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31
段刑拿着冷品走了進來,已經幹了大半的頭發淩亂的直立他,他又什麽都看不到,無辜的看着憋笑的棠糖。
“這個給我,”棠糖從段刑的手裏接過冷品,“你先去整理一下你的頭發,待會出來的時候……”
“我們好好商量一下懲罰的事情~”
棠糖淺淡笑了一下,段刑繃緊的身子更加僵硬了,甚至都不記得自己怎麽走進了洗手間。
等段刑整理好儀容從洗手間內出來的時候,棠糖已經将冷品擺到了餐桌上。
原本點的冷品想在店裏吃的,可是誰讓她現在的身體胃口太小了,吃一點東西就吃不下了,這還是在從費骅身上得到的道具改善了之後。
除了抹茶冰激淩蛋糕有點融化,西瓜波波刨冰倒是保存完好。
“在那裏站着做什麽?難道你想讓我把兩個冷品都吃了嗎?”棠糖将叉子插進本就融化了一半的抹茶冰激淩蛋糕上。
盡管棠糖說的話都非常沖,但是語氣并沒有刻意刁難的意思,反倒是充滿了讓段刑讨厭不起來的戲谑。
段刑覺得這大概就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
他明白棠糖喜歡看到他被為難是表現出來的慌亂與緊張,而他自己其實也不讨厭棠糖用這種語氣和他說話。
領口微敞的大狗狗來到餐桌前,還是在棠糖眼神的示意在,才不安的坐在棠糖的身邊。
段刑領口被水打濕了,應該是剛才在洗手間弄濕的。
棠糖點的火鍋很辣,而且她吃的又不多,出事前,大部分的菜都被段刑吃掉了。
段刑不吃不行呀,因為棠糖叮囑過他,浪費可不行。
段刑只能一直吃,其實将那些菜都吃了對他來說并不是一件難事,但就是太辣了。
唇也被辣的紅腫了,此時冰激淩蛋糕倒是能夠緩解他唇瓣的火辣的痛感。
但是因為棠糖一直眼眸含笑的看着他,段刑大腦空白一片,緊張到什麽都無法思考,冰激淩吃到嘴裏是什麽味的也嘗不出來。
棠糖用勺子攪着西瓜味的碎冰,“我們的懲罰還沒有清。”
原本吃的好好的段刑突然聽到棠糖這一句話,嘴裏的蛋糕都來不及嚼直接咽了下去,臉被憋得有些泛紅。
棠糖看着身旁的大型狗狗,明明長了一張兇狠的面容,可是此時唇被辣的又紅又腫,嘴角還粘着一小抹奶油,許是因為被噎到了,眼眸裏起了一點水霧。
段刑輕咳了兩聲,拿着叉子有些無措,“是……”
“可是你又把我的冷品弄化了。”棠糖用勺子舀起融化成水的西瓜汁在段刑的視線下慢慢倒下去。
段刑喉結動了兩下,肩寬的男人坐在粉色嬌小的椅子上看上去是那麽的坐立不安。
“對不起,我這就出去幫您再買一份。”段刑立馬起身拿起椅背上的外套就要向外走。
畢竟是他考慮的不周,應該提前将冷品送回來放在冰箱裏,所以他現在出去幫棠糖再買一份也是應該的。
“那倒不用了。”
棠糖站起身來,走到段刑的面前,目光從他濕了的衣領上掃過。
手一拉段刑的領帶,完全有反抗之力的段刑沒有反抗,而是順勢低下了上半身。
比冰激淩蛋糕更加香甜的香味撩撥着段刑的思緒,這是他之前都沒有在棠糖身上聞到過的。
之前三小只機器人給他科普過,棠糖的身體一直不好,所以很難正常産生信息素,讓他平時多注意一點,不要傷到棠糖的自尊心。
對于一個alpha,沒有擁有信息素的确是一件極其傷自尊的事情。
這種事情被外人知道了,只會背地裏或更甚在明面上嘲笑棠糖吧。
“你看看,”棠糖的指腹輕擦過段刑的唇角,擦去奶油,眸光流轉,“都吃到了這裏,真像一只沒有人管教的小狗狗。”
她輕擡起眼眸,将段刑無措的樣子盡收眼底,“所以……你是沒有人管教的小狗狗嗎?”
