閑職,那與不做官又有何不同?”
好像确實是這麽回事,許玉謠有些郁悶。她想了一晚上的,就要這麽不了了之嗎?
看她情緒不太高,太子又道:“你先回去,問問謝白,若是他不介意,可以先到我府上,做個幕僚。”
“恩……我回去再想想吧。”許玉謠說完,起身道,“今天是我思慮不周了,父皇、三哥,便把此事忘了吧。”
等許玉謠離開,皇帝和太子對視一眼,齊齊嘆了口氣。
“沒想到,謝家這小子對謠兒的影響,這麽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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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謠兒最近真是變了太多。”
以前的他們,巴不得許玉謠上進一些,可現在,看到許玉謠“上進”的方向,皇帝跟太子一時間也不知道,該不該繼續讓她上進了。
從禦書房離開,許玉謠又去皇後那裏打了個逛,跟皇後聊了些體己話,便出了宮。
馬車卻在宮門口突然停下了。
鈴铛從車窗探出頭去看了一眼道:“殿下,管家來了。”
許玉謠有些納悶地掀開車窗上的簾幔,問已經走到車邊的管家:“你怎麽過來了?”
“見過殿下,”管家說,“今日驸馬從學堂告假,提前回了府。”
“哦?可是病了?”
“驸馬身體安好,只是……”管家壓低聲音說,“驸馬回府便問公主去了哪裏,老奴說公主進宮了,驸馬第一反應是十分警惕地問老奴,宮裏是不是來人說了什麽。”
“恩。”許玉謠點點頭道。
看她态度平平淡淡,管家猶豫着道:“殿下,驸馬莫不是有什麽事情,瞞着殿下。”
“你想多了。”許玉謠不太開心道,“以後這種事,不必特意來跟本宮彙報。驸馬是公主府另一位主人,不要像是盯外人一樣盯她。”
管家立刻低下頭去:“喏。”
“行了,回去吧。”說着,許玉謠示意鈴铛把窗簾放下,馬車又緩緩行駛了起來。
許玉謠回來的時候,謝白的故事正看到最緊張的地方。
眼睛還黏在書上,謝白站起身要過來行禮,卻被桌腿絆了一跤,還好手撐在桌上,這才勉強沒摔倒。
“看什麽這麽入迷呢?”許玉謠走過去,蹲下去便要看她受沒受傷。
謝白有些羞赧,把碰到的那條腿藏在了另一條後面:“沒碰到。只是……尚未經過殿下準許,我就拿了殿下的書……”
“無妨,這裏的書也都是你的。”看她這樣,許玉謠直起身,瞄了一眼她手裏的書,“看到哪兒了?”
“看到女鬼要去找人複仇了。”
“不錯。這裏應該還有很多,慢慢看。”許玉謠覺得,她沒事的時候,看看這些閑書也不錯,不過,“今日怎麽提前告假回來了?”
“昨晚趙教頭抓到的賊,今天縣衙已經審完了,衙役今天去學堂,把我的錢袋歸還了。”
“這不是挺好的嗎?管家說,你回來的時候看起來憂心忡忡。”
“錢袋裏的錢,一分都沒有丢。”謝白說,“我從衙役那裏聽說,她進京住的是東來客棧,天子號房。”
許玉謠不明白她在困惑什麽:“她家在随州也算大戶人家,住個天字號房也不奇怪吧。”
“可她跑到京城來偷……”
“你啊,就是想太多。”許玉謠突然明白了謝白為什麽要那麽問管家,“咱們在随州的時候,那個攤子老板不是說了嗎?她就是有偷竊癖罷了。她的話,當不得真。”
“可我心裏總是懸着點什麽。”謝白也不知道她心裏的不安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許玉謠摸了摸她的頭,安慰道:“安心吧,便是天塌下來,有本宮替你頂着。”
“恩。”許玉謠掌心的溫度從頭頂傳來,叫謝白莫名有些安心。
“你最近,是不是長個兒了?”許玉謠收回手後,打量着她道,“總覺得你比之前好像高了一些。”
“有嗎?”謝白倒是沒什麽感覺。
許玉謠湊近兩步,跟她緊貼着站着,右手在謝白腦袋頂上比劃着:“長了,現在只比我矮一點兒了。”
入夏之後,衣服越穿越單薄。此時許玉謠跟她前胸貼前胸,柔軟的觸感透過薄裙傳來,叫謝白有些口幹舌燥。
後退一步,謝白說:“是殿下照顧得好。”
許玉謠把她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心頭靈光一閃,問:“明日學堂可以再請一天假嗎?”
“做什麽?”
