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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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州的花冠會倒是熱鬧。
上一次看到這麽人擠人的場面還是景州花燈節的時候。
都怪路時修慢吞吞的,等我們到時,好一些的地理位置都被人占了。
除非,花錢買人家酒樓的上等座。
這要擱以前,我肯定想也不想就去了。
然而小爺我現在已經開始為五鬥米折腰了。
口袋空空,腦袋嗡嗡。
旁邊人群實在太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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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踮腳踮了半天,連前臺要比賽的人影都沒見到,相當惱人。
“要看嗎?”路時修在一旁輕聲問我。
我還在為看到前排人而努力,頭也沒回,應聲道:“當然了,來都來了,肯定要看啊。”
“可以預支你。”路時修說着,等我還沒明白什麽意思時,雲二給了我一袋子碎銀。
我茫然地接過來,緊接着路時修又說:“這是一個月的報酬,提前支給你。”
這時,我才明白這銀子算是我的工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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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颠了颠袋子,貌似還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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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心思去想路時修怎麽就突然變大方了,可能是良心發現了吧。
瞅着這一袋子碎銀,我腦子就一個想法。
小爺我又有錢了!
我立馬找了個酒樓包廂,視野一下子開闊了許多,可以直觀舞臺中心。
不多時,路時修他們也跟着上來了。
我還以為路時修對這不感興趣,把錢丢給我後,會自己先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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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來對這個花冠會沒抱什麽期望,也不指望留下來的人能多好看,直到我看了眼臺中央的幾位,突然眼睛一亮。
什麽情況?
今年大衆審美度提高了?
居然有生以來第一次和我審美吻合!
我推了推一旁的路時修,好奇地問:“你認識他們幾個嗎?”
“姑且認識幾位。”
“是不是就是那個什麽美人排行榜的前幾啊?”
我居然有點激動,可能是因為被大衆審美荼毒太久,要排行前幾真是那幾位大兄弟,我也就認了。
畢竟比起我為什麽會墊底,大衆審美的進步才是我最最最在乎的事。
然而我到底高興太早了。
只見路時修搖搖頭,唇角微勾,漫不經心道:“不是,沒猜錯的話,應該都是倒數幾位。”
“!!!”
這麽離譜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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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哐”地一聲,我起身要走。
“去哪?”路時修下意識抓住了我手臂。
“我去問問主辦方還能不能報名,我也去參加。”
倒數的都參加了,我這個倒數第一的,怎麽也得去湊個熱鬧吧?
聞言,路時修松了手,一言難盡地看了我一眼,而後別過頭沒理我。
倒是一旁的大石長嘆了口氣,頗為我惋惜:“老大,這個早就截止了,您要參加也只有明年了。”
“唉,好吧。”我失落地坐回原位,“看來只能等明年了。”
等明年,小爺我一定得豔壓群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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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審美怎麽回事,真是奇了怪了。”望着臺上正在比拼的幾位,我忍不住困惑。
“這次比賽,面相只占百分之十,更多的是文武切磋。”路時修大概知道我在奇怪什麽,坐在一旁不緊不慢地抿了口茶,緩緩解釋。
我一聽,扭過頭望着路時修甚是納悶:“你怎麽連這都知道?你不是跟我一起來的嗎?”
同為後來者,這人為何如此優秀?
路時修淡淡瞥了我一眼,仿佛極為嫌棄:“雲二随便打聽的。”
聞言,我偏頭看了眼在一旁只顧吃喝看戲的大石。
唉,真是随主啊。
也不怪大石。
“那,你知道他們面相都多少分嗎?”我問。
“是零分。”回我的是雲二。
“……”
瑪德,好丢人。
敢情這幾個人就跟商量好的一樣,放棄面相去拼才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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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路時修正說着,底下人群突然一陣喝彩。
“好!”
“再來一個!”
……
放眼望去,原來這些人不知何時已經開始比試輕功。
只見一抹藍色身影一個轉身,腳尖輕點,幾步之內便抵達舉辦方設置的高臺之處,取得招風旗。
“這輕功……”我忍不住驚嘆,應該和我不分伯仲吧?
