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5
就在車隊陷入奇妙的氛圍時,旁邊的草叢動了兩下,周圍的人立刻警戒了起來。
之前半路上我就發現了有人在跟着車隊,不過因為對方一直沒有現身,我也就默默地等着他們到底要做什麽,這會終于出現,我暗自提起警戒,結果對方卻舉着雙手,捧着信封一身無害的出現了。
那是一個三十多歲的中年男人,一身的傷疤看起來經過了不少的戰争,然而和身上猙獰的傷疤不同,臉上的表情堪稱和煦。
對方看向我,說道:“清光小姐。”
我疑惑的看着他:“你認識我?”
我這悲慘的名聲難道就傳的那麽遠嗎?你們在說什麽麥之國的清光什麽的我真的要哭給你們看了啊。
令我欣慰的是對方沒有提麥之國的事情,而是将信封遞到我的面前說到:“我們是被武內家雇傭來刺殺栖川倉的,但沒想到他竟然是您的兄長,我們商量後決定放棄這個任務。”
……
這麽說我的确是挺高興的,不過我的人緣有好到這種程度嗎?
就在我思考着自己是不是什麽時候見過他的時候,對面的男人卻突然跪了下來,我被吓了一跳,下意識後退了一步,對方卻情緒很激動的樣子。
“您應該不記得我這是自然的,但就在三年前您經過我們國家,将我們從赤砂之蠍的手中拯救了下來,避免了我們滅國的命運。讓我們這種小國也能在戰亂中獲得一絲希望,真的、真的非常感謝您!您的恩情我們青之國會永遠記住的!”
……
聽着對方的話我才想起來,大概是三年前我十七歲的時候,離家出走一年後,經過青之國,那會還不叫青之國,遇到了砂隐村的叛忍赤砂之蠍,憑借一個人就差點滅了一整個國家。
普通人哭嚎逃竄的聲音讓人宛如墜入地獄,那會我也是實在看不下去,再加上當時情緒憋悶正好想要找人打架,就沖動的對了上去。
總而言之那是一場我打的最憋屈的戰鬥,雖然贏了,但是慘勝,一個人對抗數萬只傀儡真的不是人幹的事,更重要的是他還用毒,打完之後我在床上癱了兩個多月差點以為自己就徹底殘了,然後在醫院小姐姐熱情的挽留下離開了。
這個轉折是所有人都沒想到的,直到對方離開,我才拆開信封,裏面竟然是武內家□□的證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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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低頭看了一會,然後突然擡頭對着栖川倉露出了一個笑容,對方肉眼可見的渾身一緊,因為往往我對他露出這個笑容的時候都是我和他吵架的前綴。
我坐到馬車的邊緣,翹着二郎腿用手裏的信件扇着風,盡管如今已經快入冬,氣溫無限接近零下,我仍舊堅持着自己過于凍人的姿勢,笑的宛如小人得志:“怎麽辦啊,我這個不知禮數、張牙舞爪、粗俗又給栖川家抹黑的人,沒想到人緣意外地好呢,不過這個證據怎麽辦呢?栖川家的大公子肯定不屑于要通過我這種不知禮數的臭丫頭得來的證據吧,诶呀真是苦惱呢。”
栖川倉看着我那張臉從白轉紅,從紅變青,最後重重的哼了一聲仿佛一個鬧別扭的小孩:“我不要了!”
我親愛的小侄子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被他爹一個白眼瞪得又差點哭了出來。
大少爺倔強的拉不下臉來跟我道歉,我就當着他的面把信收到了自己的身上,反正一來一回路途還遠着呢,我又不差這一兩天的時間。
然後我和栖川倉就陷入了冷戰,他單方面的。
因為被雇傭來刺殺的人直接當場自爆,所以接下來的幾天隊伍裏的氣氛松散了不少。然而常言道樂極生悲,第一批的人襲擊不成我們自然要迎來第二批,不過這次是在進入風之國境內後遭受襲擊的,也不知道幕後黑手還是武內家或者是風之國的人。
這次圍住我們的是叛忍,忍者雖然也接一些殺人越貨的買賣,不過叛忍顯然更加不講武德一些,護衛将幾個主人團團圍住,而木葉的忍者,紅他們幾個,則對上了那群叛忍。
我退到包圍圈裏面,一手抱着小侄子,又将葉子護到了身邊,拎着沒有拔出鞘的刀應對着湧上來的忍者們。這次因為出遠門所以帶的護衛不算少,可對方似乎是鐵了心的想要把栖川倉的小命摁死在這裏,所以叛忍那邊的人更多,雙方陷入了混戰,時不時就有繞過包圍圈沖到最裏面的忍者。
我在這邊護着年紀小跑不了的小侄子和一身華麗的十二單更是跑不動的葉子,卻聽到旁邊一聲驚呼,轉頭看去我忍不住臉色微變。
我還是低估了普通護衛面對忍者時的脆皮程度,所以說這群忍者到底為什麽這麽心甘情願的被普通人指使啊。一名叛忍不知道什麽時候潛入了包圍圈抓住了栖川倉,而本該在他身邊守着的另一個忍者凱整個人已經熱血上頭沖入了叛忍群衆。
抓住了目标人物對方也不再留戀,立刻撤退。
隊伍立刻騷亂了起來,我頓了一下将已經忍不住眼淚開始哭的小侄子扔到葉子的懷裏,叫住護衛隊的隊長:“你們在這裏守住清理場地,我去追人!”
