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季白的選擇

過了良久,沈希言突然笑了一下:“是啊,怎麽可能呢,我說着玩的。”

陳安和秦風對視了一眼,他們覺得沈希言的态度有些奇怪,卻又說不出來到底哪裏奇怪。

沈希言沒怎麽想,她不知道季白是否會借着這個機會除掉五皇子,其實季白無論怎麽選都沒錯。

陳安看得出來沈希言很關注這件事,所以一直讓秦風注意忠勇侯的動向。

秦風回到了兩人的營帳內,“我聽說忠勇侯和世子爺好像發生了争執。”

陳安若有所思,想到沈希言的态度,不禁輕笑了一聲:“看來世子爺真的有別的打算,沒想到他還是有個原則的。”

“有什麽原則啊,要是有原則,當初他能讓希言受那麽多苦?簡直就有眼無珠。”秦風冷哼地一聲說道。

陳安不禁贊許地看了秦風一眼:“這倒是,他确實挺沒眼光的。”

頓了頓,他淡淡地說道:“左右這件事跟我們沒關系,不管他們怎麽選擇,對我們都有利。”

秦風遲疑了一下,卻是說道:“可是我看希言不這麽想,她好像還挺想幫忙的。如果寧遠城真的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我想她肯定會去暹羅的,那時候怎麽辦?”

陳安笑了,“能怎麽辦?當然是陪她一起回去啊,又不是什麽大事。”

秦風:“……”

九死一生的事,更關系到了寧遠城一城百姓和二十萬大乾軍的性命,甚至還能影響到大乾的興亡之事,怎麽在他們的嘴裏這麽輕描淡寫呢?

五皇子營帳內,五皇子正看書,王嫣為他倒了一杯茶。

營帳內安靜的只有五皇子翻書的聲響,王嫣不由得看了他一眼,他眉宇間一片平靜之色,沒有絲毫的擔憂。

“殿下……”王嫣不由得喚了一聲,“殿下就不擔心嗎?如果忠勇侯真的要犧牲殿下怎麽辦?難道殿下可有其他後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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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嫣眉頭緊蹙,從昨天開始她就一直在擔心這件事,可是五皇子卻似乎并不擔心。

五皇子被打擾了看書,眉宇間有些不耐,他頭也不擡地說道:“我只是過來運送糧草的,本來打算送完糧草就回京,怎會料到會被困在此地?我能有什麽後招。”

“可是,殿下難道就這麽認命了嗎?”王嫣脫口而出地說道。

五皇子放下了書,第一次正視着她的眼神說道:“我是大乾的皇子,外面的士兵都在為保護大乾舍生忘死,我又有什麽不同?這怎麽能叫認命?”

王嫣愕然地望着五皇子,她沒想到五皇子會這麽說。如果忠勇侯真的要交出五皇子,遼軍一定不會放過他,絕對會讓他受盡屈辱而死。

他是皇子啊,堂堂的皇子,他還是皇上最寵愛的兒子,甚至很有希望能夠繼承這大好的江山。為何面對死亡的時候,他能這麽從容冷靜?

“殿下,真的甘心嗎?”王嫣聽到自己的聲音問道。

五皇子淡淡地說道:“沒有什麽甘不甘心,我從不畏死,我只擔心自己死得不得其所。”

王嫣渾身一震,眼神複雜地望着五皇子。她覺得自己可能從來沒有了解過五皇子,這個稱得上她仇人的男人。

入了夜,五皇子休息了。王嫣吹了蠟燭之後,走出了五皇子的營帳,被突然竄出來的王韬拉到了一邊說話。

“我聽說忠勇侯說服了世子爺,打算跟遼軍談判交出五皇子。嫣兒,到時候你可不要跟着五皇子一起去。”王韬盯着王嫣叮囑道。

王嫣皺起了眉頭:“哥?你也贊成讓五皇子去送死?”

“嫣兒,你這是什麽意思?你忘了爹娘了嗎?我們的爹就是替五皇子的舅舅背黑鍋才獲罪的,你現在是在同情我們的仇人嗎?!”

王韬不滿地質問道,他皺起了眉頭:“你別忘了爹娘的血海深仇,他們死的時候有人同情過我們嗎?你別濫用了你的好心!”

