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确實甜得很
第51章 确實甜得很
男人身上穿的西裝倒是跟賀之洲适才的不一樣, 不過賀之洲本身就是上樓換西裝去了。
溫寧視線往下又往上,上下打量着眼前的人。
她想進一步确認清楚對方是不是賀之洲,但就在這時, 才稍微亮一點的燈光, 又倏然暗下去。
提供給大家尋找舞伴的時間已經到了, 接下來是共舞的時間。
浪漫的華爾茲舞曲在整個宴會廳響起,面前的男人再次向她做了個邀舞的姿勢。
燈光太暗,只能看出對方大致的輪廓, 根本不可能分辨出對方到底是誰,溫寧思忖片刻,只能靠聲音了。
“你回來了?”她開口問他。
對方點點頭, 嗯了聲。
然而耳邊充斥着舞曲的聲音,那聲嗯也聽不太真切。
溫寧猶豫了下,把手放在了他朝她邀舞的那只手上。
她跟賀之洲太熟悉了,他的手, 她是從小牽到大, 這到底是不是他的手, 她又怎麽會不知道呢?
所以, 當她牽上去的那一瞬間,她馬上分辨出來——不是!
面前這個戴着跟賀之洲同款面具的男人, 并不是賀之洲!
她立即想要将手拿開, 并且腳步下意識往後退。
但是面前的男人, 卻先她一步,握緊了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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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寧心跳漏了一拍, 驀然緊張起來,擡眸看向男人臉上的面具,“你不是他!”
即便有面具遮擋, 她也能夠百分百确定這點。
而就在這時,男人撈過她的腰,将她往身邊一帶,“是我。”
他偏頭在她耳邊低語,舞曲都掩蓋不了的ABC強調。
他的身上,也全然是溫寧陌生的氣息,極具侵略性。
溫寧習慣了賀之洲身上的味道,其他男人身上的味道對她來說,似乎有種危險的感覺。
她本能地,只想逃。
于是,溫寧故作莽撞,腳步淩亂地往他腳上踩了一腳,然後抱歉的哎呀一聲,“不好意思威廉先生,我不會跳舞。”
說着,順勢就往後退開了兩步。
而就在這時候,去而複返的賀之洲親眼看到了這一幕。
“寧寧!”他快步朝她走來,穿過那些正在跟着音樂節奏舞動的男女。
然而偌大的宴會廳,又被舞曲聲充斥着,溫寧根本聽不到賀之洲的聲音。
威廉被踩了一腳,還被拒絕了,倒也不惱,仍舊紳士地朝溫寧伸出手,“沒關系,我教你。”
溫寧不明白他為什麽這樣堅持,非得跟她跳,左手突然被人抓住。
她下意識想要甩開,一轉頭,卻發現是賀之洲。
他臉上的面具已經摘掉了,明暗交錯的燈光下,隐隐可見愠怒的臉。
“不要太卑鄙了。”他對着威廉憤怒地說,說完,牽着溫寧的手帶她快步離開這裏。
出了宴會廳,賀之洲的腳步邁得越來越大,越來越急。
溫寧腳上穿了雙高跟鞋,就要跟不上他。
“慢、慢點。”
她就要摔了,趕緊叫停賀之洲。
此時的兩人剛走到樓梯口,賀之洲倏然停下腳步。
溫寧猝不及防地,差點撞到他身上去,在最後一秒及時收住腳步,擡眸看他。
賀之洲緊接着就彎下了腰,将她從地上抱了起來。
溫寧條件反射地摟住他的脖子,看着他緊繃的臉,小心翼翼地問:“你生氣了?”
