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章節

,像草原上的狼盯着獵物一樣盯着北籌王,“你當着讓我喝嗎?“

“叔父,何出此言?“北籌王嬉笑着掩飾自己的緊張,此時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來人,将北籌王拿下,北籌王勾結外敵,預陷北籌族于危險之地。“

言語間,從門外湧進一群北籌王宮的士兵,将他們幾人團團圍住。

“叔父,侄兒可擔不起這樣的罪名啊,“北籌王把酒氣定神閑地放在桌子上,哂笑道。

冷冷的目光掃在毒酒杯上,那是叔父的目光,“我本念着血緣之情,想留你一命,奈何你同你那死去的父親一樣無情。還有啊,你當真以為你的那些小動作我渾然不知嗎?”

聽到這裏的北籌王才恍然發現,原來自己以為的萬全之計居然都是叔父的一個局,一個讓他置之死地的局。

“酒店的老板娘,是我的人,沒想到吧,你最信任的居然是我的眼線。”

老板娘的臉一下羞得通紅,根本不敢擡頭。

“為什麽?”北籌王的語氣很是平靜,但是掩飾不了的是他向後退了半步。

“來人,将北籌王,北籌王妃和她身邊的外交使臣全部押下去,擇日斬首示衆。”話音剛落,一群人便沖上來将幾人壓住,押往監獄。

北籌王的心中并無怨言,只是恨自己識人不明,恨自己能力不夠。

人群散去,空蕩的大殿裏只剩下叔父和老板娘二人,叔父像老板娘走來,眼神中露出了罕見的溫柔,老板娘順勢跪下,“恭賀北籌王得嘗所願。”

叔父扶起老板娘,深情地說,“這是我們共同的功勞,楚兒,謝謝你這麽多年來一直堅定地陪着我。”

說完,便給了老板娘一個大大的擁抱,将她一把攏入懷中,老板娘靠在叔父的胸前,眼角卻落了淚。

最後,老板娘怯聲問道,“大王,真的要将他們處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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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當然,父債子償,他父親欠我的便叫他兒子來嘗吧。不過,還是要謝謝你,要不是你我根本無法這麽名正言順地坐到這個位置。”

“你開心就好。”老板娘閉上眼睛,眼角的淚從眼角滑落,苦笑道。

這夜,老板娘被帶到了一個堂皇富麗的宮殿之中,那殿大的很,也冷清的很,老板娘着着華服坐在鏡子面前,瞅着鏡子中的自己,也瞅着站在她背後的那個男人。

二十多年了,他和她已經認識二十多年了,只是為什麽她看着他卻好像愈發的不認識他了呢?

二十年前,一個被賣到草原的奴隸,遭受着毒打,一個穿着樸素的少年護在這個奴隸身上,自己被打的鼻青臉腫了,還笑着對少女說,“沒事兒,他們打到不想打就不打了。”

只是老板娘卻覺得那時的他穿的是粗布衣裳,可是他的心是熱的,那時的他會為了一個素不相識的奴隸拿自己的命去護,而現在的他,卻為了自己的野心屢屢挑起戰争,為了自己的野心,至那麽多無辜百姓的生命于不顧。

有時她就那樣看着他,就希望哪怕一點點就一點點就好,能讓她窺見當初那個少年的影子,只是她了解,她也明白他為什麽會這樣,可是……

老板娘是這個世上叔父唯一可以完全讓他信任之人,自那次叔父救了老板娘後,老板娘便一直陪在叔父身邊,直到那次他的父親說要将王位傳給叔父時,便是他們真正厄運的開始。

他最崇拜的哥哥,一時之間也疏遠了他,對他愛答不理的,叔父倒也是不是很在意。只是哥哥的母親找人欺負叔父母子,使他們本就艱難的生活雪上加霜。

那日,叔父的母親得了大病,叔父沒有辦法,就去求哥哥,可是哥哥對他避而不見,最後和叔父相依為命的母親與世長辭。

可是後來他才知道的是那個毀掉他一生的那個傳言,只是他父親的一個謊話,為的就是激勵他的大哥,但是他永遠都不會知道他的哥哥是因為怕自己的母親傷害他們,才聽母親的話遠離他們的,至于求藥那日,他的哥哥其實并不在家,只是他的母親拒絕的。

可是自此之後,便再也沒有那個一心崇拜哥哥的叔父,和那個為草原奴隸挺身而出的少年了,只有一個滿心仇恨的政治家,步步算計、滿心猜忌的奸險小人罷了。

可是,只有老板娘還願一直守在他的身邊,願意陪他去做他想做的事情,不管他是個什麽樣的人,她都守在他的身旁。但,老板娘也不是沒有心啊,北籌王的母親和北籌王都是真心待她,可是她在客棧前見過的那些流民,都是無辜之人啊。