段刑張了張嘴,沒能發出任何聲音,下颚線不受控的收緊,身體更是緊張的無法做出任何反應。
心跳慢慢加快。
“我……我不知道……”段刑耳畔像是被火燙過一樣的紅。
清楚棠糖是在故意的戲弄他,可他竟然真的在思考自己是不是有人管教的狗狗。
棠糖笑着,将指尖的奶油抹在了段刑的胸口處。
這下才定制的價值不菲的襯衣是徹底沒有辦法穿了。
棠糖向來點到為止,不會做的太過分,更何況她如果繼續下去的話,段刑一定會先把自己害羞死了吧!
“嗯,我今天太累了,要休息了,段刑你想什麽時候離開就什麽時候離開吧。”
棠糖自己開心了,就不管段刑還沒有緩過神來,走進卧室把門關上了。
她确實挺累的,一天之內發生了不少事情。
去祭拜一下自己,還能碰上上一個賬號招惹的冤家,真夠倒黴的。
————
段刑花了許久的時間才讓自己慢慢平息下來。
雖然棠糖的話很惡劣,但是他聽完之後還是會心跳加快,慌亂的不行。
完全不敢與棠糖對視,害怕棠糖知道他現在的想法。
棠糖說了不需要再買冷品了,但是段刑還是去了附近的甜品店将所有的冷品都買了一種。
棠糖所住的公寓本來就價格不菲,周圍的商鋪買的東西自然也會貴。
段刑把冷品塞滿冰箱後,摸了摸自己的手機。
好像把所有錢都花光了。
地毯上的大耳朵狗玩偶用睿智的目光仿佛也在嘲笑他。
棠糖給他的錢,他沒有動,總覺得這些錢還是屬于棠糖的,得找個時候還給棠糖。
段刑只有在花自己的工資時才最安心。
棠糖其實很喜歡宅在家裏。
在家裏能玩手機,看電視,無聊的時候也能和三小只機器人聊聊天,就是除了飯菜有點糟糕。
三小只機器人現在也沒有之前那麽害怕棠糖了,知道棠糖就是嘴毒了一點,其實并不會将他們送回廠裏報廢。
“boss,您已經好多天沒有去過學校了,雖然現在的大學生活都是前面的星期舒服得像泡腳,最後複習周加上考試周就是把泡腳水喝下去,但是也不能完全不在乎平時風。”
三小只一起點了點頭。
棠糖穿着毛茸茸的睡衣,抓了抓頭發,“差點忘了,我還得上學。”
上學這兩個字對于她有點陌生,這點倒是和原主差不多。
原主之前就是一直住在療養院,而她也被關在醫院裏,無法遠離一步。
就算在上一個賬戶,她幾乎所有的任務都是圍繞着教會的教父展開的,自然也沒有什麽機會上學。
這些天,她也不是完全閑着,在系統的幫助下,她逐漸學會了戰鬥模式的使用方式。
但到底不是用手柄,而是徹徹底底的實戰,棠糖或多或少都會有點不習慣。
別人的格鬥能力都是多年習得而來的,而她則是一夜之間獲得的,沒有了常年的練習和實戰經驗,就會差很多。
棠糖簡單收拾了一下,叫來段刑把她送到了學校門口。
棠糖之前送費骅上學的時候,偶爾會來這裏,但是還是第一次進入到校園裏。
她這次沒有逗弄段刑,直接讓段刑離開了。
棠糖戴着白色的連帽衫從教室的後門悄悄溜了進去,坐在了階梯教室的最後一排。
放眼望去,前面幾排幾乎座無虛席。
這門課所占的學分重是其中一部分的原因,另外應該就是這位老師的講課方式十分受大家的喜愛了。
棠糖原本就不是來好好聽課的,她百無聊賴的用手撐着小巧的下巴,在人群中一眼看到了費骅。
這才想起來原主好像十分喜歡費骅。
不單單因為費骅是Omega,而且還因為費骅身上清冷的氣質,非常的想要将他從天端拉下來,看他掉落泥潭的樣子……
棠糖翻了翻書,每一頁除了原本印刷的字體外,沒有任何的劃痕和筆記,十分幹淨。
距離上次喪屍襲擊人的事件已經過去了挺久了,似乎所有人都在将這件事情淡忘。
但是棠糖有些奇怪為什麽當初喪屍就好像認準了她一個人撲了過來,明明除了她,周圍還有不少人。
棠糖來的時候本來就晚了,坐了不到三十分鐘後,下課鈴就響了起來。
棠糖盡管坐在了最後一排,但是她白色毛絨的帶帽衫實在是太顯眼了,更何況帽子上還有一雙可愛的兔子耳朵,配上夢幻的淺粉色的頭發像極了變成人形的小兔子。
過于大而明亮的眼眸不需要任何美瞳的裝飾,淺色略失血色的唇天生的保持着一定弧度.
