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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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時修對于寧安遠的到來格外警惕。

昨日半夜燕游非要鬧着裸睡,鬧得路時修心神不寧,只好出門通通風。

誰曾想遇到半夜前來住宿的寧安遠和褚煦。

寧安遠遇到路時修并不驚訝,反而大方打起了招呼,摟着褚煦進了房間,臨走時還不忘刺激路時修:“良宵苦短吶路兄,別太羨慕。”

路時修不用想,就知道這人要幹嘛,心裏的那股子火更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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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路時修吹夠冷風回屋,發現燕游裸着膀子,睡得正香,沒心沒肺的。

路時修無奈,躺下來側身細細打量着燕游。

借着月色那一點微光,他将燕游熟睡的模樣看的分明。

這人眉眼長得開,有一雙劍眉卻不張揚,也不凜冽,然而如陽春三月的暖陽,笑起來時極其有感染力。

細膩的皮膚上,密長的睫毛猶如小蒲扇,安靜地垂在眼睑處。睜開眼時,瞳孔黝黑,如暈染的墨,晶瑩而有光澤,幹淨澄澈猶如平靜的湖底,卷起路時修心頭的微波。

路時修沒忍住伸手捏了捏燕游那有一點點嬰兒肥的臉,灼熱的指尖在燕游唇部停留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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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夢中,許是察覺到異樣,燕游不舒服地別過臉,摟着被子翻了個身。

這一翻身将後背毫無保留地展露在路時修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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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時修眸色一沉,盯着這人光潔的後脊,喉結不禁一滾。

等路時修好心将被子給燕游遮住時,燕游又翻了個身,直接滾到路時修的被子上壓着他的被角。

此時兩人挨得極近,路時修能感受到燕游淺淺的鼻息,只要他一低頭便能吻上那張朝思暮想,念了多年的紅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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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時修隐忍多年的自制力,被燕游輕輕一撩便破了功。

路時修吻上去的那刻,只有一個感覺,唇是軟的,還有幾分甜,難怪這人總愛吃軟軟膩膩的東西。

在夜色漸濃之中,路時修偷偷留下了一個淺而不能再淺,尚且都不能算作是吻的吻。

然而這人嘗到甜頭就有了其他想法,再比如燕游的鎖骨也很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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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人今晚穿上那件欲蓋彌彰的長裙時,露出來的鎖骨精致又光滑,恨不得讓人在上面留下什麽才好。

路時修這麽想,也這麽做了,俯身在燕游那精致的鎖骨處細細摩梭吸允,留下一小塊淡淡紅痕。

路時修敢這麽大膽,是因為燕游心太大了。

這人哪怕發現脖子處的紅痕,也不會往這方面想。

他就知道,燕游對他可真是百分之百的放心。

也不知道好還是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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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公子,昨夜睡得可好?”寧安遠喂完褚煦,目光又朝我這邊看了看,問我。

“還行。”我說。

“是嗎?昨夜我可就慘了,遇到幾只大蚊子,咬了我好幾個包。”寧安遠瞥了眼一旁的褚煦,長嘆了口氣說道。

然後我就見褚煦低着頭,臉色更紅了。

蚊子這點我深有感觸,昨晚睡夢裏就老覺得自己被咬了。

于是,我天真的以為找到了同病相憐的朋友:“真的嗎?好巧,我昨晚也遇到蚊子了,今早起來這紅了一塊。”

話落,我指着鎖骨處的位置,輕輕一碰還有點疼:“你看,柳州的蚊子也太毒了,居然跟咬破了皮一樣。”

大石一聽,放下手中碗筷,滿臉關心地望着我:“老大,嚴不嚴重啊,要不要買點膏藥塗塗?”

我搖搖頭:“還好,不算嚴重,就感覺這蚊子有點不對勁,怎麽就怼着一個地方咬。”

我相當不解,渾身上下就這一個地方被咬,看來今晚不能愉快的裸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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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安遠聽完,哈哈大笑直道“有趣”。

我問他哪裏有趣,這人又不說,還搞什麽神秘。

“你昨晚遇到蚊子了嗎?”我撞了下一旁的路時修,偏頭問。

路時修面色不善,繃着臉沉聲回我:“沒有。”

沒有就沒有,怎麽一副要幹架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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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安遠和褚煦吃完飯,和我們道別,說要回房補覺。

我一時不知該如何說好。

青天白日睡回籠覺,這兩人昨晚也不知是幹了什麽不可告人的事,居然浪費大好時光。

寧安遠臨走前還送了我一盒膏藥,說是專門對付蚊子的。

我道過謝,尋思這人還挺好,怎麽路時修就這麽看不慣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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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安遠前腳剛上樓,後腳路時修就将這人給我的膏藥沒收了。

“他這可能過期了,我們等下出去買。”路時修是這麽跟我說的。

我第一次聽說膏藥還有過期一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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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時修今日不知受了什麽刺激,對我格外寬容。

走路上我想要什麽,這人就給我買什麽,一時間我仿佛又回到了景州城那個作天作地,為所欲為的小少爺。

“走吧,去前面成衣鋪看看。”路時修提議道。

我心裏一喜,這人終于是良心不安,打算給我買衣服了嗎?

然而我想錯了,這個成衣鋪賣的全是女裝,不懂路時修帶我來作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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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鋪老板一見我們浩浩蕩蕩四個人,尤其路時修那走路挺拔的姿勢,臉上就差寫個“財大氣粗”四個大字,忙上前迎接:“公子您好,請問是給您家夫人買衣服嗎?”

要不是店鋪老板提醒,我都快忘了我此時還穿着女裝的事。

瞧了眼琳琅滿目的女裝,哪一件都比我身上正常,我懷疑李裁縫在騙我,居然說這種衣服暢銷。

但是說到底都是女裝,我沒什麽興趣,扭頭打算走。

然而被路時修拽住了:“燕游,我包你吃穿,前提是衣服只能選擇這些。”

“憑什麽?”我不贊同。

路時修真是癡心妄想,居然想讓我一直穿女裝,絕無可能。

“那你想想你明天穿什麽吧。”路時修明顯在威脅我。

我想了想這人一早生怕我穿了他衣服的行為,猶豫了。

“你我日後出入一個房間可能性極大,若你以男兒身與我相處,你叫外界的世人怎麽看?”見我猶豫,路時修又在我耳邊補了句。

“可……”我最見不得路時修直視我的模樣,認真的過分,被他這麽一盯,弄的我竟一時沒想起為何我倆非要同進同出,他大方點給我再開一間房不就好了。

“還是,你想讓他們以為你我有龍陽之好? ”路時修的聲音在這耳邊響起,溫熱的氣息灑在耳尖上,鬧得我腦子一片空白。

龍……龍陽之好?!

是像寧安遠和褚煦那樣的關系嗎?

我尋思……喂飯什麽的,我和路時修也不是沒做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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淦!我到現在終于明白今日寧安遠為何那般看我和路時修。

我就說怎麽這麽奇怪!

難不成他是在懷疑我和路時修有什麽不純潔的關系?

我再次回想了下寧安遠說的話,回過味來後,想得我臉紅。

我這區區小蚊子,怎麽可能跟褚煦這個“大蚊子”相提并論,論不要臉的程度,我決定把這個獎項頒給只見過一次面的寧安遠。

真有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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