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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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正得意着,突然門口闖進來幾位膀大腰圓的婦女,為頭的手裏拿着木棍火急火燎走到鄰桌。

“啪”地一聲,木棍在餐桌一敲,震的瓷碗哐哐響,左右搖擺後倒扣在桌角。

“好你個李三錢,家裏娃娃不看,家務家務不做,一大早還有心情在這喝茶聊天,看我不休了你。”女人說完,一腳踩在椅子上,那彪悍氣勢比我剛剛足了十倍,我得向她學習。

随後就見剛剛數落我的那個男人立馬跪在地上抱着他老婆大腿,一把鼻涕一把淚:“老婆我錯了,你別休了我,你休了我,我去哪裏找這麽好看的夫人吶。”

我瞟了眼那位夫人,再一次感受到我與世人美醜觀的差距。

即便對于這種場面早就習以為常,而今還是受到極大震撼。

那女人似乎被誇的挺受用,撩了撩自己胸前秀發,哼了聲:“看你表現吧,還不趕緊給我回家帶娃。”

“是是是,夫人辛苦,我們這就走。”男人面色尴尬,在一衆人籲聲中顧不得顏面,連忙起身拽着他家夫人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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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見證了一場大型雙标現場,鬧得我也吃不下去飯了,胃裏難受,想吐。

路時修見我皺眉不舒服,順手拍了拍我的後背,遞給我一碗溫粥。

“喝這個吧,順順氣。”路時修說。

行吧,看在這人還挺有眼力見的份上,我就不跟他計較剛剛那一茬了,端起粥喝起來。

粥是溫的,裏面放了糖,是我一直習慣的搭配方式。

唉,沒白心疼大石,居然還記得我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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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粥不是我弄的。”當我喝完粥誇贊大石懂事時,大石緊張地看了眼一旁的路時修,連連搖頭否認。

“……”

認錯好心人,飯桌一時安靜下來,衆人仿佛看戲一樣看着我,等着我下文。

我夾起一筷子菜往路時修碗裏放,偏頭朝路時修尴尬一笑:“來,多吃點,哥也沒白疼你。”

原以為路時修會怼我兩句,結果這人還真吃了口我夾的菜,細嚼慢咽之後,偏頭湊近我耳邊低聲道:“那燕游哥哥,記得以後再多疼疼我。”

說完,右手又往我腰側一攬,我一個沒控制住,直接倒這人身上了。

“你幹什麽?”我大驚,要謀殺你也別太明顯吧!

我瞪了眼路時修,這人仿佛要把我往他骨子裏嵌。

路時修掀起眼皮往樓上瞧了眼。

我順着路時修視線往上一看,不是別人,正是昨天花冠會的榜首寧安遠,身後跟着那個棄權的黑衣男人。

來得正好,我剛好想問問這人為何棄權,這麽不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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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寧安遠的視線在空中相對,這人恍然一笑,搖了搖紙扇,緩緩下樓,朝我們這桌走來。

寧安遠長得好看,有雙令人沉醉的桃花眼,眸色裏泛着琥珀色的晶瑩,令人很容易陷進去,尤其笑起來右側還有個淺淺的酒窩。

在我的世界觀裏,這樣的人拿榜首我是一點不稀奇。

大概是美人相惜,我對寧安遠第一直覺還不錯。

雖然這人昨天奪冠可能并不怎麽幹淨。

然而路時修就不同了,路時修目光裏的嫌棄顯而易見,冷眼望着這人靠近,又把我往懷裏拉了一寸,一副生怕我跟人走近的模樣,就差開口要跟我換座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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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時修和寧安遠有什麽不為人知的恩怨我不懂,在寧安遠朝我溫柔一笑時,我心裏挺美。

“燕游是吧?初次見面,在下寧安遠。”寧安遠搖搖扇子和我打招呼。

我一怔,嘴裏剛要出口的自我介紹被咽了下去,不可思議道:“嗯?你知道我啊?”

“那是相當……”寧安遠故意拖長聲音,朝路時修看了眼,緩緩道:“有耳聞。”

我狐疑地看了下一旁默不作聲的路時修,發現這人臉色不怎麽好。

“燕公子,難道你不好奇我是如何得知你的嗎?”寧安遠問。

我點點頭:“想啊,那你展開說說?”

聞言,寧安遠也不知道哪裏戳中了他的笑點,輕輕一笑:“還是別了,我怕說了活不過今晚,畢竟良宵苦短,還得及時行樂。”

“行什麽樂?”我一臉好奇,眼巴巴地望着寧安遠。

這個行樂我在行,最近因為怕沒房間睡,只能就着路時修的作息,夜生活也沒了,無聊地都快趕上家裏那位管家伯伯了。

誰知,寧安遠跟聽到了什麽笑話一樣,大笑了幾聲,挑了挑眉:“這你就得問問你身旁那位仁兄了,他很清楚,你說是吧路公子,昨夜三更……甚是有緣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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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安遠說完,一臉意味深長。

我總感覺他知道些什麽路時修不為人知的秘密。

路時修居然有秘密連我都不知道,卻被一個我沒見過的外人知曉,有種家養的弟弟被人惦記了心碎感。

好氣!

我扭頭望着路時修,等着他解釋。

果然這人昨晚趁我睡着,出去玩好的了,居然都不帶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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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不上你會玩。”路時修沉聲道。

話落,又将我往他身旁扯了下:“這人心眼甚多,你離他遠些。”

路時修說這話,絲毫沒避諱寧安遠。

我尋思路時修一向不是這麽不識大體之人,如果能這般講話,只能說明路時修與眼前這位寧安遠關系沒有表面的争鋒相對,甚至相反,關系甚好。

不知為何,我心裏起了一股酸意,還冒着小氣泡。

“路兄,你這麽說我可就不對了,好歹我們兩人也算個知交,怎就這般诋毀我。”寧安遠話裏有埋怨之情,面上卻看不出半分氣來,反而春光滿面。

“褚煦,你不管管?”路時修冷漠地看了眼寧安遠,朝寧安遠旁邊的男子說道。

這時,只見這位叫褚煦的男人偏頭看了眼寧安遠,眸色盡是無奈,帶着幾分歉意,嗓音沙啞道:“管不住,随他吧。”

路時修:“……”

我:“???”

我不明白路時修為何聽完褚煦的話,毅然決然要和我調換位子,更加納悶這人是幹了什麽,嗓子啞成這樣,難怪話這麽少。

“你,要不要喝點糖水啊?”我看了眼褚煦,好心提議。

對于我這種聲控來說,嗓子可是第二張臉。

然後,我就見寧安遠眸色突然警惕起來,當着衆人面,一手撈過褚煦,緩緩道:“我家夫人的事,就不勞費燕公子操心了。”

說完,朝店小二招手,要了碗上好的冰糖炖雪梨,親手喂給褚煦喝。

然後,我眼睜睜看着剛剛那位面不改色的男人臉色一點點變紅。

???

這年頭,都流行男夫人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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