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陷害
“燃燃, 乾總,你們……認識?”
面對林鳶的疑問,乾晾以為自己闖禍了, 下意識想要辯解, 卻被老板搶先了。
“乾先生幫我們調查出了, 你那條蛇是被人故意放在房間裏的,而且還錄了口供, 我正在謝謝乾先生。”
乾晾不愧是沈燃最得力的助手,極其短暫的慌神過後,順着老板的謊話給編順了邏輯。
“本來二爺是不想讓林鳶小姐知道的,我正好跟您住在同一間酒店, 無意中聽說了這件事, 就跟二爺彙報了, 二爺說別吓到您,讓我偷偷調查。沒想到還是讓您知道了。”
林鳶恍然大悟。
原來是這麽回事, 她床上的蛇是人為, 二爺還派人默默幫她解決了, 還不忍心告訴她。
這是什麽神仙二爺!
“二爺也太好了吧,他怎麽總是默默地就幫我把事情解決了, 我連當面跟他道謝的機會都沒有,我現在想立刻馬上見到他跟他道謝!”
回去的車上,林鳶激動得感嘆了一路, 句句話不離二爺,都是誇贊二爺好的, 甚至當場給他發了信息, 一直沒得到回複也不影響她的感激。
身為二爺本爺的沈燃開着劇組配備的車, 抿着唇, 一言不發。
雖然誇的是他自己,可心裏莫名地有點堵。
“為什麽一定要見二爺?”
正興奮中的林鳶揮舞着爪子,忍不住口嗨道:“二爺帥啊!我要是見到二爺,絕對展現我的魅力把他迷住,一招就把他拿下,然後我就成了沈遇傾的小嬸嬸了!”
口嗨到這,林鳶自己眼睛都亮了,盡管知道不可能,但說出來實在太爽,簡直是虐渣的頂級模板了!
車輪摩擦地發出刺耳的響聲,車子突然的急剎車把林鳶吓了一跳,轉頭看向臉色難辨喜怒的燃燃,不解地問:“怎麽了?”
Advertisement
“你真的能接受做沈遇傾的嬸嬸?”
林鳶愣怔了半晌,眨眨眼,不懂他一臉鄭重地問這句荒唐的話幹什麽。
他煞有介事的樣子,倒是把林鳶逗笑了,他該不會以為她真有那個魅力迷倒沈二爺吧?
真是可愛又單純的小孩。
“我當然接受,想到能成為沈遇傾那個渣男的長輩,讓他對我恭恭敬敬地孝順我,敢怒不敢言的樣子,就什麽仇都報了。”
她知道這不可能,所以說起來肆無忌憚,毫無顧忌。
但有人聽進去,記住了。
“那我呢?”
林鳶還沉浸在自己的口嗨裏,一時沒反應過來:“啊?你什麽?”
“姐姐不是說要跟我過一輩子嗎?你嫁給沈二爺,我怎麽辦?”
林鳶:……
說得好像是她馬上要出嫁了一樣,人家沈二爺知道她是哪顆菜嗎?再說,怎麽話題又繞回來了?
林鳶後悔自己一點酒沒喝,現在裝醉都來不及了。
“燃燃,姐姐有時候就是痛快痛快嘴,你不要什麽話都當真好嗎?”
車子重新啓動,沈燃幽幽地低喃:“你的話我都當真。”
——
連續三天的拍攝,緊接着因為郭君揚和平絲玲有其它工作,暫停錄制幾天,林鳶正好沒什麽事,就跟燃燃留在濱城玩幾天。
杜斯爾也沒走,他不是留戀濱城的景色,而是這次的工作打破了他以往的記錄,三天了,竟然沒撩到新的女朋友。
而作為他新女友目标的林鳶留在濱城,他自然也留了下來。
一大早他就敲開了林鳶酒店的房門,林鳶對這人的死皮賴臉已經沒了耐心,怎麽拒絕他就是聽不懂話呢。
“你不上網嗎?我有男朋友了。”
“我也有女朋友,不過剛分手,我不介意等你一天,一天時間夠你分手了,你只要肯跟我試試,保證你會喜歡上我。”
他自認帥氣地做了個wink,油得林鳶想報警。
她游走一腳踢碎他的蛋蛋還是在一拳打爆他的頭之間,抉擇不下。
杜斯爾之所以敢這麽渣這麽玩弄女明星,是因為他背後的資本很厲害,是高釋旗下娛樂公司的藝人,是公司力捧的藝人。
高釋集團是裴釋的,就是跟沈二爺網傳cp的屠夫與瘋子裏的瘋子。
那都是惹不起的存在。
林鳶打消了這兩個犯罪的念頭,直接給前臺打了電話,說有人騷擾她,趕不走就報警。
“林鳶,你要不要這麽狠?”
