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果凍

林鳶沒跟他計較, 打了個哈欠,迷迷糊糊地去浴室取了吹風筒和毛巾出來。

可剛一靠近燃燃,他便轉過身去, 将有些散開的浴袍裹緊, 并低頭看了看他自己。

林鳶不明所以, 又湊上去要給他擦頭發,他卻閃身躲開, 仍然背對着她,只朝她伸出一只手。

林鳶把毛巾遞到他的手上,看着他自己擦起了頭,尴尬地看了眼手裏的風筒, 覺得自己被嫌棄了。

是不是醫生說他的傷快要好了, 他就不再需要她了, 甚至已經在計劃離開的事了?

她默默放下風筒,落寞地說:“那你自己吹吧, 我先出去了。”

沈燃:……

——

一大早, 童導的綜藝正式官宣了常駐嘉賓的名單。

有一個男頂流, 四個往期頗有人氣的老嘉賓,一個當紅小花, 還有一個就是林鳶。

首發七人,只有林鳶像是帶資進組的。

事實上也确實是托關系走後門進去的。

随着官宣上熱搜後,林鳶的緋聞和身份又被拿出來議論了一番, 各種傳聞風起雲湧,林鳶把手機扔在床上, 不再看那些有的沒的報道。

本來心情就不是很好, 她今天晚上還要出席一個平臺舉辦的慈善活動晚會, 心情更加煩悶。

舉辦方正是跟童導綜藝合作的視頻平臺, 童導的綜藝《絕處逢生3》在平臺屬于s級的項目,所以今天官宣的七人都受到邀請,也算是提前為綜藝錄制預熱。

林鳶跟楊雁确定好今天的行程,聞到了一股奶香,出了卧室發現燃燃正在廚房熱牛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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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瞬間有種吾家有兒初長成的成就感,孩子大了,知道自己做早餐了。

熱完牛奶,看見他拿了一塊黃油在煎鍋上塗抹了一層,然後将面包片放在上面煎,一反面,金黃一片,看着好有食欲。

還挺會做的嘛,林鳶點頭暗暗贊許着,看見煎鍋裏不斷崩起的油和他雪白的T恤,走過去拿了圍裙,伸出手臂從後面幫他圍住。

突然被少女氣息包裹住的沈燃手上動作一頓,感受着她軟軟的身體貼着他的後背,喉嚨漸漸幹涸,熱流再次在小腹湧動,他閉上眼,強行壓制着欲望。

自從昨晚後,只要她靠近一點,他都要很用力才能壓抑住對她的沖動。

他手裏的煎勺停在半空,滴下一滴油落在煎鍋裏,“滋啦”一聲,喚回了他的理智。

他緩緩吐出一口氣,抓過圍裙綁繩,側開一步,自己系上。

林鳶站在原地看着他躲開自己的熟練動作,心裏一梗。

他傷還沒完全好,就已經不需要她了,傷一好他肯定要離開了。

林鳶悵然若失地吃了早飯就去了公司,即将失去燃燃的失落讓她十分無精打采,導致楊雁跟她談了晚會時要演唱的曲目,她都點頭應下,一點意見都沒有。

“你真的聽清我跟你說的話了?”

楊雁看她這副乖巧的樣子很驚訝,平時她對自己的舞臺要求還挺多的,怎麽今天這麽聽話?

“你怎麽了?”

“燃燃可能是要離開了。”

林鳶還是把心裏話說了出來,她自己憋着也難受。

楊雁差點沒被氣得背過氣去,手扶額,忍住翻白眼的沖動,耐着性子聽她說完。

林鳶垂下頭,擺弄着自己的手指,癟着嘴說:“我之前答應他了,等他傷好了就同意他離開,可是我舍不得他。”

“林鳶。”楊雁還是沒忍住插了話,語重心長地說,“你們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本來就不應該,我當初沒管,也是可憐他無家可歸,沒忍心強迫你把他送走。”

意識到自己情緒有點激動,楊雁放緩了語氣:“他要是真的能離開的話,我保證會把他安頓妥當,不讓他受欺負。”

林鳶眼眶有點濕,卻沒反駁她,還擡頭扯出一個難看的笑容:“好,那到時候就拜托姐了,放心吧,我長大了,不會把情緒放在工作上的。”

