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強吻

唇瓣分離, 沈燃緩緩睜開眼,微紅的眼尾帶了點濕潤,看着她因親吻而嫣紅的唇, 呼吸逐漸沉重起來。

被放開後, 林鳶似乎才呼吸順暢, 張開小口深吸了口氣,手有氣無力地戳在他的胸膛上, 似乎是想用力推開他,卻因為酒精的麻痹根本使不上力。

對于沈燃,這無異于拱火,他将她胡亂戳的雙手壓在她頭頂, 另一只手托住她的脖頸, 重新吻了上去, 這些天壓抑許久的欲望全部化在吻中。

也不知道吻了多久,二寶睡一覺都醒了, 沈燃才慢慢放開了她的唇, 發現她雙眼恬淡地閉着, 呼吸均勻,竟然已經睡着了, 唯有唇上的溫度殘留着剛剛的旖旎。

沈燃無奈地看着她,長指在她臉頰上輕輕捏了捏,确定她是真的睡熟了, 才從沙發上起身,将她打橫抱起, 回到卧室裏。

——

林鳶睜開眼睛時, 看見雪白的棚頂時, 大腦當機了幾秒, 完全沒反應過來這是哪。

她只記得昨晚跟林老頭喝酒了,然後怎麽回家的來着?

她坐起身,揉了揉頭,卻覺得除了頭脹,嘴也有點脹,她摸了摸自己的嘴唇,怎麽好像有點腫?她也沒有酒精過敏啊。

“醒了,早餐想吃什麽,我去給你做。”

燃燃今天的聲音特別溫柔,雖然聲線還是低低的,可是她竟然聽出一絲寵溺。

等等……燃燃?!

林鳶扭頭才發現,他竟然一直在她床邊笑盈盈地看着她。

不對,不是她的床邊,這裏是他的房間,她又睡他床上了?

林鳶一激動,差點從床上掉下來,一邊手忙腳亂地揭開被子,一邊低頭找拖鞋,還誠懇地解釋着。

“我真不是故意睡你床的,我昨晚喝多了,怎麽回家的我都不知道,可能是當成我自己的床了,對不起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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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鳶忙忙叨叨的解釋讓沈燃眯起了眼睛,臉上的溫柔寵溺慢慢消失,閃身擋在她面前,阻斷她的去路,将她逼着步步後退,最終跌坐回床上。

他單臂撐在床頭,林鳶雙手抵住逼近的燃燃,看着他逐漸變沉的臉色,覺得這次他是真的生氣了。

“昨晚,你回來強吻了我。”

林鳶:!

強,強吻?

他水潤的眼裏一片幽怨,低頭看了看抵在他胸膛上的小手,繼續沉聲說:“我手受傷,你力氣又大,我拒絕不了你。”

林鳶猛然縮回自己罪惡的爪子,憋着嘴,哭喪着臉。

梁昕時的擔憂終于還是應驗了,她竟然真的玷污了燃燃,簡直太禽獸了!

她縮回的雙手慢慢合十,愧疚地低下頭,虔誠地祈求道:“燃燃,我保證以後絕對不喝酒了,再也不騷擾你了,你別報警好不好?”

沈燃:“你昨晚哭着求我別走,說要對我負責,如果你對我負責,我自然不會怪你。”

林鳶悄悄擡起頭,撞在他灼灼的目光裏,有點心虛,弱弱地說:“負什麽責?”

“你說,要我做你男朋友。”他清澈的眼裏一片純良。

林鳶倒吸一口涼氣,脫口而出:“不可能吧。”

呸!

竟然仗着醉酒對純潔的燃燃做了這麽禽獸不如的事情,還騙人家做自己男朋友。

燃燃多單純啊,還以為這是為他負責。

實際上這不就跟侵犯了人家還要娶人家的罪犯一樣,讓受害者對施暴者産生斯德哥爾摩綜合征嗎?