可能是我的表情過于嚴肅,也可能畢竟我還是栖川家記錄在冊的大小姐,總而言之領隊在短暫的慌亂後很順從的聽了我的命令,招呼手下清理屍體。
“姑姑,父親會回來嗎?”
我低頭看着抓住我小腿的小侄子,伸手揉了一把毛茸茸的小腦袋:“我一定會帶他回來的,我發誓。”
一起來護送的紅幾人同樣留在原地守着,避免後續還有人來攻擊,到是有三個暗部從人群中出來跟我一起追蹤叛忍的蹤跡。
剛才我就想說了,這三個暗部裏其中那個白頭發的就是卡卡西吧,發型太顯眼面具根本沒什麽用處啊。
我看着卡卡西用通靈之術召喚出了一只品種不知道是沙皮還是八哥的狗子,循着栖川倉的氣味追蹤了過去。
我們四個人一路追到了沙漠附近,并在沙丘裏發現了一個極為隐蔽的入口。
确定栖川倉在裏面,而且還活着後,卡卡西低聲吩咐了幾句,棕色長發的暗部伸手結印,木遁拔地而起,沖塌了沙丘下隐蔽的基地,将栖川倉圍了起來。
大少爺估計這輩子都沒受過這種苦,也不知道經歷了什麽,看起來狼狽的不行,還昏了過去。
突然被襲擊的叛忍短暫的慌亂過後立刻反撲回來,我守在栖川倉的身邊避免他再次成為被惡龍帶走的公主的命運,但因為是在保護栖川倉所以沒有主動進攻,這讓我和旁邊三個努力斬殺敵人的暗部比起來很像是在摸魚。
良心有一丢丢的痛。
突然雷電鳴叫聲在我耳邊炸開,卡卡西的手上被藍色的電光覆蓋,如同上千只鳥在名叫,能夠穿透一切的雷遁毫不留情的捅入了敵人的心口。
這幹脆利落又狠辣的動作,倒也不奇怪他會有那種稱呼了。
因為之前襲擊隊伍損失了一些人,如今這裏的叛忍數量不算多,在我們四個人的圍剿下很快就清理幹淨了。其中那個紮着小辮子的暗部年紀看起來不大,動作到是跟卡卡西一脈相承的兇狠。
一番戰鬥結束後我拄拐棍一樣拄着手裏的刀站在那休息,看着卡卡西狐貍面具裏露出來的一黑一紅的異瞳突然想起了以前師傅給我講的各種志怪傳說,然後沒忍住嘴欠開口道:“我聽說過你的名字,冷血的卡卡西之類的。”
卡卡西收拾人頭的動作一頓,看着我沒說話,我歪了一下頭繼續說道:“但是無論是之前車隊裏突然的襲擊,還是剛才的突襲,你都是第一個沖上去的,簡直就像是……想要把同伴護在身後不想讓他們受傷一樣。殺人直指要害也是,因為擔心有人活下來會對同伴反撲?”
我承認自己是有一點惡趣味的,畢竟從第一次見面開始卡卡西就一副死氣沉沉的樣子,本質到意外的溫柔。我前幾天看的小說裏怎麽說來着?對,男人你成功的引起了我的注意。
他看着我還是沒說話,但顯然是有點動搖的樣子,卡卡西的另外兩個暗部同伴有點驚訝的看着我們兩個。
就在我以為這次的對話會在我的自言自語中結束的時候,卡卡西終于開口了。
“你才是,從戰鬥開始就一個人,不讓任何人靠近你的背後,就連保護的人都只是放在身邊而不讓他們在你身後,因為擔心在像麥之國那次一樣被背叛?戰鬥的時候也不拔刀,是個武士卻沒法在用刀了嗎?”
我抿着嘴覺得氣氛逐漸變得有點緊張,好吧我承認是我先嘴欠的,可對話到底要不要就這麽互戳傷疤互相傷害。
我突然拔出手裏的刀在卡卡西驟然緊縮的瞳孔中刺向了他的身後,溫熱的鮮血濺在了卡卡西的面具上,順着我的劍刃低落在地上。
我抽回自己的刀輕輕一甩甩幹淨了刀上的血跡,收回刀鞘,叛忍撲通一聲倒在地上。我看向卡卡西笑着說道:“天下第一的劍豪可永遠不會不敢拔出自己的刀。”
但是不敢讓人在靠近我的背後這件事我卻沒法反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