楊雁看着她懂事的模樣,突然又心疼起來,離開人渣後,她雖然沒因此沉淪,偶爾也能本性畢露,做回曾經肆意潇灑的林大力,可她也更懂得隐藏情緒和心事了。

楊雁摸了摸她的頭,剛認識她的時候,脾氣爆性格直,單純又赤誠,後來跟那個人渣談戀愛後,漸漸收斂了鋒芒,變得懂事起來。

算了,成長也不見得是壞事。

楊雁給自己寬了心:“那行,我去把甜點打包,我們彩排時吃。”

林鳶一把拽住她的衣襟,讨好地笑笑:“幫我多加一份,我想帶回家。”

楊雁猜到她是想帶給家裏那個小奶狗吃的,動了動嘴,卻什麽也沒說。

她确實怕她再輕易陷入一段感情重蹈覆轍,可也像她說的,她長大了,她試着要相信她。

——

慈善晚會明星雲集,還有很多企業家投資人,畢竟是要真金白銀捐款的。

林鳶也有品牌贊助了,滿身的珠寶都是品牌商贊助的,所以她格外小心,怕給弄丢弄壞了。

做好了造型,粉絲已經入場完畢,開始嘉賓和明星入場,觀衆席的歡呼聲此起彼伏。

下午彩排的時候,定的是她在童導綜藝中的幾個藝人先後入場,然後會被安排坐在一起。

她今天穿的裙子特別長,童導綜藝裏的女小花平絲玲在她前面出場了入座了。

按照彩排,她是走在平絲玲後面的,結果被工作人員攔住了,直接讓本該在她身後出場的頂流小生郭君揚入場了。

林鳶不解地去問工作人員,慌亂中長裙被刮到了機器上,入場口很黑,她彎腰去解裙角都看不清,害怕把禮服給拉壞了。

郭君揚本來都走出去了,又轉身走了回來,幫她把裙角給解下來,沒等林鳶說句謝謝,便直接入場了。

等了五分鐘林鳶才被通知調換了出場順序,在她之前入場的是林氏集團董事長林立中。

就是她許久未見的爸爸。

在她之後入場的是容科集團董事長及其侄女容可漫。

林鳶知道楊雁要去質問工作人員,一把握住了她的手,搖了搖頭。她早應該料到平臺的騷操作的,怎麽會放過這麽好的熱搜機會。

她要賺錢,也還沒有跟平臺叫板的地位,現在必須忍。

林鳶一出場,便優雅自信的走過并不長的道路,随着工作人員的指引,坐在了林立中身旁,而沒一會,容可漫也坐在了她的身邊。

林立中一身筆挺的黑色西裝,眉眼間跟林鳶有六七分相似,正襟危坐不茍言笑,氣場很足。

林立中不同于沈氏容氏那種繼承家業的富二代們,他是自己打拼的富一代,林家能做到現如今的地位,這位開疆擴土的男人實力不容小觑。

她跟林立中誰也沒理誰,座位中間還能坐下三個人,大寫的不熟在兩人間明目張膽地彰示着,誰也沒為了鏡頭裏好看而假笑,林鳶已經能猜到媒體會怎麽寫他們家庭不和睦的報道了。

容可漫從落座後就一直在觀察,她還在暗自調查林鳶,查出他們父女感情淡漠,如今看來還真的是。

這樣一來,她就肯定了林鳶不被林氏重視,膽子大了起來。

她觀察到臺下也有一個機位專門拍他們的,趁着三伯起身跟林立中打招呼的時候,故意往林鳶身邊湊了湊,似乎要跟她的沒禮貌形成鮮明對比,頗為恭敬地說:“林伯父好,我叫容可漫。”

林立中不怒自威,只是微微颔首,都沒正眼看她。

容可漫碰了個冷釘子也沒在意,捕捉着鏡頭說道:“林伯父一定也聽聞了我跟林小姐的感情糾葛吧?您也別怪她丢了您的臉面,她可能也是一時情迷心竅了吧……”

林鳶瞪向她,拳頭握了握才發現鏡頭正對着她們拍,驚覺她應該是故意勾起她的怒火,讓她當衆失态。

她是不是專門調查過她?怎麽知道她是沾火就着的沖動性子?

要是換成以前,她估計早一巴掌扇過去了,能動手絕對不動嘴。

但她現在不會了,都說無欲則剛,她現在需要錢,她除了想給燃燃買那些東西外,還想在他離開時給他一筆錢,不然他失憶又孤苦無依的,沒錢沒辦法生存的。

林鳶佛系了,她充耳不聞,四處打量着,無意中發現了童導綜藝的頂流男星和當紅女小花坐在一起,看起來還挺般配的。

“你的意思是,她家教不好?怪我教子無方?”

