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以牙還牙會嗎?

鐘聲晚往李申頭上倒酒,賀應濃推門,鐘聲晚告狀,這一系列事基本上毫無間歇的發生。

包廂裏其他人都驚呆了,只一時不知該先驚哪個。

對這場酒局一直期待甚高的張楠最關心李申,驚聲道:“鐘聲晚,你瘋了嗎?”

至于鐘聲晚方才石破天驚的一句話,自動忽略。

他跟過李申一段時間,最知道李申在圈的地位,雖被賀應濃的神采氣勢所怔,還是氣昂昂的問的:“你又是誰,不知道敲門?出去!”

賀應濃沒走,擡手:“過來。”

他一舉一動簡單又氣勢十足,那是屬于上位者的,無形間養成的氣場。

鐘聲晚走過去,有種奇怪的感覺,忽的想起前世偶然見到的畫面:

那還是上學時候的事,同學們一起約着去KTV唱歌。

湊的錢,半大不大的孩子,對世界充滿好奇又僞裝對這世界已然極能拿捏,約的周日中午偷摸去。

其中一個同學的家長找了來。

衆目睽睽之下,那個同學被家長踹了屁股兩腳,拎着耳朵帶走了。

現在,鐘聲晚就有種捂耳朵的沖動。

旋即回過神,他這是正經工作,又沒有怎麽......當然,這個回過神已經是在站到賀應濃面前了。

低聲打招呼:“濃哥。”

賀應濃“嗯”了一聲,接過鐘聲晚手裏的高腳杯放到桌上,很輕緩的動作,但卻有種靜默而凝實的重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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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楠不知道鐘聲晚還有這樣脾氣好的一面,不是劇組對着他不搭理,或者是對其他人的那種禮貌,而是一種親近,很微妙的親近。

那是無可比拟的信任。

但這不是重點,重點是這兩個人居然無視他!

張楠知道李申今天晚上腦袋上被倒酒,面子跌大了。

人是他叫來的,要想事後不被算賬,只有讓李申當場将這個面子找回來,而他自己,自然要充當無辜又憤慨的馬前卒。

再深一重的訓斥就要出口。

然而在這前一秒,因為賀應濃的出現而驚疑不定的李申,先顫巍巍的站起來了:“您是......賀總?”

這個煞神怎麽在這......

他只在某個宴會上遠遠的看過一眼,彼時這個男人身邊簇擁着的那些人,無論哪個,都是他拼命也攀不上的。

張楠半張的嘴徹底張圓了,看看賀應濃又看看李申,有不好的預感:“李總......”回應他的是李申掄圓了胳膊的一個耳光:“混賬,怎麽跟賀總說話呢?”

滿桌子人就都跟着李申站起來了。

其中只陶簡最為淡定,之前早看出鐘聲晚不會吃虧,現在更不會驚奇讓鐘聲晚叫哥的人是無名之輩。

申城富庶,能在申城占據一席之地的鐘家,人家如珠如寶疼愛着的小少爺,結識的人非富即貴......李申也是真敢想。

這個老淫.棍,可算是栽了!

賀應濃看一眼李申,這種東西,看一眼都覺得髒。

問過鐘聲晚對方是誰,直接打電話,開的擴音:“老文,《大漠孤煙》的投資商中有個叫李申的,和你熟?”

問的話不客氣,那邊停頓了幾秒,只道:“賀總是說李申?不太熟,您這是?”

賀應濃:“家裏小孩子乖巧,見不得肮髒事,劇組要是還缺資金,我這裏可以出。”

他不是不分青紅皂白給鐘聲晚這文總的名片,調查過,整個劇組話語權最大的就是文總,可以直接踹掉任一一個投資商的那種。

當然,踹不掉也沒關系。

他來踹。

那邊就道:“缺的,正缺賀總這樣爽快人。”沒說李申如何,反正能抱上賀應濃的大腿,十個李申也只當不存在。

李申臉色慘白。

張楠亦瑟縮在一旁不敢言語,心中暗自後悔,早知道鐘聲晚這麽惹不起,他絕不會......

賀應濃掃一眼桌子上的酒,看鐘聲晚:“以牙還牙會嗎?”

他總覺得鐘聲晚心中似有極忐忑的念頭,雖不知為什麽,但碰到合适的機會就讓小孩子練練膽氣總沒錯。

鐘聲晚點點頭。

他臉白,燈光下就更白,偏生瞳仁大而黑,唇瓣天然緋豔,一眼看上去乖巧又漂亮。

當然,手底下的動作就不那麽乖巧了。

桌上高腳杯挺多,酒水也足,白的啤的紅的,琳琅滿目。

亂七八糟的摻在一起,總共六大杯,穩穩當當的往李申和張楠面前各放了三杯:“多謝兩位請我喝酒,這是我請你們的,千萬不要客氣。”

心裏舒爽壞了。

前世一直是他被別人灌酒,後來有點能力拒絕一些酒了,但也不能完全杜絕,想不到這輩子還可以這樣。

賀應濃看着少年因興致勃勃而流光溢彩的一雙杏仁大眼,眼底略過一絲笑意,而李申哀求的看向他時,那雙原本柔和的眼冷寂一片,滿是不容置疑的強硬。

包廂裏的事就這麽了了。

飯局到這份上自是難以繼續,鐘聲晚和包廂裏其他人介紹賀應濃:“這是我哥,來探班,我要先走了,對不住了各位。”

賀應濃一手搭鐘聲晚肩膀上:“賬記在賀某這裏,諸位繼續。”

衆人:“......”

默默的看了看臉色青白一片的張楠和已經吐過一回委頓在地的李申,心道,倒也不必這麽客氣。

鐘聲晚和賀應濃結伴離開。

心情過于好了,不自覺開始哼歌,腦袋還一點一點。

其實算年紀他只比賀應濃小一點,但不知是如今身體年輕連帶着心态年輕,還是因為兩輩子的氣一口出了,總之整個人都輕飄飄的。

賀應濃靜默的走在鐘聲晚旁邊,只在下樓梯時微攬了一下鐘聲晚的肩膀,免得他崴腳。

上車了才問:“醉了?”

鐘聲晚搖頭:“沒有。”

想起李申那樣子,有些爽,又有些擔憂:“濃哥,那麽大的年紀,不會出事吧?”

賀應濃:“六吉會處理。”

不管出不出事,送到醫院洗胃總沒錯,有些教訓,一次性到底才會長記性,不過這些小孩子還是不要知道的好。

鐘聲晚就不再問。

賀應濃又提了一句侯祥:“我去酒店找你,是他帶我過來。你的朋友?”

鐘聲晚回憶了一下,點點頭。

剛才出來的時候侯祥已經不在了,心道明天要好好謝謝人家。

又問:“濃哥,你特地來看我的?”

賀應濃:“路過。”

駕駛座的六吉眉梢不服氣的挑了一下。

正在這時,鐘聲晚手機響,屏幕上跳躍着一個“楚”字,顯眼又礙眼。

賀應濃掃一眼:“接電話。”

鐘聲晚“哦”了一聲,接通,那邊楚錦宸的聲音冷冽中帶着淡淡的不悅:“小晚,聚餐什麽時候結束?我在你房間門口。”

作者有話要說:

麽麽噠~(這篇文每天晚上十二點前更,麽麽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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