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救人

已經接近十二點了, 林鳶誰也沒驚動,悄悄地跟着燃燃去了他的房間。

她堅決拒絕了他睡沙發的要求,已經夠打擾他了, 怎麽能讓他睡沙發呢。

林鳶把她房間新換的被子拿過來, 躺在沙發上, 才發現正對着冷氣口,感覺有點冷。

但是關上空調屋裏就悶熱了, 算了,反正幾個小時後就天亮了,別折騰了。

她把被裹到脖子,盡管冷, 但困意襲卷而來, 也顧不上不了那麽多, 只給燃燃哼了幾句歌,便沉沉睡去了。

躺在床上的沈燃聽到了均勻的呼吸聲, 才緩緩起身, 輕步走到了她身邊, 捏了捏她的耳垂,見她毫無反應才慢慢抱起了她, 将她放到床上。

沈燃靜靜躺在她身邊,看着她恬淡的睡顏,眼皮逐漸沉了下來。

他已經忘記自己多久沒睡過一個完整的覺了, 自從她上次醉酒強吻後,再哄他睡覺時都是強撐着不睡, 他自然也沒辦法入眠。

他向她身邊挪了一寸, 卻發現自己得寸進尺, 想要更多, 感受到她身上的涼意,他終于找到了說服自己的理由,順着心意抱緊了她。

嬌軟身體揉進懷裏,鼻間都是她的味道,他又困又癡迷的眼中全是她的紅唇,呼吸逐漸沉重,再難自控地吻了上去。

是她先招惹他的,她必須負責。

饒是心中團了一把火,可他還是吻得克制又輕柔,最後輕啄一下,離開了她的唇瓣,一直盯着懷裏睡得極沉的女孩,直到挺不住才閉眼睡去。

林鳶又夢見之前醉酒時夢見的那個吃人的果凍了。

她用手背抹了把嘴,吧唧了一下,覺得好溫暖,不由得又向暖源拱了拱,耳後卻傳來啞啞的聲音伴随着沉重的呼吸。

“別蹭了。”

還沒睡夠的林鳶驀然睜開眼睛,緩了兩秒才看清自己在酒店的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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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上?

憑借以往時不時就爬上燃燃的床耍流氓的經驗,林鳶不用回頭也知道現在是什麽情景。

對于經驗頗豐的她來說,面對這種早上在他床上醒來的事情已經很熟練了,心态也非常好,冷靜又淡然地起身,鞠躬九十度,道了個歉,便迅速跑進浴室裏,企圖用洗漱進行逃避。

洗漱好,林鳶故意磨蹭了一下,彎着腰縮小存在感,慢慢打開了浴室的門。

八塊腹肌出現在眼睛正前方,不禁咽了下口水。

順着腹肌往上看,燃燃正居高臨下地看着她,把她逃避的行為看得一清二楚,幽幽地問了句:“在躲我嗎,姐姐?”

林鳶尴尬地扯了下嘴角,立即否認:“沒,姐姐就是動作慢了點。”

他單腿屈膝半跪在她面前與她平視,手指輕彈了下她的額頭,雙眸明明清澈見底,可莫名讓她心慌。

“那姐姐說說,你這是第幾次了?”

林鳶眨眨眼,還真的在心裏認真地數了數,發現數不明白,自暴自棄地道歉:“對不起。”

“姐姐,我們總一起睡覺,我以後是不是找不到女朋友了?”

林鳶慶幸自己此刻沒喝水,不然準噴在他臉上。

真是不知者無畏啊,什麽虎狼之詞都敢說。

“燃燃,我們的睡覺,不是那種睡覺,別擔心,你還是清白的。”

沈燃:“那種的睡覺是哪種睡覺?”

林鳶:……

這讓她怎麽沒解釋?他還這麽純潔,不能被玷污吧。

林鳶想了想,換了個說法:“這樣,如果你以後找不到女朋友,姐姐養你一輩子,好不好,就不要擔心了。”

沈燃:“那你就找不到男朋友了吧?”

林鳶豪氣地說:“找不到就不找。”

沈燃緩緩勾起唇角:“那姐姐是要跟我過一輩子嗎?”