不行不行,她不能這麽對燃燃,他太純潔了,以為被親了就失去貞潔了,她得好好跟他說,他還有大好的未來,他還可以娶自己真正喜歡的女人。

“燃燃,我承認我昨晚确實不對,我不該強那個吻你,但是接吻真的不代表什麽,你就當被蚊子咬了,別放在心上。”

看着他越發黑沉的臉色,林鳶不知道自己的話他聽懂了沒有,莫名有點心虛。

“不用放在心上?”他清澈的眼眸裏起了霧氣,冷白的臉微微泛紅,不知道是羞憤還是被她氣的。

林鳶一點點向下竄着,找準時機,從他的臂下鑽出去,踉跄了一下,跑到門口貼着門邊再三道歉:“燃燃,我真知道錯了,你如果實在不想原諒我,我可以接受任何形式的補償,你別氣壞了身子。”

看着那道快速消失在門前的身影,沈燃眉峰微挑,收斂了幽怨的神色,眼眸漸漸深邃。

看來,時機還沒到。

——

林鳶又上熱搜了,#林立中護女兒#上了詞條前十,姜貞舉着手機闖進了林熙澤的房間。

正在跟妹子視頻的林熙澤吓了一跳,被姜貞用手機怼在臉上責怪道:“看見熱搜沒有!你還鬼混,正事辦成了嗎?”

“哎呦媽,你幹嘛啊。”林熙澤躲開姜貞怼過來的手機,哀怨地挂了視頻。

“讓你去接近沈遇傾,拿到北郊那塊地的負責權,你做到了嗎?看見你爸怎麽對林鳶的嗎?你再不好好表現,以後你的那份家産都得讓人家分走了!”

林熙澤撇撇嘴,他可是林家唯一的兒子,以後公司都是他的,怎麽可能被林鳶分走。

他想躲開母親的指責,謊稱去找沈遇傾,迅速收拾收拾出門了。

林熙澤當然不會去找沈遇傾,他都被派到工地去了,自己要去跟他一起受罪嗎?當然是約上幾個妹子出去浪啊。

他帶了兩個妹子去了健身房,其中一個妹子被銷售的贈送禮物套路住,想要辦卡,結果被一個身量纖細,帶着墨鏡口罩的女人給搶先了,禮物就剩一份,就差了一步。

妹子有點生氣,搖了搖林熙澤的衣袖,嬌聲說:“林少,本來是我先的,我想要那個禮物啦。”

林熙澤自然喜歡為妹子出頭的,他摘下墨鏡跟以往一樣嚣張,對背對着他的女人說:“我妹妹喜歡那個禮物……”

可還沒等說完,那個帶墨鏡口罩的女人轉過了身,讓了一步,無所謂地對妹子說:“那你先來吧小美女。”

剛說完這句話,女人似乎才看清林熙澤的長相,把墨鏡摘到了鼻梁下,“啧”了一聲,又把墨鏡推了上去,一副不想理他的模樣。

林熙澤傻眼了,在家因為她被罵,怎麽出來浪還能碰見她!

他一把拽過要上前辦卡的妹子,剛剛嚣張的氣焰蕩然無存,慫慫地說:“不用了,你辦吧,我們換個健身房。”

