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靈書

收到滿雨星傳遞過來訊息的時候, 師雪舒恰好擡頭看見了不遠處狂風大作的場景,他心底一陣發涼,預感到有什麽事情發生了,立即拉着白遲禦空前行, 追着那一陣詭異的靈氣而去。

白遲身後的衣衫撕裂, 一對火紅漂亮的翅膀展開,他緊緊牽着師雪舒的手, 提升了二人的飛行速度。

昨晚在客棧略有點失控, 醒來之後還覺得身上處處酸疼, 雖然師雪舒動作是很溫柔, 但他就覺得好像什麽地方不是很對, 這位素來溫和的仙尊像是體內隐藏了一個什麽怪獸, “溫柔”地折騰的他死去活來, 硬是被逼着哭了好幾次才肯罷休, 幸好門窗關的嚴實, 他還上了結界, 否則恐怕一整個客棧都要被吵得不得安寧。

好像以往兩人才在一起的那段時間一樣不知節制和分寸,甚至比那時還要更加過分。

可是, 醒來之後, 師雪舒依舊恢複了那個高潔仙尊的模樣,還是想不起來之前的大部分事情, 只依稀記得自己的門派和師兄弟們,和道侶的事情倒是沒有幾個記得的, 就算是白遲隐晦地提起春湖,他也是沒什麽反應。

他們結為道侶後,有一段時間是住在春湖的,因為那裏的魚最為鮮美, 也可以生食,對于不能吃熟食的師雪舒來說算是一道難得的佳肴。

不僅如此,那時候還是玲珑塔開放的時間,栾池曾經被關在冰冷的怪物堆裏太久,後來就很愛熱鬧,便拉着師雪舒去觀看玲珑塔開放的日子,以及各大門派修士闖塔的情形。

“這是春湖的方向吧?”白遲看了看前面那股飓風傳來的靈力波動,“方才是不是滿雨星給你說什麽了?”

師雪舒不動聲色地攬住白遲的腰:“翅膀收了,休息一下。”

“啊,我沒事。”白遲這一下貼的師雪舒極近,似乎感覺透過薄薄的衣衫能感受到他冰涼的軀體,歡.愛時候那種反複被他從火熱到冰冷來回交替的感受又逐漸浮上他的臉頰,呼吸也快了幾分,“這樣會快一些。”

“要快一點?”師雪舒問完之後也沒什麽別的動作,但帶着白遲的身形極速往前行,比先前的速度要快上許多。

白遲連忙收了翅膀。這确實比自己速度快多了,好像是師雪舒實力頂峰時期能前行的速度一般。

他猛地看向師雪舒:“阿白,你靈力恢複了?!”

師雪舒淡淡道:“好像是恢複了一些。”

白遲吞咽了下口水:“那......那記憶呢?”

“還是那樣。”師雪舒說,“我們确實要加快速度去追那陣飓風了,方才師弟傳訊,說藍谷被人擄走了。應該就是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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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谷?他不是應該在停雪峰上嗎?”白遲一驚,那個小傻子下來了,蘇琮豈不是也跟着偷偷下山了。

“恐怕兩人都偷偷下山了,只是不知為什麽會被人擄走,先追再說。”

話音剛落,師雪舒空着的那只手很快結了一道複雜的法印,一道白色的光芒出現在二人足下,載着他們飛速往前,霎時間就追到了那陣飓風的不遠處。

白遲一驚,又是一喜,這,這不是泗從的劍氣嗎!難道師雪舒不僅是靈力恢複了不少,連泗從也能召喚出來了!

可不等他問師雪舒,卻立即感受到了前面兩人的氣息。

“雲初和藍谷?”他驚訝道,“難道他們兩個都被劫持了嗎?”

師雪舒溫然道:“雲初劫持了藍谷。”

“什麽!”白遲驚詫不已,立即釋放神識前去探查,很快在碰到那陣飓風的時候便被生生彈了回來。

這只能讓他更加詫異,能将他神識彈回去,只能說明前面的人無論是修為還是神識方面都一定強過自己不少。

可阿白說那是雲初啊!才進入煉氣期幾個月的雲初,怎麽可能有這麽高的修為!除非——

“一直壓制着修為,甚至改了年歲骨齡,重鍛身軀前來玱鷺山拜師,偷走幼獸嫁禍給你,設計大陣将你我二人困在其中恐怕也是為了調虎離山把偷走的靈獸布置成召喚大陣,打算重新解開蛇猿的封印......”