肌膚白的有些不太自然,纖細的手腕上是塑料的粉色小熊手鏈.
雖然廉價,但是戴在棠糖的手腕上只會讓人覺得這條手鏈就算只是塑料也很漂亮.
棠糖最近很喜歡這種廉價并且塑料感十足的飾品,的确一眼就會看出來它們不是什麽昂貴的裝飾,但是設計的很是用心.
最主要的是在她一慣性的可愛的穿衣風格上增添了一點俏皮.
讓她看上去更加的中二并且不良了.
棠糖沒有完全固定的審美标準,可以說是十分的"花心"了,幾天前可以喜歡一種風格,沒有過上幾天,她就會喜歡別的風格了.
原主雖然不精彩來學校,但是她在學校的行事可是一點都不低調,尤其是在追求費骅這件事情上。
棠糖自然是知道費骅張了一張好看的臉,但是還是不明白費骅冷冷的性格有什麽好喜歡的。
“棠糖,你都好久沒有來學校了。”
向晚坐在階梯教室靠後的位置上,她本就不是上課好好聽講的學生,玩手機的期間注意到了後排出現的“毛茸茸”的女生,仔細一看,沒有想到居然是許久都沒有來學校的棠糖。
她只是知道棠糖家很有背景,不然怎麽可能用那麽一點可憐的分數靠近這所大學。
向晚是不喜歡學習,但是并不代表她的學習成績不好,就算緊靠最後兩個複習周的突擊,她也能使自己的成績保持在專業排名的中游。
而且她家裏也很是富裕,所以如果棠糖家裏的情況只是和她一樣的話,她不會像其他同學那樣對棠糖充滿鄙夷的畏懼。
對于這種靠關系進來的學生,其他人會本能的厭惡,畢竟大家都是靠着努力才進來的,而一個靠關系進來的,就能夠輕易抹殺掉他們這麽多年的努力。
可是他們又會害怕像棠糖這種人真的會有各種“特權”,又不敢輕易得罪。
棠糖轉過身來,但是讓向晚詫異了一下。
她是知道棠糖的眉眼生的極為精致,但是本就有些夢幻的五官加之棠糖有些誇張的妝容,就會更像是人造的玩具,配上蒼白的臉色,更是不像是真人。
可是眼前的棠糖雖然去染了頭發,依然有那種失真的美感,但是卻多了些活力,像是活過來,擁有呼吸的娃娃。
“向晚?”棠糖只是搜索了一下記憶,就輕易找到了向晚的名字。
主要是原主在大學裏沒有什麽朋友,向晚倒也算不上十分要好的朋友,但向晚會經常邀請棠糖和他們一起出去聚着玩玩。
也不是想要和她交朋友,大概就是……
他們覺得缺少一個“醜角”。
他們覺得原主做一些事情根本不經過大腦思考了,太蠢了。
棠糖卻覺得原主這其實也是一種自暴自棄的發洩方式吧,原主在療養院裏關了那麽久,現在盡管恢複了正常人的生活,但是她應該也察覺自己活不了多久了。
所以就想要在剩下的時間裏好好任性一會。
棠糖目光柔和的輕輕打量着向晚,微勾了一下唇角,“向晚你新做的指甲很好看。”
向晚是beta,無法感知alpha和Omega的信息素,但因為性格溫柔不剛強,和家中富有,同學們都對她有好感。
向晚握住手機的手指微微蜷縮了一下,目光不自然的閃躲,“……嗯。”
明明她們中間有一段距離,但棠糖還是一下子就發現了她新做的指甲。
向晚低頭看了一眼指甲上點綴着的小珍珠,方才還覺得它們太礙事了,讓她穿衣服都很不方便,正想要重新換個美甲,但是因為棠糖的一句話,她打算多留它們一會兒。
向晚偷偷打量着棠糖,盡管棠糖的穿衣風格都偏于可愛,甚至有些幼稚,可是在棠糖的身上卻很适合。
仿佛少女漫裏的女主角都該是這幅打扮。
淺粉色的頭發除了夢幻,還讓棠糖多了一些難以描繪的神秘感,尤其是在棠糖輕挑着眉眼,眼中含笑的時候,讓人無處遁形。
“棠糖,下午你應該也沒有課吧,要一起出去玩嗎?”向晚摸着指甲上的小珍珠,心中莫名有些忐忑。
棠糖指了指自己,“我?”
