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黎醫生一天的工作
在四周都圍着橘粉色簾子的潔白治療床上，黃立鴻已經準備好膝胸式趴在上面了。
黎謹倫走到床邊，和側着臉看着他的黃立鴻對視了一眼，就笑眯眯地拉開枱臺上的抽屜取出一包消毒手套慢慢戴上，再戴上特制的指套。
走到黃立鴻身後，黎謹倫垂下眼睑看着那朵被他縫補過的菊花，不由自我贊嘆，他的技術真好，一點都看不出這朵菊花曾經被爆殘過。
黎謹倫不動手，黃立鴻就只能撅着光溜溜的屁股等待。
直到那個圓屁股開始發抖時，黎謹倫才慢吞吞地戴上指套，然後揼了一坨潤滑劑，食指戳進了那坨透明的潤滑劑裏攪了攪。
現在這種情形黎謹倫只會用在那些不是因病卻因自身需求而自動上門來求指檢的病人身上，反正他們絕大部分都會覺得他現在這樣只會令他們更興奮。對真正來求醫解除痛苦的病人，黎謹倫一向都很認真對待。
無論黃立鴻心懷什麽不可告人的目的，黎謹倫還是秉承醫生的操守認真地檢查了他的肛緣，确定沒事後才慢慢進入直腸四周按壓。
黃立鴻這貨真欠操！
聽着床上的人低喘着并且不自覺地擡起屁股遷就他的手指，黎謹倫心中既覺得好笑又有些不屑，無法自我控制的人就該淪為別人的玩物！
手指反反複複地在直腸上按壓，伸向深處只輕輕踫觸了一下黃立鴻的前列腺，黎謹倫就立刻縮回手指了。
這踫摸就像是羽毛輕撫，撩人十足卻搔不到癢處。
黃立鴻簡直受不了了，男人一向下半身行事在先，腦袋總是最後才接收到身體的信息，在他的腦回路反應過來時，他已經爬起來想要坐在黎謹倫手上了。
黎謹倫見怪不怪，心裏得意，臉上的表情極為冷靜：“黃先生，你身體真的沒事。如果你有那方面的求助，我極力建議你到本醫院29樓的j□j健康門診。我可以為你寫轉介信。”
“啊？”黃立鴻一呆，他沒想到黎謹倫在這種時候說這些話。這時候不是應該用他那白晳纖長的手指再戳一戳他的前列腺嗎？其實他也在考慮自己要不要一鼓作氣地坐下去？
“你可以去試試，那邊的技術比我好多了。”黎謹倫手指動了動，對着黃立鴻溫和地微笑。
看着黎謹倫那彎彎的眉眼，黃立鴻脫口而出：“我只要你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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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黎謹倫頓時覺得頭頂一群烏鴉飛過，心裏萬頭草泥馬奔騰，他額角差點就暴出青筋了。
吸了一口氣，黎謹倫微笑着伸手輕輕推倒黃立鴻，抽出手指一邊剝下消毒手套扔進垃圾桶裏一邊說：“人有需求很正常，不過這裏是肛腸科。如果你想得到更好的服務，真心推薦你去29樓。你先整理一下，我去給你寫轉介信。”
黃立鴻眼睜睜地看着黎謹倫掀開簾子出去，這才反應過來：“黎醫生，我真的只要你就行了。”
黎謹倫腳步頓了一下，又若無其事地笑眯眯走了出去。
守在外面的小護士捂着嘴笑得全身發抖滿臉通紅，好象被電到一樣。黎謹倫走過她身邊時瞥了她一眼，小李護士立刻咬牙憋笑立正，努力裝出一副護士人員該有的嚴肅冷靜，挺直了腰板就等着黃立鴻出來進去收拾殘局了。
沒兩分鐘黃立鴻就出來了，時間寶貴，他想多看看黎醫生那張帥氣的臉。
看着收拾過仍像沒收拾好的黃立鴻，黎謹倫搶在他還沒開口之前先用他那無敵的溫柔眼神催眠：“大家都是男人，明白的。給，這是轉介信，你拿着交給29樓的前臺就可以了。”
“我……”
“人要勇于嘗試，特別是男人。”
“我……”
“給，你就跟前臺說是我介紹的。”
黃立鴻張張嘴又閉上了，低頭看着黎謹倫推過來正壓在信上面的手，又有些蕩漾了，剛才就是這只手，這根手指，進入他溫暖的體內……
“黃先生？”
“嗯？”黃立鴻擡眼看向面前這位俊秀的醫生，既然他想跟黎醫生交往，那麽怎麽也得賣他一個面子吧？黎醫生都親自寫了介紹信給他，他去去又何妨？至于自己有沒有難言之隐，黎醫生比誰都清楚！去了也不怕被人說那裏不行！（其實j□j健康科真的不是治不行的專科！！！）
