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哪能跟親老婆做的比

竟然當面搶是嗎?

南謹不由斂了斂眉, 冷笑道:“我先看中的。”

而此時,向來沉穩內斂的貴公子,也終于流露出他狂妄的一面, 擡了擡下巴, 眉眼跟着輕挑了下, 目中無人道:“那又如何?”

這邊僵持着,圍了越來越多前來參展的客人。

南希見狀況不對,忙趕過來, 拉着旁邊溫寧的助理到一邊,小聲詢問清楚情況。

喬星把自己知道的情況都一五一十說了,南希回過頭, 撥開人群,走到溫寧身邊去,附在她耳邊小聲說:“你傻呀,前夫的錢, 不賺白不賺啊!”

“但是……”

溫寧遲疑, 可南希為了調解矛盾, 處理好緊張的局面, 已經先她一步替她說:“賣!”

“很好!”賀之洲如願以償,唇角輕挑了下, 輕飄飄地瞥了眼南謹, 頗有幾分勝利者的姿态和得意。

南謹自是不肯, 蹙眉道:“那幅是我的。”

旁邊的喬星見狀,趕緊湊到南希耳邊, 補充提醒道:“南先生看上最左邊那副。”

南希聞言,眼珠子轉了轉,嗨一聲, “畫又不是人,一人一幅,誰也別争了。”

畫又不是人。

南希算是說到了重點,兩個争鋒相對的男人互相瞅了對方一眼。

現場的緊張氣氛這才終于有所緩和,南希見兩人敵對狀态沒那麽明顯了,愉快地拍了下掌,“那就這麽決定了!”

插曲就這麽過去,溫寧挂了三幅畫,一下全部都賣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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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南希,當天展出29幅作品,現場賣出去十六幅,遠程買家一人買走兩幅,售賣情況還算不錯。

為此,南希晚上特別舉辦了一場答謝酒會,邀請所有買家和工作人員一起參加。

當晚,溫寧換了身優雅端莊的禮服出席。

雖然她也有參展,但畢竟今天南希才是主角,所以她特別識趣地端了杯酒,低調地待在人不多的角落裏。

但沒想到,賀之洲還是找到了她。

“你不接待你的客人的嗎?”他端了杯酒,單手插兜,笑着朝她走來。

工作人員那邊是直接根據買家清單把人請過來的,賀之洲自然也在,所以當溫寧見到他,并沒有太過意外的反應,她端起手中的酒杯,小抿了一口,說:“你還需要我接待?”

畢竟兩人也曾同床共枕,當過兩年的夫妻,那些對待客人的客套,大可不必用在他這個前夫身上。

“怎麽不需要?”賀之洲卻持不同意見,走到她面前停下來,跟她面對面站着,凝視着她說,“我還想聽聽你那幅畫的創作由來和背後的意義呢。”

他買走的那幅畫,叫作《希望》,畫上是一片廣闊無垠的沙漠,漫天黃沙飛舞,正中間長着一顆小樹苗,葉色卻是翠綠,在陽光照耀下,甚至泛着光澤。

生命絕跡的沙漠,竟長出這樣一棵奇株怪植來,透着生命力的頑強和堅韌。

而這幅畫創作的時間,是溫寧和賀之洲發現關系後,賀之洲答應娶她卻遭到家裏反對的那段時期。

當時賀家停了溫寧父親的工作,并且将她驅逐出了賀家。

那會兒正是學校放暑假,溫寧一時半會兒回不了學校,賀之洲臨時安排了江灣壹號的公寓給她住。

也就是簡初現在租借的那套房子。

那時候的溫寧覺得,只要賀之洲願意娶她,其他都不是問題,賀家人反對又如何,她對未來充滿希望和期待。

也就是住在公寓的那段時間,她滿懷抗争精神地創作了不少象征着頑強、堅韌和充滿希望跟生命力的作品。

但是那些作品對現在的她來說,已經沒有多大的意義,所以這次畫展,她便從中挑了三幅挂出來售賣。

剛好,賀之洲買走了一幅。

現在,賀之洲問她創作的由來和意義,她只諱莫如深道:“随手畫的,沒有任何意義。”

畢竟對現在的她來說,确實都已經過去了,沒有太大意義了。

見她不願多說,賀之洲也不好繼續刨根問底,他抿了口酒,沉默地望着她。

這時,服務生端着食物從兩人前面經過,放到不遠的臺面上。

溫寧肚子有些餓了,她便一聲不響丢下賀之洲,徑直往那走去。

放下酒杯,溫寧到旁邊取了個碟子,準備給自己拿點吃的。

賀之洲很快跟了過來,在她認真給自己挑選美食時,他朝着那些食物随意掃了一眼,而後目光定在一盤蝴蝶酥上。

須臾,他伸手拿起一個,咬了一口。

溫寧眼角的餘光瞥見,不由得轉頭看他一眼。

賀之洲就站在她身後,品着嘴裏蝴蝶酥的滋味,掀眸對上她的眼睛,笑說:“還是不如你做的合我口味。”

溫寧只是知道他不喜愛甜食,所以少放些糖而已,她重新端起自己暫放在一旁的酒杯,另一只手上端着已經挑選好的食物,邊走開邊說:“讓蘭姨給你做的時候,少放點糖就行了。”

“那不一樣。”賀之洲又跟上她的腳步,“保姆做的,哪能跟親老婆做的比。”

聞言,溫寧腳步不由一頓。

她回過頭,像是聽了個無足輕重的笑話,有些諷刺地笑問他,“我對你而言,有那麽重要嗎?”

