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章節

一句,說咱們姑娘家連鑿個磚頭都不知道用什麽物件,就又另外奴婢把這三把小刀。至于這蟬翼羅,劉司彩只當是咱們要加在衣服和手絹上的,就痛快給了沒多問什麽。”

“真是多虧你了,桐語,我本就也想要刀,又怕鐘大人懷疑咱們預謀不軌,既然她如此信任你,那咱們正好順手用着。”得了桐語這個人脈廣的管事姑姑,綿期覺得自己這輩子運氣真的變好了。

桐語含蓄地笑了笑,“不知小主要這些工具來何用?是否需要用奴婢們幫忙?”

綿期并沒有馬上回答,只先吩咐立在左右的星玉和安巧去将窗關嚴實了,才将桐語她們三人一齊招到自己面前,慢慢說出自己将要實行的計劃。

她僅告訴她們,自己準備這些工具是為了結取一種香藥,及采取這些香藥大概的步驟。

至于其他的她并沒多說,不是綿期不信任她們,而是她欲撿的是布才人侍寝成功的那晚的便宜,她如果說出來,她該如何向她們解釋自己知道未來之事?故綿期覺得還是不說為妙。

她想在那一夜利用香藥散發出的香氣吸引回宮途中皇帝的注意,所以她跟三人說的需要結取香藥的事倒是是真的。

皇帝在布才人那裏聞了一頓臭味,心情肯不佳,到時候他若是尋着香氣見到了她,他對她産生好感的幾率也便大了。

那麽,皇帝貴為一國之君,什麽味道沒聞過?平凡的香料是難入他心的,味道輕的又不夠出挑,所以綿期選取吸引皇帝的香藥一定要是味濃且稀罕的……

她選擇的是她在邊洲聽過的西域奇香——熏陸香。

她會選擇此香還有一個原因,那就是她記得禦花園東南位置有個緊領禦道的心安亭,亭子附近剛巧有幾棵作為觀賞樹木的熏陸樹。

現在正值春季,她若趕去在熏陸上結香,十幾日後,皇帝經過那條禦道,剛巧熏陸香也成熟了,正巧方便她行事。

德磬宮中,太後剛剛歇了中覺被宮女扶着坐起來。

剛調來德磬宮沒多久的外間管事姑姑豔翠上前來跪下,“太後娘娘,延國今歲向我朝進貢的龍涎香到了,皇上特給您送來了一塊。”

太後一聽龍涎香,精神好了一些,“哦?皇帝一過得了幾塊?”

“回太後娘娘,一共得了兩塊半,一塊給了您,一塊給了皇後,還有半塊送到了飒嫔那裏。”

太後冷哼了一聲,“虛以委蛇!”

反正,太後眼裏,怎麽都是皇帝的不是,要是皇帝沒給她送的話,太後說不準會說皇帝狼心狗肺.

豔翠只認得幾個字,勉強讀過一兩張紙的女戒,還是聽別人念的,她聽不懂太後說的虛以委蛇這個詞的意思,只認為是誇贊的詞彙。

太後接着說要看看龍涎香,豔翠急忙讓小宮女上前把龍涎香承給了太後。

太後珍而重之地将兩個拳頭大的龍涎香掂在掌上觀摩賞看了一陣,眼神中流露出贊嘆神色,

“延國此等臨海邊陲小國,前幾年新王呼延斐登基,這黃口小兒實在嚣張,竟敢跟咱們大祁耍滑頭,說這龍涎香絕了。如果真絕了,那他這回獻上來的是什麽?我瞧着,今年獻上來的成色比之前先帝得的還要好些。”

豔翠剛來了德磬宮沒多少時間,又常在外宮服侍,不知道太後的喜惡,她嘴上是個不把門的,太後說到她激動的話題,豔翠頓時眉飛色舞,“太後娘娘,那是您不知道,聽送這龍涎香的公公說,這香卻是已經絕了的,只是咱們皇上去年在和延國邊界上搞了一場練兵,吓得延國人主對咱大祁聞風喪膽,今年一打春,延國國主就把自己珍藏的這僅有的兩塊半香一股腦地給咱們送來了呢!”

豔翠的語氣對皇帝愈加崇拜,太後就越加惱怒,“混賬東西!誰問你了!”

太後一腳朝豔翠身上蹬去,吓得豔翠顧不得規矩,連滾帶爬地向屋外去了。

恰好逢太後的心腹吳嬷嬷進來,見太後大動肝火,急忙上去拍着太後的背幫她順氣。

“哀家還納悶皇帝安得什麽好心,原來是給我炫耀來了,什麽不值錢的東西,哀家才不稀罕!”太後氣氛了一陣子,蒼老的雙目平靜後突地劃過一抹狡黠,語氣得意地吩咐:“你給我把這東西讓钰得順給寧妃送去,讓他去了那兒什麽都別說,只管擱下東西就走。”

吳嬷嬷接過來東西來用布子蓋上,然後對太後禮了一禮,才出門去了

寧妃和皇後商量完給嫔妃們發放新衣的事畢,回到了自己宮中。

小宮女突然從內室歡天喜地跑出來,“娘娘,娘娘,皇上賞了您一大塊龍涎香呢,您快去看看!”

