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發現
第031章發現
“洪飛逸認識陸彥弘嗎？”
雖然洪飛逸要是僅因為類似經歷, 就被別人煽動到找他麻煩，蠻腦殘的, 但是如果聰明，哪兒會落到這步田地。光明正大的拿回也好，運用手段的搶過來也罷，那才是真本事。
更何況，洪飛逸和他無冤無仇，陸彥弘是陸清楠唯一能想到最痛恨自己出生的人，所以才做出這個假設，萬一呢。
曹鸩明：“啊？這我不太清楚……”他思索着，“陸家的活動範圍一般在京城吧……對了！我想起來了，前一段時間洪飛逸特別興奮，說是彥哥要來了，特意換了車, 還在臻珞軒設宴。”
臻珞軒是滬城最頂尖的宴請場所, 有名的很, 陸清楠略有耳聞。
“彥哥……你認為是陸彥弘？”
曹鸩明：“我聽別人這麽叫過，應該是。而且我聽洪飛逸打電話定的北方菜, 他飲食極其挑剔, 很難遷就別人。”
陸清楠對豪門世家不太熟，不能僅憑這一點下定結論, “你說前段時間？多久以前？”
“兩個多月前吧。”曹鸩明不知道陸清楠到底想幹嘛, 這一個一個問題的, 感覺好像審犯人……
兩個多月, 六月底、七月前, 能對上論壇帖子出現的時間。“行了, 我知道了。”陸清楠沉了口氣, 雙手插兜站在樹蔭下，陽光透過樹葉投下來的光影落在陸清楠的臉上，随着微風搖曳晃動，愈發襯着這個心裏藏着秘密的少年靈動而迷人。
曹鸩明只敢瞧瞧瞄一眼，罂粟固然美麗，禁不住誘惑的下場終将是走向毀滅。
陸彥弘也得罪了陸清楠嗎？這是曹鸩明的一個直覺。
不過，這兩個人都姓陸？一道金光從腦海中一閃而過，曹鸩明進而聯想到陸彥弘的出現、私生子、以及洪飛逸突然針對陸清楠……
不不不，不能再想了，無知是福，他實在不想知曉更多的東西。
“曹鸩明，最後問你一個問題。”原地伫立的陸清楠突然出聲，因為聯想到的事情，驚了曹鸩明一身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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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鸩明惶恐：“問，你問。”
他不知道，陸清楠接下來抛給他的是一顆炸彈。
“高中時你為什麽和秦燃打架？”
曹鸩明心裏一咯噔，“沒、沒打。”
陸清楠：“你又結巴了。”
曹鸩明的臉皺成個包子，陸清楠：“算了，我換個問法，秦燃為什麽單方面揍你？”
草，這麽多年，終于有人相信是秦燃主動挑他的事，可偏偏這個人是陸清楠，曹鸩明感覺不到半點兒被人發現真相的愉悅。
“我手頭緊，想找秦燃要點錢…我看上的女生，喜歡秦燃，所以我在校門口故意找秦燃的麻煩，但是沒想到秦燃身手那麽好，我沒讨到便宜。”無奈之下，曹鸩明把秦燃當年按頭給自己的罪名吐出來了。
陸清楠：“哦，你手頭緊還說要給我一大筆錢包養我，你看上的女生，說說她叫什麽名字？什麽時候找人打架一個人去了？自己有幾斤幾兩不清楚？用腳指頭想也知道，你怎麽可能打得過秦燃。”
曹鸩明兩行熱淚，憋在心裏流不出來。為什麽當年的教導主任沒有陸清楠看的透徹，為什麽那些老師一個個的聽信秦燃的一面之詞。
“那是……”
“行啦，別編了，你要是不說實話，我可去找秦燃了。” 剛才還無比晴朗的天色，忽然間暗了下來。“說你怎麽我好呢，威脅我？騷擾我？”
曹鸩明如鲠在喉：“天地良心……”
陸清楠：“你有良心會被秦燃捏住把柄？要不然咱們試試，秦燃是信我還是信你。”
不用試，曹鸩明知道結果，他突然覺得陸清楠和秦燃威脅起人來的樣子好TM般配。
