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章節

櫻頭也沒擡,即便芳草話未說全,她稍稍一猜,也能知道芳草想說的是什麽。

“……是,”芳草聲音低了一些,因為她也明白,主子想做什麽她一個奴婢該管的。

蕭櫻擡起頭來淡淡一笑……“你也不用藏着掖着不敢說,告訴你也無妨,大軍回朝無非是人多罷了,你也說了街上熱鬧得很。,那一定擠的沒處了,咱們去了,沒地方落腳不說,還不一定能看得見搬師回朝的大軍呢。”說罷,看向芳草,“再說了,你家主子什麽樣的你不知道嗎?你主子我最怕麻煩了,也是最不喜去人多熱鬧處,你說我會去找這罪受嗎?趟若你真想去看看,那我便準你自己出府去看好了。”

一聽蕭櫻準許她出府去看熱鬧,芳草便有些意動,連眼裏的光也跟着晃動了一些,可一想到自己什麽身份,主子都沒那個心情,你一個小丫鬟如此激動未免也太失了本份,遂即本還準備點頭應諾的她連忙轉為搖頭,着急解釋道,“郡主恕罪,奴婢不敢,奴婢……就只是問問,奴婢絕對沒有想去的意思!”

見芳草反應這麽大,蕭櫻笑着擺了擺手,“你也不用這麽大反應,我就只是說說,你若想去便去,你若不想去便不去就是了。”

芳草跟在她身邊雖不如倚碧倚翠兩人的時間長,可待的時間也不短,對于芳草的性格蕭櫻還是了解的。可能也是因為年歲比倚碧倚翠兩人較小一些,便不如她們倆穩重,最是喜歡那人多熱鬧的地方,但人卻也忠心本份,因而,蕭櫻從來也未把芳草的這些言行放在心上。

便是蕭櫻如此說了,芳草仍還怕她不相信,又再認真的搖了下頭,強調說了一遍,“郡主,奴婢是真的不想去。”

蕭櫻失笑,遂擺了擺手,“好好好!不想去就不去了,如此,那你下去忙吧!”

見主子是真的沒在意,芳草這才安心應了聲“是,”,遂又看了眼又低下頭去繼續逗弄兩只小東西主子,這才垂着頭轉身出了屋子。,……

……

長安街是奉京城東門直抵皇城正陽門的的主幹道,而此時街道兩邊已是人潮湧動,。奉京城裏的官員家眷,回城軍屬及普通百姓都跟約好似的,全都一齊湧上街頭只未目睹凱旋回朝的大軍風彩尤其是來目睹一下作為主帥的四皇子殿下,。雖然戰火并未燒至奉京城,可四殿下在軍中的輝煌戰績卻早已傳至京中,即便未見其真容,在奉京城的老百姓乃至于整個大梁的百姓心中,四殿下早已成了人人傳誦與敬仰的戰神了。

位于長安街上地段最繁華處的天香樓二樓的一處視野極佳的天地字號雅間裏,楊瑢帶着佩容立在窗前,看着外面擁擠的人群及一眼望不到頭街道,心底的情緒也随着人群的嘈雜翻滾不平。一目不錯的盯着前方城門處,楊瑢心底一遍又一遍的念着,“他回來了!,他回來了!……”

而與楊瑢只隔了一間房的房間裏,帶着幂笠的盧彩玉也帶着小茵立在窗前,自帽檐邊長長垂下的水色紗幔也未能擋住她望向城門處那炙熱目光。

自賀華山回來,因為出了那檔子事,父親母親便沒允過她出門,對于不喜出府的她這本也無妨,。可自聽說那人就快回來時,她平靜如水的心忽然被擾亂了,于是費盡心思的在父親母親跟前賣好,讨二老歡心,這才得了今日可出府的許諾。不過,只要能見到那人,盧彩玉覺得,這一切都值了。

這麽多年過去,盧彩玉一刻也不曾忘記過當初他回頭看向自己的那個眼神,那眼神是那樣的認真那樣的溫柔,那眼神似乎已成了她的執念,成了她每晚必回憶的功課。“如今,他回來了,她想她當初那随着他遠去的心也該回來了。……

……

午時一刻,似乎連上天也感覺到了這是個大日子,整日驟降的大雪初然也停了下來,厚厚的雲層被拔開了一些,冬日難得一見的霞光也自雲層邊上透了出來,給本就暗淡的雲層鑲上了一道金邊。

停至奉京東城門的回朝十萬大軍隊伍前,一身銀色戎裝的的趙恒策馬立于軍前,左右兩邊分別是同着戎裝的楊铮,孫斌,

吳順,錢升,劉松,郭達等人。旌旗獵獵,大軍肅穆,靜靜候着主帥的號令,便可前行。

擡頭看了下天色,楊铮策馬微微上前到趙恒身前,輕聲道,“主子,午時一刻已到,”

迎來飛雪,趙恒微斂目光,神色莫測,緊了緊手裏的彊繩,對楊铮沉吟道,“傳令下去,大軍進城!”

