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就不可以是我想你了?
他呼吸的熱氣全噴灑在她頸間, 溫寧偏過頭躲了下,“藍風鈴。”
賀之洲怔了下,“什麽?”
“我用的香水。”溫寧推了推他的膝蓋, 将他手臂掀開, “自己買瓶回來噴上就行了。”
她翻身坐起, 誰知又被賀之洲從身後一把擄過。
“不行。”他将她按倒,雙手撐開在她身側,将她困在自己的勢力範圍, 俯視着她說,“我就喜歡你身上的。”
香水是個很奇妙的東西,即便是同款, 用在不同的人身上,揮發出來的香味或許也會存在細微的差別。
溫寧抿抿唇,正想說些什麽,賀之洲倏然低下頭, 吻住了她的唇。
突如其來的吻, 讓溫寧楞了下。
不過她旋即反應過來, 手腳并用地開始推拒他。
“乖。”賀之洲抓住她兩只手, 摁在枕頭兩側,目光灼灼地直視着她的眼睛, “哥哥讓你舒服。”
他的眼尾甚至都染上了幾分紅。
可溫寧的理智告訴她——不可以!
眼珠子轉了轉, 溫寧計上心來, 踢了踢他說:“那你總要先洗一下吧?”
賀之洲楞了下,她這是同意了?
“好。”他興奮地親了她一口, 然後松開她的手,直起身來。
溫寧悄悄松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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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之洲邊單手解着襯衫紐扣,邊快步往浴室走, 溫寧從床上坐起來,低頭整理了下自己的衣物。
倏然,賀之洲腳步頓住,垂眸看了眼自己指尖的扣子。
他回過頭,溫寧似有所感,擡起頭對上他的眼睛。
賀之洲轉過身,笑着将自己的手從扣子上拿開,“寧寧幫我解一下。”
“你、你自己不會嗎?”
“一只手不方便。”
賀之洲又舉起他那只被門夾腫的手來。
溫寧猶豫了下,為了順利将他哄進去,也就只好起身走過去,幫他把扣子解開。
一顆顆解下去,男人緊實的肌理展露出來,看得溫寧臉紅心跳。
她偏過頭去,解開剩餘兩顆。
“好了。”她收回手,卻被賀之洲突然扼住。
她心髒一跳,遽然擡眸,撞進男人深邃的眸裏。
此時此刻,他的眼睛像一汪深不見底的潭,眼角笑意漾開,如水平面蕩開好看的漣漪。
“還有這。”他笑着垂眸,将她的手引到自己的皮帶金屬扣上。
溫寧耳朵一熱,強裝鎮定道:“麻煩。”
雖說兩人都做過兩年的夫妻了,但溫寧在他面前向來矜持,從來沒有主動給他解過,這還是第一次。
她動作不太熟練,只是憑着先前對他的觀察,在那摸索着,賀之洲垂眸看着她,呼吸都不自覺變重了。
好不容易解開,溫寧擡眸對上他的眼,敷衍道:“行了吧?”
賀之洲喉結滾了滾,克制力似乎已經達到極限。
他眼尾紅紅的,拉過她的手,轉身就往浴室鑽,“一起。”
“等、等等。”溫寧扶着門,不肯進去,“我已經洗過了。”
“那就幫我。”說着,賀之洲松開她抓住門框的手,将她拽了進去。
溫寧:“……”
她本來是想要趁他洗澡的時候,去書房什麽的地方找找她那本日記本,然後偷偷溜出去的。
現在這樣,她還怎麽踐行她的計劃啊?
她嚴重懷疑,賀之洲其實根本就是已經看出她的預謀了。
賀之洲拉着她進去,擡手打開花灑,溫熱的水落下來。
大多落在賀之洲身上,些許濺到溫寧身上,他回過頭,期待地看着她,“好了,開始吧。”
“我不要。”溫寧甩開他的手。
賀之洲又抓過她的手,放在自己胸口位置,“幫人幫到底寧寧。”
他哪兒是想要她幫忙?他現在分明是拿日記要挾她而已。
溫寧有些不高興了,抓住他已經解開的襯衫,猛地從肩膀拽下來。
她突然來這麽一下,無異于在拱火,賀之洲倏然将她扯過來,調轉了兩個人的站位,将她抵在了牆上。
“寧寧喜歡用什麽方式?”賀之洲單手撐在牆上,垂眸看着她,另一只手捏着她的下巴,将她的臉擡起,凝望着她的眼睛,“嗯?”
他語調微揚,帶着說不盡的暧昧,溫寧的呼吸裏,全是他滾燙的氣息,她臉紅心跳地偏過頭,試圖将話題引回正軌,“你還洗不洗?”
她耳朵紅得快要滴血,賀之洲看着眼熱,低下頭,溫熱灼人的唇瓣碾着她的耳朵,輕輕吮着,低沉的嗓音随着呼吸的熱氣鑽進她耳膜,“我們今晚就用你喜歡的方式,好不好?”
