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再一次醒過來的時候,蕾妮哈爾已經躺在了基地裏面。
眼前,是熟悉的天花板,她稍微的呆愣了,在大腦裏面理清楚了記憶之後才從床上坐起,但是腹部處傳來的疼痛感又很快的讓她放棄了這個想法。
“你醒啦。”
巴特斯的聲音突然出現在耳畔,讓正在處于發呆的蕾妮哈爾立刻的回過了神來,輕輕的将頭側去,黑色頭發的少年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翹着腿坐在了她的床前,笑眯眯的盯着她看。
“怎麽說呢,你的命還真是大。”
“明明受了那麽嚴重的傷。”
對于對方的突然出現,蕾妮哈爾已經不會感覺吃驚了,一是因為相處了一個星期也習慣了對方那随心所欲的尿性,二是她是徹底明白了,關于巴特斯的目的。
并非她所想象的那樣是為了逃避任務劃水摸魚,對方是有備而來。
——來監視他們的,讓那邊的人能夠更加準确的把握他們姐弟兩人此時的狀況。
畢竟最終測試馬上就要來了。
“阿克利亞呢?他怎麽樣了?”
不過這些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阿克利亞的狀況。
蕾妮哈爾到現在還非常清晰的記得,那時候她倒下的時候,周圍那強烈波動的異能力——那絕對不是從花之冠身上散發出來的。
阿克利亞暴走了,她只能得出這樣的結論。
這可真是非常不得了,書本裏面也曾經到過阿克利亞暴走的樣子,憤怒之中的深淵之體會從身體裏面散發出熾熱無比的溫度,黑炎的力量會比平常的時候強上好幾倍,幾乎沒有人能夠正面的接下那一擊。
“哦,那家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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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起這個,巴特斯就有點興趣乏乏了,語氣都變得開始敷衍了起來。
“之前暴走的時候差一點把整個食人之地給燒盡了,幸好我發現的早。”
“今天剛剛從禁閉室裏面出來,現在估計在房間裏面吧。”
禁閉室?竟然被送去了那種地方了嗎?而且還是被巴特斯這個拷問專家,估計被折騰的夠嗆的,不過看着身上有着福裏多克的血統,下手應該不會太狠,應該。
蕾妮哈爾去看望阿克利亞的時候已經很晚了。
可能是因為身上帶着傷的原因,她感覺今天的自己比平常都要更加的疲倦,和巴特斯了解完了現在的情況之後就開始呼呼大睡,一直到了現在。
“....阿克利亞?”
夜晚的風很涼,蕾妮哈爾只是簡單的在肩膀上披了一件披風。
“你在裏面嗎?”
手指微微的彎曲,然後敲了敲房門。
但是除了風的聲音,蕾妮哈爾什麽也沒有聽到。
估計又是在鬧別扭了吧。
“我進來了哦。”
阿克利亞的房門沒鎖,只要輕輕的握住門把就能把門推開。
少年此時正站在透明的落地窗前,月光洩下,就這樣的打落在了他的軍裝之上,在地面上拉出了長長的影子,在昏暗的房間裏面身影被勾勒的更加清晰了起來。
現在的他,似乎安靜的有些過頭了。
或許是氣氛所迫,蕾妮哈爾也只是默默的走到了少年的背後,然後伸出了雙手,攬住了對方的腰,從背後這樣輕輕的将他抱住。
“阿克利亞....”
鼻尖貼近了少年的背部,蕾妮哈爾只是這樣輕柔柔的叫着他的名字。
“果然,我還是太弱了。”
許久之後,阿克利亞終于說話了。
只見他低下了頭,手就像是回應一樣的覆蓋在了蕾妮哈爾的手背之上,他咬着牙,銀白色的劉海遮擋住了他的眼睛,但是從他那顫抖的手之中蕾妮哈爾可以感受出對方的內心的不安和脆弱。
“蕾妮。”
“我在。”
“你不會離開我對吧?”
“當然。”
“我們會永遠在一起對吧?”
“嗯。”
原本環繞住少年背部的動作有了變化,阿克利亞緩緩的轉過了身子,戴着黑手套的指尖穿梭在了少女銀白色的發絲之間,輕巧的挑掉了她頭上的發帶,漂亮的發絲就這樣的在月光的照射之下散開,劃過了他的臉頰。
“....真漂亮啊。”
肩膀上的披風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掉落在了地面上,和少年的軍帽一起,空氣之中混合的味道,有點像塞爾多米花的香味。
蕾妮哈爾被少年的推力帶到了床邊,順着床的邊界緩緩的坐下,阿克利亞只是單膝彎曲着架在了床上,一手撐着已經起了褶皺的床單,一手十分柔和的撫住了她的後腦勺。
“你是...我的。”
“誰也不能将我們分開。”
衣服的領帶又一次的被拉開,少年的瞳孔之中又一次染上了欲色,話語吐落在了她的耳邊,一直順着到了肩頭,弄得蕾妮哈爾只感覺癢癢的。
“真是的,又要向我撒嬌嗎?”
察覺到了阿克利亞的用意,蕾妮哈爾只是無奈的一笑,就像是在配合他的動作一樣,垂落的雙手擡起,環繞上了他的脖子。
“可是是可以,但是今天請溫柔一點哦?”
她将眼睛輕輕的閉上,繼續說道。
“畢竟我現在可是一個傷員。”
她的異能力帶着安撫的功能,也就是因為這個,所以每一次睡覺之前,被深淵體質所困擾的阿克利亞總是會尋求她的幫助——就像是昨天晚上那樣。
“不過以後大概會好一點吧。”
蕾妮哈爾走在長長的走道上,就和往常一樣,她正在去食堂的路上。
“因為現在這個階段,黑炎的力量并不能很好的掌控。”
書裏面就是這樣寫的,幼年時期的阿克利亞依賴着蕾妮哈爾體內的異能力才得以安息,但是随着年齡的增長,他對黑炎之力的掌握和領悟的加深,以及和雙胞胎姐姐的關系惡化,到了後期其實已經可以靠着自己的力量進行壓制。
“早上好,是打算去吃早飯嗎?”
出現在面前的是巴特斯,他總是這樣神出鬼沒的。
“能帶上我一個嗎?”
“離開這裏太久,還是發生了很大的變化的,可以說,我現在已經完全不認識路了。”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