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章節

出刨子、鑿子、小刀,開始向桐語和安巧示範取香的方法。

她先是繞到樹後面,小心翼翼拿刨子在樹皮上上刨下一層皮,用鑿子啓下來,拿小刀由下至上的割了一個口子,熏陸樹中便滲出了少量汁液,這些汁液不取,只待數日後成熟了凝結在一起,才可以用小刀割下。

綿期确認桐語和安巧明白後,便命星玉熄了火折子,接下來四人也顧不得分主奴,只是趁着月光地,風風火火地幹起來。

這幾棵樹長得地方本就偏僻,因着樹形醜陋,估計連管理禦花園的內監都很少關注,就更不要說妃嫔們踩着枯枝爛葉來近處觀賞它們了,而且綿期幾人又故意把口子開在隐蔽處,所以并不擔心樹上結的香被人發現。

完事後,她們安全回到雨珠閣已經是四更天。

宴席

三月、四月之交,前朝事忙。

各臣國派使節向大祁送來朝貢物品,連大祁分封的異性王也帶着納貢物資來京觐見。

皇帝這天在早朝上正式接見了南方延國、東邊的魯國、及西方的覃華國、西蜀國、吐魯魯國,及北方梁國等派來的使節,另有廣德王楊睿,信都王陸勳,東平王齊海成等異姓王來朝奉。

新帝初登帝位,便能各方勢力臣服,聖心大悅,定于今夜宮中舉辦接風宴,向遠道而來的各國使節和王侯們的歡迎。

皇後過晌即在寧妃協助下,在沁雪園中安排和忙碌,另有六尚的司賓、司樂、司食、司燈在奇趕來完善相應事宜。

一應事情辦妥帖,已是離開宴差不多還有一個來時辰的時候,皇後囑托園內相關人等看顧好布置好的場地,便和寧妃各回宮殿整妝等待出席宴席。

今日參加的妃嫔方面,除了皇後外,寧妃,還有飒嫔,及新封的趙昭容、楚修儀、白修容這幾位。

至于真妃、端貴人雖然妃位不低,但素來不喜喧鬧,皇帝也就沒有叫她們過來。

雨珠閣。

綿期晚膳早早吃完,就拿着一本桐語想辦法弄到的醫書倚靠着熏籠慢慢讀來。

這本書很厚,寫的不過是十分尋常的醫藥常識,不過是對醫家尋常,對向綿期一樣的普通人,那就是不尋常的。

她以後在宮裏的日子還很長,她不想再犯像上次一樣誤食藏紅花的錯誤,還造成不必要的犧牲,故她覺得懂一些醫理極為重要。

除了醫理,她還想學一套拳法,或者一些僅用巧勁就能伏誅別人的身法,這樣以後她在非常環境之下,也能起碼有點防禦和自保能力。

不過學拳法的事情要先放一放。

畢竟她現下也沒聽說過哪個內監或宮女會拳法,而女子一進宮,不管是妃嫔還是宮女,都是皇帝的女人,她總不能找一個侍衛來教。

這時,安巧端着一個食盤進來,上面托着的是一碗酒釀桂花丸子,一疊水晶三味酥,她眼中看向綿期的眼神略有些憐惜不忍,嘆了口氣,“小主每餐吃的少,現又不不早早睡下,還在這裏熬眼……”

綿期直接捧過酒釀丸子,吸溜了一口,略微有些燙着嘴皮,不過她也不表現出來,只感謝地看着安巧,“難為你這麽晚了還能想着給我準備着這些,我倒真是有些餓了。”說完,她執起勺子,舀了五六個小丸子到自己嘴裏。

安巧看着綿期猴急吃湯圓的樣子,捂嘴笑起來,心覺這個無比生動吃東西的小主和一肚子主意的小主簡直判若兩人。

“這些都是奴婢應該做的,難為的是小主,還能在這裏安下心看書。奴婢下午在外間辦事聽說,今晚沁雪園裏辦了一場大筵席,說是咱們皇上為了歡迎各國使節,及幾個異性王爺特別辦的,好多不能去的小主們,都在自己屋裏灰心喪氣呢,奴婢看小主在這兒坐的倒是氣定神閑。”

綿期略微沉吟了片刻,笑了,“那本不是我該去的地方,也沒什麽好灰心喪氣的,就算能去又如何,我倒覺得還不如在閣子裏看書自在呢!”