“我不能說。”曹鸩明毅然決然。
“沒關系，你就說我猜到的，”反正陸清楠真猜個七七八八了，只是需要曹鸩明的确認。“啧，要不然我還是去找秦燃吧。”
曹鸩明動搖了，剛有洪飛逸的例子，知道前因後果的他，怎麽可能看不清陸清楠在秦燃心裏的地位。
那一天的場景和今日相似。曹鸩明身邊的不少人都聽說他睡到個美少年，來找曹鸩明閑談。因為內容純屬瞎編，曹鸩明一個人在電話裏大肆吹牛批，說美少年剛開始清高的不得了，後來還是收了錢。
“膚如凝脂，手如柔荑……”曹鸩明現學現賣，用上了語文課上剛聽了幾耳朵新學的詞彙。第一次，既生澀又性感。最後被他的技術折服，讓幹什麽幹什麽，哭的樣子要多可憐有多可憐。那喘息聲音，屢屢輕吟，回家要和美少年多來幾次。還有一些污言穢語，曹鸩明不敢向陸清楠複述了，八成全被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秦燃聽了去。
曹鸩明坦白了，包括秦燃是怎麽把單方面教訓他包裝成自己是受害者的，以及如何要求他向陸清楠道歉、不能再出現在陸清楠面前。曹鸩明沒有說的太具體，但是已知的信息足夠了，陸清楠恨不得現在就去和秦燃對峙，為什麽要默默做這些事。
烏雲聚集起來了，難怪天氣悶熱，原來是在悶雨。
許久，陸清楠不知道又想明白什麽，對曹鸩明說：“你回去吧。”
陸清楠言出必行，确實是最後一個問題。
曹鸩明不敢，該說的不該說的都說了，他是笨，竟然和盤托出之後才反應過來，不管是當年還是今天，陸清楠其實都沒有向秦燃告過狀，那結論就更可怕了，秦燃為什麽要為陸清楠做到這個地步，傻子都能想明白。
“還不走麽？想送我過去？”
曹鸩明搖頭擺手，“不，不是。”臨走前，曹鸩明覺得有個問題必須得“請示”明白：“咱倆單獨出來很多人看見了，如果秦燃問我，咱們聊了什麽怎麽辦？”曹鸩明是既沒膽子對秦燃撒謊，又沒膽子說自己把所有不讓說的全部告訴了陸清楠。
“如實說吧，剩下是我們兩個的事，和你無關。”
陸清楠相信幸運守恒，想不到這麽多年的背運，竟是命運要送給他一個秦燃。
曹鸩明感動，這兩人中竟然還有一個講道理。
“只要你改過自新，秦燃不會為難你的。”陸清楠低頭笑笑，邁步向指導員宿舍方向走去，他眼裏泛着從未有過的光亮，這些年所有的灰暗、壓抑以及無法宣之于口的暗戀，全部變得明媚起來。
此時的秦燃并不知道心心念念的小可愛正一步步朝着自己而來，洪飛逸事件處理完畢後，因為團委老師有話叮囑秦燃，沒能和陸清楠一起離開。
秦燃雙臂抱胸靠着床頭，整個人如同沒有感情的雕像一般。
于昊柏在屋子裏走來走去，別人不了解，他還不了解嗎？一言不發、行為反常，簡直和兩年前主動放棄陸清楠是一個樣子。嘴上說着“他有男朋友了，我們不合适”，實際上呢，一天天的把自己關在家裏，電話不接、消息不回，搞到絕食，最後還是他出馬，勸道：你要是再這樣下去，林玚該知道了，到時候會怎麽對付你的心上人……你自己想想看。
可能是真怕林玚對付陸清楠吧，沒兩天，秦燃恢複了平時滴水不漏的性子，還破天荒的答應了林玚去峰聯實習，只是可憐了那些莫名其妙被折磨的高管和助理，罷了，那些于昊柏管不了，總好過給秦燃收屍。
解鈴還須系鈴人，于昊柏剛準備擰門把手，秦燃突然開口：“幹嘛去？”
于昊柏：“……終于舍得說話啦？幹嘛去，當時是給你找小甜心。”
秦燃的眼神像要吃了于昊柏似的，“別打擾他，不許去。”
“又來了。”于昊柏沒忍住翻了個白眼，于昊柏本身是不懼怕秦燃的，平時之所以聽秦燃的，是因為秦燃很聰明，決定一直是對的。但是這件事情不同，樸家有那麽多先例呢，他承擔不起。
“不能因為小甜心一個眼神就認為他對你失望，讨厭你啊，你要是敏感成這樣，在一起了可怎麽辦。”