林鳶看着林熙澤拉着兩個妹子跟避瘟疫似的逃走了,搖搖頭,把身份證重新交給前臺,辦理會員卡。

她之前常去的拳擊館在沈遇傾別墅附近,現在的公寓離那裏太遠,正好這家綜合健身房也有拳擊教練,便決定在這辦張會員。

林鳶按照前臺說的辦卡流程,掃碼注冊信息付款,填寫緊急聯系人時,她直接填了燃燃的手機號碼,提交完畢。

沈燃接到健身房手機短信的時候,正看着微信上的陌生人申請,本來他都是掃一眼後一鍵清空的,但這次發現了一個叫林立中的申請信息,備注上寫着林鳶的父親。

即将落在清空鍵上的手指頓了下,猶豫了一瞬,彈出來一條短信。

【燃先生,您是林鳶小姐最親密的人,她将您的手機號碼設置為緊急聯系人,如有必要,可能會打擾到您,敬請諒解,元氣健身會館。】

最親密的人。

他反複看了這幾個字,今早的沉悶心緒稍稍緩解,嘴角慢慢勾起。

快到中午,門口傳來響動,二寶從沈燃懷裏支棱起頭,看清了是自家主人回來了,卻貪戀新晉男主人的溫暖懷抱,懶懶地待着沒動。

可下一秒,二寶就被男主人無情抛棄,起身走向女主人。

沈燃走到門口,接下林鳶手裏的購物袋,卻還站在原地沒有動。

她含着棒棒糖,還沒徹底消腫的紅唇含裹着圓潤的糖,由于糖粘在嘴上有點黏,她時不時探出粉紅舌尖舔着唇瓣。

林鳶觀察着燃燃,想看看他是不是還在生氣,結果發現他一直盯着自己的棒棒糖看。

她含着棒棒糖,指了指自己嘴巴,眨眨眼問:“你要吃嗎?”

他眼睛亮了亮,眼角彎了彎,上前一步靠近她,低聲問:“可以吃嗎?”

林鳶點點頭,回答得特別痛快,“當然可以,我又不是沒給你吃過。”

他之前不喜歡吃藥時,就給過他糖吃。

沈燃清澈的目光帶着癡迷的朦胧,微微颔首低下頭,一顆糖猝不及防塞進他嘴裏。

他神色一頓,緩緩撩起眼看向她,似乎明白了什麽,神色驟然冷了下來。

林鳶不知道他怎麽了,是因為強吻的事生她的氣,還是棒棒糖的味道他不喜歡?

她砸咂嘴,确實荔枝味的比較好吃,可她只買了一個,藍莓味的也挺不錯啊。

——

一直到吃完晚飯,燃燃也沒理她,林鳶坐在搖椅上抱着二寶探頭看向他的卧室。

卧室裏面傳來腳步聲,兩秒後門開了,林鳶立即坐直了身子,把搖椅坐成了小學生座椅,後背挺得筆直,就差雙手背後了。

只見他走出卧室,淡淡瞥了她一眼,便徑直朝廚房走去,應該是去拿水喝。

林鳶嘆了口氣,重新癱在搖椅上,撸着二寶望着窗外的夜景,不知道燃燃要跟她鬧多久別扭,要是他不準備原諒自己了怎麽辦,如果他趁機要離開怎麽辦?

手機微信音打斷了她的思緒,是林立中發來的信息,說添加沈二爺一整天了都沒通過。

林鳶想了想,給沈二爺發過去信息,問問他可不可以通過林立中的好友請求。

這次沈二爺也沒想上次一樣馬上回複,林鳶等着回複的時候,偷偷看了眼燃燃,見他放下水杯,正擺弄着手機,沒一會得到了沈二爺回複。

【沈:已經通過了。】

林鳶看着林立中發來的笑臉,會心一笑,情不自禁地感慨着:“沈二爺人真的很好。”

“他有那麽好嗎?”

林鳶被吓了一跳,不知道燃燃什麽時候走到她面前的,還在她對面的秋千吊籃上坐了下來,長腿觸地壓根本搖晃不起來,好在他也并沒打算搖晃。

林鳶很珍惜燃燃能跟她主動說話,順着他的話聊了起來:“有,沈二爺特別好,而且我昨天聽林老頭說,他見過他一面,又年輕又帥氣,我還真有點想見見他。他人這麽好,應該不會拒絕我。”

林鳶這話純屬作為顏值狗的口嗨,她哪敢見沈二爺,就算他長得像燃燃這麽帥,她也不敢見。

“所以,只要是長得帥的你就會喜歡,不在乎這個人是誰。”

燃燃沉郁的聲音讓林鳶詫異,不懂他為什麽突然這麽說,但一時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她身為顏值狗确實喜歡看帥哥,但也不是見一個愛一個啊,只是單純的欣賞美好事物而已。

還沒等她想好措辭,他便換了話題,指着自己濕着的頭發,低沉的聲音帶着魅惑,“只顧着想帥哥,都不幫我吹頭發了嗎?姐姐。”

