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15
那位叫“楚楚”的女生就是剛剛和肖宵說話的小姐姐,一見同伴們過來,小姐姐忙松了口氣,将事情經過複述了一遍。
于是看向男人的嫌惡目光瞬間又多了幾道。
男人也不在意,下流的眼神依然流連在肖宵身上,看得肖宵直皺眉。
她板着小臉,神情嚴肅,原本垂放在兩側的手慢慢攥成小拳頭,在男人嘴角漸漸挑起一個下流的笑時,她以光速沖上去,左手抓住男人胳膊,右手掮住男人肩肘,給了對方一個漂亮的過肩摔。
緊接着,張小花霸氣地一招手:“上!”
陳景明作勢勸了兩句:“有話好好說啊。”
然後和陸滿一塊兒加入了群毆。
他一邊打一邊不忘提醒兩句:“打他屁股和大腿,別下死力,小心打壞了。”
三個姑娘一同道:“用不着你說。”
于是廁所外,原本好不容易緩和下來的氣氛瞬間又混亂了起來,烏煙瘴氣的,工作人員阻止都阻止不了,都快急哭了:“哎喲祖宗,求求你們別打了!”
那可不是他們能得罪得起的人物啊。
可肖宵他們哪裏停得下來,一個個的拳頭跟雨點似的砸到男人身上,對方被打得身子弓起,雙手緊緊抱着頭,呻|吟着求饒,哪裏還看得出剛剛的色胚模樣。
肖宵最後控制着力度踹了男人裆部一腳,終于發洩完心裏的不爽:“下次再敢那麽看女孩兒,把你命根子給剁了!”
男人頓時蜷縮成一團,不敢說話。
四人打夠了,喘着氣退到邊上,顧缜站在不遠處,見工作人員還愣在原地一動不動,提醒:“還不去把人扶起來?”
工作人員這才如夢初醒,趕緊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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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缜又對另一人道:“麻煩拿些創可貼過來。”
工作人員看了眼被打得鼻青臉腫的錢總,心道,就這傷可不是能用創可貼草草了事的,只是面對着顧缜,不知道為什麽,工作人員不由自主地就聽從了他的話,轉身去了工作臺。
另一邊,被人扶起的錢總算從劈頭蓋臉的拳頭中緩了過來,此時的他渾身疼得仿佛快要散架,下面更是一抽一抽地疼,錢總已經沒多少力氣跟肖宵們計較,只想趕緊去醫院,看看自己那根男人的尊嚴還有沒有得治。
他張了張嘴,打算放幾句狠話就走,卻在這時聽見一聲:“這不是錢小叔麽?”
錢總順着聲音看過去,當瞧見那張痞裏痞氣的臉時,目光閃了閃。
江瑞澤笑眯眯地走上去,攙住錢總,攬住他上半身被揍得最狠的腰腹,還用手大力地拍了拍:“錢小叔這是被人打了嗎?那這可真是太不巧,我來晚了兩步,否則還能幫您兩把。”
“……”
到處是傷的腰腹冷不丁被碰,錢總疼得咬緊了牙,暗罵道,這江家的臭小子一定是故意的!
而且早在他第二次被打之前,就已經看到了這小子,現在過來說什麽風涼話?
江瑞澤依然笑道:“錢小叔你傷得這麽重,得告訴家裏一聲吧,您身上疼沒力氣,我來給您打這個電話,正好我手機裏還存着錢伯父的號碼呢。”
說着,就掏出了手機,作勢要打。
錢總忙摁住他的手:“不用打,讓家裏擔心了不好。”
江瑞澤挑眉問:“那這事就算這麽了了?”
錢總幹幹一笑:“了了,了了。”
江瑞澤這才收回手機,松開錢總,撇頭笑着看向在一旁幹看着的工作人員:“來,将我錢小叔送醫院去,小心點兒,別碰着傷。”
然後等錢總轉身的瞬間,江瑞澤的胳膊卻“無意”撞到了對方的肚子:“哎呀對不起,錢小叔你沒事吧?”
錢總咬牙:“……沒事。”
等工作人員扶着錢總離開,這事才算告一段落,其他服務員則收起了尾,拖地的拖地,補償的補償,很快廁所外的人便散得差不多了。
那位叫“楚楚”的小姐姐還沒離開,過來對陸滿和肖宵四人道:“剛剛謝謝你們了。”
陸滿忙說:“沒事沒事,大家都是女孩兒,在外面遇上這種事本來就該互相幫助的。”
楚楚小姐姐便一笑,又看向江瑞澤和顧缜:“你們認識?”
肖宵一聽,則是看向小姐姐:“咦,你們也認識?”
小姐姐點頭:“我們是大學同學,一個班的,今天有人過生日,就到這邊來唱歌慶祝一下。”
見江瑞澤和顧缜似乎并沒有回包廂的打算,小姐姐打完招呼後就先離開了。
最後,廁所外也就剩下肖宵四人和顧缜、江瑞澤。
雙方面面相觑,起初氣氛有些沉寂古怪,主要是張小花他們也才僅見過顧缜一回,并沒有什麽話好說,對江瑞澤則是見都沒見過,只是從剛剛的只言片語中大約明白過來是肖宵認識的人。
而肖宵則後知後覺地感到有些不好意思起來,想到剛剛自己那麽兇悍的模樣被兩個學長看到了,就感覺怪怪的,于是一時間都忘了說話。
最後還是江瑞澤打破了沉默,問肖宵:“這幾個是你朋友?”
