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費骅壓住想要抽動的唇角,薄唇碰了一下,“不用。”

而後棠糖就自己一個人走出了包間,清醒一下腦子。

太晃眼的燈光加上她剛剛唱過歌,就稍微有點興奮過頭了。

棠糖彈了一下自己的腦門,從洗手間往回走的時候,剛好路過二樓中央的镂空的臺階,剛好可以看到一樓。

她往黑壓壓的人群中随便一瞟,突然看到了向晚。

主要是向晚相較于一般女生略高,有一米七五還要多,搭配上高跟鞋,就讓她看上去身材更加高挑優秀了。

更何況向晚身上有一種獨特的類似于春天夜晚般的氣質,柔和溫暖,所以很能吸引棠糖的注意。

因為離得比較遠,棠糖很難看清向晚的表情,但是一盤被掀翻的桌子,以及旁邊一個男人兇神惡煞的咄咄逼人的聲音,倒是不難猜出向晚被麻煩纏住身了。

棠糖是真的很不想在這裏陷入糾纏,因為她和開這家店的老板認識。

而且上次去墓園的時候見過面。

總覺得陳竹淮看她的目光怪怪的,可又說不上來是那裏怪異。

棠糖不能放任向晚在那裏,她并不讨厭向晚,而且說不定陳竹淮這麽忙,也不會在店裏。

棠糖跳下樓梯,拉住扶手的手腕輕輕一轉方向,剛好突兀的落在了起争執的雙方的中間。

“向晚,你怎麽在這裏?你的身後……是剛剛找的Omega嗎?”

向晚詫異的看着突然出現的棠糖,棠糖還帶着帽子,上面毛茸茸的兔耳朵輕輕搖曳,粉色的頭發充滿了夢幻,像是一只美麗的妖怪驀然現身。

向晚聽了棠糖的話,下意識向身後看。

她的身後站着穿着這裏制服的一個Omega侍者,她是再清楚不過了。

但是棠糖一來就一針見血的發現了雙方争執的關鍵。

向晚本來只是出來透透氣,可是看到有幾個alpha難為一個侍者Omega,像這樣的事情,就算在這種管理極為好的會所也會時常發生。

向晚見怪不怪,一開始并沒有打算插手,但是看清侍者的面容後覺得有些熟悉。

忽然想到了一件事情,而後眸色微微一變,改變了主意。

雖然不知道會不會有用,但是總要賭賭看。

“喂,這是你同學嗎?”

脖子上滿是紋身的男alpha痞裏痞氣的伸了伸手,“我們在這裏好好的喝着酒,她卻突然來找茬,還把我們的桌子都給掀了,你說該怎麽辦吧?”

“桌子?”棠糖看向倒地的桌子,拽了一下帽子上的耳朵,“卻是不太好辦,邊角都出現了磕痕,怕是要賠給店裏不少錢。”

本來這裏地方的花銷就不小,現在還要賠桌子……

感受到棠糖憐憫的視線的向晚太陽穴跳動了兩下,“沒事,我還配得起,但是桌子不是我推翻的。”

紋身男拳頭砸向吧臺,“這是事情的關鍵嗎?”

“是,是我推的……”

向晚身後一只手顫巍巍的舉起來。

剛好絢爛的燈光在這個時候照射了過來,棠糖看清了侍者的臉,瞳孔驟然一縮,無意識的向後退了半步,眉頭輕皺。

“……”

簡直就是一摸一樣的臉。

侍者的面容算不得上是頂級的優秀,但五官都很好看,并且線條柔和,眼眸狹長,鼻梁雖挺但不會過分的突兀,尤其是唇邊的一顆痣增加了他留給別人的印象。

侍者有些忐忑的看向兇狠的alpha,“對不起,桌子是我推到的,棠小姐。”

棠糖漸漸回過神來,耳邊喧鬧的音樂讓她意識先現在才是真實的。

這個侍者雖然真的很像她記憶中的那個人,但是他們外貌上有一點不同,就是他唇邊的那顆小痣。

而且那個人絕對不會露出如此軟弱的表情。

向晚離得棠糖最近,發現了棠糖的一反常态,有些奇怪的看向侍者。

這個侍者還是棠糖跟她介紹的,為什麽會看上去會那麽詫異?