林鳶:……

話倒是沒錯,不是經常有那種新聞,姐姐為了照顧腦癱的弟弟,一輩子沒結婚。

燃燃這種失憶的情況,嚴格來說,也屬于腦子有病,她照顧他一輩子,也不是不可以啊。

可怎麽他說出來就這麽別扭?感覺有歧義似的。

房門驀的被敲響,林鳶的手機同時響起,楊雁具有穿透力的聲音隔着門也十分清楚。

“燃燃,林鳶怎麽不在房間,她去哪了你知道嗎?”

林鳶噌地站了起來,怕外面還有別人,讓燃燃去謊稱自己出去晨跑了,省得惹出不必要的麻煩。

沈燃慢吞吞地起身,不情不願地按照她的話做了。

卻在人都走後,伸出手臂撐在房門口,擋住她的去路,低沉的嗓音透着誘惑:“好好想想我的問題,姐姐。”

——

林鳶化好妝跟着大家去錄制節目。

錄制的第一站就是在海邊拍大片。

節目組每期會邀請一到三名不等的飛行嘉賓作為節目驚喜,也是為了分組人數的公平性。

今天的飛行嘉賓是個知名男歌手,杜斯爾。

他是中英混血,也是綜藝常客,比較有綜藝感,唱歌也很有實力。

他熒屏上的人設很陽光開朗,只是私下同為藝人的,都知道他是個不折不扣的海王渣男,最喜歡長相清純的嬌柔小姑娘。

像平絲玲這種美豔型的他還真不感興趣,而七位常駐嘉賓裏,只有三位女士,除了林鳶外,另一位是走諧星路線的,所以林鳶自然成了他的目标。

大家都知道,他的喜好是,錄一個節目交往一個女朋友,時間長短要視下一個工作開工的時間而定。

渣透了。

節目開始錄制,林鳶安安靜靜地站在那裏,根本沒留意杜斯爾有意無意的靠近,有一搭沒一搭地回答着他毫無營養的搭讪話題。

腦海裏卻回蕩着燃燃的那句話:“那姐姐是要跟我過一輩子嗎?”

她用力甩了甩頭,正在使勁渾身解數暗暗撩她的杜斯爾詫異地看着她,不懂她好好的怎麽抽起瘋來了,看起來不太正常的樣子,他猶豫着要不要繼續撩她?