費骅收拾完書包,早就聽到了教室後面傳來的對話。
他走到棠糖的身後,眉目清冷,淡淡的掃視了一眼,讓周圍的人都安靜了下來。
盡管所有人都知道費骅不喜歡棠糖,但是費骅從不在表情上展露對棠糖的厭惡。
應該說是他從來沒有展露對所有人的厭惡。
就是這樣,棠糖在當初得知了費骅将人變成喪屍的事情後才覺得錯愕,畢竟費骅沒有表露出一絲一毫的不滿與憤怒。
棠糖很想去,但是要是被家裏三小只機器人知道了她非但沒有好好上課,又跑出去玩了,一定會把家務活做的更加糟糕吧。
她餘光瞟到費骅清冷的身影,眸光一轉,擡手指着費骅,問向晚,“可以帶他一起去嗎?”
向晚愣了一下,下意識的看向費骅,點了點頭,“可是……”費骅應該是不會願意去的吧。
她當然願意費骅一起去,縱使有一些關于費骅的流言蜚語,但是這并不能完全消去費骅受歡迎的程度。
Omega和alpha一樣,對比beta來說是比較稀少的。
棠糖輕輕斜眸,“去嗎?”
費骅大概能夠猜到他們會去哪裏玩,想到以前棠糖經常夜不歸宿,他自然不能放任棠糖獨自和他們一起去。
“去。”
盡管費骅只說了一個字,但是語氣已經輕柔了很多。
向晚盯着費骅看了許久,才遲遲道:“好,我和六子開了車,你們做我的車去吧,包房早就定好了。”
她還是覺得有些不可思議,費骅居然真的會答應下來,他平時是很少參加這種對他來說毫無意義的活動。
費骅在學校裏可以說是沒有什麽社交,與其說他冰冷,不如說他格格不入。
也只有他能夠在面對喪屍的時候還能泰然自若了吧。
————
費骅選擇和棠糖坐同一輛車。
與他們一起的同學都有些驚訝,莫不是真的像他們八卦的那樣,費骅被棠糖要挾“包養”了?
但費骅怎麽看都不像是會輕易屈服的樣子。
棠糖看着費骅側臉上的紅痕已經沒有了,耳垂上還帶着她買的銀色耳釘。
礙于車上還有其他人,棠糖打開手機給費骅發消息,【臉上的傷好了?】
費骅預料到棠糖會給他發消息,一早就将手裏拿在了手裏,【嗯,姐姐還生氣嗎?】
那天棠糖不告而別,他擔心棠糖還在生他的氣。
【其實還好,誰讓你惹我生氣的次數說都數不清。】棠糖是故意這麽說的,其實費骅惹她生氣的時候還是在少數。
費骅指尖頓了頓,【對不起,我跟過來,會讓姐姐覺得不自在吧?】
以前姐姐來會所,從來不會帶着他。
棠糖:【什麽意思?】
沒有得到費骅的回複,車子先停了下來。
棠糖從有些憋悶的車裏走了下來,一路上都在看手機,所以也沒有注意到車子到底開到了哪裏。
下了車後才發現周圍的環境很是眼熟,尤其是印在會所牆壁一角上的鐘樓的标志。
現在很難找到不是屬于教會管轄的商鋪了,但是棠糖也沒有想到大家想要來的是這一家。
費骅看着熟悉的店面,五官更像是結上了冰霜。
棠糖回頭去找尋費骅身影的時候,費骅已經收起臉上的陰冷。
來到包間內,不知道是因為有她在,還是費骅在這裏,其他人多少有些放不開。
費骅的确很受歡迎,但是有關他的流言蜚語也不少,尤其是他被棠糖包養和他會将人類變成喪屍的兩件事情。
在校園內傳着傳着,已經很難探尋到底是不是真的了。
棠糖原本也想要點杯甜酒來喝的,來到這種地方不喝點酒總覺得缺少了一點什麽,可是費骅絲毫沒有問她的意見,就将她的酒換成了無糖的可樂。
費骅接受到棠糖詢問的目光,“你身體不好。”
棠糖輕舔了一下下唇,淡粉的舌尖就像是小貓餍足的伸了出來,喝了一口可樂。
她倒是覺得無糖的可樂和有糖的喝起來沒有太大的差別,畢竟只要是甜的,她都不會覺得太難吃。
棠糖斜眸看着費骅,在吵鬧的音樂聲,悄悄的湊到費骅的手臂旁,“随便就把我的酒給換了,現在也輪到你來管我了?”