第 31 章

從小窗中透過昏暗的光,灑在監獄之中,這是淑兒他們判斷天明的唯一依據,被鎖進地牢裏的這幾日,三人遭受着非人的待遇,被折磨的幾乎要耗盡最後一點精氣神。

他們被捕的這幾日,煦陽極力地保持着自己的冷靜,讓自己不被情緒所控。

那日,一位煦陽安插在北籌族的眼線來報,新任北籌王将于半月之後,将前任北籌王以勾結外敵之故斬首示衆,以振軍心,其中還有……

煦陽只覺眼前一黑,一口老血含在胸中,耳朵嗡嗡地響個不停。站在他身邊的曦栀接住他,将他扶到床上,找柳希言前來照顧他。

因為啊,還有場硬仗在等着她,曦栀回頭看了一眼煦陽,眼中隐隐有些眼淚,低聲道,“對不起。”随後便挂帥出征,眼神決絕。

曦栀走後,一行眼淚從煦陽的眼角滑落。柳希言為他拭去眼淚,柳希言絲毫不知道究竟是何緣故,平時主帥看起來挺健壯的,現在卻這樣虛弱,還有睿宸兄那眼神,這究竟是怎麽回事?

他們什麽都不告訴柳希言,柳希言什麽都不知道,但一路走來,柳希言對他的睿宸兄是了解的啊,不知為何他總能注意到他的睿宸兄的一舉一動,每個小動作,他喜歡在人群裏看着曦栀每次凱旋而歸的場景,就那樣默默地看着。

他越想愈發覺得不對勁,不對……

可是這是曦栀早已走了快半個時辰了。

“報,主帥,軍師在前陣遭遇險境。”一個滿臉血跡的士兵慌忙來報。

煦陽突然坐起,柳希言走到床邊扶着他,虛弱地問,“你說什麽?“

“報,軍師……前陣遇險。“

煦陽的瞳孔突然放大,“什麽?“說話間,一晃一晃地往前走,扶到自己的铠甲前,”找一隊精兵,跟我前去支援。“

“遵命。“

“希言吶,來幫我一下。“

聽到曦栀遇險的消息,柳希言坐在那一動不動的,心跳地很快,直到煦陽喚他,他才回過神來,匆忙上前,拿起铠甲。

“主帥,可不可以帶我一起去。”柳希言吞吐道。

他生性膽小,若不是非他不可的事情,他是不願去沾染半分的,可是睿宸兄對他的意義不一樣。

“你在這裏好好的,我一定會帶她回來。”煦陽拍了拍柳希言的肩膀,安慰道。

這時聞風而來的宇文将軍攔住煦陽,道,“主帥,軍營不能沒有你啊。”

自打那日宇文将軍從戰場失敗歸來,煦陽多次看望,且煦陽的才能,不知從何時起,他打心底裏認同了這個主帥,他是個死腦筋,認定了,便是一輩子的事兒。

煦陽拉起請命的宇文将軍道,“宇文将軍,此行兇險,若是我回不來,便由你擔任主帥,這些日子以來你跟希言一起修撰地圖,也讀了不少戰策,你早已不是當初魯莽的你了,只是此行我非去不可。”

煦陽的眼中泛着淚花,煦陽知曉此次有去無回,只是……他真的不能再失去曦栀了。就讓他任性這一回吧。

自煦陽走後,柳希言的眼淚流了下來,本以為這些天在軍隊裏見慣了生離死別,自己已經不是那麽愛哭的人了,可是眼淚還是不值錢地掉了下來。

“對,對,若是睿宸兄回來了,受傷了,營裏止血的藥材還夠不夠用,我得趕緊回去準備的多一些。”他一邊自言自語道,一邊擦幹自己的眼淚。

他迷迷糊糊地跑了出去,一路上他好像撞了好多人,他跑進醫藥帳,老軍醫像往常一樣治療傷員,他也不顧老中醫向自己問好,兀自坐在磨藥的碾槽前,拿起那些止血的藥材便開始碾。

嘴中還總是念着,“千萬不要有事啊。”他的眼淚還總是不受控制地往下掉,滴進藥裏,他趕緊擦掉他,“這樣會影響藥效的。”嘴角擠出一絲苦笑。

一旁的老軍醫從沒見過他像今日這樣反常過,“真不知道,這孩子是又怎麽了,咋還一會哭,一會兒笑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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趕去前線的路上,煦陽強撐着自己,自打曦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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