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在機場,喬茵茵馬上買了雙鞋替換掉腳上的綠膠鞋,她示意小姐把交款單給肅立一邊,臉色鐵青的裴銘毓。他接過來,目光冷冷,周身散發的寒霜能凍死一頭大象。

事已至此,喬茵茵也沒什麽擔心的了。空服小姐送餐時,她很不客氣地另加了一份,飽飽地吃完,再要來靠枕沉沉安睡。是殺是剮總得需要力氣應對。

回到家,裴銘毓連客廳都沒讓她進,穿過門廊直接一拎她脖子扔進了衛生間,“洗澡去,一身土腥味。”

客廳這個衛生間沒有浴缸,是個占了半壁空間的淋浴房。洗到一半時,門忽然開了,陰沉臉的裴銘毓赤着上身進來,下面是條簡單的運動短褲,那副殺氣騰騰的嚴肅勁仿佛要算總賬。

喬茵茵停下手,無聲地看着他。

只見他一言不發,抄過隔架上挂着的絲瓜絡,滴了沐浴液,大刀闊斧開始刷喬茵茵,好象她是個被染髒了的物件,必須徹底洗滌。很快,她白皙的肌膚蹭得紅通通,他猶不停歇,再拉過她手,指甲縫也刷一遍。驀然發現她手上的戒指沒了,裴銘毓的臉色又暗了一分,“戒指也丢了?”

她想了想,答:“應該沒有。”

她已經将背包的情況告訴安可,估計找回來的可能性很大。

“應該?”裴銘毓冷笑,“應該是戒指自己識趣消失的吧?”

“你能不能聽我解釋?我媽剛做完手術,這個消息叫她知道一定着急。我不去誰又能去?這不是随随便便的小事,他很可能死在野外。你也不想我們家再出什麽事吧?”

“那就值得你吭也不吭一聲就走?”

“我給你留了消息。”

裴銘毓伸手捏住她下颌,“茵茵,你當初怎麽答應我的?忘了?”

“沒忘。他走了,我們見也不見,你還不滿意?”

“我滿意,非常滿意。”裴銘毓的眼中騰起滔天怒火,他猛地推她到噴頭下,水兜頭淋下來,他又用力刷。喬茵茵冷靜地忍受,毫不掙紮。殊不知,她此刻的溫順愈發刺激得他氣惱。他寧肯她表現出抗争或是厭惡,借此機會他們好好吵一架,談一場。可是沒有,她象任他擺布的、沒有意志的木偶。裴銘毓頓時有咬死她的心,他遏制不住,對着她通紅的肩頭狠狠咬了下去。這下兩人同被花灑沖刷着。喬茵茵仰起頭,水流過她臉上,宛如洶湧密布的淚珠。

裴銘毓這一咬終究沒有持續太久,他只是想懲戒,或者說他不知道怎麽纾解心裏的恐慌。看到‘簡陽’兩個字,他頭腦一片空白。眼前全是他們依依對視的畫面,裴銘毓就知道她心裏還挂念他。後來喬茵茵在病房中那番贊賞更是讓他沮喪。他用盡了所有的克制力,方才沒有失态。很多人都說,他和喬茵茵站在一起登對極了。可裴銘毓想,他們若是見到那兩個人才會明白什麽是登對。

Advertisement

“你說你錯了。”他的嘴移到她耳邊,警告似的,“說。”

“我保證沒有下次了。”她答。

“喬茵茵!別考驗我的耐心。”

她別過臉,開始沉默。

水沖過兩人面頰,他們象在雨中對峙。

“又不出聲了?”他哼笑一聲,“好,你閉緊嘴,一定閉緊了。”

他扯起她手臂一推,喬茵茵立時面貼上牆壁,冰冷的瓷磚激得她倒吸一口冷氣,本能地佝偻起胸口。裴銘毓的手按住她脖頸,絲瓜絡幹蹭着刷過她後背,腰肢,臀部……她蹙緊眉,微微扭動,可他大手牢牢壓着根本無法動彈。很慶幸,他還讓她腳踩着地,否則她這個姿勢簡直象釘在牆上。她洩氣地閉上眼,唯有扣在牆壁上的指節暗自較力。

“你閉上眼在想誰?想他的臉嗎?想他的目光落在你身上嗎?”他發現了,一字一頓的問,“然後在心裏叫着他名字?”

他猛地調轉她身體,與自己面面相對,“睜開眼看着我。”

她緩緩睜開眼,朦胧的黑眼珠上象罩了一層霧氣,裴銘毓看到那裏面有個濕漉漉的自己,面目猙獰。他簡直不認識自己了,怎麽會這樣?裴銘毓反省,一定是整夜噩夢導致的。閉上眼就是他們兩個交纏不休的畫面,她的婉拒和克制都灰飛煙滅,那聲隐忍的低呼也不見蹤影。她變得妖嬈多情,輾轉承歡。

他撫過她精巧的五官,喃喃自語,“茵茵,你答應過我,忘記過去,忘記他,對不對?”

她垂低眼簾,這個表情顯然不是默認,更多的是一種歉意或者叫心虛。

裴銘毓壓抑不住,“怎麽才能打動你?啊?你告訴我,我該怎麽做?”

類似于哀求的問話使喬茵茵擡起眼來,她凝神看着裴銘毓,然後舉起手,撩開他額前的濕發。露出前額的他一改剛才的頹喪,又成了成熟俊朗的男人,兩道濃郁的劍眉黝黑生動。還有那雙陰雲密布卻亮亮的眸子。

“銘毓,你幹嘛這麽折磨自己?又折磨我?”