綿期清楚記得,這次沁雪園夜宴,将會發生一件大事,去不去又有什麽大不了,她還可以少讨些晦氣。

她止住心思,不再多想,心滿意足地品嘗起安巧的手藝來。

沁雪園中張燈結彩,樂器表演方歇,又有舞娘跳起大鼓舞。

不論是皇帝面前的銅臺上,還是其他人面前的木幾上,擺放的珍馐玉食不一而足,另有陳年佳釀,幹醇回味。

不過,在宮裏參加宴席,有別于在自己府上吃飯,衆人均不敢太放縱。

然而卻獨獨有一人和他們想法不同,此個品嘗美酒品嘗的肆無忌憚的人就是異性王之一的——信都王陸勳。

陸勳這人最大的毛病就是貪酒誤事,平時資質雖魯鈍,但他父親在世時給他留下了不少得力謀士,他依靠別人的意見,尚能支撐着信都王府的一切事宜。

此次是陸勳第一次進京。

信都王的封地位于西北不毛之地,哪裏有這麽多好吃的食物,好喝的美酒,水靈的美女?

是以宴席上,信都王才會失了自控,一味貪杯,雙目也不懷好意地瞅着眼前飄過來,飄過去的身材飽滿的舞女。

席間,皇帝和賓客互相敬了一圈酒,又逐一都說過一席話,問候過幾句,随後便輪到了皇後和寧妃代替衆妃嫔向使節和異性王敬酒。

無論任何場合,皇後都把自己打扮的極為端莊,寧妃跟随皇後協理六宮,大多數時候也是有樣學樣,但今日的她卻不盡相同。

寧妃穿了一身流彩散花錦間色敞胸裙子,腰中系着織金腰帶,兩臂松松挽着茜色煙羅寬帶,頭上插着點翠鵑鳥釵,耳朵上帶着的是一對鴛鴦水精耳環,整個人在燈下看起來十分明媚豔麗,單從衣飾氣勢上看,也只有飒嫔在她之上,其他就連趙昭容、楚修儀、白修容這些比她年輕幾歲的宮妃都不及她。

自昨日她得了龍涎香後心情就好得不了。

今日回去換衣,看着慣穿的素淨衣服就覺得老氣,寧妃不知不覺竟挑了這一身出來穿上。

當時,銀紅在旁邊連連誇贊寧妃美麗,使得寧妃更加屬意這套衣裝,心想皇帝見了一定會喜歡。

不過皇帝瞟了她幾眼,似乎并不十分高興,無奈筵席上顧着面子,也沒有出聲說什麽。

衆人皆是看出皇帝不悅,寧妃敬酒敬到誰人,誰人只是把酒喝了,眼睛目視正下方不看寧妃。

而到了信都王陸勳時,他不僅主動和寧妃說話,卻肆無忌憚地打量寧妃的胸口、耳朵,烏發……

“信都王醉了,扶他去沁雪園偏殿休息!”皇帝突然開口打斷敬酒,随着他的手勢,他身後繞出兩個小太監,自去扶着半醉半醒的信都王去偏殿了。

寧妃不勝酒力,平時警醒慣了,現自然也意識到事情有些不對,可是她腦袋亂哄哄的,根本無力判斷出來到底是哪裏不對。

銀紅見狀急忙疾步走來,扶住寧妃,代替她家娘娘向皇帝行禮賠罪,“皇上,我家娘娘醉了,娘娘和奴婢這就先告退了。”

皇後蹙眉,面上一副擔心的樣子打量寧妃醉顏。

而飒嫔則是滿臉譏諷寧妃不能喝還逞能。

皇帝倒是沒說什麽,滿臉不耐地揮了揮手,示意這主仆二人退下。

見狀,紫玉急忙附耳和飒嫔說了幾句什麽,飒嫔面上大喜,準了她的湊請。

一會兒,紫玉帶着一名面生小太監也悄悄離開筵席。

再說銀紅扶着寧妃遠離筵,也漸漸遠離了喧鬧,周圍一旦安靜下來,就只能聽到風聲,和她主子醉酒後的嗚咽呢哝。

老人說醉的人特別沉,銀紅覺得确實是個理,這才走了多遠,寧妃就壓得她快要斷氣了,自己累着沒什麽,但若是她摔懷了主子哪裏,那第二天醒了她就別想活了,早知道那會兒她就大着膽子管皇帝要個幫襯的人了……

這時拐彎處飄來一個青色的影子,駭了銀紅一跳,那人走近了一瞧,竟是一名小太監。

小太監看見這邊有人,急忙走過來,“對面的可是銀紅姑姑和寧妃娘娘?剛才皇上派奴才給姑姑搭把手來——”

銀紅大喜,心忖是老天體諒她,居然這麽快就心想事成了。

“那有勞公……”銀紅一句話沒說完,腦袋上突然“哐當——”挨了一下,她翻着白眼暈了去。

打暈銀紅的人把木棒丢掉,接住了喝多的寧妃,沖旁邊那個小太監笑了一下。

小太監沖此人谄媚地笑了下,下巴點了點軟倒的寧妃,“紫玉姑姑,咱們要如何懲治這個女人?”

紫玉得意地揪住寧妃的頭發,“當然是按咱們娘娘交待的去辦——!”

宴席進行到巳時,就連皇帝也有些熬不住了,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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