好在第一個環節正式開始,八位專業攝影師已經就位,攝影師要選擇自己心儀的藝人合作拍攝,最後還要來個攝影作品比拼。

平絲玲和郭君揚自然是攝影師的搶手模特,林鳶次之。

可搶到了林鳶的攝影師萬萬沒想到,自己搶到的不是寶,是個木頭疙瘩。

拍照技能生疏得跟個木偶似的,除了幾個過時的動作外,就不知道做什麽動作好了。

也不能怪她,她都一年沒發歌拍MV了,只在最近出席了兩場活動,其中一場還是商演,不用拍照,哪會知道現在都流行什麽拍照動作。

她偷瞄了一眼平絲玲,勉強學了幾個動作,可只模仿了個大概,做不出來人家的精髓。

別人拍的是沙灘照,她拍的是沙雕照。

站在攝影師後,跟楊雁等工作人員站在一起的沈燃,看着自己剛剛用手機拍的幾張照片,滿意地勾了勾唇。

手機照片裏的女孩各種表情都有,有笑得一臉燦爛的,有癟嘴無奈的,還有機靈狡黠的,張張生動有趣,魅力十足

楊雁看不過去了,想過去跟攝影師道歉,說她正業荒廢太久了,請他費心教一教。

誰知,被身邊的燃燃看穿了心思,他沒說話,只是将手機舉到楊雁眼前,楊雁眼睛亮了。

這些靈動的照片都是燃燃抓拍的,林鳶太适合動态美了,她不是平絲玲那種靜靜一站就能成片的類型。

楊雁從照片上移開了視線,深看了燃燃一眼。

她以前只怕他會成為林鳶的拖累,也怕林鳶再次陷入不靠譜的感情中,徒然消耗自己的能量,怕受傷太多,容易不再相信愛情,甚至萎靡不振。

可這些擔憂,在跟燃燃同行的兩天時間裏就消除了大半。

現在看來,燃燃對林鳶無時無刻的關注,眼裏的欣賞,掩藏不住的喜愛都是騙不了人的。

如果怕受傷,楊雁甚至怕燃燃受傷,她能敏銳地感覺到燃燃在克制,他表現出來的,不及他內心的萬分之一。

收回思緒,楊雁跟他借了手機,拿去跟攝影師商議。

攝影師很年輕,入行不久,但頭腦比較靈活瞬間懂了怎麽把林鳶拍得更好,于是重新跟她确定了拍攝方案。

林鳶輕松多了,她就負責行走玩鬧,根本不考慮看鏡頭的問題。

需要看鏡頭,攝影師會喊她一聲,她回頭看過來的瞬間抓拍,特別靈動。

拍照結束,攝影師看着電腦裏的成片,激動得有點熱淚盈眶。

那種成就感,就好像是把容嬷嬷改造成了美少女戰士。

全體基本都結束了,杜斯爾已經明目張膽地來找林鳶,都不避諱人了。

林鳶正無所事事地坐在拍攝場地的秋千上,雙眼放空不知道在思考什麽。

杜斯爾突然被這副畫面迷住了,情不自禁拍了幾張照片,看着手機裏的林鳶,一陣悸動。

他确實很容易對美女動心,但随着越來越渣,他也似乎喪失了動心的能力,所以對林鳶能挑起他心跳的感覺這件事,他十分高興,且勢在必得。

他沿着海邊走,海風卷起的海浪很大,他對秋千上的林鳶揮了揮手,迎着陽光甩了甩發型,自認為風流倜傥地邪魅一笑。

突地,手上一痛,手裏的手機從手中滑落,掉進了海裏。

手上的痛感讓他沒辦法馬上撿起手機,只耽誤了幾秒,一個大浪卷着他的手機,永遠消失在了他的視線裏。

他追進了海裏,越走水越深,可根本找不到手機,腳下一滑瞬間被大浪卷走,吓得他直接用英語呼救。

林鳶聽到了呼救,從秋千上起身,用手遮着陽光,看清了海裏有人溺水,她向前沖了一步,手腕卻突然被一只冰涼的手抓住,被拉到了寬闊的懷中。

林鳶看清了帶着口罩墨鏡的燃燃,急着掙脫他的桎梏,聲音大了些,口氣有些沖:“放手燃燃!沒看見那邊有人溺水了嗎?你耽誤這一分鐘,他可能就要沒命了。”

墨鏡後的眸子輕顫,沉聲道:“我叫了人去救他。”

話音剛落,三個工作人員已經下了水,林鳶這才放下心,想起剛剛說話的語氣重了些,擡頭看向他,道了歉:“剛剛人命關天,我太急了,不是故意吼你。”

“我不喜歡你救別人。”

他低沉的嗓音似乎是哽了一下,林鳶也不确定,總覺得他這句霸道的話中帶着脆弱,心裏不覺一緊,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麽,就像早晨的那個話題一樣難以回答。

不知道說什麽她也準備硬說一句:“那我就是這種仗義的性格,碰見了就想救,不然當初我怎麽會救你呢。”

“你這麽善良,會喜歡不善良的人嗎?”

林鳶詫異地看着燃燃,盡管臉都被遮住了,可她還是感受到了他的不安。

他在不安什麽?

杜斯爾已經被救了上來,鞋掉了一只,看來喝了不少海水,上岸後一直在吐水。

林鳶收回視線,不解地反問道:“有誰不喜歡善良的人嗎?”

沈燃背着光,通身籠罩着一層光暈,将他帥氣的輪廓描摹上金邊。

他視線由近及遠,有些放空地喃喃自語:“是啊,誰不喜歡善良的人。”

杜斯爾似乎是吐完了水,一聲哀嚎後怕地痛哭起來,周圍人一邊安慰他,一邊忍俊不禁。

林鳶的注意力卻沒被杜斯爾奪走,牢牢地鎖在沈燃身上,“燃燃,你怎麽了?”

“如果有一天我恢複記憶了,發現我不是個好人,你還會像現在這樣跟我說話嗎?”

林鳶想都沒想直接回答:“好人壞人的定義是什麽?除非你真的觸犯法律,我會直接扭送你去自首,否則,根本沒辦法定義好壞的。”

“我的媽呀,吓死我了!我剛剛差點死了,嗚嗚嗚,我的手機……”

伴随着杜斯爾的哭叫聲,林鳶輕靈的嗓音一字一句地說:“自私自利的人也有慷慨的一面,大善人也許曾經做過錯事,更何況人還會僞裝,表面窮兇極惡的人也許是被迫造就的,曾經也許只是個受害者。”

他眸光深了,緊緊盯着她的雙眼:“被迫當了惡人,就不是惡人了嗎?”