“是,”楊铮應諾,遂策馬向後而去,只不停傳來其高昂的聲音,“元帥有令,大軍進城!”……“元帥有令,大軍進城!”……“元帥有令,……”……

遂即三軍開拔,緩緩向奉京城駛進……

……

城中一早便守在街上的百姓見了一身戎裝的趙恒騎着高頭大馬領着大軍緩緩而來,心中激動之情一湧而上,自發跪到地上,高呼,“見過四殿下,四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恭迎四殿下回朝!……”

……

有一便有二,街中的百姓見到街頭百姓的響動,也跟着跪了下去,街尾的百姓則見了街頭街中皆是如此,亦也跟着跪下随聲高呼,。一時間,前一刻還嘈雜熱鬧的街道瞬間變得有序起來,放眼望去,只見跪了一地的人群和黑壓壓的人頭以及久久不息的歡呼聲。

就連隐在天香樓房間裏的楊瑢與盧彩玉兩人也深深被這歡呼聲影響,本就激動的心更是難以平複下來。自那個絕世傲然的身影出現在視野裏時,楊瑢與盧彩玉的心便跟着提了起來,目光也不由自主的粘在那俊朗豐姿的身影上,一刻也離不開。……

一向警覺的趙恒一入城後,便覺有幾道目光自四面八方投來,每一道都極具侵略性,可這些目光對他而言卻也無甚大的影響。

反到在心底暗暗想着,“這些人中,也不知那冷心的小丫頭可在裏面,若是有……”想罷,又搖了搖頭,暗暗嘆了口氣,“以自己對那丫頭的了解,這種人多熱鬧的場合,她斷是不會來的。”

即便心中已有定論,在路過天香樓時,趙恒還是下意識的擡了頭,只因這天香樓裏曾有他與那小丫頭特殊的回憶,而另一面他則是心懷僥幸的想着,“說還定自己這一看,便能見到那心心念念的人兒就靜靜站在某一處窗前看着自己也未可知。”

可也只是一眼,趙恒便略感失落的收回了目光,的确如他開始的猜測,樓上窗前的确有人,可卻不是他想看到的人,。即便其中有一人帶了幂笠看不清面相,但趙恒只是一眼也能覺出,那人并不是她,并不是那冷心的小丫頭,即然不是,不看也罷。

趙恒不知,倒是他這無意的一眼惹動了樓上的楊瑢與盧彩玉的心,輕輕一撇,便又毫無牽挂的離開,讓滿心激動的兩人如被人從頭上潑了一盆冷水一般,心涼的發疼,眼中凄迷之色頓現,一致想着,“時過多年,他是真的已忘了自己嗎?”

……

而夾在楊瑢與盧彩玉之間的那間房裏,半開窗前,一個看不清長像的白色身影在趙恒的目光離開後,便輕輕的将半開的窗戶合攏了。

……

正陽門前,順和帝的聖駕早已來臨,有眼尖的小太監遠遠的便看見了趙恒等人緩緩而來的身影,忙跑至坐于黃金龍椅上的順和帝跟前跪地通禀,“陛下,四殿下來了!”

順和帝聞聲略略擡眼看去,果真見了前方一身戎裝的趙恒領着大軍遠遠而來,遂揮退了小太監,便在劉能的虛扶下站了起來。

……

大軍行至聖駕前方百米處停下,趙恒領着一衆将士下了馬,行至順和帝跟前跪下,“兒臣(未将)拜見父皇(陛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順和帝一臉笑容,“衆卿快快免禮!”說罷,親自上前和谒的将跪在地上的趙恒扶起來,“我兒辛苦了!”

一直靜靜站在順和帝身邊的趙恒雖未曾出言,可雙眼裏的滿含的欣慰與激動之情卻是藏也藏不住,只在順和帝與趙恒說話的間隙間,悄悄仍給了趙恒一個“你懂的”眼神,似說一切盡在不言中。

趙恒收到自家兄長投來的別有深意的眼神,面上也無甚變化,只順着順和帝的手站了起來,不驕不躁,一臉恭敬,“回父皇,這是兒臣的本份,不言辛苦!”

見此,順和帝滿是智慧的眼裏閃過欣慰,手握軍功,卻不自持驕縱,這個他從一開始便看好的兒子果然沒讓他失望,遂臉上笑容越發深了,輕輕拍了拍趙恒的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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