關門聲阻隔了杜斯爾的叫喊聲,林鳶揉揉耳朵,覺得他太吵了。
她打電話給燃燃,想讓他在車裏等自己,要帶他去海邊玩。
電話剛撥通,敲門聲就響起,林鳶以為還是杜斯爾,對着門外大聲喊道:“你再鬧,我就直接報警了!”
“是我,剛才誰鬧你?”
門外是燃燃,林鳶松了口氣,打開了門。
燃燃還是用口罩和墨鏡遮着臉,身穿白T恤配了個藍色襯衫,黑色休閑褲把筆直的腿襯顯得分外誘人。
這麽帥氣的臉全被遮住了,但是帥氣的身材是可以展示的,她拿着包直接出門,“走,給你買衣服去。”
林鳶很喜歡給燃燃買東西,因為無論什麽東西穿戴在他身上都顯得那麽值錢。
她惡搞地買了一塊小豬佩奇的電子表,在他的白皙手腕上戴着,就覺得這是某個奢侈品的最新定制款。
兩人雖然出來早,商場人不多,臉又遮得嚴,但還是怕被人偷拍,匆匆給燃燃買了幾件衣服鞋帽就離開了。
卻沒想到在停車場見到了杜斯爾,真是陰魂不散。
停着車幾乎沒人,但林鳶還是不想在他這耽誤時間,想了想,伸出手臂舉到他面前,“真想追我?”
杜斯爾自信地一笑,他就知道女人都是口是心非的,欲情故縱的把戲他見多了,看着她伸出的手臂就要摸上去。
林鳶及時收回手,險些抽到自己。
“我的意思是,我喜歡有力氣的,我們來掰手腕,要是你掰不過我,就別在我面前丢人了。”
林鳶的話激起了杜斯爾的輕笑,他怎麽可能掰不過她?欲擒故縱的太明顯了吧。
“你這是變相在給自己找臺階下?還挺會玩花樣的,想答應我就直說多好啊。”
林鳶撇撇嘴,想改主意了,不掰手腕,直接掰他脖子能不能讓他閉上那張吐不出象牙的嘴?
“少廢話,掰吧,掰不過我,你就不準再騷擾我,聽見沒有?”
杜斯爾還沉浸在她是欲情故縱的小手段裏,伸出手來,像是哄孩子玩一樣,“來來,掰吧。”
林鳶的手肘杵在車子機蓋上,做好了迎戰的準備,一直沒出聲的沈燃從車後繞了過來,将一雙保潔用的膠皮手套套在了她的手上。
即将開戰的兩人驚訝地看着他,尤其是杜斯爾,好奇這個男人是誰,怎麽突然間冒出來了?
“這小白臉是誰啊?你助理?”
杜斯爾看着眼前比自己還要帥氣有型的男人萌生了危機感,他是那種男人見了也會忍不住攀比的類型,主要是氣場強,
“後備箱裏找到的。”他說。
杜斯爾:“誰問你在哪找到的手套了?我問你是誰?”
林鳶看了看手套,懂了:“你是怕我手滑是吧。”
沈燃:“我是怕你手髒。”
被無視了的杜斯爾黑着一張臉,在他倆面前揮了揮手:“我是透明的嗎?”
“掰不掰啊?”林鳶有點不耐煩了,敲了敲車蓋催促道。
杜斯爾只能暫且放下好奇,握住了紅色的膠皮手套,突然明白過來那個小白臉說的怕她手髒什麽意思了。
杜斯爾:……我是不是被羞辱了?