“那就好辦了,桌子的錢你賠吧,這樣應該不過分,反正是你推到的。”

棠糖淺淺的笑了一下,只是笑意不打眼底。

如果她是在其他地方遇到長着這樣一張臉的侍者,她可能都不會覺得奇怪,可是偏偏是在陳竹淮的店裏。

現在回想起來,還是她把陳竹淮帶入了教會。

侍者并沒有覺得為難,乖順的點點頭,“是,錢我會賠的。”

那幾個alpha見他不順從,就想直接對他動手,是他在反抗的時候把桌子給掀翻了。

一旁的向晚看不下去了,所以上來幫他說了幾句話。

棠糖目光直直的落在侍者強撐着堅強的眼眸,“系統,這個人是誰?可以查到嗎?”

大概侍者對于原主來說是可有可無的存在,所以棠糖并沒有找到和侍者相關的記憶。

系統覺得這件事情沒有什麽大不了的,就直接告訴了棠糖,【哦,他叫魚綏,與原主認識是因為原主經常會從他這裏買酒。】

“魚綏?”

這可不是一個好名字,魚綏肉敗,腐爛的食物。

棠糖心中一沉,仍是沒有完全放下警惕。

就只是侍者嗎?可是這張臉長得也太像……

魚綏并沒有因為向晚和棠糖的出現,就打算把她們也牽扯進來,本來就是因為他一個人而引起的争端,向晚願意幫他說一句話,他就已經很感激了。

像alpha騷擾Omega的事情時有發生,但通常大家都會視而不見。

“向晚,我們走吧。”棠糖拉住向晚的手,就要離開。

可是紋身男顯然覺得有氣沒有撒出來,再說對面只是一個嬌小的Omega和beta,沒有什麽招惹不起這一說,他用自己高大的身子攔将兩人攔了下來。

棠糖眸色微涼,像是秋夜裏泛着漣漪的湖面,“您還有事?桌子錢有人會賠,您還有什麽不滿的?”

向晚愣愣的看着棠糖牽着自己的手,掌心癢癢的,讓她轉移不開注意力。

“艹,老子在意的是那張桌子嗎?”紋身男有些惱羞成怒了,脖頸發紅。

棠糖一直在強調那張桌子,好像他是會為了一張桌子就小肚雞腸的alpha似的。

棠糖奇怪的看向紋身男,“不是為了桌子?那你幹嘛要一直強調那張桌子,害得我還以為你很在意呢!”

魚綏感受着劍拔弩張的氣氛,目光擔憂,“我……”

他話還沒有說完,就看見棠糖冷冷的審視了他一眼,到了嘴邊的話也沒能說出來。

雖然不知道為什麽,但是他很清楚棠小姐好像不怎麽喜歡他。

紋身男捏了捏拳頭,“老子的心情都被破壞了,當時是要這個Omega陪我喝酒!”

“你去找他,攔住我們算怎麽一回事。”棠糖擡起小巧的下颚,點了點魚綏所在的方向。

魚綏一下子緊張了起來,“先生,我會陪你喝酒的,不要為難這兩位客人了。”

他一激動,眼尾就會泛起淺淺的紅色。

如同擱淺的美人魚。

紋身男翹着唇角不屑的冷哼一聲,“你說什麽就是什麽,剛才讓你喝酒你不喝,現在又喝了,當我是乞丐一樣打發嗎?”