“哦,真的?”寧妃有點不可置信,當然她的這些不可置信很快就被強烈的喜悅壓了下去。

她快步步入正殿中,只見臺案上放着一個兩拳大小的非土非石的膠裝凝結物,她把東西放到鼻子旁邊聞了聞,有些腥臭又有些犯酸,心中不由跟着一酸,眼眶熱了熱,寧妃的眼淚差點掉下來。

“是哪位公公送來的?他可說了皇上一共得了幾塊龍涎香,都賞給哪位娘娘了?”寧妃穩住自己的心下的激動,問小宮女。

宮女搖搖頭,“是皇上身邊的钰得順公公親自給娘娘送來的,不過他走得很急,奴婢沒能顧得上問。”

“你有功了,這是賞給你的。”寧妃笑着從手上退下來一支銀镯給小宮女,她難得這麽大方,竟連她貼身宮女銀紅看着都有些眼紅。

不過寧妃這時哪裏還顧得上在乎一個普通的銀镯子,這龍涎香價值千金,實際卻是比黃金還要難得,聞說先帝以前每年只得一至兩個,有的年份還得不到呢!

寧妃琢磨,皇帝把這麽貴重的東西賜給自己,那就說明她在皇上的心裏還是有很重分量的。

這一次,可把她自飒嫔進宮來就攢下憋屈和苦悶,一下子倒是痛發出來了。

寧妃心情不由變得大好,這一夜,自是吃得好睡得香。

晚膳後,飒嫔接到消息,得知皇上居然賞賜了兩個拳頭大的龍涎香給寧妃。

她本就記恨寧妃在皇後的懿軒宮中噎過自己幾句,現又想着皇帝賜給寧妃的龍涎香比自己大得多,心中除了憤怒,更添了嫉妒!

“她一個下賤奴婢出身的,不過是服侍皇上服侍得早了些,分位才在我之上,至于其他的,她袁璐香哪裏比得上我翟鳳春!憑什麽她得的賞賜比我好!”飒嫔坐在自己宮裏的偏殿的椅榻上,越想心中越是憤憤難平。

一旁立着的掌事姑姑紫玉,忙至飒嫔正前方,“娘娘,您別着急,我瞧着這塊香多半不是皇上送給寧妃的。”

“剛才你不是站在旁邊?報信的人說寧妃手裏的龍涎香是钰得順親自送去的,這還假得了?皇上肯定偷偷給寧妃那賤人留了一份,不想讓他人知道!”飒嫔經她這麽一提醒,更是氣得腮幫子咬緊,手裏的手絹快要被她撕碎。

紫玉眉毛不動聲色挑了挑,“娘娘,皇上若真想給寧妃那就直接給了,何苦要瞞着大家?依奴婢看來,寧妃手上的香,不是太後賞的,就是皇後賞的。”

飒嫔聽了她說的話,怏怏不快,“皇上平日待寧妃并不親厚,但卻封了她寧妃,讓她在宮中位列第三也是事實,這樣看來皇上讓钰德順悄悄給寧妃送去也不奇怪了,說不定真就是皇上體恤她呢!”

“保不齊是太後和皇後中的一人要作踐寧妃,這才托了钰德順公公,悄無聲息地給寧妃送去,故意讓寧妃宮裏的人誤認這香是皇上賞的。”

“好了!你莫要說了!钰德順公公是皇上身邊的心腹,可是太後或皇後随便使得的?我看啊,皇上不過感念寧妃以前管理王府、現又協理後宮的恩情,才賞了她一塊!沒想到寧妃這個賤婢,得意成那樣!連皇後都給我兩分薄面,她在懿軒宮竟敢那樣指責我!”

八竿子打不着的事,被飒嫔亂七八糟的說在一起,倒像彼此間真有什麽因果關系似的。

紫玉看勸不動,搖搖頭不再說什麽,心道自家主子和寧妃這梁子算是結下了,她還是趕快想個折子幫主子出氣是正經。

天色黑透。

綿期與桐語、星玉、安巧四人全都換上了太監衣裝,悄無聲息得往禦花園裏去。

她們幾人花了一個時辰,才從雨珠閣摸到了禦花園的心安亭,綿期朝心安亭南邊摸索去,不一會兒果然就找了熏陸樹。

綿期悄悄點燃一個火折子。

星玉因為從小服侍綿期,也是長期生活在邊州,對這方法本就知道,她只是幫綿期舉着火折子到近處,并不細看。

綿期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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