賀之洲垂眸看她一眼。
“是我不好。”他複擡眸看着前面,提步往上走,“我不該把你一個人放在那裏。”
**
到了三樓,進了房間後,賀之洲将溫寧放在沙發上。
他自己直起身,脫着身上的西裝外套,轉身到房間去。
溫寧望着他愠怒的背影,默默摘掉了臉上的面具。
她抿着唇琢磨了一會兒,彎腰脫掉腳上的高跟鞋,然後就這麽赤着雙腳,跟在他身後進了房間。
此時的賀之洲正背對着門口,褪下身上的襯衫,露出寬闊的肩膀,和緊實的後背來。
溫寧扶着門框,看着他身後兩顆性感的腰窩,輕咬了下唇。
然後她就鬼使神差地,踮着腳像小貓似的無聲靠近。
當她從身後貼上過去的瞬間,側身彎腰準備拿襯衫的賀之洲明顯渾身一僵。
溫寧雙臂環着他精壯的腰身,拿臉貼着他的後背,賀之洲轉過頭去,“還想不想下去跳舞了?”
溫寧默了默,又搖搖頭,說:“不想了。”
她話音剛落,賀之洲倏然抓住她一只手,猛地轉過身,便将她按倒在了身後的床上。
“那想要什麽?”他抓着她的手按在她腦袋旁,居高臨下的凝視着她問。
這種時候這樣問她,無非就是想誘她說出什麽“想要你啊”之類的話,但是溫寧卻偏不,她雙眸明亮地望着他,狡黠一笑,“想跟哥哥跳舞。”
不想下去,只想跟他在一起,兩個人,單獨跳。
箭在弦上了,卻突然來了個急轉彎,賀之洲性感的喉結滾了滾,再開口,已有些克制的沉啞,“你啊。”
言語間,頗有點拿她沒辦法的寵溺意味。
于是,他又直起身來,順便把她一起拽上來。
溫寧跪坐在床上,賀之洲扯過一邊的襯衫遞給她,“那先給我穿上。”
“好。”溫寧笑眯眯地說,真就接過襯衫開始給他穿。
**
幾分鐘之後,房間的客廳裏,充盈着華爾茲舞曲。
桌上點着蠟燭,燈光熄滅,溫寧赤腳踩在賀之洲的腳背上,摟着他的肩膀靠在他的身上,跟着他的腳步緩緩舞動。
賀之洲專心帶動她,漸入佳境後竟然好像真的變得心無旁骛。
反倒是溫寧,身子越來越軟,體內卻好像有一把火,越來越燥,燥到後面她自己都有些控制不住了。
她趴在他肩頭,忍不住揚起臉,試探地輕吻了下他的喉結。
只聽到男人悶哼了聲,明顯感覺到他身體倏然緊繃起來。
溫寧嘴角微揚,順着脖頸往下,扯掉剛剛才給他戴上的領結,往下解他的襯衫紐扣。
她給他穿上的,又親手一件件脫掉……
不知道過了多久,夜深人靜時,賀之洲将溫寧從浴室抱了出來。
兩人身上都穿着酒店配備的浴袍,但夜裏氣溫低,賀之洲将溫寧放到床上後,又扯過被子幫她蓋好。
溫寧一臉殷紅,只露出個腦袋來,賀之洲笑着揉了揉她的臉,問:“想吃點什麽?”
他們晚飯都還沒吃呢。
“都可以。”溫寧眯着眼,像吃飽喝足的小貓,拿臉在他手心蹭了蹭。
看她都懶得動的樣子,賀之洲低頭親了親她,“讓他們送過來。”
溫寧輕柔地嗯了聲。
賀之洲伸手撈過床頭櫃子上的手機,然後起身出去給酒店的工作人員打電話。
打完電話,他随手放下手機,開始收拾客廳裏那落得到處都是的衣物。
等酒店把宵夜送過來,溫寧已經睡着了。
賀之洲怕她餓着,還是把她叫醒了。
溫寧睜開惺忪的睡眼,兩眼無神朦胧地望着他。
“沒力氣了。”她雙手摟上他的脖頸,跟他撒嬌。
印象中,她好像第一次這樣跟他撒嬌。
賀之洲心情愉悅地笑起來,就着這個姿勢将她從床上挖起來。
溫寧瞬間好像一只樹袋熊似的,抱挂在他身上。
她忍不住笑起來,趴在他肩頭暗暗偷笑。
她以前不敢跟他撒嬌,因為覺得那是被愛的人才有的權利,現在,她也終于可以了。
到了外面,賀之洲抱着她在椅子上坐下來,溫寧喜歡被他這樣抱着,沒有想要下去的意思。
賀之洲也縱容她,就這麽由着她坐在自己懷裏,伸手拿了杯桌上的牛奶。
“來,先喝點牛奶。”他将杯子遞到她唇邊。
溫寧自己拿着喝,賀之洲又拿起桌上的刀叉切割牛排。
他切了牛排往溫寧嘴裏喂,她吃了兩口,就不想吃了,抓着他的手往他自己嘴裏喂去。
賀之洲吃了一口,垂眸問她,“這裏做的不合胃口?”