她怎麽從來不知道?

“當然。”賀之洲卻是毫不猶豫給了她一個肯定的回答,眸光熱切地望着她。

很意外地,溫寧竟被他眼裏的光閃了下。

賀之洲上前一步,愈發認真地說:“這段時間沒有你在身邊,我吃不好也睡不好。”

溫寧看他眼底有明顯的黑眼圈,再認真看看他的人,似乎也确實比先前消瘦了許多。

看樣子他倒好像并沒有說謊。

人都是有慣性的,畢竟一起生活了兩年,他大概率已經習慣了兩個人的生活方式,突然分開,一時之間适應不過來也有可能。

“調整過來就好了。”溫寧說,“我現在都已經能夠完全适應一個人的生活,相信你很快,也能适應過來的。”

她說完,笑了笑,端着酒水和食物轉過身,找空位去吃了。

賀之洲站在原地,怔怔地望着她。

她已經能夠完全适應一個人的生活?

那麽快,她就把他徹底地驅逐出她的世界了嗎?

**

酒會結束後,溫寧在網上叫了個代駕。

她到地下停車場時,代駕師傅還沒到,她垂眸點開手機,想問下師傅到哪兒了,旁邊車道開過來一臺車,剎停在她腳邊。

溫寧撥號的指尖微頓,下意識轉頭看了一眼。

車窗降下來,男人俊朗的容顏在面前一寸寸展露。

“我送你。”賀之洲含笑望着她說。

這時,後面又開過來一臺車,跟着剎停。

同樣後座車門推開,南謹從車上下來。

“坐我的車吧寧寧。”

南謹扶着車門說。

溫寧轉頭看看他,看看車窗內的賀之洲。

這時,手中的手機響了起來。

她垂眸看了眼,一個陌生號碼。

大概率是代駕師傅的,她擡起頭,轉頭跟後面的南謹說:“謝謝瑾哥,我叫的代駕到了。”

說完,她拉開身側的車門,彎腰坐了進去。

賀之洲手肘搭在車窗上,轉過頭,往後看去。

南謹亦收回落在溫寧身上的視線,扶着車門望着他。

兩個人四目相對,暗潮洶湧。

适才溫寧特意跟他道了謝,卻直接将賀之洲忽略過去,南謹勾了下唇,多少有些勝利者的喜悅,轉身回到車裏。

賀之洲眼神一暗,眉頭微微蹙起,冷笑了聲。

“開車。”他回過頭,将車窗升起。

暫停在車道上的兩臺車重新啓動離開,溫寧坐在車裏接完電話,代駕師傅很快找過來。

回到別墅,賀之洲上樓推開主卧的門,微揚起脖頸,邊解着襯衫上邊的紐扣,邊往裏面走。

快要走到浴室門口時,他呼吸間,隐隐地嗅到了一陣花香味。

他轉頭看了下,襯衫解到一半,朝那扇通往空中花園的門走去,擡手推開虛掩着的門。

一陣微風吹過,花香味更濃了。

賀之洲擡手開了燈,踱步走到那片茉莉花前,彎腰湊近,發現已經有花骨朵冒了出來。

他順勢蹲下,從口袋掏出手機,撥開茉莉繁茂的葉子,對着那些新冒出來的花骨朵拍了一張。

緊接着,他就将剛拍下的照片發給了溫寧。

溫寧剛回到工作室,走到門前輸密碼時,感覺手機有消息進來,垂眸點開看了眼。

賀之洲發給她一張圖片,附言:【茉莉花開了。】

溫寧點開那張圖片看了下,茉莉花葉片青翠欲滴,顆粒飽滿的花骨朵含苞待放,看樣子被照顧得很好。

想起上回,賀之洲也拍過這片茉莉給她看,那會兒還沒有開花,她跟他說如果覺得礙眼就讓人清理掉,但他卻說他會替她好好照顧它們,沒想到現在還真是說到做到。

不過,溫寧當初栽下那片茉莉,是對自己婚姻的祝福,可現在都已經離婚了,那片茉莉對她而已,已經沒有多大意義。

因此,她情緒上并未有任何的波動,只淡淡回了個“哦”字。

她擡眸輸入門禁密碼,推門進去。

賀之洲的消息又發了過來:

【你回來看看?】

溫寧進了屋,反手關上門,垂眸回了句:【不必。】

她往樓上走,手機再次震動:【特別香,你回來聞聞。】

溫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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