王韬說完,轉身便走了,留下了王嫣一個人在原地。

王嫣抿了抿唇,她沒有忘記自己的父母,她只是覺得,五皇子也許并不是一個壞人。

至少,不應該就這麽死了。

沈希言睜着眼睛也睡不着,突然營帳外傳來王嫣軟軟的聲音:“姐姐,你睡了嗎?我想和你說說話。”

沈希言應了一聲:“沒有,你進來吧。”

王嫣跑了進來,毫不客氣地鑽進了沈希言的被窩裏,一套動作行雲流水,那叫一個流暢,好像做了很多遍一樣。

沈希言目瞪口呆。

王嫣滿足地嘆喟了一聲:“真好。”

她側過身,望着沈希言說道:“姐姐,我睡不着。”

然後不等沈希言問,她便将五皇子和王韬的話都說了。

最後王嫣悶悶地說道:“姐姐,我沒有忘記爹娘,我只是覺得五皇子并不是一個壞人,他不該這麽死……”

沈希言微微一笑,拍了拍王嫣的後背,輕聲說道:“你只是不想靠這樣的方式報仇對嗎?”

王嫣眼睛一亮,連連點頭:“對對對,就是這樣。”

頓了頓,她悶聲說道:“可是我哥不贊成我。”

想到王韬,沈希言不禁正色了幾分:“你父母到底是怎麽教育孩子的?你看看把你教的這麽好,又勇敢又堅強還聰明,再看你哥,那……”

沈希言最後嘆了一口氣。

王嫣心中的郁結之氣頓時一掃而光,她眼睛亮晶晶地望着沈希言,她被誇獎了!

王嫣沒辦法回答這個問題,她想了想,又問道:“姐姐,你說五皇子是一個壞人嗎?他真的該死嗎?”

沈希言想了想,然後告訴她:“很多人不是用好壞來評價的,就看他做的事,是否無愧于心,無愧于國家大義。

很多時候,不管是人和事,不能用好壞來分辨的。你需要用心去體會,去判斷,你是否認可這個人做的事,是否認為他做的是對的。很多事情,沒有對錯,只是選擇不同而已。至于答案,你的心會告訴你。”

“人的眼睛會騙人,耳朵也會騙人,嘴巴也會騙人,只有心不會。”

沈希言說着她看向王嫣的眼,“我離開侯府的時候,世子爺和安哥都問過我,為了救震哥來看侯府值得嗎?我也不知道,也沒人告訴我,我是否真的能救到震哥。

我其實挺茫然的,一直到現在,我也不知道我是否真的能做到。但是我的心告訴我該這麽做,我就這麽做了。”

“不管對錯,做讓自己別後悔的事。”沈希言最後說道。

王嫣輕輕地點了點頭,她似乎明白了些什麽。

“所以,不管是否為了報仇,我會自己去看清楚殿下的。”王嫣輕聲說道。

沈希言輕輕一笑,為她蓋上了被子,王嫣一直都是個聰慧的姑娘,不需要任何人擔心。

比她那個讓人不省心的哥強多了。

和王嫣一樣睡不着的人還有一個,杜正廷。反正第二天,沈希言在五皇子營帳內看到杜正廷的時候,就看到他雙眼通紅,說話都不利索,聽說是嘴裏起了一圈的燎泡。

反倒是五皇子,神清氣爽,看着就是睡了一個好覺。

沈希言不禁覺得失笑不已。

“殿蝦,五們還是鑿卓打算……”杜正廷大舌頭說道。

沒辦法,一說話就疼啊。

五皇子一臉無奈,“我知道了,我會好好考慮該怎麽脫身的。杜大人,不如你也先回去想想法子?想到法子了,再來回禀可好?”

杜正廷一想,覺得這麽做可行,便點了點頭:“那臣就閑退蝦啦。”

五皇子連連點頭:“回頭讓人給你泡點苦丁茶喝喝。”看這火上的,真讓人看不過去。

沈希言沒忍住,失笑不已,轉過頭就對上五皇子的眼神。

五皇子揚了揚眉頭,無奈地說道:“他有點操心過頭了。”

沈希言卻道:“那殿下不擔心嗎?殿下大好年華,還有大好的前途,英年早逝豈不是可惜?”

五皇子不由得若有所思地看着沈希言說道:“沒想到我在沈姑娘心裏有這麽多優點。”

五皇子說着站了起來,走到了沈希言的面前。

沈希言看着他一步一步地向自己走來,高大的身影籠罩住了她,讓她有些莫名。

“你舍不得我死?”五皇子聲音低醇地問道,語調裏透出了一股莫名的意味。

沈希言怔了一下,舍不得這是一個什麽形容詞?