杜斯爾還沒緩過神,林鳶已經發力了,他感受到手腕一股強大的沖擊力襲來,眼看就要把他的手掰倒,他及時叫了暫停。
“等等,我還沒準備好。”
林鳶鄙視地瞥了他一眼,松了手勁,重新開始。
杜斯爾這次不敢情敵了,晃了晃手腕,調整好姿勢,勝負欲被一個女人激發了。
兩人再次開始,杜斯爾的肱二頭肌也不是白練的,再加上男人天生的力量優勢,林鳶這次用上全力了。
杜斯爾一邊冒着汗,一邊震驚對面這個瘦弱女人的腕力,自己竟然毫無勝算。
他都要懷疑她戴的手套有問題了。
随着一聲震響,杜斯爾的手被掰倒在車蓋上,他手臂還在顫抖,就像剛舉了50kg的杠鈴一樣,真個手臂都無力了。
他自己知道,剛剛他是竭盡全力了。
對面這個女人的手臂明明那麽細,這不科學!
林鳶的手臂雖然細,但常年練武,其實全是精瘦的肌肉,只是肌肉線條比較漂亮,看不出來明顯的肌肉塊。
其實她的手臂也在顫抖,不過她裝作很輕松的樣子,讓對手産生自我懷疑,進而避免再次被挑戰。
這是心理戰術。
——
甩開了杜斯爾的林鳶一身輕松地訂了一家高檔自助餐廳,千元一位,她要帶燃燃去吃點當地海鮮。
她全程用左手操作手機,右手還在顫抖,有點用不上力氣。
好在餐廳離得并不遠,十分鐘後便到了餐廳。
林鳶解開安全帶準備下車,卻被燃燃抓住了右手臂,輕輕地加了一點力道幫她按揉着。
她常年運動,不怕疼,用力按還好,這樣輕輕的按,整個手臂都有點癢,她忍住笑意,不由得向車門方向躲着。
“再躲,我就要趴你身上了。”
林鳶這才注意到他已經大半個身子探過來了,幾乎把她堵在了車門和座位之間,淡淡的雪松玫瑰香氛味道,清冽和溫熱的沖擊力,裹夾着男人的氣息一起襲來。
她的目光落在他突出的喉結上,發現他襯衫的第二顆扣子開了,露出了大片的鎖骨和胸膛,不自覺咽了下口水。
她恍惚意識到,他不只是自己在雨夜救下的那個純良少年,還是個男人,一個有魅力的男人。
“你扣子開了。”她稍稍偏過臉,指着他的紐扣說道。
“我手沒空,你幫我系吧,姐姐。”
又來這套。
而且他每次叫她姐姐的時候,都不好好叫,不是低音炮就是帶着氣音,好幾次她都懷疑,他是不是故意在撩撥她。
她決定不理他,抽回自己的手臂,開門下了車,呼吸了幾口清涼的空氣緩了過來,對同樣下了車的燃燃說:“走吧。”
沈燃左手拿着車鑰匙,右手幫她拿着她落在車裏的包,襯衫紐扣還開着,袒露着冷白如玉的肌膚。
林鳶無奈地把他拽住,給他系扣子,手指無意劃過胸膛上的那道疤痕,兩人同時頓住。
她記得,他剛跟自己回家的時候見過這道疤,顏色很淺,淡淡的肉粉色,不猙獰。
但她今天才注意到,大傷痕旁還有一道小傷疤,這道傷疤看着比那道新很多,估計是近幾年受的傷。
她的手指不由得又撫了上去:“這些疤痕都是怎麽來的?”
沈燃嗓音低啞,俯身靠近了她的耳朵,呼出的氣體打在她灼熱的耳尖上:“忘了我失憶了嗎?姐姐。”
林鳶縮回手,剜了他一眼,幫他系好了扣子,奪過包,徑直走進餐廳。
餐廳裝潢很豪華,金碧輝煌的,食材都在一個個水族館狀的透明大水缸中,整個店裏的氛圍都很對得起他的定價。
店員請他們去挑選每桌一只的霸王蟹和澳龍。
林鳶平時不怎麽吃這些,不太懂做法,店員讓她選的時候她屬實糾結了一會。
霸王蟹清蒸應該好吃吧?龍蝦是蒜蓉好吃,還是上湯焗的好吃?要不就清蒸蟹和上湯焗龍蝦吧。
她剛做好決定,沈燃卻已經搶先說了出來:“蟹清蒸,龍蝦上湯焗就可以。”
林鳶驚訝于燃燃選的這兩種做法跟自己不謀而合。
他們跟着店員到了預約的小包間,林鳶忍不住興奮地說:“你跟我選得一樣,太有默契了。”
沈燃淺淺一笑,直接拉過她的手臂,加重了些力氣給她揉捏着:“你眼睛一直盯在那幾道做法上,你手指劃過的位置,就是你想要的,你最開始想要吃蒜蓉的,但後來還是選了上湯焗。”
林鳶訝然地看着他,他是不是會讀心術?