耳朵連帶着半邊臉都麻了,溫寧膝蓋一軟,“不……”
還不等她說完,賀之洲已經捏着她的下巴,将她的臉轉回來,堵住了她的嘴。
熱水嘩嘩落下,砸在地板上,淋浴間升騰起熱氣,模糊了交纏的身影。
次日上午,九點多。
往常這個時候,賀之洲都已經出門上班去了,但是今天,當蘭姨上樓準備幫他清潔打掃卧室時,一推開門,遽然發現他還躺在床上。
而且,最重要的是,他身邊竟然還摟着個人?!
掃了眼旁邊堆着的淩亂衣物,蘭姨眼睛大睜,驚慌失措地趕緊退了出去,順帶幫他把門重新關上。
可終究還是把賀之洲吵醒了,他微眯着眼,轉頭往門口看了下。
見打開的門又重新關上,薄唇緊抿,有點起床氣。
溫寧大概也是被吵到了,窩在他懷裏動了動,他收回視線,垂眸看向自己懷中的女人。
她仍舊閉着眼睛睡得香甜,随着翻身的動作,毛毯從身上滑落大半,他順手給她拉回來,低頭在她白皙光滑的肩頭落下一吻。
随後,他小心将她從自己臂彎放下來,給她整理好毯子,輕手輕腳地下床去。
他到衣帽間撿了件睡袍,簡單裹着下了樓。
蘭姨聽到他的腳步聲,從廚房探出頭來,“賀先生……”
“今天多做一份早餐。”賀之洲随口.交代,繞到水吧那。
“好的。”蘭姨答應着,重新鑽回廚房。
賀之洲拿了杯子倒水,蘭姨時不時擡頭從廚房窗戶往外瞄他一眼。
心想,這才離婚多久,就跟別的女人在一起了,還直接帶回來過夜。
看來賀先生也挺多情,難怪溫寧跟他離婚。
蘭姨直搖頭,沒想到像賀之洲這樣看起來那麽禁欲的人,卻也……真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
蘭姨一邊暗暗腹诽,一邊按他吩咐做早餐。
賀之洲并不知道此刻的自己在保姆心中是這樣的形象,他慢條斯理地倒了杯水,喝完後又給溫寧倒了一杯拿上樓。
他剛推開房門,發現溫寧已經從床上起來。
她頂着一頭有些淩亂的長發,愣愣地望着對面牆壁上不久前才挂上的畫,心想,她這幅畫挂在這裏真的很不搭。
聽到賀之洲進來的聲音,她方才回過神,伸手扯過旁邊的衣物給自己穿上。
賀之洲很久沒有這樣身心愉悅,笑着走過去,将手中的水杯遞給她。
溫寧正渴得厲害,将兩只手從袖子裏鑽出來,伸手接過水杯。
她仰頭喝水,賀之洲進衣帽間去,給她拿了一雙拖鞋出來。
喝完水,溫寧随手将水杯還給他,然後掀開被子下了床。
她套上賀之洲給她拿的拖鞋,到洗手間去,發現自己用過的牙刷還在,她看着頓了下,而後拿起牙刷擠上牙膏。
賀之洲推開連接空中花園的那扇門,拎了花灑裝上水,細心給每一株茉莉澆灌。
溫寧刷完牙,洗完臉從洗手間出來,一陣濃郁的茉莉花香迎面撲來。
連接空中花園的門敞開着,她轉過頭,就瞧見賀之洲拎着花灑認真澆花的身影。
賀之洲剛好把花澆好,一轉身,恰好和她視線撞了個正着。
溫寧收回視線,移步走到床邊,彎腰準備換鞋,發現腰有些酸。
她揉了揉,坐到床沿,将鞋子換上,然後拿走床頭櫃子上自己的手機。
她起身離開,賀之洲從空中花園進來,“不看看你先前種的那些花?”他問。
“不了。”溫寧頭也不回地往外走,走到外面的走廊,又忽然想起一件事來。
她不由得停下腳步,回過頭,對跟在身後出來的賀之洲說:“睡也睡了,我的日記可以還給我了吧。”
賀之洲本來就沒想将她的日記占為己有,但是她這話說的……怎麽讓他這麽不愛聽呢?
他蹙了下眉,來到她跟前,垂眸凝視着她,“你當昨晚是什麽?一場交易?”
溫寧輕笑了下,“不然呢?”
“就不可以是我想你了?”