氣勢如虹的聲音,突如其來,把容可漫吓得瑟縮了一下,林鳶詫異地轉過頭看向林立中,誰也沒想到,他會突然開口向容可漫發難。

容可漫的三伯容景華反應很快,立即陪着笑臉打圓場:“可漫不是那個意思……”

“那是什麽意思?在這種場合故意提這種倒胃口的謠言,欺負人也分分場合吧?她親爸還在這坐着呢!”

林立中中氣十足的話,讓林鳶眼眶一熱,微翹的睫毛輕顫,擡眼仔細看着這個十幾年沒見的男人。

他已經不是小時候記憶裏年輕高大的爸爸了,鬓角夾着雪白,擡頭紋更重了些。

容可漫傻眼了,他們不是關系不好嗎?她調查的是他們父女倆已經很久沒見過了,林鳶不是被林氏抛棄了嗎?

容景華侵染商場,知道林立中的脾性,立即說:“可漫,快跟林鳶小姐道歉,跟林伯伯道歉。”

容可漫當即擠出來幾滴淚水,不知道是被吓的還是為了在鏡頭面前博取同情,剛要裝作柔弱地鞠躬,林立中一聲喝止,把她驚在原地。

林立中不管什麽鏡頭不鏡頭的,欺負他女兒罵幾句算是輕的。

“哭什麽?你先诋毀我女兒的,讓你道歉難道還委屈你了?你态度不誠懇就別道歉了,這鏡頭拍得清我們嗎,要不咱們直接上臺,讓大家看個清楚。”

容可漫慌了,她算是看出來了,林立中不怕把事情鬧大,他一個商場老狐貍,自己是鬥不過的。

原本她也是看準了他不理林鳶才敢發難,想出了上次的惡氣,誰知道,這個林立中這麽維護她!

她現在還沒有證據證明她跟沈遇傾曾經真的在一起過,他們沒留下任何親密來往的證據,導致她調查時都懷疑,他們真的在一起過嗎?

她現在不能跟林立中硬碰硬,等她想辦法弄到沈遇傾手機的聊天記錄再跟她對線。

在三伯的拼命暗示下,她終于誠懇地跟林鳶道歉了:“對不起林小姐,我為我之前的話跟你道歉,對不起。”

林鳶輕輕一笑,溫和大度地擺擺手,“沒關系,容小姐以後別再誤會我就好,順便說一句,我男朋友很帥的,至于沈先生嘛,呵呵,沈先生也不錯,你們很般配。”

林鳶這陰陽怪氣的話讓容可漫維持不住臉上的笑容了,在鏡頭前就垮下了臉,回了座位,全程都沒再跟她對視。

林鳶唱功專業,一個人也能hold住全場,她現在還沒有選歌的資格,平臺選了她的成名曲,林鳶倒也沒什麽意見。

她的歌曲在中後期,競拍環節已經結束,演唱完基本就沒她什麽事了,可以用卸妝的理由提前離場。

她剛換好衣服,就被敲響了化妝間的門。

林鳶訝異地看着門口站着的面熟男人,愣怔了幾秒才想起,是林立中的司機蔡叔,童年的記憶湧上心頭,這麽多年了,林立中始終用蔡叔開車。

林鳶選擇跟着蔡叔走,是基于之前林立中對她的維護,想當面跟他道個謝。

蔡叔卻直接把她請上車,把她帶到了一個江邊碼頭。

今日入秋,天氣轉涼,快艇在海面劃出一道白色水痕,林鳶下了車,看見站在碼頭邊的熟悉又陌生的身影,慢慢走了過去。

林立中沒回頭也知道她來了,指着江面上馳騁的快艇說:“小時候你總央求我帶你坐快艇,我好像只帶你坐過一次。”

林鳶眺望着快艇,沒出聲,不懂他提起這話是什麽意思。十幾年沒管她,年紀大了,突然想要父女情深了?

林立中轉過頭,臉上卻沒有一點深情的模樣:“我不帶你坐快艇,你他娘的自己偷着爬上人家的快艇,那時候膽子比男孩兒都大,什麽都敢說敢做,怎麽現在成慫貨了?讓人那麽欺負連個屁都不敢放!”

林鳶被他這劈頭蓋臉的一頓罵弄得極其尴尬,掩嘴咳嗽了兩聲,觀察了下四周,發現沒人才揚起臉。

她迎着陽光眯起眼,跟林立中直接叫板:“那麽多鏡頭拍着呢,我肯定要裝一下,我是個優雅端莊的女歌手,又不是土匪頭子。”

“優雅端莊。”林立中睨着她輕笑,“小時候那爬樹掏鳥蛋,捅馬蜂窩,翻牆逃課,那樣你沒幹過?”