秦燃：“所以我才不想幹擾他的生活。”
聽聽，還挺有理。
于昊柏不打算和秦燃掰扯，秦燃：“你不能出這個門。”
于昊柏：“你限制我自由幹什麽。”
秦燃一語中的：“你是去找陸清楠。”
這時候腦子又好使了？于昊柏無語。
兩人就這麽僵持着。
“咚咚咚”，陸清楠在門口叫道：“學長？秦燃？”
畢竟是多年好友，屋內的兩人默契的對視。
于昊柏想的是：草，救星來了，他要請陸清楠吃飯。于昊柏壓低聲音對秦燃說：“這可不是我找來的，我沒有陸清楠的聯系方式。”
秦燃不管那麽多，他的關注點只有陸清楠來了。三秒內，秦燃完成了從床上站起來，将床單鋪的整整齊齊的系列動作，哪有還有剛才半點兒抑郁頹廢的樣子。
于昊柏看得目瞪口呆，秦燃正在整理自己的衣服，求偶本能果然大過一切。
屋內沒動靜，陸清楠思考，難不成學長們在午睡？又或是出去了？怎麽這麽寸。他準備找院子裏其他的學長問問。這個時候門開了，于昊柏熱情的：“楠楠來了啊，快快快，屋裏開空調了，趕緊進來。”
這要是以前，于昊柏找個理由出去陸清楠不會懷疑什麽，現在，這不是很明擺着給他和秦燃獨處機會。
陸清楠不知于昊柏說的“你可算來了，再和秦燃聊下去我要窒息了”是發自肺腑的真話，他被秦燃拉着再一次坐到整潔的床上，費解的問：“學長，你今天也換床單？”
秦燃：“嗯。”
“表裏不一”的男人不太開心，因為陸清楠從親密的稱呼名字又變回了學長。
陸清楠笑笑，他挺想知道秦燃的潔癖瘋是不是真的。“那一會兒我幫你換吧。”
秦燃：嗯？陸清楠的心情好像還不錯，看起來并沒有和自己疏遠……
秦燃最喜歡陸清楠的笑容了，淺淺的兩個酒窩，每一次看到，什麽陰郁的心情都沒了。
“你不生氣嗎？”秦燃問。
“生氣？因為洪飛逸那些話嗎？”過來的路上，陸清楠已經釋然了，“不是有學長幫我教訓他了嗎？我是來向學長道謝的。”
道謝？事情的發展和秦燃預計的不太一樣，其實秦燃的意思是陸清楠有沒有生他的氣。
“可打架這個方式，不太好……”秦燃準備再試探試探陸清楠的态度。
從曹鸩明嘴裏了解完秦燃的狠戾，再對比現在秦燃對打架的嫌棄，男人會為了喜歡的人出頭，這個屬性與生俱來，秦燃之所以動手，是為了他啊，陸清楠突然覺得很愧疚，秦燃心裏并不願意這樣。
“有些人欠揍，”陸清楠歪着頭安慰秦燃，“而且學長有分寸。”
秦燃反複咀嚼着這句話，有些心虛的應下了：“是。”
“不過以後能用其他方式解決就不要動手了。”陸清楠拉過秦燃的手，細細看，手指的關節上有幾處泛着紅的磨痕。
“疼嗎？”
秦燃：“不疼。”
陸清楠的指尖極輕極輕的掠過這些痕跡，他托着秦燃的手掌送到嘴邊吹了吹，做完這個動作自己先笑了，“好吧，我知道這樣不能緩解疼痛，不過小時候我受了傷，媽媽是這麽哄我的，”陸清楠在沒有受傷的地方撫摸着，“學長，你的手真好看，為了那些人傷了，不值。”
秦燃沒把擦傷放在心上，甚至沒注意到，從陸清楠吹氣的時候，他的腦子就開始嗡嗡直響，陸清楠不希望他動手，那他以後一定不會這樣。秦燃把這份叮囑記下來，定定的看着陸清楠，連呼吸都變得很慢很重。
可能是之前剛擁抱過一次，哦不，是兩次，加上高中時期，有三次了，陸清楠說起來非常自然。“學長，”他停頓了下換成“秦燃”，“我能抱你一會兒嗎？媽媽去世後，好久沒有人這麽關心我了，哪怕是以前，我對的自己的要求也是保護媽媽，所以，謝謝你秦燃，真的謝謝你。”
謝謝你讓我重新體會到被保護、以及被愛着的感覺。
作者有話要說：
不知道大家還記不記得，林玚擔心秦燃的感情冷漠症把握不好度，陸清楠會是秦燃的尺子，而且會一步步賦予秦燃溫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