她微眯眼眸,眸光中透露着冷厲,唇角卻是輕輕揚起。
明知道棠糖在故意逗他,費骅還是下意識的晃了一下神,“我不敢。”
棠糖還少用這種高高在上又戲谑的語氣和他說話,所以他根本不知道如何應對。
好似棠糖看上去極為人畜無害的兔子的可愛裝扮也是假象。
青年除了氣質有些冰冷,但是言行與動作都是本能的乖順。
棠糖拿起一杯酒遞給費骅,冰冷的觸感直接在掌心化開。
“你現在越來越無法無天了,我的事情都敢插手了?那就幫我把我應該喝的酒都喝了吧。”
見費骅還有些遲疑,棠糖直接緩慢湊到費骅的耳畔,輕聲道:“不讓我喝酒,不應該相應的付出一點代價嗎?還是你覺得你可以徹底不停姐姐的話了?”
昏黃的燈光下,費骅看不清棠糖現在的身前,他無意識的繃緊了下颚線,感受着輕輕打在耳畔的呼吸,手指扣進了扶手內,眼底的陰暗一時顯現一時消失。
他點了點頭,“我會喝的,姐姐想讓我喝多少,我就喝多少。”
他想要姐姐永遠陪在他的身邊,喜歡姐姐用這種近乎命令的口吻和他說話,喜歡姐姐看着他時的那種充滿控制欲的眼神……
費骅仰起頭将杯中的酒一飲而盡,入口的冰冷很快在嗓子裏轉變為灼熱,隐隐作痛。
好在并不是不能忍受。
費骅舔了舔唇瓣上殘留的酒,胸腔內不斷翻湧着酒引起的滾燙。
棠糖支着側臉看向費骅,眼眸中的興奮漸漸被放大。
以前還沒有注意到,費骅喝酒的時候還蠻帥的。
脖頸處的喉結微微滾動,纖長的睫羽顫動着。
對了,費骅好像很少喝酒,除了有幾次費骅陪着她在家喝酒外,她就沒有見過費骅喝酒了。
這點不像她,也挺好的。
喝太多酒是傷身。
她當時在玩游戲,而且還不容易能夠放肆一回了,她哪裏會顧得上那麽多。
費骅将晶瑩透亮的玻璃杯放到桌子上,壓着聲音輕咳了兩聲,順手拿起了第二杯。
棠糖捂了一下唇。
怎麽辦?費骅越聽她的話,她就越想要欺負費骅。
棠糖知道她這個人惡趣味還是很大的,不然就不會把重要的資料藏在手機裏幾百部澀澀片子裏的其中一部了。
就算當初那人成功找到了帶有資料的片子,那他也是要一部一部看過來,這也太有耐心了。
向晚和其他人一直悄悄注意着棠糖和費骅,原以為費骅會對棠糖避而不及,沒有想到兩人似乎相處的非常愉快。
一個人眉眼愉悅的喝着可樂,看着手機,一個人一杯接着一杯喝着酒,大有要把桌子上的酒都要喝完的架勢,
向晚還沒有見過費骅喝過酒,就算班級聚會的時候,費骅也是滴酒不沾。
轉眼間,費骅冷白的肌膚上暈開了點點的粉紅,眼中微醺。
每次都是來不及仔細品味酒,就匆匆咽了下去。
棠糖多少有點看不下去了。
這孩子不是很聰明嗎?不是被稱為天才嗎?怎麽不知道喝慢點?
