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牽手
第045章牽手
結束的時候, 是陸清楠和秦燃留到最後收拾的東西，不是柯軒、于昊柏幾人跑得快, 實在是倉庫這麽個空曠的地方，一熄燈……氛圍非常好。
倉庫有鎖，陸清楠把藍牙音箱放在收納箱裏，回首的時候秦燃已經站在月光下等了，“走嗎？”陸清楠對秦燃伸出手，以手掌為軸，五指在前方晃晃。
秦燃注視着那只勾人心魂的手，內心蠢蠢欲動，啞聲道：“走。”
陸清楠小跑兩步過來，和秦燃肩并肩的前行，兩個人的手背跟磁鐵的兩極似的，幾次相撞又分開, 不知道是誰調轉了磁極, 在手指在碰觸的一剎那, 彼此相吸，緊緊嵌合住。
雖說接受了不少梁雨的指導, 真到這一剎那, 依舊難免緊張。
于是陸清楠找話題道：“我的手挺愛出汗的。”
秦燃沒看陸清楠的臉，連續換了好幾種握姿揉捏着陸清楠的手掌, 目視前方：“挺好。”
可能還是有些師出無名的心虛, 當前方有人時, 兩人又不約而同的松開。
“其實你剛入學五中的時候我就注意到你了, 還有很小的時候, 我見過你一次。”如果不是今天提到田徑運動會, 秦燃不知道什麽時候才會和陸清楠聊。
小時候, 陸清楠不由得詫異，早晨尚俊濤聊天的時候好像也提到了。這些話沒來得及和尚俊濤說，陸清楠想起徐安璐珍藏的照片，“我以前和現在的變化挺大的，過了那麽多年，學長确定沒認錯人麽？”
一會兒秦燃，一會兒學長，秦燃提了個要求：“以後可不可以只叫我一個人學長？”
陸清楠：“好呀，那學長叫我什麽呢。”
秦燃連續想了幾個稱呼，不是覺得現在還不合适，就是覺得太大衆了。
發現秦燃左右想不出來，陸清楠體貼的說：“和大家一樣叫楠楠吧。”
秦燃沒表态，但是臉上明明白白寫着：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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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清楠大概能推測出秦燃的想法，“媽媽也這麽叫我，不同的人，感覺不一樣。”
這樣麽？秦燃思考下便理解了，輕輕念着，“楠楠。”
富有磁性的成熟男聲酥到了陸清楠的骨子裏，陸清楠下意識呼嚕着胳膊，“以後想到什麽別的稱呼，也可以。”
過去的事情解釋起來有點複雜，秦燃先講了高中時期和陸清楠的見面。
“中學那會兒，太無聊了，總想嘗試點刺激或者新奇的東西。試了很多……都覺得沒什麽意思，看班裏有男生天天抱着吉他愛不釋手，就動了學吉他的心思。那是我第一次自己出去找老師學，想排除下對樂器提不起興趣是不是從小跟着私教老師的關系。太源裏那邊的教育機構挺有名的，所以……”秦燃側頭和陸清楠對視，“知道我是在哪兒見到你的了吧。”
陸清楠點點頭，他和幾個從小一起跳街舞的朋友一直在那見面，他們其中的一個人家裏條件不錯，在太源裏開了間舞蹈工作室。
“舞蹈練習室的玻璃是單向的，有一次學完吉他，從外面看見了你。本來舞蹈是我最不感興趣的活動，我不喜歡和別人有過于密切的身體接觸。你跳舞的時候很有魅力，哪怕我一個外行，也看得出你很喜歡舞蹈。
通過和你對比，我慢慢認清了自己對音樂是真的無感。”
“可是學長吉他彈得很棒啊。”
秦燃：“我習慣把能做到的所有事情做到最好狀态。不過，有些瓶頸，我突破不過去。”
陸清楠：“比如呢？”
秦燃：“鋼琴老師說我彈奏沒有感情，美術老師說我對繪畫不夠熱愛。”
陸清楠：“學習那麽多項目，正常啊，總有一些是喜歡的，一些是一般的。”
秦燃：“也許吧。可是我不知道自己到底喜歡什麽。”
除了你。
這種莫名的感傷再次被陸清楠感知到了，陸清楠不知道從哪裏安慰好，于是轉移話題，“不是說我剛入學的時候就注意到了嗎？”
“嗯。你笑起來很陽光，很帥氣。”
“……沒了？”語氣是中是滿滿的愛慕，誰知道只有這麽一句。陸清楠還以為秦燃對他是一見鐘情呢，看起來不是。
秦燃有些好笑，他想起以前對別人怎麽描述的陸清楠：“兩個酒窩特別可愛，笑容純透沒有雜質。”
“好吧好吧，我知道你很努力在回憶了，”陸清楠的表情微妙起來，“聽着像個傻白甜。”
極輕極輕的一聲笑，掃清陰霾，劃破長夜。
陸清楠蹿到秦燃面前，“秦燃你笑了，說了讓你多笑笑嘛，真的特別帥。”
兩人本在散步式的聊天，意識到自己笑出了聲，秦燃忽然停了下來。
那表情說不出是錯愕還是什麽。