“已經吃了很久的西餐了。”溫寧奪過他手裏的叉子,接過給他喂食的“重任”。
從來巴黎那天開始,到現在,她已經吃了十多天的西餐了。
她現在,無比懷念中餐。
“那我們明天去吃中餐。”賀之洲擡手摸了摸她的頭。
“好。”溫寧點點頭。
簡單吃了點,賀之洲便把溫寧抱回房間了。
兩人一起躺在床上,蓋上被子,溫寧自動自發地往賀之洲懷裏窩進去。
賀之洲摟着她,大掌輕撫着她的腦袋,垂眸看她窩在自己懷中安靜的睡顏。
他覺得此刻,再幸福不過了。
如果早點知道彼此的心意,這份幸福也許就會更早到來。
好在現在,仍舊不晚。
賀之洲低下頭,吻了吻溫寧的額頭,就這麽擁着她入眠了。
次日清晨,相擁一夜的兩人雙雙醒來。
睜開眼睛看到的第一眼,就是彼此。
真好。
溫寧笑眼彎彎地望着賀之洲,“早安。”
“早安,親愛的。”賀之洲笑着回親了下她。
兩人又抱着溫存了一會兒,商量了下當天的計劃,然後才起床。
溫寧還要回樓下自己房間,但昨晚的禮服裙已經被弄壞了,又不能穿着浴袍到處走,所以,她跟賀之洲借了身衣服。
賀之洲洗漱好從洗手間出來,就看到她穿着他的白襯衫,然後彎腰在他行李箱裏翻,估計還想再找條褲子什麽的。
他的襯衫對她來說有點長,蓋到大腿位置,下邊又還什麽都沒來得及穿,若隐若現勾人得很。
賀之洲看得眼神一暗。
溫寧剛從他的箱子裏翻到一條褲子,正要直起身,身後突然貼過來一具滾燙的身軀。
他摟着她的腰,俯身偏頭吻她,“再來一次?”
她就這麽,被賀之洲按在牆上,又狠狠要了一回。
最後是賀之洲拿浴袍裹着她,還給她找了件長款外套,将她裹得嚴嚴實實地送回二樓去。
剛到門口,旁邊那間的房門倏然打開。
溫寧和賀之洲皆一致轉頭看過去。
威廉扶着門,上下打量了下溫寧身上的裝扮。
都是成年人,眼下是什麽情形,無需多問都再清楚不過。
威廉牙關收緊,握着門把上的手,不由得用力。
手背青筋暴起,力氣大得,随時都能将門把手給折下來。
此時溫寧已經刷開門鎖,賀之洲立即推開門,将溫寧推了進去。
緊跟着,他也進去了,反手帶上了房門。
随後,溫寧抓緊時間洗漱。
她換了身衣服從房間出來,賀之洲站在窗邊打電話。
“我不需要您給我物色對象。”
聽到這句話,溫寧腳步一頓。
大概是蘇明瀾打電話給他吧。
蘇明瀾向來不喜歡她,溫寧又不是第一天知道。
早就不是什麽新鮮事了,她無意偷聽,回過身去,默默收拾一會兒出去會用到的繪畫工具。
随後,酒店将賀之洲提前預訂的早點送到了房間。
賀之洲進來叫她吃早餐。
兩個人吃完早餐,便出門去了。
賀之洲替她拎着裝繪畫工具的包。
**
先前到機場接他們的那位司機早就等在門前。
駛離莊園的路上,溫寧發現,還是沒有看到薰衣草。
昨天到這邊的時候,沿路也都沒有看見。
她不由得奇怪地問:“我們是來了個假的普羅旺斯嗎?”