“帶你去個地方。”
謝白想了想:“好。”
第二天叫侍衛去學堂傳遞了謝白請假的消息後,許玉謠就帶着謝白出了門。
馬車行駛在京城的石板街上,馬蹄鐵與車輪在石板上碰撞聲,混雜着街道上商販的叫賣聲,好不熱鬧。
許玉謠沒有說要帶她去哪兒,謝白也沒有問。
等馬車停下,謝白率先下了車,才發現,這是一家衣店。
“進去吧。”
謝白跟着許玉謠進了店,店裏夥計立刻熱情迎了上來:“客官有什麽需要?”
“先看看成衣,再訂做些衣服。”
“客官這邊請。”夥計看兩人身上衣服布料奢華,嘴都快咧到耳根了,“是這位公子買,還是小姐您買?”
“她。”許玉謠目光在外面擺着的成衣上一一掃過。
夥計愣了一下:“男裝在這邊。”
“不,就買女裝。”許玉謠對這些成衣不太滿意,“還有其他的嗎?價格不是問題,料子要舒服、花色要新。”
聽到買女裝,夥計的笑容僵了幾分,可這位小姐看起來出手闊綽,對他們而言,買什麽倒是也無所謂了。
于是夥計把人領到內堂:“貴客看看這些?這些成衣用料和那些大官夫人、侯夫人在我們這裏訂做的一樣。”
這邊的衣服總算入了許玉謠的眼,回頭看看謝白說:“你喜歡哪些?”
這麽多衣裙擺在一起,謝白看得有些花了眼:“都好。”
“那就都包了。”
聞言,謝白趕緊制止:“這也太多了!”
“不是都好嗎?”
謝白只好仔細挑了一會兒,挑了一套水色帶暗繡的跟一套暗竹色未繡花的。
許玉謠看了看,指着一套緋色的說:“這套也一起。”
除了婚服,大啓的衣服沒有正紅色,但是偏紅色還是很多的。許玉謠覺得,大婚那日,穿紅色的謝白簡直好看到讓人移不開眼。
“好嘞。”夥計很快把三套衣裙打包,又道,“裁縫在後面,馬上就來了。”
裁縫是個美貌的婦人,出來之前,夥計已經把情況跟她說了,所以看到穿着男裝的謝白,也沒有很詫異。
“這位公子,麻煩這邊請。”
裁縫十分熟練地量了謝白的身長、肩寬,正準備量胸圍,卻被謝白後退一步躲開了。
“公子,還沒量完。”
謝白求助地看向許玉謠。
“安心量便是。”許玉謠道。
謝白只好伸開手,讓裁縫量了胸圍、腰圍。
量完尺寸之後,裁縫問:“不知道公子想要什麽樣式的?”
不等謝白開口,許玉謠替她說了:“時下夫人、小姐們愛的,一樣來一身,布料全都選最舒适的。”
饒是裁縫聽了夥計提前說的“那位小姐是個闊綽人”,也還是被這句話驚到了。
他們這家店是京中數得着的,平日也沒少見京城裏的豪門貴婦,但出手如此闊綽的,還是第一回見到。
“小姐,雖說是夏裝,但咱們店裏的布料也都不便宜……”
“恩。”許玉謠點點頭,“你們誰來算下賬?”
夥計趕緊跑去前面拿了算盤過來,啪啦啪啦一打,報了個價,說:“您先給個定金就行。”
許玉謠直接掏出一張銀票,全款付了。
夥計吃驚過後,很快反應過來:“不知道貴客家住何處,等衣服做好,第一時間給您送過去。”
“公主府。”
等許玉謠帶着謝白走了好一會兒,夥計跟裁縫才回過味來:“現在京中,能稱得上公主府的,就只有……那一家了吧?”
雖然京中尚有一位大長公主,不過為人低調,民間也一直鮮有讨論。
“是啊。所以剛剛那位公子是驸馬?”
“公主帶驸馬來……買女裝?”