林鳶:“就是要看他做的事,是純惡,還是為了其它目的。”

沈燃:“為了其它目的,就可以做壞事嗎?”

林鳶:“那以前劫富濟貧的人,為什麽被稱為俠客,而不被稱為偷盜賊?”

沈燃目光如炬:“……你真的這麽想嗎?”

林鳶颔首:“當然,我一直都這麽想。”

杜斯爾已經被他經紀人攙扶着離開了沙灘,海風依然很猛烈,海浪拍打着腳面。

被海水沖刷幹淨的沙灘上映出一高一矮兩道身影,在烈日下互相凝望着,相顧無言,卻又心靈相通。

——

童導好不容易見到了乾晾,得知他會在濱城玩幾天,再三邀請,安排了今天的晚餐。

為了拉投資,童導要帶幾位藝人一起赴宴。

除了白天落水的杜斯爾沒去,七位常駐嘉賓都一起去了餐廳。

林鳶本來是不打算去的,但是聽說是宴請乾晾,便改變了主意。

主要是她想對沈二爺表示一下感謝,但卻始終約不出來,親自跟乾晾聊一聊也挺好的。

林鳶和平絲玲挨着坐到了一起,她裙子有點短,還時不時捂着肚子,有點萎靡。

林鳶一眼就看出她來了姨媽,她脫下身上的薄外套,蓋在她的腿上,并跟服務員要了一杯熱水。

她小聲安慰着平絲玲:“你如果痛經就不要喝酒了,一會我幫你擋酒,我酒量還行,三杯啤酒不在話下。”

平絲玲淺淺一笑,露出兩個酒窩,也小聲道:“你怎麽對我這麽好?”

這話林鳶就不懂了,理所當然地說:“第一次見面時,你對我就很好啊。”

這兩天的相處,平絲玲能感受出林鳶簡單的性格。

別人對她好,她就會對別人掏心掏肺,實在是傻得可愛,赤城得讓人想珍惜。

平絲玲看着她,複雜的神色又湧起,盯了她良久才緩緩收回目光。

乾晾還沒到,童導趁着這個時間,跟大家閑聊了些乾晾的喜好,免得一會犯忌諱。

童導看向林鳶,和顏悅色地問:“林鳶,你跟沈二爺交情匪淺吧?應該了解一些內幕,跟大家分享一下呗?”

另一位女藝人薛雪似乎不太了解林鳶,聽聞這話擡眼看了她一眼,又不着痕跡地挪開,面上漠不關心,耳朵卻豎了起來,仔細聽着。

林鳶實話實說:“我跟沈二爺不熟,昨天也是第一次見乾總。”

衆人表情各異,林鳶沒去一一看,她也不在乎別人對她的看法,只要別影響她的事業就好。

一直愛找她茬的郭君揚挑眉看着林鳶反問道:“你跟沈二爺不熟,還能代言天星z系列?”

大家都聽出來他的意思了,前一陣的緋聞鬧得沸沸揚揚,她能拿下代言,肯定跟沈氏太子爺沈遇傾脫不了幹系。

就在大家心照不宣時,薛雪卻狀似不懂地戳破這件事:“那難不成是因為太子爺?”

一直垂頭沒說話的林鳶,擡眼迎上薛雪的目光,又掃向了郭君揚,手裏結實的竹筷子被她單手用力一折,斷成兩截。

全桌人都咽了咽口水,被她這暴力的一幕震到,紛紛想起她之前單手拿行李箱,一手捏爆一顆氣球的樣子,一時間屋內安靜得連呼吸聲都收斂了很多。

林鳶面無表情,一字一句地陳述着,“品牌方說,是我的形象比較符合新系列。”

當你擁有随時可以擊倒別人的能力,卻不輕易使用時,別人就會忌憚你,故而形成威懾力。

這是她外公告訴她的。

果然,示威後,幾個人老實了,不管他們會在背後怎麽編排她,最起碼當面不敢惹她了,平絲玲暗暗在桌面下給她豎起大拇指。

尴尬的沉默後,童導叫來服務員提前看看酒水單,詢問大家喜歡喝什麽酒。

林鳶酒量是遺傳的差,也就能喝得過她爸,而且僅限啤酒,白酒基本一口倒。

薛雪卻說:“我聽說這位乾總不喜歡喝啤酒,他只喝白酒。”