肖宵這才反應過來,給雙方介紹了一下,又問:“我們的包廂在那邊,學長你們要一起過來玩兒嗎?我們包了夜。”
江瑞澤挑了下眉:“你剛剛才把人給打了,這會兒還敢待在這兒?”
肖宵便眨眨眼:“有什麽不敢的?他現在想找我們麻煩怕是也沒那個力氣了,他的傷至少得在床上養一個星期才能好。”
其實最主要的是國慶節包夜可不便宜,他們才過來了半個小時,現在就走也太虧了。
想到面前這四人剛剛下手時的快狠準,江瑞澤扯了下嘴角:“你們下手也夠狠的。”
“他活該嘛,而且我們都特地避開了他要害處,打得算輕的了。”
見肖宵說得一臉解氣,江瑞澤笑了笑:“行吧,去你們那邊玩兒會兒。”
肖宵多問了句:“你不要跟你們同學說一聲嗎?”
一直未出聲的顧缜開口:“他們那邊已經散場了,我已經發消息讓他們先走了。”
然後便和江瑞澤一同去了肖宵的包廂。
進去後,顧缜将方才跟服務員要來的創可貼放在茶幾上,說:“你們幾個的手多少都破了點兒皮,貼一下這個。”
肖宵正要去KTV的小超市裏買點零食,根本沒聽到顧缜的話,整個人已經要往外走了,顧缜離她最近,手臂一身,修長的手指就勾住了她的後衣領:“先把創可貼貼了。”
頸後的那片肌膚驀地被泛着涼意的指尖碰觸到,肖宵覺得有些癢,忍不住縮了縮脖子,再然後她就發現自己動不了了,撇過頭,再一仰,就看到顧學長正自上而下地俯視自己。
她連忙收回已經踏出包廂的一只腳,轉身坐回沙發,乖乖在手背受傷的地方貼上了創可貼,一邊貼一邊不忘吹彩虹屁:“學長你真好。”
等她好不容易貼完了,正打算喊張小花和陸滿一起出去買零食時,發現兩人已經盤腿坐在沙發上,和陳景明、江瑞澤打起了牌。
“……”
肖宵撇了撇嘴,只能自己去,令她沒想到的是,顧學長竟然也跟了出來。
小超市在樓下一層,下去要坐電梯,二人進了電梯後,肖宵又一次想起在廁所外發生的事,好奇地問:“江學長手裏是不是有那個姓錢的把柄?”
否則那個惡臭男怎麽可能什麽都不做就走了。
顧缜也不隐瞞,直接告訴肖宵:“被你們打的那個人叫錢思良,是錢家上任當家人最小的兒子,不過和外面的情婦生的,也沒認祖歸宗,所以他自己既沒錢也沒勢,只是靠着錢家的名號在外嚣張。”
“前兩年錢家換了當家人,是錢思良同父異母的大哥,兩人關系并不好,尤其是錢思良近來惹了不少事,很惹他大哥厭煩,而他的一切經濟來源都掌握在他大哥手上,自然不敢讓對方知道自己在外面又惹了事。”
顧缜這麽一說,肖宵也就明白了,怪不得江學長說要給什麽錢伯父打電話時,那人就屁都不敢放一個了。
顧缜說完,瞥了還若有所思的女孩兒一眼,道:“你們今天太沖動了。”
肖宵一愣。
“如果今天江瑞澤沒在這裏,錢思良記下你們的臉,事後再找人報複也是輕而易舉的事,到時候你在明,他們在暗,哪怕你武力值再高,一樣防備不過來。”
“可是——”肖宵垂下腦袋,不太高興地說,“如果我們不這樣,不就是白白被他欺負了嗎?我們也不想打人,可是如果這次我們這麽一聲不吭地受了,下一次再遇到這種情況是不是還要退讓。”
“這個世界上的壞人太多了,總是退讓的話,心裏會很難受的,活着也沒意思了。”她聲音漸漸低下來。
顧缜則是搖了搖頭:“我的意思并非叫你們退讓,你們當然可以反擊回去,但是要在保證自己安全的前提下。”
“拿今天的事情舉例,你們有三種反擊方式,第一種你們已經做了,但是很容易被報複回去,這不安全。”
“第二種,則是等到天黑以後,等錢思良從這裏出去,你們找個沒人的地方再将他打一頓,這樣既出了氣,也沒讓錢思良看到你們的臉,不會擔心被報複,這種方式比較穩妥,但是卻需要一點耐心。”
“第三種,私下找人跟蹤錢思良,搜集他的惡劣行徑,有了充足的證據以後,在社會上曝光并交給警方處理,這樣才是最致命的反擊方式,一擊即中。只是你們沒錢沒勢,一般來說這種方式不太可能實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