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我真是被你打敗了
第39章 我真是被你打敗了。
整個車內, 有那麽幾秒鐘的時間,陷入死一般的沉寂。
良久。
賀之洲才一副好像沒聽清,又好像是沒有辦法接受的樣子, 斂着眉再度跟她确認, “你說什麽?”
“我說……”溫寧看着他的眼睛, 一字一句,認認真真跟他重複,“你憑什麽認為, 我懷的就一定是你的孩子?”
賀之洲再度陷入沉默,薄唇緊抿成線。
溫寧轉過頭,想推開車門下車, 可是下一秒,卻被賀之洲扯住了胳膊。
“那是誰的?”他嗓音低啞地問。
“這你就沒必要知道了。”溫寧回過頭,試圖松開他的手,“跟你又沒關系。”
呵, 賀之洲冷笑, 死死盯着她, “你要不告訴我, 我就當沒有那樣一個人。”
溫寧:“?”
賀之洲垂下眼,目光落在她肚子上, “這孩子就是我的。”
溫寧:“……”
這時, 溫寧手裏的手機響了起來。
她垂眸拿起看了眼, 是南謹打來電話。
想起之前在三亞,南謹曾經主動提出過, 可以扮演她的男朋友,幫她把賀之洲氣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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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應該不會介意,她再借用一次他的名義?
溫寧沉吟了片刻, 從手機上擡起頭來,将手機屏幕上的來電顯示遞到賀之洲面前,“南謹,你認識的。”
“我今晚約的人,其實也是他。”
這話一出,明顯感覺到賀之洲抓着她的胳膊比适才更用勁了。
溫寧想說點什麽,但是下一秒,賀之洲卻又先一步松開了她的胳膊。
溫寧稍稍松了口氣。
果然啊,這樣的方式,足夠讓他死心。
畢竟,哪個男人能夠接受一個懷了別的男人的孩子的女人呢?
溫寧輕笑了下,轉身推門下了車。
而這時,賀之洲也已經從駕駛位上下來。
但他卻并沒有立即離開,而是繞過車頭,來到了她這邊。
溫寧正準備回駕駛位,兩人倏然在車前方碰到一起。
還不等溫寧反應過來他想幹什麽,賀之洲遽然彎下腰,将她從地上抱了起來。
“喂!”身體突然騰空,溫寧下意識摟住他脖頸,莫名其妙地直蹬腿,“你幹嘛?”
賀之洲沉默不語,抱着她繞過噴泉池,大步朝別墅裏面走去。
溫寧不由得掙紮起來,“賀之洲!你這是在幹什麽?”
“別動。”賀之洲抱着她步上門前臺階的同時,垂眸看她一眼,似威脅又似提醒地警告她,“一會兒摔着了。”
“那你倒是把我放下來啊!”溫寧無奈地瞪他一眼。
兩人動靜鬧得不小,蘭姨聽到,從一樓自己的房間探出頭來。
她扶着門,循着聲源揚起頭,就看見賀之洲抱着溫寧正在上二樓,而樓梯上的感應燈,随着男人的腳步逐層點亮。
看這架勢,蘭姨也不好出聲打擾,于是又鑽回自己房間,關上門。
上了二樓,賀之洲直接将溫寧抱進主卧,放到了兩個人之前睡過的床上。
溫寧翻身就要起,手機又在這個時候不合時宜地響了起來。
還不等溫寧決定要不要接,賀之洲已經先她一步,将手機奪了過去,并且接通了。
他想幹什麽?!
溫寧大睜着眼,坐在床邊仰頭看着他。
賀之洲不但接通了,還順勢打開了免提,南謹的聲音清楚地從手機裏傳出來——“寧寧你過來了嗎?剛剛怎麽不接電話?”