“好算計啊好計策。”師雪舒聲音逐漸冰冷下來,“如果我們二人被困在陣中化成厲鬼甚至鬼王,那麽他的勝算就又多了幾分。這些事情恐怕處心積慮準備了幾百年,看來是要成功了,才會暴露在我們面前。”

白遲握着師雪舒手臂的手驟然緊了,尤其是聽見解開蛇猿封印的話,更是瞳孔中緊縮。重生之後他稍微打聽過,三百年前那場大戰慘烈至極,在師雪舒用了禁術之後,其他門派的掌門一起趁機将蛇猿重新封印到了玲珑塔下的淮淵之中。

世人皆知闖到玲珑塔頂層就能夠接受灌頂,修行一日千裏,可不知道是,這灌頂力量的來源正是上古兇獸蛇猿。

誰也不知道蛇猿是何時何日自何處誕生,但它确實一直就被封印在玲珑塔下,世世代代供着修士們汲取力量,造就一個又一個驚才絕豔的修士大能。直到三百年前各大掌門紛紛察覺到淮淵異動,這才發現蛇猿竟在不知不覺中被人解開了封印即将從淮淵出來,屆時能量滔天,三界只有被徹底摧毀才能熄滅它千萬年被人類奴役的怒氣。

于是當時以玱鷺山為首的仙門聯合了各大派,打算在淮淵未被完全沖破的時候将蛇猿重新封印,可力量始終不夠,才有了師雪舒冒險前往魔界尋找栾司簽訂協議的這件事。

畢竟蛇猿的力量毀天滅地,到時候摧毀的不僅僅是各大仙門正派,就連魔界鬼族也決計不可能存在。

栾司當時沒有思索太久,便與師雪舒在六大掌門的見證下簽訂了這個靈魂契約,雙方約定,共同對抗蛇猿的期間,暫停一切相互的厮殺行為,哪一方先動手,那麽動手的人就會靈魂盡碎不複存在。

這契約一旦生成就決計沒有漏洞可鑽,最終在栾司和師雪舒簽訂了這份協議之後,他們共同進入了淮淵去封印蛇猿。

可誰知栾司根本就沒有要和他們一同對抗的意思,甚至也根本沒有為魔界的任何魔修打算,在最緊要的關頭以栾池為祭丢入了蛇猿口中,撕毀協議讓所有的魔修在外圍對修士們進行無差別的攻擊,親手捅了滿雨星一刀後葬身淮淵。

至今沒有人知道栾司是為什麽這樣做,栾司已死,魔族已滅,世人便将失去親人的痛苦和當時蛇猿造成的傷亡統統算在了師雪舒的頭上,即便他使用禁術拯救衆人險些身亡,即使他将自己關在停雪峰三百年,即使他失去了最愛的道侶遭受到了最直接的背叛,他們也恨他,罵他,唾棄他,生生将他從高嶺上拽下來,即便是本門的弟子也毫不例外。

白遲知道這些的時候氣到發抖,蛇猿可以說是罪魁禍首,可這些自私自利的修士們又何嘗不是罪孽的導火索。

而如今,又有人要同栾司一樣,利用這種殘忍的邪術去解開蛇猿的封印,是又想引起一陣腥風血雨,還是妄想控制蛇猿達成什麽清洗世界的願望?!

“雲初?”白遲聲音微微發抖,他目光灼灼地看向師雪舒,“看來你應該有猜測過他,你什麽時候發現他有問題的?”

“入幻陣的時候。”師雪舒道,“我是順着他的氣息才找到幻陣,想來就是用這個引我過去了。”

“起初我以為是誰挾持了雲初,利用他引我去,可那布陣之人遲遲不現身,整個陣法實際上處于衰弱之中。”師雪舒看到白遲的眼神,伸手撫了撫他的頭頂以示安慰,速度更快地往前掠去,眼看就要追上前面的兩人了,同時還在和白遲解釋,“但他的氣息一直萦繞在陣法之中不散,并不是百寶符的氣息,而是,他本人的氣息,我可是有些熟悉呢,你說對嗎——”

“靈書劍客——相睢!”

師雪舒的聲音驟然淩厲起來,與此同時,一道極其剛勁鋒利、夾雜着劈山闊海之勢的劍氣往前方的飓風中那個白衣的人身後狠狠地劈了過去!

雲初,也就是曾經名動一時與師雪舒幾乎并肩的劍修相睢,他聽到自己真名的時候面上神色明顯恍惚了一瞬,接着感受到身後猛烈的攻擊之時咧嘴一笑,揮手一柄青光寶劍乍現,與這道泗從劍氣狠狠相撞。

他拎着藍谷衣領的手一震,整個人被泗從劍氣的力量沖擊得連連後退卻不敢松手,這劍氣是他曾經領教過,并癡迷無數個日日夜夜的絕妙武器,他甚至有一段時間将自己關在洞府裏瘋狂試驗研究,可就是無法打造出和師雪舒這般一模一樣的泗從劍氣來。

這種剛勁、猛烈,卻又在無知無覺中能夠纏繞着筋骨皮肉将其寸寸斬斷毫不留情的——泗從劍氣。

你強他也強,你弱他便欺身而上,在你認為躲過一劫的時候給予重擊,讓你粉身碎骨。

這就是最強的,修白仙尊。

作者有話要說:  二更!舒舒這會兒已經恢複記憶and實力了。

後面幾乎全程高能将所有的事件展開了,直到最後結束才會有平淡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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