“殿下怎麽突然想着帶我去買女裝?”疑問憋了一路,終于等到回了府,周圍沒有其他人,謝白才問出口。
“你這幾天不是一直擔驚受怕,怕你的秘密被人拆穿嗎?”許玉謠解釋,“那不如從現在開始,你就時不時地穿回女裝,大家看久了,也就見怪不怪了,萬一哪天秘密真的被拆穿,或許大家還會覺得理所當然呢。”
雖然這個理論聽起來有些異想天開,可謝白覺得,這話從許玉謠嘴裏說出來,莫名的有說服力。
而且,她好像,一直都在為自己着想。
謝白說不好自己心裏此時冒出的情緒名為什麽,但她的動作已經先意識一步,做出了決定。
在被親到的一瞬間,許玉謠險些以為自己在做夢。
謝白也不知道自己哪裏來的膽量與臉皮,一親上許玉謠的唇,便學着之前許玉謠對自己做過的那樣,撬開她的唇齒,掠奪她的氣息。
這是謝白第一次主動,許玉謠索性任由她來主導了這個吻。
大概謝白确實是一個很好的學生,即便是第一次主動,也十分娴熟。
等兩人分開時,謝白的衣襟已經松垮了下來。
“可惜,是在書房。”許玉謠手指繞着謝白的衣帶,唇上還殘留着淡淡的水色。
謝白多少還是有些窘迫。十六年的“聖賢”教育,讓她在情的事情上,總還是受那些保守思想的束縛。
這和那些道貌岸然的男人們還是不一樣的。他們表面讀着聖賢,背後對那些情情愛愛也依舊是面不改色。
所以,許玉謠才說她是京城唯一的真君子。
但許玉謠這般坦蕩,也叫謝白心生羨慕。
鼓了鼓勇氣,謝白道:“若是殿下想,現在回卧房也還來得及。”
許玉謠完全沒有想到,這話能從謝白嘴裏說出來,噗嗤笑了出來。
謝白被她這一笑,沖散了好不容易聚起來的勇氣,當即紅了耳朵,目光不敢在落在她臉上,四處閃躲着。
“謝白,我問你。”許玉謠看她這樣,收斂笑意,認真地問,“你為什麽親我?”
謝白也完全沒想到,自己一時行動搶在意識前親了人之後,還要被對方問“為什麽”。
自己之前怎麽不知道反客為主問許玉謠這個問題呢?
——哦,許玉謠可能巴不得她問。
其實謝白心裏明白自己為什麽要這麽做,可那句話到了嘴邊,卻無論如何說不出口。
于是謝白打太極道:“殿下緣何親我,我便為何……為何親殿下。”
“哦?那我不知道我為什麽親你。”許玉謠理直氣壯。
謝白梗住。她怎麽忘了,許玉謠從來不能按常理推斷的。
看她不說話,許玉謠幹脆撒嬌道:“我不管,我就要聽你親口說。”
許玉謠撒起嬌來,跟平日裏的盛氣淩人完全不一樣,語氣軟軟的,像只小貓咪。
謝白張了張嘴,發現自己還是說不出那四個字。
外面鈴铛敲門道:“殿下、驸馬,該用膳了。”
松了口氣,謝白第一次這麽感激鈴铛的到來。
許玉謠卻不是那麽高興:“她這月賞銀沒了。”
還好是賞銀,謝白心想:要是連累鈴铛扣了月俸,那可真是造孽了。
門外的鈴铛還不知道,自己這月的賞錢已經沒了,聽裏面沒有回應,又敲了敲門:“殿下?”
“知道了。”許玉謠沒好氣地說完,轉而對謝白道,“早晚要讓你親口說出來。”
跟在許玉謠後面,謝白看着她的背影,第一次覺得,臉皮太薄也不是什麽好事。
畢竟,她也很想告訴她,自己的心意。
自從謝白主動親了許玉謠之後,許玉謠反而不像以前一樣,那麽喜歡主動去吻她了。就好像是在等,等謝白再次主動。
可謝白自從那天之後,就像洩了氣一樣,只要一對上許玉謠的目光,就直接挪了開去。
別說是許玉謠,謝白對自己的行為也很不滿。明明是想表達內心想法的,明明是想要做出改變的,可到了緊要關頭,又像是被外力觸碰到的蝸牛一樣,縮回了殼裏。
不過除了沒有像之前那樣頻繁的親吻以外,許玉謠倒是還跟往常一樣,甚至養成了每日接送她上下學的習慣。
這天學堂放假,許玉謠正帶着謝白游湖摘蓮子,那邊門房來報,說成立一家衣裳鋪子送了整整兩馬車的衣服來,問是不是送錯了。
許玉謠聞言,趕緊叫侍衛把船劃回岸邊:“叫他們把東西都送進來吧。”
門房有些無奈:“東西很多,送到哪裏?”
“先放前廳。”
門房趕緊一路跑回去,讓人把東西擡進來。
等許玉謠拉着謝白慢慢趕到的時候,連門房帶鋪子夥計,一共才搬空了一輛車的。
許玉謠随手開了一個箱子,看了看裏面的衣服,布料和縫制都十分不錯,也對得起這家鋪子的名號。
等兩輛馬車都被搬空,前廳已經被擺得滿滿當當,是一點下腳之地也沒有了。
鋪子夥計道:“殿下訂的衣服,都在這裏了。”
“有勞。”
“我們老板說,為防出錯,每個箱子裏都放了衣服的紋樣做比照,若有謬誤,殿下盡管派人到鋪子裏找我們。”
聽完這句話,不用許玉謠說,管家就直接上前,給了打賞。
拿了打賞的夥計樂得合不攏嘴,忙忙道謝。
“草民告退。”
謝白看着這一地的箱子,忍不住開始犯了愁:“殿下,這麽多箱子,該往哪裏放?”