酒的度數原本就不低,費骅又喝的這樣急,恐怕用不了多長時間,費骅就要醉了。
就在費骅舉起酒杯的時候,手腕被棠糖輕壓了一下。
“喝慢點。”
“讓我看清你喝酒的樣子,讓我能夠看到酒順着……這裏滑下去。”
棠糖沒有碰到費骅,而是隔着空氣,用指尖從費骅的唇劃到了他的胸口。
原本還想要掰開費骅的嘴看看,可是一想到當着這麽多人的面,而且還是一些學生,棠糖立馬克制住了自己的想法。
費骅呼吸一頓,挺直了腰,滾動了兩下喉結,“嗯。”
他眸光漸漸暗了下去,聽着棠糖的話,慢慢的将杯中的酒吞咽到嘴裏。
他也知道是周圍的環境讓棠糖克制了許多,不然棠糖很有可能還會跟他說更多“惡劣”的話。
費骅寧可現在就只有他和棠糖兩個人。
棠糖倒是慶幸克制住了自己沒有亂來,畢竟她一直以來在費骅的面前都是很注重自己的形象。
除了費骅覺得她經常找Omega這件事情。
她為了可以盡快的提升下一個賬戶的各種屬性,選擇了最方便的辦法——攻略重要的NPC。
“棠糖,要不要唱歌?”向晚突然的一句話,打斷了棠糖放在費骅身上的視線。
“唱歌?”
“好啊,我很久都沒有唱過了,而且唱的有點難聽。”棠糖莞爾一笑。
她倒也沒有撒謊,之前沒有辦法離開醫院,她偶爾開心的話也會在病房內唱歌,不過一般用不了多久就會被護士警告。
棠糖很少有機會像現在這樣放飛自我,而且熟悉她的人都知道她唱歌極為難聽,根本不會留給她唱歌的機會。
但是費骅應該不知道,因為她故意将完美的一面留給費骅。
那個時候還沒有徹底攻略費骅,所以好的形象對于她來說非常重要。
棠糖拿起話筒,背着其他人選歌的時候,他們終于可以好好打量棠糖了。
剛才棠糖與費骅坐得近的時候,他們只敢悄悄的偷瞄棠糖。
雖然費骅對棠糖的态度的确很奇怪,但棠糖本身就似乎有了很大的變化,但是一時之間有說不上來哪裏奇怪。
但就是比之前吸睛。
費骅淡淡的看了向晚一眼,向晚急匆匆的避開視線。
費骅皺了皺眉。
這個向晚想做什麽……
他重新看向棠糖,突然有一種極為不好的感覺,因為他從來都沒有聽過棠糖唱歌。
一般來說,棠糖不經常做的事情,一種是她不喜歡,另外一種就是她根本不擅長。
随着一陣激昂亢奮的伴奏響起,費骅握住酒杯的手緊了緊。
棠糖左腿輕輕的抖動着,“嘿吼嘿吼嘿吼嘿,嘿吼嘿吼嘿,踏平了山路長山歌,撒開了漁網唱魚歌……”
向晚柔和的笑意也僵在了臉上,她其實很不明白為什麽一個人正常說話的時候聲音十分甜美,但是唱起歌來就像是把聲打了一個結。
“這哪是在唱歌,這分明是想讓我們死……”
男生還沒有吐槽完,忽然感覺有兩道目光直直的沖着他射了過來。
他下意識的看了過去,坐在軟沙發兩邊的向晚和費骅都像他投來了目光,而且都十分的意味不明。
但是總覺得如果自己再亂說什麽的話,接下來他一定會很慘。
棠糖最後一句歌詞剛剛唱完,甚至連伴奏都沒有放完,就被人搶走了麥克風。
“棠糖你還是去玩點別的吧,下一首是我點的歌。”
棠糖也不生氣,她知道自己唱的有多麽難聽。
大家已經耐着性子聽完她的一首歌了,她已經超級滿足了,要是放在平常的時候,她可沒有擁有觀衆的機會。
棠糖看到桌子上放着不少的空的酒杯,不由的看了一眼費骅的肚子,“小費骅,不需要上廁所嗎?想去的話可千萬不要不好意思,和姐姐說呀!”
她很少有醉酒的時候,但時常有唱歌唱上了頭,“醉歌”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