他擡起骨節突出的手指,“我要你們給我道歉,還有我今天所有的花銷你們負責,還有就是……”

“老子非常讨厭你這種Omega的施舍。”

紋身男突然向毫無防備的魚綏揮去了拳頭,被撕破的空氣發出凄慘的聲音。

只是這樣迅猛的拳頭沒有砸到任何實體上就被硬生生的阻止了下來。

“咳……”

劇烈的鈍痛從腹部轉來,如果紋身男不停手的話,還會更痛。

系統察覺到了棠糖想要做什麽,還沒有來得及阻止,棠糖就已經做出了反應。

棠糖慢慢收回小腿,白色襪子的花邊粘上了一點灰塵。

膝蓋也泛起了淺淡的紅色。

棠糖的一擊雖然成功打在了紋身男的腹部,但由于是在沒有戰鬥模式保護下進行的,所以她本就脆弱的身體承受了相同的傷害。

力量是相互的,想要打人疼的話,也要相同的承受着一樣的沖擊。

棠糖放下去腿的動作其實已經有些不自然了,但她很好的掩飾住了。

長相甜美,并且看上去還十分瘦弱,甚至瘦的有些病态的alpha出手居然會這麽狠,這樣的認知讓和紋身男一同來的alpha們也是一愣。

他們咬了咬牙,不能看着紋身男被揍,剛要沖上前,就被突然閃出的一道身影一下子撂倒在地。

但是來人沒有立刻收手,而是像瘋了一般,拳頭一下接着一些砸在那些人的身體上。

指節上都沾染上了粘稠的血。

向晚被吓了一跳,她還是第一次見到費骅如此瘋狂的一面。

黑沉的眼眸裏沒有任何的情緒,擡起的腿狠狠的踹向了alpha。

眼看着對面的人傷勢越來越重,向晚想要上前拉住費骅,再這樣打下去,恐怕會死人。

可是棠糖卻拉住了她,“別過去,太危險了。”

費骅現在明顯就是有點失去了理智,明明那人已經沒有還手之力,而費骅卻像是上瘾的人,舉起的拳頭難以停下。

不如等費骅自己平息下來會比較好。

費骅之前在平民窟裏一直被欺負,內力壓抑了很重的負面情緒,這些情緒并沒有随着時間而消散,但是被費骅藏了起來。

一旦出現了導火索,就會變得一發不可收拾。

“費骅,好了。”

棠糖的聲音讓費骅眼眸中出現了一絲情緒,他看了看手上的血,慢慢站直身子,絲毫不去看被他揍得不成人樣的alpha。

鬧成這個樣子已經不好收場了。

費骅背對着棠糖,陰沉的看着身上的血跡,“對不起……”

他不應該打架的。

但是他從樓上看到棠糖對紋身男出手後,膝蓋上的傷痕,費骅就已經不能夠思考什麽了。

徑直的沖了下來,狠狠的揮起了拳頭。

他應該當一個聽話的孩子,做一個可愛的弟弟,就算姐姐在逗弄他的時候,他也不能夠表露出任何對姐姐不該有的情愫……

可是他真的控制不住。

連他都不忍心傷害一下的姐姐,他們怎麽能夠用那種語氣和他姐姐說話。

費骅漫不經心的下移目光,漆黑的瞳孔中沒有摻雜任何人類的情感,這才讓地上鼻青臉腫的alpha更感到害怕。

這人分明就是一個瘋子,他明明都求饒了,可是男人下手更加重了。

“為什麽……”

費骅語氣很輕,甚至有些溫柔,“因為你的語氣太兇了。”

他轉過身走到棠糖的面前,目光落在棠糖泛紅的膝蓋,“受傷了,疼嗎?”

費骅想要去檢查一下棠糖的傷口,可是他手上還有血,不想要弄到棠糖的身上去,便克制住了自己。

想要避開棠糖的手,下一瞬卻被棠糖緊緊攥住,費骅呆滞了一下。

棠糖掏出紙巾塞到費骅的手裏,“擦擦,怪髒的。”

得到的紙巾的費骅低眸仔細點擦拭着手指,完全與方才發了瘋的人判若兩人。

店長來的時候已經是這幅慘狀了,“這……這可怎麽辦?”

“是呀,怎麽辦?”