他故意咬重了“姐姐”兩個字,一字一頓,又奶又狼,分不清他是單純地想起這個稱呼,還是在故意逗她。

明明清澈純良的眼睛,卻因眼尾的微紅看起來有些勾人,可能是他的皮膚薄得吹彈可破,捏下他的臉頰,都能出兩個紅印子。

每次都是林鳶自稱姐姐,他從來也沒叫過,今天這聲把林鳶叫得心神一震,

立即把二寶扔到一邊,去浴室裏拿吹風筒。

再次被無情抛棄的二寶,默默走到自己的窩裏,決定不理他們了。

林鳶走到浴室裏,拿完風筒後,無意中在首飾置物架上發現了跟她一模一樣的那個寶箱吊墜。

應該是燃燃洗澡後落在這裏的吧,她順手把吊墜也拿了出來。

燃燃已經乖乖坐在了沙發上,她走過去把電源插好,站在他面前身子稍稍前傾,堪堪夠到了他的頭發,有點費勁。

她想着先吹完前面再繞到沙發後面去吹,卻沒想到,他突然把雙腿打開,攬住了她的腰身,将她向前帶了一下。

林鳶吓了一跳,燃燃擡起頭,眼裏能映出她愣怔的神色,纖長睫毛眨了眨,低低的聲線故意放柔,“離近點你就不累了,姐姐。”

這聲姐姐他用了氣音,林鳶渾身一顫,手裏的風筒差點沒拿穩。若不是他水潤的眼裏一片清澈,她都要懷疑他是故意在撩她。

林鳶輕咳了一聲,狀似心無旁骛地繼續吹頭發,但他的手一直搭在她的後腰上沒有挪開。

她不自在地動了動,他才慢慢收回了手,沒再做什麽逾矩的動作。

差不多吹幹了,林鳶關掉了吹風筒,才想起來她睡衣口袋裏還裝着他的項鏈,想要掏出來還給他。

她剛把吊墜拿出來,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見燃燃的臉色驟然變了,柔和的目光突然銳利,一把奪過她手裏的項鏈,抓住她的手向廚房走去。

他打開水龍頭,把她的手放在水流中沖着,又一遍一遍的将洗手液擠在她的手上,用力給她揉搓,把手都洗痛了,林鳶才從愣怔中反應過來,用力縮回了手。

她從來沒見過他這樣的神情,好像完全變了個人,純良奶萌的樣子全然不見,像一只被侵犯了領地的孤狼,犀利又陰冷,寒氣由內而外,随時會無情擰斷對方的脖子。

屠夫。

她突然想到了這個詞。

他轉過身還想要抓她的手,被林鳶快速躲開,他向前一步,她就後退兩步,她眼裏的警惕讓他頓住了腳步,神色稍緩,不敢再向前。

她眼裏攥了淚,輕輕一眨,掉了一顆,“對,對不起,我不知道這個項鏈對你這麽重要,我保證以後不碰它。”

他眉頭鎖住,伸出手卻停在半空,又緩緩放下攥成了拳,低聲道:“我不是那個意思。”