溫寧伸手要把手機搶回來,賀之洲握着手機的手往旁邊一躲,眼睛盯着她,話卻是對電話另一頭的人說的,“她過不去了。”
那頭的南謹:“……”
“賀之洲!”溫寧跪坐起來,心急地撲到他身上去,一手勾着他肩膀,一手擡起來去搶他手裏的手機。
賀之洲卻在這時,倏然推着她,将她一把按倒。
“啊~”一下翻倒在身後的床鋪裏,雖然柔軟,但是溫寧還是本能地叫出了聲。
那頭……
“你把她怎麽樣了?”
南謹的話在此刻聽來,已經有些咬牙切齒。
賀之洲一條腿抻在外面,單膝跪在溫寧身側,抓着溫寧推拒的手拉高放在頭頂,居高臨下地盯着她,故作暧昧地說:“你說我能把她怎麽樣?”
說着,他手上還故意施加了點力。
溫寧腕骨被抓得有點疼,不禁扭動着身體掙紮求饒起來,“你輕點,你弄疼我了賀之洲。”
“好,輕點。”賀之洲勾了勾唇,邊緩緩松了手勁,邊哄她,“乖~”
他故意說得暧昧,留給那頭足夠想象的空間。
而溫寧趁着他松了手勁,雙手一掙,便成功從他的禁锢中掙脫出來,揚手把自己的手機從他手中奪回來。
賀之洲目的已經達成,已無所謂她拿不拿回手機,只是順勢坐下來,盯着她問:“跟他做過幾次?”
溫寧坐起身來,垂眸看着已經挂斷的手機電話,被他這麽一問……
她跟南謹之間壓根什麽都沒有,這種問題怎麽回答?
下巴突然被捏住,賀之洲擡起她的臉,緊盯着她的眼睛繼續追問:“嗯?”
“誰,誰會特意去記?”溫寧模棱兩可地答,企圖糊弄過去。
可賀之洲在這個問題上卻格外較真。
“很多次嗎?”他又再次追問。
溫寧:“……”
“是啊。”她擡手松開他的手,“很多次。”
話音落,賀之洲的眼眶倏然一紅。
溫寧:……
他這怎麽……不會是要哭了吧?
溫寧被他眸中霎時出現的情緒閃了下,賀之洲倏然站起身來,高大的身影籠罩在她身上。
她下意識擡起頭看着他,賀之洲将她從床上拎了起來。
“賀之洲!”溫寧有點被這樣的他吓到,“你幹嘛!”
賀之洲沉默不語,紅着眼,一路将她拎她進浴室。
進了淋浴間,他擡手一把扯掉她上衣,“洗幹淨!”
溫寧:“……”
賀之洲沉着一張臉,轉身打開花灑,冷水落下來。
溫寧下意識躲了下,賀之洲又調成了熱水模式,将她扯回來。
“是他讓你比較舒服,還是我?”他将她抵在牆上,單手撐在牆壁,溫熱的水嘩嘩往下落,打濕了他和她的半邊身子。
溫寧擡手抹了下臉上的水,拉高被他扯下肩頭的上衣,“你、你神經啊!”
幹嘛一直揪着這種問題不放?
賀之洲滿腹委屈,紅着眼道:“是你先跟別人做的?”
“你可以跟別人,我不可以?”溫寧仰着頭,理直氣壯地反問他。
“我跟誰了?”
“楊影。”
“沒有!我跟她從來沒有過!”不止她,其他任何女的都沒有!賀之洲擡起另一只手,揉了揉她的唇角,“我只跟你做過。”
說着,他便低下頭,作勢要親她。
溫熱的呼吸撲過來,溫寧立即轉過臉躲開,“我現在是孕婦!”
她攥着兩只手,心跳飛快,“你要對孕婦做這種事嗎?”