店長下意識順着男人聲音傳來的方向看過去,西裝革履但并不算太整潔的陳竹淮從大廳中央的樓梯上走下來。

夢幻絢爛的燈光更是讓他的五官變得虛幻不真實。

店長不得不承認陳竹淮真的是他在現實生活見過的最好看的一個人,任誰第一次見到陳竹淮都會以為他是明星或者是演員吧。

“老板您來了……”

店長的話在看到走在陳竹淮身旁的男人後戛然而止,後背泌出了冷汗。

盡管男人同樣穿着淺色的西裝,但是還是難以遮掩他整個人從上到下釋放出來的戾氣,優雅與極致的粗蠻交織在了一起。

彎起的袖口露出擁有明顯肌肉線條的小臂,下壓的眼眸有些慵懶,唇角抿平,不威而怒。

從手腕到手肘的地方有着嬌豔的玫瑰花的紋身。

縱使這個人穿着西裝,但怎麽都像是剛從打群架中走出來的某幫老大。

陳竹淮看了看地上半死不活的alpha,有一種這是棠糖故意的錯覺。

尚且還有意識的紋身男看到西裝男,眼睛一亮,仿佛看到了救命稻草,“老大!”

宰廈擡起印有玫瑰花紋的手臂按了按脖子,發出清脆的聲音,慵懶如同獅子的眼眸慢慢擡起,“麻煩……”

他看了一眼陳竹淮,走到紋身男的面前。

陳竹淮回以淺淡不達眼底的笑意。

因為靠得太近了,那種極致的壓迫感讓紋身男心裏負擔越來越重,呼吸也開始變得困難。

宰廈身上投下的陰影剛好打在他的身上,緊張而出的冷汗滴到了眼睛裏,他刺痛着閉了閉眼睛。

“老……”

甚至沒能再多發出一點聲音,驟然巨大的力道壓着他的頭重重的向下砸去。

紋身男一點能夠與之相抗的力氣都沒有,被宰廈的一只手按着頭砸在了吧臺上。

吧臺上面所有的酒杯都為之一振。

紋身男有一陣的失去了意識,而後距離的痛從頭部傳來,濕熱的液體順着他的眼角向下流去。

宰廈拉起紋身男的頭發,将他的頭擡起後,再一次砸向了吧臺,都沒有留給紋身男任何求饒的機會。

陳竹淮看到吧臺都被砸的有些變形了,無奈的嘆了一口氣,“好了,宰廈。”

宰廈手停了一下,将紋身男的頭提了起來,血滴緩緩落在了吧臺上。

他半垂着的眼眸掃向棠糖所在的方向。

向晚還是第一次見到這種血腥的場面,輕捂着嘴,下意識的想要逃離這裏。

這個男人的目光真的很可怕,與費骅帶給她的感覺完全不同。

費骅不會當着面用這麽狠厲的目光盯着你,況且他沒有真正的殺過人,但是男人沉寂的眼眸中卻透露着殺氣,是真的像殺過人一樣。

棠糖知道宰廈在詢問她的意見,她攤了攤手,手腕上鐳射塑料的手鏈碰撞在一起發出輕微的響聲。

宰廈也算是半個熟人吧,他同樣也是教會的幹部,但因為和她管轄的範圍相距甚遠,兩人其實也沒有太大的交集。

只知道宰廈好像是小混混老大出身,後來加入了教會,因為不要命的完成了數不清的任務,快速升為了教會的幹部。

不像她,不怎麽在意教會各種可以升職的機會,但是教父有意将她捧到一個很高的職位,所以她才成了和陳竹淮與宰廈并列的幹部。

幹部之間經常會發生争端,大都離不開管轄地的争奪。

教父一般不會插手這種事情,除非引起了大規模的自相殘殺。

對于他來說,可能這種殘殺能夠幫他淘汰一些無能的人,他還樂得自在。

……

宰廈方才根本沒有注意到周圍都是一些什麽人,眼下才看清棠糖的長相。

棠糖與當下主流審美其實有很大的偏頗,但是她長得同樣也好看,就是過于消瘦,加上過大的眼眸,讓她看上去突破了一個次元。

——像是一直精怪的小兔子。

宰廈清楚自己手段粗暴殘忍的程度,這是他以前當小混混的時候養成的習慣,就算現在換上了儒雅的西裝,但還是改變不了這樣的習慣。

而且這種習慣一向好用。

宰廈松開手,紋身男就像是癟了的氣球無力摔到了地上,一張臉早就變得面目全非了。

“宰哥。”