林鳶:……

就這點黑歷史,全被他翻出來了,突然間理解了當初朱元璋殺發小的心情了。

蔡叔拿着一袋的罐裝啤酒和一些下酒小吃,放在林立中身邊便回到了馬路對面的車裏。

而林立中已經坐在了碼頭木板的邊沿,拍了拍他身旁的位置,回頭朝她招招手:“過來,坐下,陪我喝兩口。”

她是個,優雅,端莊,的女歌手!

為什麽要在這席地而坐喝啤酒啊!

林鳶嫌棄地看了看他,又看了看他遞過來的啤酒,不自覺咽了下口水,接過來喝了一口,冰涼的液體順着喉嚨冰到了胃裏,她滿足地砸了砸嘴。

爽!

緋紅的火燒雲不知不覺蔓延至整個江面,紅彤彤的一片,偶爾開過一個快艇,劃出的浪都是桃紅色的。

父女倆坐在江邊,眺望着江景的日落,仿佛回到了媽媽還在世的時候,她繞着爸爸媽媽跑,指着快艇吵着要去坐。

那時爸爸剛創辦公司,是最拮據的時候,爸媽早出晚歸白手起家,她想去一次游樂園都是奢侈。

但那時,也是她最幸福的時候。

林立中舉過來易拉罐,跟她手裏的酒碰了一下,喚回林鳶的思緒。

兩人仰頭喝下一大口酒,動作出奇的一致。

“你跟我說實話,你是不是真的跟沈遇傾談過戀愛?”林立中略有些犀利的眸子瞥向林鳶。

林鳶低下頭,獨自喝了一口,點頭“嗯”了一聲。

林立中皺起了眉頭,滿臉的不解:“沈遇傾有什麽好的啊?優柔寡斷,看着還冷冷清清的,也就騙騙小姑娘還行,你怎麽能看上他呢?”

林鳶擡起頭眺望着江面,“他曾經救過我的命,大一的秋天,外公出于好心幫朋友做了擔保人,受到牽連,被幾個要債的地痞圍攻……”

她話才剛開了個頭,就被林立中打斷:“你外公那個倔老頭,當年就是不肯接受我的錢,也不肯把你還給我,然後還成天什麽俠義心腸,讓他瞎好心……”

林立中看着林鳶警告的眼神,把嘴裏的話憋了回去,示意她繼續說。

被他這麽一打岔,林鳶懶得複述當時的場景,長話短說道:“反正最後就是我跟外公被圍攻,有個人救了我們,留下一件衣服,我憑借衣服裏的名片,找到了沈遇傾。”

林立中:“所以,你認為那個救你的人是沈遇傾?”

林鳶點頭:“對啊,他也承認了。”

林立中啧了一聲,沒說什麽,跟她又碰了下啤酒罐,兩人同步飲下一口酒。

幾罐酒下肚,林立中打了個酒嗝:“狗屁的救命恩人,是不是騙你的還不好說呢,你啊,被你外公都帶傻了,太單純就是傻!”

兩罐啤酒下肚,林鳶雙頰染上紅暈,她也打了個林立中同款酒嗝,搖了搖頭,并不喜歡在外公忌日接連聽見诋毀他的話。

“林老頭,你別再罵我外公了,他是因為善良和仗義吃了不少虧,那我們就不該善良嗎?不該講義氣嗎?該被抨擊的,是那些利用他善良的惡人!”

林立中食指戳了林鳶的額頭,恨鐵不成鋼地說:“那也要自己保護好自己啊。”

林鳶放下酒,擡起胳膊,展示着自己的肱二頭肌上精瘦的肌肉:“保護了,那些騙我外公的,我們一拳打三個,全教訓回來了。被沈遇傾救的那次是意外,他們人太多了。”

“行行行,快別丢人了閨女,現在都靠腦子的,誰還靠拳頭啊!”

被鄙視了的林鳶,重新拿起啤酒,直接把剩下半罐一口氣幹了,纖細手指用力,捏癟了易拉罐,斜睨了他一眼,幽怨地說:“你就沒遺傳給我腦子。”

“噗~”

林立中一口酒差點噴出來,咳着咳着,笑了起來,“怪我?”