他真的笑了，因為陸清楠……
這麽短暫的停頓了幾秒，秦燃被一雙閃亮亮充滿驚喜的大眼睛誘惑，“知道了。”秦燃回複的是陸清楠要求的多笑，單手撫摸上陸清楠的側臉。
陸清楠仰仰頭，既滿意又欣慰。
秦燃點點陸清楠的鼻子，又碰碰他的嘴唇，陸清楠舒服的眯了眯眼睛。
又是一聲輕笑，秦燃靠近陸清楠的耳鬓，“這回倒像個花癡。”
轉折來的太快，陸清楠享受不起來了，他一口咬住嘴邊的手指，“我哪裏花癡。”
秦燃不清楚為什麽陸清楠喜歡他，只能歸為陸清楠喜歡他的臉。秦燃分析過，陸清楠直白的用帥形容過他三次，誇他笑起來好看一次。加上剛才，“帥”的第四次。
秦燃動動手指，陸清楠松開了，這個動作過于暧昧，兩人默契的的錯開了視線。
陸清楠同樣沒搞明白秦燃從高中起喜歡他的原因，不過怎麽問，秦燃都不肯再說了。
算了，說了耐心等待的，以後有的是機會。
“小時候呢？怎麽回事？”
“xx年的全國青少年鋼琴比賽是在京城辦的，開車路過游樂場大門口的時候，你媽媽正牽着你。”
嘴唇微微張開又合上，竟然在京城，這是陸清楠驚訝的地方。
“那是最後的總決賽，大家好像默認着不管什麽成績，在結束之後，可以得到父母的獎勵。
我得了冠軍，慶幸的說，對那個年齡的孩子，評為只看技巧、熟練，沒要求什麽情感。
我和媽媽說想去游樂園，她說，沒空，一會兒還要去分公司。
那個年代的馬路上沒有太多私家車，但是遇見了事故，周末的游樂園門口人流量不小，我們在那堵了一陣。
後來媽媽等不了了，自己先下車，讓司機送我回去。”
六歲、那個時候秦燃才六歲……陸清楠悄悄嘆了口氣，沒有打斷秦燃。
似乎是摸陸清楠的臉摸上瘾了，秦燃走幾步，還不忘勾勾陸清楠下颌線的邊緣，“好像冥冥中有什麽安排一樣，我一眼看見了你。”
陸清楠才不信，雖然知道秦燃看見的八成是他，5歲的京城、周末，正是徐安璐從陸家接出來見面的時間。
但是不妨礙他喜歡秦燃的碰觸，這是秦燃喜歡他，對他特殊的标志。
秦燃沒準備掩飾什麽，“五中開學見到你的時候，最開始真的沒把你和那個小男孩聯系起來。”
“那為什麽……”
“我記得你媽媽，很漂亮很漂亮的一位阿姨，她的笑容很美，看着你的眼神充滿了愛。
每次參加宴會還是什麽，經常聽見有大人說我媽媽好看，但是，她不會笑，對外的笑容，更像是人前的一張面具。”
秦燃不想提起樸敏妍了，逝者已逝，說再多都沒有意義。
“我記得是高二開始有一段時間了，期中，你高一，應該是家長會吧，阿姨來五中了，穿了一條白色繡着暗紋的裙子，你們在校門口的飲料店買了兩杯西瓜汁……”
秦燃不是多愁善感的人，只是很客觀的陳述着事實。
“後來我也買了一杯，很甜。”
不管是上次獲得的信息還是這次，陸清楠不敢深想，為什麽秦燃對樂器無感要學習鋼琴，為什麽會對一個完全陌生又充滿母愛的阿姨有深刻的記憶。
“是不是讓你難過了，因為我提到了阿姨？”
陸清楠搖頭，“如果媽媽見過你就好了，她一定很喜歡你。”
“是麽。”秦燃有些遺憾。
陸清楠篤定，“是。”
“秦燃。”這回陸清楠主動停下來。
憑借兩人這段時間的默契，“需要抱抱嗎？”秦燃問。
前面掃過手電筒的光亮，從腳步聲判斷，有好多人。陸清楠掩蓋了自己的意圖：“不用，就想叫叫你。”
不用？秦燃沒想到。
兩撥人越來越近了，陸清楠和秦燃站在有路燈的地方，所以是對方先看清的他們。
“我靠，”錢松壓着聲音和李赫說。“陸清楠。”
由于尚振濤回歸，薊南衆人心不甘情不願的恢複了排練，在他們的帶動下，藝戲自然拉了晚。
“快快快。”錢松趕緊把尚俊濤往楚芸雲旁邊推。
“發什麽神經。”
今天楚芸雲說有個薊南的纏着她，好歹是自家藝人，照顧些是應該的，所以楚芸雲有意無意的跟在身邊，尚俊濤沒說什麽，但是，那些個彎彎繞繞的心思哪裏瞞得過尚俊濤，所以，他并不想和楚芸雲離得太近。
“白月光身邊有秦燃，我們不能顯得太丢面是不是？”
李赫過去是不屑于錢松這些做法的，奈何對手級別高，還管什麽手段。
“親密點親密點，芸雲，別給濤哥丢面。”
楚芸雲精準的捕獲到白月光、秦燃兩個關鍵詞，“濤哥，需要挽着你嗎？”楚芸雲主動道。
尚俊濤冷酷依舊：“不用，別搭理他們。”
作者有話要說：
陸清楠直白誇獎秦燃帥的三次：
“不過學長今天真的很帥，各種意義上。”
“不過學長兇起來的樣子也是一樣的帥。”
“學長的身材真好，臉也超帥，方方面面都這麽完美。”
所以燃燃一直在心裏拿小本本記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