不是我吹,我輕功在武林人士裏排名本來一直霸榜,直到路時修打破了我的記錄,以至于現在落到了第二。
但在這方面一直略有研究,此人輕功內行人一看便覺得是上乘。
而我自打被路時修追上後,早就懈怠,輕功怕是已有下降趨勢。
然而,路時修似乎并不驚訝:“那位手持折扇者乃寧門公子,寧安遠。”
路時修居然認識着人,我怎麽一點印象都沒?
按理說,這種美人我應該有印象才對啊。
那人模樣是屬于陰柔的美,美中又有一雙令人畏懼的黑眸,深不見底。
我若見過,絕無可能忘記。
真沒想到路時修居然背着我交了這麽厲害的朋友。
“你們交過手了?”我偏頭問。
“嗯,私下切磋過幾次。”
在那人一遍遍調侃他無用,連燕游這麽笨的人都追不到手的時候。
路時修想着,目光又落在了燕游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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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時修你行不行?燕游那人頭腦簡單,想事情又喜歡一根筋,你對人倒是癡情種,人說不定還以為你是兄弟情呢。”寧安遠故意嘲笑道。
路時修本不欲與寧安遠計較,可奈何這人嘴是真欠,明明名字聽上去應該是個儒雅溫順之人,偏偏巧言令色又偏執,做起事來像個瘋子。
路家和寧家有幾分交情,路時修曾跟着路晉陽去拜訪過寧家,兩人初見之時,路時修就看到這位公子在欺負人。
一打聽才知道,寧安遠欺負的是自己的侍衛褚煦。
褚煦看上去沒什麽表情,板着一張臉,低頭挨訓,一句反駁的話都沒。
路時修平生最見不得有人拿身份壓人,便上前阻止。
結果好像搞砸了。
第二天,路時修直接連褚煦人影都沒見到。
一問才知道,褚煦病得床都起不來。
路時修當時以為是因為自己原因,褚煦遭受了寧安遠的私刑,對褚煦心存愧疚。
于是,路時修便打算用最男人的方式解決。
他去找寧安遠要求打一場,輸了他道歉,贏了寧安遠就放過褚煦。
誰知,寧安遠沒應。
“路時修你可看好了。”
寧安遠眼裏閃着笑意,路時修卻覺得相當不善。
于是,順着寧安遠的視線看到了今日一整天不見的褚煦。
褚煦面色如常,只是步伐走的并不穩當,明顯還在撐着。
路時修眉頭下意識皺起,心裏的想法更加得到驗證。
誰知,待褚煦走到寧安遠身旁時,步子還沒站穩,直接被寧安遠撈到懷裏。
寧安遠笑得一臉魅惑,指尖輕捏着褚煦的下颚,當着路時修的面,徑直吻了上去。
最後,倒是寧安遠吻爽了,褚煦臉紅了,路時修的臉煞白煞白,眸色一言難盡。
當年的寧安遠也才十七八歲,就已經把褚煦吃的死死的,所以才在知道路時修的心思後,對他磨磨唧唧的性子格外不屑。
少年心性,經不起攀比,兩人争奪了幾句,便動了手,比劃了比劃。
當然,最後誰也沒讨到好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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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我幹什麽?”
我正看的起勁,欣賞着那幾人的招式,結果老覺得有人看我。
果不其然,等我一扭頭就對上了路時修的視線,也不知道這人看了我多久。
“是不是發現我其實挺帥的?”我眨了眨眼,厚着臉皮湊近問。
路時修拿出折扇輕敲了下我額頭:“話多。”
我撇撇嘴,哼了聲,不再理會路時修,又将目光落回到舞臺中央。
但是思緒卻早飛遠了。
剛路時修一定害臊了,不好意思說。
我可真善解人意,就這麽放過了這人。
等小爺我下次抓個現成,我就不信了,還不能從路時修嘴裏撬出點真心話。
承認我好看就這麽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