“你怎麽知道我最後選了上湯焗?”
“如果你真的想吃蒜蓉,就不會猶豫了,你比較善于遵從內心的想法。”
林鳶覺得燃燃真是絕了,他以前不會是學心理學的吧?怎麽這麽了解人的想法?
沈燃:“其實,我跟你正相反,我不是很在乎別人的想法。”
這是沈燃第一次主動提及自己最真實的一面,他想要她了解自己。
這樣才不會在她發現真實的他時,被吓到。
沈燃:“但我想了解你的想法。”
我想極盡所能地了解你,懂你,融入你,讓你對我上瘾,就像我已經不能沒有你一樣。
這句話他或許永遠不會對她說。
——
林鳶的歌曲《血污下的玫瑰》正式上線了,楊雁這幾天就為她發單曲這事忙活了。
她留在濱城的第三天,便接到了楊雁的工作通知。
有個固定的臺綜的戶外場今天在濱城錄制,會被剪輯進正片中,聽說林鳶在濱城,便順便邀請她去一起錄制,順便給她的新歌打歌。
電視臺的綜藝錄制比較張弛有度,沒有童導的綜藝那麽真實,大部分都是有劇本的,而且不需要她有多搞笑,只要按照臺本走完流程就好。
錄制現場,容可漫帶着墨鏡和口罩混在工作人員中,沒人認出來她,當然也是因為沒多少人認識她。
她看着林鳶被cue上場,紅唇微微翹起,陰暗的笑蔓延至整張臉。
她最終還是沒能投資童導的綜藝,所以只能轉而投了這個電視臺綜藝的冠名贊助,今天邀請林鳶也是她的主意。
她本來是想耍點心機,把林鳶當小三的罪名坐實。
但畢竟是電視臺的綜藝,人家肯定得剪輯掉,不可能讓她得手,她就退而求其次,在她的樂器上動了手腳。
讓她身敗名裂的機會還會有,先把她手廢了,看她還怎麽在娛樂圈立足!
手機震動,容可漫看清了來電,臉上笑容更甚,按了接聽鍵,聲音輕快:“絲玲,我正要謝謝你的幫忙呢。”
平絲玲聲音有些冷,跟她的熱絡形成鮮明對比:“你不是說林鳶自私無恥,搶你未婚夫,又羞辱你嗎?”
這興師問罪的語氣讓容可漫臉上的笑意全無,飛速地思考着問道:“絲玲,怎麽了?你是不是聽見了什麽挑撥我們的話?咱倆可是發小啊。”
平絲玲:“就因為是發小,你說什麽我就信了,都沒去驗證,但我眼睛也不瞎!你認為我分不出人品的好壞?你倆到底怎麽回事,你跟我講明白。不然我把你讓我放蛇,和用她的名義騷擾郭君揚的事,全都給你曝光!”
容可漫提起一口氣,她沒想到,平絲玲會倒戈。
容可漫為了穩住她,好言好語安撫着:“絲玲,你聽我說,我真的是被她搶了未婚夫,因為她,我未婚夫都要跟我退婚了……”
平絲玲溫柔的聲音徒然淩厲起來,打斷了她的話:“容可漫,這是你最後一次機會,我可都問過沈遇傾了,你想好再說。”
容可漫心裏一驚,沈遇傾跟她說了什麽?
她看向不遠處,正在錄制節目的林鳶眸光晦暗,咬了咬唇語帶哭腔,不提別的只說自己的委屈。
“我三年前遇難,差點沒命,沈遇傾一直沒跟我取消婚約,他是愛我的。可一回來我就聽說沈遇傾在這三年裏交了個女朋友。你知道當時我的心情嗎?你理解我的痛嗎?沒有跟沈家的這份婚約,我在容家一點地位都沒有了。”
平絲玲卻并沒被她的語氣所感染,“那也是沈遇傾沒有告訴林鳶他還有婚約,你不去懲戒沈遇傾那個渣男,倒是處處坑害無辜的林鳶,她也是受害者。”
“可我不能沒有沈遇傾!”