“想我了,還是想女人了,你自己清楚。”
賀之洲:“……”
他還想說點什麽,溫寧直接朝他伸出手,催促道:“日記還我。”
她不想跟他浪費時間,賀之洲頂了頂腮幫,沉默地轉過身,推開隔壁的書房門進去。
很快,他從裏面出來,手裏拿着她那本繪畫日記交還給她。
溫寧伸手接過,賀之洲另一只手上的手機震動了下,楊志發來消息:【聊聊?】
溫寧拿回自己的本子便轉身下樓,賀之洲回了下消息,緊跟着下去。
廚房的蘭姨聽到腳步聲,探頭往外望了一眼。
沒想到會是溫寧,她眼睛一亮,舉着鍋鏟就從裏面出來,笑彎了眼跟她打招呼,“原來是太……”太啊。
先前叫習慣了,蘭姨一時沒改過口來,頓了下,掃一眼跟在她身後的賀之洲,笑說:“早餐馬上做好了。”
折騰了一夜,溫寧這會兒又累又餓,也就不跟她客氣,“辛苦你蘭姨。”
“不辛苦的。”蘭姨笑呵呵地忙擺手,又回到廚房去。
溫寧能夠回來,她是樂見其成的。
待蘭姨把早餐做好,溫寧吃完,便起身離開了。
賀之洲驅車送她。
車子行至半路,溫寧瞧見路邊有家藥店,想起一件事來,于是讓賀之洲将車子靠邊剎停。
賀之洲不知道她要幹什麽,但還是按她說的做了。
車子停穩後,溫寧解了安全帶下車,随後走進那家藥店。
第一次進藥店買那種東西,溫寧面紅耳赤的進去,面紅耳赤的出來,埋着頭不想見人。
她動作都比平常迅速了許多,趕緊拉開車門坐進來。
除了藥,她還順帶買了瓶水,随手将礦泉水放在腿上,她低頭正準備将藥盒拆開,旁邊的賀之洲突然伸手将它搶了過去。
溫寧手上一空,擡眸看向他。
賀之洲飛快掃了眼盒子上的字,眉頭肉眼可見地蹙了起來,轉頭舉着手裏的藥,厲聲問她,“你這是幹什麽?”
“你說我幹什麽?”溫寧立即又伸手将自己的藥奪回來。
昨晚第一次結束之後,賀之洲悉心幫她清洗,她才發現他竟然沒做安全措施,全部留她身體裏了。從前兩人沒離婚那會兒,她跟他說想要孩子,他不願意,現在倒好,自己不戴套,然後輕飄飄一句忘了就将她應付過去。
溫寧拆了藥盒,将裏面的藥板取出來,可是又一次,賀之洲将她手裏的藥奪走。
“懷了就生下來。”
“生下來?”溫寧冷笑,只覺得他離譜,“你是不是忘了我們已經離婚了?”
“我們可以去複婚。”賀之洲将手裏的藥攥進掌心,伸出另一只手去拉她的手,“今天就去,然後一起生養寶寶。”
為了孩子去複婚?虧他想得出來,而這個時候,溫寧才發現,賀之洲可能是故意的。
他不是忘記戴套,而是故意不戴,畢竟過去兩年每一次都不會忘記的人,為什麽偏偏昨晚就忘記。
從他耍賴讓她送她回家開始,就是在故意套路她!
“你做夢。”溫寧不忿道。
可賀之洲的心裏,早就開始打着如意算盤,他瞧了瞧她的肚子,勾了下唇,有幾分得意和期待地說:“我們昨晚那麽多次,你肚子裏說不定已經有我的寶寶了。”
溫寧:“……”
“再說了。”賀之洲握着她的手,輕輕摩挲着,擡頭凝視着她的眼睛,“你之前不是一直想要跟我有個寶寶嗎?”
他看她的日記裏,連要生多少個孩子都規劃好了。
而他先前之所以不願意跟溫寧要孩子,也只是不希望她是因為兩人結婚時間已經夠久了,或者是長輩的催促才不得不生孩子。
他希望他和溫寧的孩子,是愛的結晶,是因為彼此深愛,才想要擁有一個流淌着彼此血脈的後代。
現在,他已經知道溫寧對他的心意了,那麽自然,他也是願意的。
可溫寧卻在這時松開了他的手,“那是以前!”
她早就死心了,而且兩人現在都離婚了,弄個孩子出來算怎麽回事?為了孩子複婚那更是不可能,否則只是重蹈覆轍之前為了責任而結婚的路而已。
溫寧頭腦清醒,朝他伸出手,堅持道:“把藥給我。”
賀之洲抿着唇,看着她,自然是不肯。
兩人就這麽沉默地對視了許久……
“行。”溫寧也不跟他僵持下去浪費時間,她轉過身,推開車門,“我再重新買過就是。”
聞言,賀之洲立即抓住她的手臂,猛地将她拽回來。
“就非得要吃?”他蹙着眉,盯着她的眼睛問。
溫寧和他四目相對,斬釘截鐵地回答:“是!”
“能不能不要吃?”賀之洲擡手捧着她的臉,軟下性子來哄她,“我們去複婚,一起生個孩子,以後好好過日子。”
好好過日子?
溫寧輕笑了下,“這種話,你不是應該去跟楊小姐說嗎?”
畢竟先前談離婚協議的時候,她就說了要把他還給楊影,而他也爽快地簽字了。
前不久的畫展上,蘇明瀾還高價收購了楊影的畫,楊影本人又在媒體面前大肆宣揚對他的心意,如此高調,想必兩人好事将近了。
“我為什麽要去跟她說?”賀之洲聽到她這樣講,卻是不由得蹙起了眉頭,“我又不喜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