沈希言想了想,正色地說道:“殿下,只是想着殿下還有抱負尚未實現,不應該死。”

“你又知道我的抱負了?”五皇子低聲說道。

沈希言心裏暗道,這事誰不知道?當然是繼承皇位了,不然你來這寧遠城幹什麽?

五皇子卻是輕聲說道:“你想的沒錯,這也确實是我的抱負。”

頓了頓,他又正色地說道:“同時我也希望,給我的妻子最尊貴的榮耀。讓她成為我的唯一,我希望為她做一個不一樣的男人。”

沈希言愣了一下,她萬萬沒想到五皇子會說出這樣的一番話來。

五皇子的抱負自然是成為皇帝,而他希望自己自己的皇後是他的唯一,難道他不打算納妃?

這難度可比當皇帝難多了,自古哪個皇帝不是三宮六院的?

可是,五皇子跟她說這個幹什麽?

沈希言小心地說道:“殿下的報複果真是非同一般,也不知道以後哪位女子能有如此福氣。”

“我願意為了她成為一個不一樣的男人,她當然也要不一樣才行。”五皇子淡淡地說道:“我的皇子妃,自然也要是個非同一般的女子。”

沈希言:“……”

她又不是當媒婆的,跟她說這個幹什麽?

她還不至于五皇子看上自己了,她早已不是清白之身不說,還是季白的侍妾。除非五皇子瘋了,否則絕無可能。

可是沈希言還是覺得這氣氛有些怪異,讓她說不出的別扭。

正當沈希言想要離開的時候,季白走了進來。

季白一進來,就看到沈希言和五皇子二人靠的很近,他眉頭頓時皺了起來。

“希言,你過來。”季白出聲喚道。

沈希言松了一口氣,當即毫不猶豫地就要向季白走去,五皇子卻突然抓住了她的手腕。

沈希言一驚,回過頭看向了五皇子:“殿下?”

五皇子沒有松開她的手,只是望着季白說道:“世子爺有什麽事?”

季白的目光落在了五皇子的手上,他走上去,握住了沈希言的手臂,強行将她拽到了自己的身邊。

沈希言皺着眉頭看着他們,只覺得這兩個人有一個算一個,都是神經病!

季白望着沈希言,神色自若,“你在這裏正好,我有事跟你說。我會盡快安排好人馬,護送你去暹羅。”

此言一出,不止是沈希言,就連五皇子也是一驚。

沈希言和五皇子愕然地望着季白,沈希言率先說道:“你是說讓我去暹羅?”

言下之意就是他不會犧牲五皇子,不會把五皇子交給遼軍了?

五皇子若有所思地看了季白一眼,突然勾起了唇角:“世子爺這麽做,侯爺知道嗎?”

季白淡淡地說道:“這是我的事,殿下不必多慮。”

頓了頓,他望向了沈希言,目光帶着幾分愧疚和擔憂:“我會安排好,不會讓你有事。”

沈希言點了點頭,神色淡然:“多謝世子爺。”

季白心頭一緊,明明是生死攸關的大事,她卻如此淡然。

“你有什麽要求都可以提,你走過這條路,比我更了解……”季白不由得說道。

沈希言卻是搖了搖頭:“我沒什麽要求,打仗的事我不懂,一切但憑世子爺安排。”

反正她還有秦風,大不了,讓秦風帶着她跟陳安離開嘛。

季白眼神幽深複雜,就那麽看着沈希言,看得她心裏一陣發慌:“世子爺,你別這麽看着我,好像我死定了一樣。”

頓了頓,她又說道:“不過有件事,還要跟世子爺商議。”

季白連連點頭:“你說,只要我能做到的,我一定滿足你。”

沈希言:“……”

完了,聽季白這麽說,她更感覺自己這次死定了。

沈希言毫不猶豫地說道:“那我這次帶回來的糧食價格可得變一變了,那可不是原來的老價格了。畢竟這可是我豁出去性命帶回來的。

再說了,這更關系到寧遠城的安危,和整個大乾的興盛啊!

所以這價格肯定要漲的,還有,我不接受賒賬啊,這是我用命賺來的銀子,可不能給我白條!”