“我幹嘛?”她竟然裝傻充愣問出這種問題?裴銘毓滿腔怒火又竄至頂點,咬死她?吃了她都不解氣!他俯身吻上她唇,用盡了全部的力氣,碾壓她、吞噬她。她那剛被搓得火辣辣的後背貼上涼涼的瓷磚,一冰一燙,難言的痛苦,逼得她喉嚨裏溢出一聲哀叫。

這低不可聞的碎片聽在裴銘毓耳朵裏,俨然是種誘惑,他陡然有了反應。他毫不顧忌拉起她一條腿來,探手研磨她的小凸起。她抗拒,撐起手臂阻攔,卻被他拉高按至頭頂,換了真刀真槍更加快速的厮磨。喬茵茵認命地閉上眼,別過臉去。

“睜開眼,看着我……”

“睜開眼……”

“睜開!”

他一記猛動貫到底。她疼得尖叫,眼睛倏然睜開,仿佛他進入的不是她那裏,而是拿刀插在了她心口。裴銘毓想起新婚之夜時,她也是這樣突然睜眼,宛如被人劃開了夢境。當時竟把他吓了一跳,趕緊溫言細語地哄她,後面的事也不敢繼續了。整個在馬爾代夫的七天蜜月都拿來哄她,等她反應不那麽劇烈了,才循序漸進完成整個步驟。

裴銘毓象對捧在手中的花,步步小心,處處謹慎,生怕她留下絲毫陰影。或許他太在意了,反而慣得她不知好歹。今天,他要打破這種細致呵護。

他提高她腿,兇悍地撞擊她。她則咬緊下唇,直勾勾盯着他。

裴銘毓又看到她眼中完整的自己,有濕漉漉的頭發,還有繃緊發狠的神情。

“說話,茵茵,出聲。”

她僵硬地挺直脖子,好象憋着一口氣。

“說話!”他再大動。

她下唇已經隐隐有了血絲滲出。

他頑強聳動,一下比一下猛烈,誓要擊碎她的倔強。

終于,她有了松動,哀哀哼出,“……不要。”

裴銘毓冷聲要求,“說求你了!”

“……求你。”

“說我疼!”

“……疼。”

“說我再不見他了!”

“……”

“說!”他加快攻擊。

“……不見。”她開始戰栗,頭枕上裴銘毓的肩兀自發顫。往日,到了這一步,裴銘毓無比享受,他會停下來欣賞。可今天,他要徹底制服她,叫她知道跟她密不可分的人是誰,誰才有這種權利。他扳起她頭,惡狠狠命令她,“看着我,茵茵。”她渙散的瞳仁裏映出他嚴厲的臉,“說,我是誰?”

“裴……銘……毓。”她已經無力喘息,可這三個字說得字字清晰,象從牙縫中擠出來的。

“記住,只能我能讓你快樂,讓你飄飄欲死。只有我!”他不再停頓,一鼓作氣又送她攀上頂峰。她指甲深深嵌入他手臂肌膚,叫裴銘毓感到疼,卻又難言的刺激。

“茵茵,叫給我聽。”

她哽噎着發出一聲,仍舊象瀕死的雛鳥。

他攬到她腰肢,溫柔地吻她,“茵茵,記住你今天的話。這是你第二次親口答應我了。我不想有第三次。聽到了嗎?”

她配合地‘嗯’一聲。

裴銘毓心滿意足,他吻着她頭頂,“乖,我的茵茵最聽話。”

第二次潮湧過去,她象抽去了骨頭,癱軟地挂在他身上。他抱起她,換到了盥洗臺上。水汽迷離的鏡中,有兩個緊緊貼住的影子。他扭着她臉去看鏡中一幕,在她耳邊喃喃低語,“茵茵,喜不喜歡這樣?”

她瞥一下,立刻垂了眼睛,“不要了。”

“不要哪樣?”

她纖纖素手,去推他小腹那裏。

“好,聽茵茵的。”裴銘毓當即退出她身體。其實,他要的很簡單,一顆完整的心而已。所有這些都是手段和征服的過程,而逼到最後總要留些餘地,裴銘毓深谙這點。“小壞蛋,故意叫我憋着難受吧?”他挺着勃然怒狀的那裏,刮了她鼻子一下。

她別過臉,如釋重負的暗籲一口氣。

裴銘毓也背過身,剩下的用手解決了。

喬茵茵累得等不及吹幹頭發,一頭栽回床上。

裴銘毓看時間快一點了,他整整耽誤半天工作。臨到春節前,各種事堆在一起等着出結果,裴銘毓一分鐘喘息的時間都沒有。他撥通小周的電話,通知他自己大約兩點的時候回辦公室。然後,他去廚房,簡單煮了一碗面給自己,另一個鍋裏熬了些粥,等會叫喬茵茵喝。

換了衣服,他來到卧室,打算跟她講一聲就走。可是俯身看,喬茵茵有點不對勁。她的臉比剛才在衛生間的時候更紅了。他摸她額頭,暗叫不妙。試過體溫表,竟然到了39°。

裴銘毓不知道,喬茵茵被雨淋了,又熬了一夜未眠,哪禁得住後來的折騰?

他忙找來藥,喂她吃了。這還是他們結婚後她第一次鬧病,裴銘毓摟着她,聽她粗重的喘息,心疼得要死。

“茵茵,哪難受?”

她耷拉着頭,有氣無力,“嗓子疼。”

“嬌氣鬼,真是嬌氣鬼。”他緊張地貼着她滾燙的臉,“凍了一路的是我,怎麽你還敢鬧毛病?又跟我對着幹吧?”

“別吵,我要睡覺。”她唔哝。

裴銘毓立即捏細了嗓子,“好,你睡。我不出聲。”

作者有話要說:北風在努力爬月榜,請大家幫忙點擊下面收藏鍵+留言。(*^__^*) 收藏此文章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