“府上有的是空房間。”許玉謠說,“你挑些喜歡的,挑出來放到卧房,剩下的就先收到空房間裏。”
從這麽多箱子裏挑喜歡的,謝白更犯愁了,畢竟每一套都做工精致,式樣精美。
最後,謝白随便開了幾個箱子:“就這些了。”
管家以為這都是許玉謠給自己買的,也沒在意,只是把謝白挑出來的叫人送回了卧房,剩下的歸置到了空的庫房裏。
直到第二天,管家看着昨天他叫宮女送回許玉謠卧房的衣服,穿在了另一個人身上,終于意識到了不對。
“驸馬?”管家試探着問眼前這人。
上次謝白穿許玉謠衣服的時候,還是成親之前,管家那時候還沒進府,除了當時的護衛、太子、太子妃以及長平侯府的人,其他人倒是都沒見過。
“恩。”一下子對上周圍所有人質疑的眼神,謝白還是窘迫的。
“驸馬這是……”管家表情一言難盡,有些欲言又止,“這是做什麽?”
許玉謠從謝白身後走出來道:“是本宮對她的懲罰。”
謝白詫異地回頭,只對上許玉謠堅定的眼神。
管家當即垂下頭去:“老奴去為殿下和驸馬備車。”
等管家走了,許玉謠打量着謝白說:“我還是喜歡那套緋色的成衣。”
“那套……那套尺寸不是很合适。”謝白道。于她而言,緋色是一種過于豔麗的顏色,她沒有勇氣去穿。
另外兩套成衣卻是真的尺寸不和,買回來後試了試,便被收去了庫房壓箱底。
許玉謠摸着下巴說:“待會兒回來,我要親自去庫房挑挑看。”
這是謝白第一次穿女裝出門見其他人——上次倒也不能算見外人,許玉謠也沒有讓她去學堂,而是上街随便轉轉,先适應一下。
畢竟街上小商小販,認識公主跟驸馬的人并不多,大家只會當是哪家的兩位小姐出門。
沒有帶太多侍衛,只帶了鈴铛跟一個侍衛趕車,許玉謠跟謝白去了西市最熱鬧的街。
不過因為熱鬧,所以馬車進不去,只能停在街口,許玉謠和謝白只能步行進去。
鈴铛看着有些擁擠的街道,撇了撇嘴:“這裏人這麽多,殿下怎麽想來這裏?”
“你跟好就行了,少說話。”
“喏。”鈴铛有些委屈。
自從自家公主跟謝白成親之後,就總是去一些奇奇怪怪的地方,之前在随州竟然還去了青樓!
那些男人們總愛說什麽紅顏禍水,照她看,謝白這男人,才是真禍水。
之前自家殿下竟然還為了謝白,去宮裏給他求官職,鈴铛覺得,自家殿下早晚要被謝白這人坑死。
謝白也知道許玉謠之前想給自己求官職的事,也聽許玉謠說了太子想讓自己去太子府做幕僚。
當時她說再考慮考慮,然而這麽多天過去,她還是沒考慮出個結果。
原本她是壓根不想進入官場的。官場吃人地,她又背負着欺君之罪的擔子,更是巴不得離那裏越遠越好。
可這段時間,許玉謠對她的好,讓她覺得,若是只當一個閑散驸馬,似乎有些辜負了許玉謠對自己的期待。
兩股抵抗的情緒一直在她心底糾纏着。不過許玉謠倒是也不急着要答複,謝白便像是逃避似的,遲遲不把這件事重新提起。
“抱歉。”就在謝白發呆的時候,發現自己撞到了人,于是趕緊道歉,讓開了位置。
許玉謠看了她一眼,把她朝着自己的方向拉了拉。
然而走出去沒幾步,謝白突然意識到:“糟了,剛剛那人是賊!”
許玉謠一聽,當即叫侍衛去追。
還好這街上人多,小賊還沒跑出多遠,就被侍衛帶了回來。
看到被侍衛帶過來的人,謝白臉色頓時白了下去。
許玉謠看着這個熟面孔,火氣上來了:“把她給我送到刑部去,我要親自看着她受審!”
作者有話要說: 昨天3000+今天3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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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在2021-05-15 23:40:33~2021-05-17 23:31:11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