季白:“……”

這個小財迷,都這個時候了,還記挂着她的糧價。可是他也知道,她是故意這麽說,是為了緩解氣氛的。

季白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好,我答應你。”

沈希言一臉懷疑地望着他:“你還有銀子嗎?不對,你答應了算數嗎?國庫也沒什麽銀子了吧?”

說着,她看向了五皇子:“殿下,這次的事,你可得給我作證,這銀子可不能不給我。”

五皇子的目光也很複雜,他不知道該說什麽。季白的選擇出乎他的意料,沈希言的反應更是出乎他的意料。

面前這兩個人,身份地位是天差地別的差距,卻一樣的特別。

“殿下?”沈希言又喚了一句。

五皇子回過神來,他不懼死,畢竟他還有抱負要實現。以前沒有辦法,現在有了轉機,他也不會放棄這樣的機會。

只是,代替他去冒險的人變成了沈希言。

“你……你可以拒絕的。”五皇子穩了穩心神,正色地說道。

他不能讓沈希言代替他去死,如果沈希言不願意,他不會逼她。

沈希言笑了:“殿下,保家衛國的事,每個大乾子民都義不容辭。更何況我還有利可圖。”

頓了頓,她露出了一個笑容:“不過,別的都好說,可價格是不能低的!”

五皇子望着她笑着的面孔,事關生死,她卻如此輕松。要麽是她無知無畏,要麽是她心懷坦蕩,無畏生死。

可是他知道,她走南闖北,去過暹羅,碰到過遼軍,也曾與遼軍生死大戰。她當然明白其中風險,卻依舊笑的如此灑脫。

他突然覺得,這世上再沒有比她更為獨特的女子了。

“我也要回去跟安哥和秦風做好準備。”沈希言微微颌首,“殿下,世子爺,我就先告辭了。”

沈希言說完,轉身走出了營帳。一出營帳,她臉上的笑容便立刻消失無蹤,神色凝重。

沈希言将此事告訴了陳安和秦風,秦風的表現倒還好,他現在對沈希言盲目自信,不管什麽事,只要有沈希言在,他都覺得不算是什麽。

可是陳安微微皺起了眉頭,他遲疑地望着沈希言:“希言,這麽做是不是太冒險了?你是不是還有別的打算?”

他不相信沈希言這麽做只是為了賺銀子,畢竟這一趟确實是太危險了,賺到銀子也要有命花。

沈希言淡淡地說道:“冒一次風險,能讓皇後和敏貴妃雙方都對我感激涕零,更不要說還可以賺上一大筆的銀子,這買賣怎麽看都值得。”

陳安一愣,愕然地望向沈希言。

确實,這個主意是季白提出來的,救的卻是五皇子。所以沈希言只要答應了,他們二人一定會對沈希言非常感激。

他們各自代表着皇後和敏貴妃的勢力,而且地位舉足輕重。

陳安皺着眉頭:“可是……”

沈希言正色地說道:“我們離開上京也有半年了,上京那邊我們鞭長莫及。不管是皇上、皇後還是敏貴妃,但凡改變主意,震哥就危險了。可如果我們能讓世子爺和五殿下都感激我,震哥就安全了。”

頓了頓,她繼續說道:“皇上金口玉言,應該不會改變主意。皇後更不會冒險,只有敏貴妃,我一直擔心,她會為殺人滅口。”

可是她救了五皇子,五皇子一定不會讓敏貴妃殺了趙震。

陳安點了點頭,這确實是最好的保險。

“只是……”陳安擔憂地望着沈希言:“我就是擔心你。”

趙震安全了,她卻危險了。

沈希言眼神帶着歉意:“只是我一個人心裏實在害怕。所以,就算是我對不起你們,拉着你們跟我一起去冒險了。”

陳安的眼裏盛滿了笑意,“一家人,就是要支持你的每一個決定,陪你去冒險,為你一起承擔風險,在你闖禍的時候幫你收拾爛攤子。否則,算什麽一家人?”

“嗯嗯,我也是這麽想的!”秦風跟着說道。

“你如果不帶着我們,我才要生氣呢。一家人就是要同甘共苦,榮辱與共的。”陳安含笑着說道。

“嗯嗯,我也生氣。”秦風又附和着說道。

說什麽連累,又說什麽冒險。滿記出事了,為了保護陳安和秦風,趙震不惜一力承擔,即使是死罪也無怨無悔。而沈希言為了救趙震,又不惜離開侯府安逸的生活。

一家人,怎麽能算得清?