這麽一想，黃立鴻臉上又綻開了燦爛的笑容：“既然黎醫生推薦，我現在就去。”
黎謹倫微笑點頭，皆大歡喜。
送了黃立鴻出去，小護士咧開嘴朝黎謹倫一笑，伸出V字手勢：“Yeah，又成功了一個！”
黎謹倫笑眯眯點頭，眼睛彎彎的朝門外擡擡下巴。
小護士立刻抱着活頁夾推門，聲音清脆響亮：“下一位，李明荃。”
……
一個男人進來，遮遮掩掩地脫褲子，紅着臉穿上褲子……
然後，又一個男人進來……
周而複始。
有時候黎謹倫都會懷疑，怎麽這麽多男人那裏都有問題？還是本來男人那裏有問題，只是以前太保守，怕被人知道才不來求醫……
無論哪一種，黎謹倫今天還是跟往常一樣，認真地做好他的本職工作。
下午三點整，黎謹倫就收拾東西換衣服準備下班了。
肛腸科不像其它科需要值夜班，它只分早班和晚班。早班是早上八點到下午三點；晚班則是上午十一點到下午六點。
這科的醫生相對其他科算是比較清閑的，當初黎謹倫也是看中了這一點，在實習完畢後并沒有跟随大家争蹦了頭削尖了腦袋要擠進外科，而是當機立斷要求去肛腸科。
他這決定，跌碎了多少人的眼鏡啊！很少有剛畢業的男生自願去肛腸科的，誰想每天看爛菊花，戳直腸啊？
黎謹倫其實也想進心胸科，這幾乎所有修讀醫科的男生都想吧？穿著白大褂拿着手術刀的形象多麽聖潔多麽令人羨慕妒忌恨啊！但在心胸科要出頭是非常艱難的，而且工作也十分忙碌，但這不是重點，重點是黎謹倫當時既需要錢，又需要時間，選擇肛腸科比較容易被醫院招進去，而且時間也相對充裕。
這家私立醫院收費比公立醫院高幾位，自然醫生的收入也相當不錯的。在這裏上班的醫生護士，幾乎都開車上班的。說是幾乎當然有人例外了，而黎謹倫就是這例外之一。
白色襯衫黑色休閑褲，背着黑色的包，黎謹倫一身清爽地步下門診大堂。白皙的肌膚，溫文的氣質，還有鼻梁上架着的無框眼鏡，黎謹倫看上去就像是一個還沒進入社會的學生一樣，無害且單純。
“嗨，謹倫。”方宇衡在車裏靜靜欣賞了好一會才搖下車窗，沖着已朝着門口走去的黎謹倫喊道：“坐順風車嗎？”
黎謹倫聞言回頭，一看是方宇衡嘴邊的笑容又深了些。他舉起手向方宇衡搖了搖，就跑了過來。
方宇衡嘴角噙着笑地看着黎謹倫奔向自己，心，依然悸動可他卻沒打算現在行動。這個人總是溫溫順順的樣子讓人錯覺他好象性子很軟，很容易說話，其實并不是。正是他總是以這種溫和的态度示人，反而令人很難清楚他的喜好，也不了解他真正的想法。想親近，卻發現根本無從入手。
黎謹倫走到方宇衡面前彎下腰眉眼彎彎： “真幸運，有順風車坐，謝謝方學長。”
方宇衡露齒一笑，目光掃過黎謹倫光潔的臉龐，擡了擡下巴：“應該是你家的風水魚保佑你，上車吧。”
“呵呵，肯定是了。”黎謹倫笑着繞到另一邊打開了副駕駛室的車門。
“你今晚要去29樓值班？”方宇衡一手搭在方向盤上，扭過頭看黎謹倫系安全帶，沒話找話說。
“嗯。”黎謹倫擡頭朝方宇衡露出一個真誠的笑容：“多虧了方學長向院長推薦我，不然那時我真的要賣房子了。”
“又說！”方宇衡無奈地搖了下頭，雙眼隐藏着愛戀在黎謹倫勾起的唇角上停了一會，才開始發動車子：“我只是說跟院長提幾句而已，最終行不行還是要取決于你自己的技術過不過關。”
“你那幾句話很重要的。”黎謹倫笑。如果可以，他不想欠任何人的人情，但方宇衡那時的推薦給了他很大幫助，即使這不是他想做的極為尴尬的工作。
“八點才上班，要不要一起吃個下午茶？”方宇衡漫不經心地問，耳朵卻豎了起來。
“這個提議不錯，不過我今天有點累，想回去睡會。”黎謹倫婉拒道：“對不起方學長，下次吧。”
方宇衡心裏失望，面上卻不顯：“那下次你要請我了。”
黎謹倫笑瞇瞇地點頭：“好啊。”
方宇衡笑笑，踩下油門加速前進。
下午三點鐘多還沒到下班時間，路上并不塞車，很快就到了黎謹倫家的小區門口了。
黎謹倫下車後對方宇衡搖搖手：“謝謝方學長，路上小心。”
方宇衡擺擺手，搖上車窗就走了。
黎謹倫一臉微笑地站在原地目送方宇衡，直到車轉彎了看不見了，他才轉身回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