容可漫心裏的防線被打破了,幸好她已經躲開人群,不然這一嗓子喊出去,就暴露了。
平絲玲:“所以你活該成了現在這副樣子。本來你遇難回來,我很為你開心,想要盡可能的幫助你,誰知道,你早就已經心理扭曲,變成了個又蠢又毒的人,容可漫,我們的情誼到此為止吧,你的所作所為我暫時不公開,不過你再對林鳶做什麽不利的事,我不會再顧念舊情的。”
被挂斷了電話的容可漫摘下了墨鏡,淚水花了她的精致妝容。
迎着刺眼的烈日,她憤恨地看着笑靥如花的林鳶,濃濃的嫉妒随着恨意蒸發。
憑什麽她的未婚夫和發小都要替她說話?
她這麽會蠱惑人心,如果手廢了,看她會不會體會到自己的消沉和痛苦!
節目錄制中,之前的游戲環節,讓嘉賓和主持人都對她刮目相看。
她身姿矯健,玩什麽游戲都游刃有餘,沒有偶像包袱,玩得開,勝負欲還強,全力以赴的樣子圈粉了很多人,包括現場的制作人導演等工作人員。
一個柔柔弱弱的小姑娘卻成了團隊的體力擔當,男女嘉賓都很喜歡她,無論做什麽都要cue她一下,簡直晉升為團寵。
打歌環節是楊雁跟節目組談好的,但只答應讓她彈吉他清唱幾句。
鑒于她表現得這麽好,導演臨時決定,給她加了伴奏。
道具老師見吉他用不上了,就想把吉他放回道具車裏,剛走到車前,就被一個女人攔住。
“加伴奏哪有她親自彈唱好聽?把這個吉他給她送上去吧。”
道具老師蹙眉看着眼前這個莫名其妙的女人,不解地問:“你誰啊?”
“我是林鳶的朋友,她很喜歡彈吉他唱歌,你拿給她吧。”
道具老師搖搖頭,看着這個用墨鏡口罩把臉遮得嚴嚴實實的奇怪女人說:“導演都說給加伴奏了,吉他送上去她也用不到啊。”
“那你把吉他給我,我去給她送,她一直想單獨秀一段,我去跟導演說。”
“你說什麽啊說?你這人怎麽回事?我們電視臺的節目,還用你指手畫腳?”
道具老師和那人一人抓着吉他的一頭,争執了起來,突然,不知道什麽東西從吉他中彈了出來,劃破了女人的手臂,頓時裂開一道拇指長的口子,鮮血頃刻滲出,可見傷口之深。
道具老師也懵了,吉他裏剛才彈出去的是什麽玩意?
刀片嗎?
他急着幫忙找繃帶,幫她處理傷口,沒看見女人偷偷踩住腳下的一片透明的鋒利無比的隐形刀片。
容可漫捂住受傷的胳膊,眼淚吧嗒吧嗒地掉在衣裙上,卻不敢哭出聲,連因疼痛的□□都要用力憋着,生怕引起周圍人的注意。
她擡起淚眼模糊的臉,憤恨得雙眼通紅,額頭青筋凸顯,手死死抓着被血染紅的裙角。
林鳶,算你命大!
林鳶完美地演唱了《血污下的玫瑰》引來了全場的歡呼。
站在攝像機後面的沈燃目光灼灼地看着臺上閃耀的林鳶,眼裏泛着光,神色裏的欣賞和占有欲控制不住地傾斜而出,又被他的理智收斂着。
他看得全神貫注,太過認真,以至于身後什麽時候站了個男人都沒察覺。
“她還挺有趣的。”
陰鸷又深沉的嗓音把他的注意力喚回,沈燃幾乎條件反射地渾身戒備,驀然轉身,看清了站在他身旁的裴釋。
沈燃清澈水潤的目光渾然不見,替代的是淩厲陰狠的凝視,聲線低低沉沉,卻盛氣淩人地警告道。
“別打歪主意,她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