“忘記跟你說了。”賀之洲轉過頭跟她解釋,“每年的六到八月,才是薰衣草的花期。”
賀之洲也是昨天核對向導給他安排的行程表時,才發現這一點。
溫寧恍然,“原來如此。”
現在馬上就要到十月了,花期早過了。
“那可惜了。”她支着車窗,托着下巴,望着車窗外有些失落地說。
畢竟,她原本過來這邊的目的,就是想要畫幾張跟薰衣草有關的作品來着。
賀之洲見她失落,立即擡手撫了撫她的頭發,安慰道:“明年六月,我們再來。”
溫寧回頭看他一眼,“再說吧。”
畢竟蘇明瀾不喜歡她,他們兩個到底還有沒有未來,都是個未知數。
雖說錯過了薰衣草花期,但好在沿路的自然風光也不錯。
溫寧舉起手機拍了幾張,那點因為錯過花期的遺憾又都消失不見了。
随着車子行進,前方看到一大片青綠的田地。
随着距離拉近,溫寧看清青綠的葉片下墜着一串串黑色的葡萄,才發現那是葡萄園。
還有幾個工人挑着擔、拿着刀之類的,估計準備收割了。
法國葡萄酒聞名于世,溫寧想到這點,不由笑了笑問:“你說,這邊的葡萄會比較好吃嗎?”
她随口跟賀之洲閑聊,賀之洲卻一臉認真地問她:“試試?”
溫寧眉眼微挑了下,驚喜道:“可以嗎?”
她還挺想嘗試一下的。
“當然可以。”
緊接着,就聽到賀之洲用法語跟前面的司機溝通了幾句,然後司機很快将車子靠邊剎停。
車窗外,聽到那個司機叽裏呱啦地跟田裏的人高聲講話,随後,司機便敲了下賀之洲那邊的車窗。
大概是說跟人講好了,賀之洲便推門下車。
溫寧也緊跟着下來,賀之洲拉過她的手,跟着司機後面,朝着葡萄地裏走去。
一排排整齊地種植着,上邊挂着一串又一串緊實又碩大的黑葡萄,陽光落在上面,一顆顆晶瑩剔透似寶石。
“好漂亮。”溫寧舉起手機,對着那些葡萄左拍右拍的開始記錄。
而此時的賀之洲,已經走到自己相中的一樹葡萄前,彎下腰,從上邊摘了顆最大的下來。
溫寧一轉頭,發現他已經直接上手了。
她也要!
于是,她的眼珠子跟那些黑葡萄似的滴溜溜直轉,尋找自己的目标。
就在她鎖定了目标,準備上前去的時候,賀之洲已經将自己剛摘下的那顆葡萄剝了皮,并遞到了她的嘴邊。
送到嘴的水果,哪兒有不吃的道理?
溫寧莞爾,唇邊酒窩深邃,張嘴含住了那顆汁水飽滿的果肉。
“怎麽樣?”
賀之洲含笑望着她,邀功似的等着她的反饋。
“甜!”
溫寧吃了滿滿一大口,眼睛都笑彎了。
“是嗎?”
賀之洲看她開心成這樣,眼裏的笑意也不由得加深。
“嗯!”
溫寧認真地點點頭,滿意地舔了下唇。
連唇角沾着的葡萄汁都是甜的!
賀之洲看着她舌尖掃過唇瓣,眼神不由得凝了下,然後鬼使神差地,也不由得輕舔了下唇角。
下一秒,他倏然低下頭,吻住了她。
溫寧整個人愣住。
賀之洲在她唇角輕吮了下,還用舌尖挑逗地抵了下她的舌尖,這才含笑擡起頭來。
“嗯。”他捧着她的後腦勺,眉眼含笑地凝望着她,“确實甜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