林鳶又開了一罐,父女倆似乎找回了小時候的親近感,天南海北地瞎聊了一通。

不知道是誰提起了沈二爺,林立中一拍大腿,眉飛色舞地說:“要說這幾個世家中,我唯一能看上眼的就是沈二爺。我見過他一次,他年紀輕輕的眼神卻十分老練,風度翩翩,很有教養的富家公子,卻又有上位者的霸氣,這是我見過的,唯一一個能讓我想要主動結實的人。”

林鳶好奇地眨眨眼,很是感興趣:“沈二爺很年輕?還風度翩翩?他不是長得一臉絡腮胡子兇神惡煞的屠夫模樣嗎?”

林立中:“你聽誰說的?不過他确實很少露面,外面傳言都是假的。我那天也是碰巧遇見他,沒來得及跟他打招呼就錯過去了。我們家跟沈家業務一直沒有交集,最近那個沈遇傾拿了塊地,我們才有了聯系,但還是沒辦法直接聯系上沈二爺。”

看着林立中一臉可惜的模樣,林鳶醉态萌生,嘻嘻笑着說:“我有沈二爺微信,你想要嗎,老頭?”

林立中又打了個酒嗝,來了興致:“你怎麽能有他微信?據說他輕易不加人微信的,我也就只有他助理的聯系方式。”

林鳶掏出手機,憨憨一笑,指了指他手裏的酒:“幹了,我給你他的微信。”

安全把林鳶送到小區樓下,林立中有點不放心,對下了車的林鳶說:“你喝多了,讓你蔡叔送你上去吧。”

林鳶站得筆直,端莊地走了兩步:“誰說我喝多了?蔡叔一會你得扶着點林老頭,他才喝多了,現在跟我硬裝沒醉呢。”

目送林鳶上樓,林立中身子一軟癱在座椅上,頭暈目眩地呢喃了句:“小兔崽子,還挺能喝。”

脫離了林立中的視線,林鳶手扶着牆,腳下踉跄地一步步挪回了家。

指紋按在門上半天,愣是沒打開。她無力地趴在門上,無力地拍打着門,還有意識地想着,明天就把鎖給換了,換成人臉識別的。

門驀然開了,林鳶順勢向前滑去,被結實的臂彎接住。

撲面而來的酒氣讓沈燃微微蹙眉:“你喝酒了?”

她軟趴趴的挂在沈燃身上,感受着他胸膛的溫度,眼眶慢慢變紅,眼裏濕漉漉的,可憐兮兮地哼唧着:“能不能不走啊。”

她的話撫平了他皺起的眉頭,低頭看着她,拇指拭掉了她眼角欲落不落的淚珠,低聲哄着:“誰說要走?”

沈燃直接把她打橫抱起,放在沙發上,去給她沖了杯溫熱的蜂蜜水。

蜂蜜水入口,甜甜的味道緩解了酒精的苦澀,她一口氣都喝下,砸了咂嘴,舔了圈嘴唇。

以為她沒喝夠,沈燃想起身再給她沖一杯,卻被她一手勾住脖頸,剛剛還軟綿無力的手用力一拉,他跌倒在她身上。

他手臂支撐住沙發,以防壓疼她,近距離看着她因醉酒而迷離得更嬌媚的桃花眼,低聲道:“鳶鳶,松手。”

林鳶緩慢地搖着頭,迷蒙的眼盯着她面前的草莓果凍,用手指輕輕點了點,覺得味道一定很不錯。

沈燃潤澤飽滿的唇瓣被她的食指劃過,又眼睜睜看着她将食指放進嘴裏舔了舔,他心跳驀然加速,喉結滾了滾,兩人的呼吸交纏在一起。

她似乎嘗好了味道,頗為滿意,伸出舌尖向草莓果凍舔去。

麻酥感由唇瓣蔓延至全身,他深吸了口氣,凝視着她迎上來的紅唇,向後躲了一寸,狹長雙眼籠上濃霧。

“如果吃了,我可就是你的了,能負責嗎?”

林鳶根本沒聽進去他說什麽,迷離的桃花眼裏全是那果凍,毫不猶豫地咬了上去,砸了砸嘴,好像沒什麽味道,那剛剛只是她的手指甜嗎?

她撇撇嘴,松開了手,推了推那果凍不打算吃了,可下一秒,果凍自己貼了過來,含住了她的唇。

林鳶:救命,果凍吃人啦!

作者有話說:

沈·大尾巴·燃:你說吃就吃,不吃就不吃?

ps:明天夾子,會早點更,之後就會準時18:00,雷打不動。

喜歡的寶多給我留點好評,鼓勵鼓勵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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