三人相視一笑,即使面對的是生死大事,也不過是一笑而過。

王嫣急匆匆地跑了進來,看着沈希言,都要哭出來了:“姐姐,我聽說了,你能不能不要去?”

昨天要去送死的是五皇子,王嫣心急如焚。這不過短短一天的時間,五皇子沒事了,卻變成了沈希言。

王嫣聽到消息之後,簡直比知道五皇子要去送死還要傷心欲絕。她不明白,為什麽受傷的總是她?

王嫣看着沈希言,眼淚當時就掉下來了,沈希言頓時頭大,她也沒有哄小姑娘的經驗啊。

沈希言頓時求救地向陳安和秦風看過去,剛剛信誓旦旦說要跟她同甘共苦、榮辱與共的兩個人都移開了目光,連看都不看她,十分的無情無義。

沈希言急忙拿出帕子給王嫣擦了擦眼淚:“好了好了,小祖宗,你可別哭了,我還沒出事呢,你這麽早就為我哭喪,是不是太早了?”

王嫣頓時瞪了她一眼,嗔怒着說道:“姐姐,你胡說八道什麽呢!不準你胡說。”

沈希言連連點頭,“好好好,我不胡說,我不胡說,你可別哭了。”

王嫣拉着沈希言的手,抽着鼻子說道:“姐姐,你能不能不去?我好擔心你。”

沈希言一臉為難地說道:“這個,恐怕不行,我已經答應了世子爺和五皇子了。”頓了頓,她笑着為她擦去了眼淚,“別擔心了,我不會有事的。”

王嫣知道她再怎麽哭也無濟于事,于是她想了想:“要不然我讓我哥跟你們去吧,他雖然沒別的本事,但好歹有點功夫,可以保護你的。”

秦風一聽這話不幹了:“什麽意思?你這是瞧不起誰呢?”

沈希言也沒打算帶着王韬,這人實在太蠢了,太容易拖後腿。

沈希言急忙說道:“不用了……”

頓了頓,她又道:“你如果想要幫我,不如就去給我做點點心吧,我最愛吃你做的點心了,此去不知道多久要回來,暹羅的東西實在太難吃了。”

這事她能做,王嫣連忙點了點頭,轉過頭就沖出了營帳,風風火火地為沈希言做點心去了。

沈希言終于松了一口氣。

沈希言看向了陳安,“安哥,我估計還要一段時間才會出發。這樣,你和秦風先去城裏的首飾店,選點首飾帶上,我們拿去暹羅賣。記得,價格壓低一點。”

陳安:“……”

陳安一臉無奈,這個時候了她居然還想着做生意?

沈希言理直氣壯地說道:“現在正在打仗,肯定沒人買首飾,現在價格肯定低。我們大乾的制作工藝和樣式都比暹羅的好,帶過去肯定能大賺一筆!”

頓了頓,她看向了秦風:“到時候這些首飾就秦風背着,千萬千萬不能弄丢了啊。”

秦風:“那要是碰見危險,是先保護你,還是先保護首飾?”

沈希言一臉糾結,這真是一道要她命的題。救肯定是要先救她的,可是如果弄丢了首飾,那可都是錢,她活着還有什麽意思?

陳安見她猶豫,頓時怒聲說道:“當然是救她!”

沈希言急忙說道:“當然了,當然是救我了,你別生氣。”

陳安怒氣沖沖地走了。

沈希言摸了摸鼻子,一臉無辜的樣子。

沈希言留在營帳內,開始清點自己的財産,将銀票都貼身藏好。

只不過她的針線實在一般,做不了那麽平整,她想着是不是等王嫣來幫她弄。

然後季白就來了。

季白一進門,就看到沈希言滿頭大汗的做着針線,那一臉的忍耐好像在承受着什麽非人折磨。

季白凝重的表情不禁微微一笑:“我還以為你再也不會拿針線了呢。”

沈希言一驚,急忙将手裏的銀票背到身後,一臉警惕地盯着他。

季白滿臉的黑線:“我還能貪你的銀子不成?”

沈希言希望自己表現的大度一點,至少不能留下一個貪財的印象。

可是在銀子和在季白面前留下好印象之間,她還是毫不猶豫地選擇了銀子。

反正季白對她的印象又不重要。

“呵呵,世子爺說笑了。”沈希言幹笑着說道,頓了頓,她小聲嘀咕:“都窮成什麽樣了?還說不貪我的銀子,誰信啊?”

季白忍不住怒視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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