童導似乎也聽說過,深以為然,直接點了兩瓶最貴的酒以表誠意,如果乾晾不喜歡喝,他再換別的。

林鳶還是想和啤酒,不然第一圈沒喝完她就要醉了。

可還沒等說話,包廂門被推開,乾晾和制片人一起進來,在座的衆人紛紛起身。

童導展露了前所未有的笑容,眼睛彎成一道月牙,堂堂一百八十斤的大漢,笑得竟然有點甜美。

所有人都态度恭謹起來,這可是名副其實的金主爸爸,誰不想攀上沈氏這個高枝,更何況他代表的是沈二爺,就連平絲玲都忍着身體不适,笑得端莊得體,想要留下個好印象。

這次飯局雖說是童導為了自己的投資讓各位陪同,可也給大家建立起了跟沈氏連接的契機,大家都很珍惜。

童導給乾晾介紹了每個人,最先介紹的薛雪。她趁機說了很多恭維的話,場面話說得很漂亮,得到了童導贊許的眼神。

她的開場給後面的人造成很大壓力,什麽都不說顯得太高冷不禮貌,說還說得沒有薛雪好。

輪到林鳶時,林鳶只說了句“你好”就哽住了。

她不會說這種場面話,也不太喜歡說,但是大勢所趨,她怎麽也得整出來兩句,畢竟還是想表達一下對沈二爺的謝意的。

但沒想到,乾晾率先開口了:“林小姐,很榮幸見到您,二爺讓我代他向您問好。”

這話說完,全場都懵了。

他說的是沈二爺向林鳶問好?

什麽身份的人能讓乾晾代二爺轉達這樣示好的話?

林鳶也受寵若驚,趕忙說:“謝謝乾總,也幫我向二爺問好。”

在大家震驚加揣測的眼神中,林鳶和乾晾旁若無人地閑聊着,誰也不敢随便插話,還是酒水和菜品上全了之後,童導才舉起酒杯打斷了他們。

“來來大家都滿上酒,我們一起敬乾總一杯。”

林鳶看着轉到她面前的白酒踟蹰了一下,就聽見乾晾招手對服務員說:“來一壺花茶給這位女士。”

乾晾溫和地對林鳶說:“我看您今天臉色泛白,不宜飲酒,喝點花茶養生還健康。”

其它人:她臉白不能喝酒,我們都長得黑呗?

大家也只敢腹诽,表面上都十分善解人意,且拍了個響亮的馬屁:“對對,乾總考慮得太周到了。”

乾晾表面笑嘻嘻,心裏可緊張死了,如果今天他敢讓林鳶陪自己喝酒,明天老板就能讓他知道酒的108種花樣喝法。

開局不到一個小時,乾晾就收到了老板的催促信息。

【我到餐廳了,盡快結束。】

乾晾立即舉杯說了還有事,要先離開,正好酒量不好的童導也喝高了,飯局被迫提前結束。

莫名喝了一酒席花茶的林鳶在散局後特別清醒,尤其是跟爛醉如泥的童導比。

她都有點後悔自己這麽清醒了,雖然她力氣大,可她并不想扛着180斤體重的人出餐廳。

還好乾晾考慮周到,提前叫了兩個膀大腰圓的男服務員,把童導架了出去。

安排好一切,有點醉意的乾晾看見了老板的身影,趁着沒人看見,他迅速過去找老板,順便彙報一下之前跟蹤的那個人。

“老板,您放心,林鳶小姐一口酒都沒喝,之前跟蹤的那個人從酒店出去跟平絲玲見了一面,之後就準備乘車離開,被我們扣下了,這是他供人幫平絲玲在林鳶小姐的房間放蛇的口供。”

沈燃接過他遞過來的U盤,剛想叫他趕緊走,別暴露自己身份,就聽見了一聲清脆的疑問,熟悉的聲音讓他心裏咯噔一下,面色閃過一絲慌亂。

老板的這抹慌亂被乾晾捕捉到,暗暗吃驚,自從他跟了老板,就沒見過老板哪怕一點點的失态,他尋聲回頭看去,林鳶正站在他身後,正疑惑地看着他們。

“燃燃,乾總,你們……認識?”

乾晾:!

作者有話說:

乾晾:我是不是要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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