宰廈拿過身後小弟遞過來的紙巾擦了擦手,而後扔到了紋身男的身上。

低沉道:“既然是我的人引起的,所有的費用就由我付了。”

宰廈這話是對陳竹淮說的,“但西南到城中的那一塊地,我要了。”

他今天來原本就是瓜分教會中一個已死的幹部的管轄地,本來他是對這種事情興致不大的。

可是陳竹淮胃口也太大了,那個人的地他竟然要全部吞下,一點都不留給別人。

陳竹淮一向在教會內行事低調,他的管轄地也不是最多的,可是這次争奪管轄地的事情上一改反常。

陳竹淮不僅要吞到全部的地,而且還不給其他人留一點。

不僅是在宰廈的意識中,還是在其他教會職位稍微高一點的成員眼中,陳竹淮能夠擁有現在的地位,大部分都是靠“睡”出來的。

似乎只要有點身份的,陳竹淮都會來者不拒。

陳竹淮也知道自己地位獲得的原因,所以他一向行事低調。

有的人瞧不起陳竹淮的做派,自然也有覺得陳竹淮的做法無可厚非。

陳竹淮輕輕搖了搖頭,“宰先生,這點恐怕不行。”

他走到宰廈的面前,潋滟的鳳眸流轉着勾人的意味。

可是還沒等到陳竹淮的手落在宰廈的肩上,就被宰廈大力的握住了手腕。

宰廈再稍稍用點力,陳竹淮的手腕就要被他捏碎了,“你對Omega也有興趣?”

陳竹淮絲毫沒有受到手腕上劇痛的影響,唇角勾起好看的弧度,“是alpha,還是Omega對我并沒有太大的區別,更何況宰先生一點都不像Omega,反倒是比一些alpha還要A。”

一只手被禁锢住了,陳竹淮就擡起另外一只手去接近宰廈。

宰廈眸光一橫,屈膝狠狠踹向了陳竹淮的腹部,松開了陳竹淮的手,“還真是徹頭徹尾的瘋子。”

“那個人死了之後,你也沒有庇護了,原以為你是個知恩圖報的,沒有想到你是我們當中最着急的那個,為了掙那點低,甚至不惜對那個人的部下動用武力,陳竹淮你還真是不錯。”

陳竹淮吃痛輕哼了一聲,捂住腹部,雙膝跪在了地上,無法直立起身子。

因為疼痛,漂亮的五官略顯猙獰。

宰廈的一腳和棠糖的完全不是一個力道,陳竹淮都要還以自己內髒出血了。

陳竹淮維持着臉上的笑意,“看來宰先生對我沒有興趣啊,真是可惜,宰先生在我看來可是魅力十足。”

宰廈不想繼續理睬陳竹淮這個瘋子,轉身要離開。

陳竹淮明知道他讨厭什麽,卻還用這個來惡心他,故意激怒他,讓他對自己出手。

這種人不是瘋子還能是什麽。

宰廈路過棠糖的身前的時候,頓住了身子。

一只纖細瘦弱到似乎微微一用力機會這段的手舉着一杯酒,攔住他的去路。

他順着手臂看了過去,藏在毛柔柔帽子的一張小臉洋溢着過于明媚的笑容,眼角暈染着一點妖冶。

“先生,那你喜歡什麽樣的?”

棠糖知道自己接下來要做什麽,所以提前讓費骅将向晚帶離了這裏。

雖然費骅有些不願,但是一想到待會還能夠見到棠糖,就聽棠糖的話先離開了這裏。

事情鬧到這種程度了,大部分無關的人已經離開了一樓,畢竟宰廈看上去就不是容易招惹的人。

宰廈垂眸居高臨下看着似乎只有十五六的棠糖,目光中充滿了打量,本應該忽略棠糖的他卻鬼使神差的說了一句,“嬌小一點的。”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