你還是人嗎?她想這麽問,但是怕進一步激怒他,也就點到為止。
賀之洲動作頓住,唇瓣距離她也就不過半厘米的距離。
他知道,有些事一旦開始,就容易再也收不住。
而他不敢保證,不會傷到她。
他的胸膛,因為極度的克制,而劇烈起伏,最後,也只能化作一聲嘆息。
“我真是被你打敗了。”賀之洲往後退開一步,垂眸脫了自己身上的襯衫。
他随手将濕透了的襯衫扔進旁邊的籃子裏,又過來給溫寧脫了,然後伸手取了些沐浴露,一聲不吭地開始給她洗澡。
好不容易洗好,賀之洲将她抱出去,走進衣帽間裏。
先前搬家,溫寧只帶走了自己想要的,那些不想要的她也就懶得動了,此刻她發現,之前那些沒有被她帶走的衣物,竟然都還原封不動的放在原來的地方。
賀之洲将她放下來,到平常放睡袍的衣櫃裏,随手取了件睡袍披在身上,然後又給溫寧拿了一件過來。
溫寧本來伸手要拿,賀之洲先一步擡起手,幫她從頭上套了下來。
怎麽是條睡裙?她垂眸看了看,發現竟然是之前,簡初陪她去買的那條半透視性感睡裙。
尤記得之前,她想跟賀之洲生孩子,還特意穿上它誘惑過他。
那次雖然誘惑成功了,但是最後,賀之洲卻也并沒有答應跟她生一個孩子。
可那晚,就是在這裏,此刻同樣的地點,穿着同樣的睡裙,和同樣的人待在一起,溫寧腦子裏一下子浮現許多當晚的畫面和細節。
她頓時羞恥得不行,臉頰滾燙,趕緊轉身出去。
回到卧室,溫寧趕緊到床上,扯了毯子給自己裹了個嚴實。
賀之洲跟着她出來,見她裹着毛毯只露出個頭,滿臉通紅,像極了被他疼愛時才會露出的嬌态,愈發心癢難耐。
他喉結滾了滾,克制地別開目光,移步到外面去。
緊接着,他來到起居室,給自己倒了杯冰水。
他倚着吧臺,邊喝邊垂眸看向自己的兄弟,“她現在懷孕了,你給我冷靜點。”
喝完一大杯冰水,賀之洲這才又重新接了杯熱水,回到卧室。
溫寧還裹着毛毯坐在床上,抱着自己不知道在琢磨什麽事。
賀之洲踱步過去,伸手将熱水遞給她。
溫寧擡眸看他一眼。
她是有些渴了,便默默伸手接過,安靜地喝了起來。
她喝完一杯水的功夫,賀之洲已經繞到另一邊,在她身側躺了下來。
溫寧喝完放下杯子,卧室裏的燈光倏然一暗,緊接着她就被撈了過去,一下困進賀之洲的懷裏。
他身子燙得很,尤其溫寧的睡裙薄得跟紙一樣,也能夠特別清晰地感受到。
溫寧下意識就想距離他遠一點。
可她才剛要動作,賀之洲的兩條手臂就像兩條鎖鏈似的,緊緊将她纏繞住了。
“別動。”他低低沉沉地說,帶着威脅。
“我其實……”
溫寧好想說,她其實沒有懷孕,但是賀之洲現在還能克制着不動她,完全是考慮到她是個“孕婦”,懷孕這件事現在對她來說,就是她的護身符,一旦她澄清自己其實沒有懷,賀之洲怕是能馬上把她給辦了。
溫寧權衡過後,不得不妥協說:“不動。”
之後,溫寧就這樣被他抱着,卧室一片靜谧。
靜得只能聽到兩個人呼吸的聲音,以及隐隐的彼此的心跳。
“寧寧。”
黑暗中,賀之洲倏然又開口輕聲叫她。
溫寧一直在琢磨怎麽脫身的事,眼珠子轉了轉,“幹嘛?”
“我那晚……”賀之洲沉吟着開口,似有些難以啓齒,“也是第一次。”
溫寧:“……”
她倏然想起,之前她有在日記上寫,那是她第一次,但不知道是賀之洲的第幾次,他現在,是在解答她從前的疑惑?
可他早就知道她的日記內容了,之前從來不見他見過這種,現在突然拿出來說,是因為她說跟別人做了,還做了很多次,所以他耿耿于懷?
溫寧咬咬唇。
“那又怎樣?”
“沒怎樣。”他拿下颌親昵地蹭了蹭她的發頂,“只是告訴一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