林鳶點點頭,什麽也沒說,轉身去了琴房。

他看清她的手指被搓到泛紅,眼裏劃過心疼,緊緊捏着寶箱吊墜的手指泛白。

——

琴房裏沒開燈,漆黑一片,窗外的夜景尤為清晰,像一幅巨大的畫幕。

林鳶蜷縮在鋼琴旁對着窗,面色平靜,但眼裏的淚卻不受控制地一點點滲出,不洶湧,也不幹涸。

她的手指其實沒那麽疼,但她就是想哭,也不知道在委屈什麽。

或許是在意他剛剛的可怕神态,又或許是他排斥她碰他的東西,更排斥她。

她曾經還以為,只要求求他別走他就能留下,現在看來,他不會。

不知坐了多久,林鳶抹幹臉上快要的淚痕,其實一直都是自己一廂情願地把他綁在身邊,打着關心他,為他好的名義,也不管人家願不願意。

失憶了不代表沒有生活能力,換了是她,她寧可出去找工作也不想被圈養在家裏。

他應該是因為自己的救命之恩,不情願也只能留下來,這跟她當初救他的初衷已經違背了,她不想強迫別人,他要走,就放他走吧。

想通了這些,林鳶才緩過情緒,動身去洗澡。

除了主卧有個獨立的浴室,起居室還有一個公共的浴室,公共的基本只有林鳶自己使用,兩人分開避免尴尬。

因為心事重重的,林鳶快洗完才發現,忘記拿新睡衣來換了,而脫下來的睡衣已經讓她順手給洗幹淨,晾在了晾衣架上。

晾衣架上除了她新洗的睡衣,還有一件燃燃的白襯衫,是她昨天手洗後順便晾在上面滴水的,沒來得及收,現在已經幹了。

她喜歡手洗一些貼身的衣物,總覺得洗衣機洗不幹淨。

最關鍵的是,浴巾也恰巧被她不小心弄濕了。

這一切巧合得就像在認真地跟她開着玩笑。

現在她有三種解決方案,裹着濕浴巾出去,穿着濕噠噠的睡衣出去,或者叫燃燃幫她拿睡衣來。

顯然,這些都不是好的解決辦法。

她的目光最終落在那件白襯衫上。

襯衫對她來說又寬又長,正好可以遮住大腿,比浴巾還要保守一點,如果在客廳正好跟燃燃碰見,也不會尴尬。

可他不喜歡她碰他的東西。

但這件襯衫是她買給他的,她穿了,大不了他就不要了呗,她實在不想裹着濕浴巾和濕睡衣出去,會感冒的。

但是想想剛剛的寶箱吊墜,她伸出的手又縮了回來,到底要怎麽辦呢?

正當她糾結的時候,浴室的門猝不及防被敲響,燃燃低沉的聲音在外面響起,“鳶鳶,怎麽洗這麽久?”

鳶鳶?

這好像是他第一次叫她的名字,突然有點想哭怎麽回事。

等不到她的回答,燃燃又敲了敲門,聲音稍有急促:“鳶鳶,暈倒了嗎?我進去了?”

“我,我沒事。”

林鳶吓得趕緊回答,聲音還略帶要哭沒哭的顫音,她看了看那件白襯衫,清了清嗓音猶豫着問了句,“我就是忘帶睡衣了,我可不可以穿下你的白襯衫?”

說完她又急忙補充道:“白襯衫你就當送給我了,好嗎?”

半晌後,等到了他的回答:“不好。”

林鳶洩了氣,果然如此。

那她就圍着浴巾出去吧,跑回卧室,快速換了睡衣,好像也沒關系。

“你穿吧。”

林鳶都裹好濕濕的浴巾了,濕涼的觸感讓她瑟縮了一下,沒聽清他的話,又問了句:“什麽?”

“我的襯衫,你穿吧。”

林鳶有點受寵若驚,寶箱吊墜帶來的失落感稍稍回轉。

可能是那個寶箱吊墜對他太重要了吧,這件白襯衫就沒有那麽重要,所以他可以不要了。

這樣她也沒什麽心理負擔了,脫掉了浴巾穿上幹爽的白襯衫,身體也不發冷了。

雖然得到允許,她還是在出浴室前等了等,聽見外面沒了動靜,才打開了門。

涼氣灌入,林鳶瑟縮了一下,沒立即出去,只探出一只白花花的細腿,小腳靈活地踩在地板上,去找門外的塑料拖鞋。

可找了半天還是沒找到,她記得她就脫在外面啊。

突然一只白色毛絨拖鞋穿在了她的腳上,冰涼手指輕輕碰觸了她的腳腕後,迅速移開,似乎怕冰到她。

另一只拖鞋被放在地上,林鳶兩只腳都踩進拖鞋裏,柔軟又溫暖,腳下一暖起來身上就不覺得冷了。

幫她換了鞋後,燃燃緩緩站直了身子,已經恢複了清澈的眸子劃過她身上的襯衫。

上面的紐扣沒扣全露出了鎖骨,一雙白腿在寬松的襯衫下顯得更加細長,他只匆匆掃了一眼,便移開了視線。

林鳶偷瞄了他一眼,有些尴尬。她踏着軟軟的拖鞋,腳步越走越快,向自己卧室逃去。

臨進門的一刻,她以為她安全了,可燃燃低低的聲音卻讓她心神一顫。

“換好衣服,襯衫還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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