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章節
妃都已暈了,而酒宴上信都王殿下一直對飒嫔多有關注,想必早就想一親芳澤了。奴婢們離開後,信都王一定是酒醒了,他發現了寧妃,這才将她抱回去做了那樣茍且之事……娘娘不過剛巧和皇上經過。”
“那照你這麽說,皇上給了信都王一劍,一點也不冤枉了?”
紫玉笑道,“那日去的妃嫔中并沒有和寧妃結梁子的,誰還會使人把寧妃抱到信都王的榻上不成?分明是信都王見色起意就……”
飒嫔拍手大喝了一聲,“是啊,我也是這麽想的,那怎麽皇上昨天發現寧妃和信都王的奸情後,對我那樣不友善?”去殿裏休息的建議本是飒嫔欲承寵無意提出的,事發時,皇帝對她不友善的态度,讓飒嫔十分擔心皇帝認為她是故意帶他去那裏的。
“娘娘過慮了,皇上在氣頭上,平日皇上重視的青安公公上去想要攔住皇上,皇上不也把他大力甩開了?”
紫玉明白,真正的事實可能不是自己說的這樣,但這樣說起碼可以最快安撫住飒嫔情緒,她再鬧下去,她們這些下人們哪裏吃的消?
飒嫔一想也沒差,那時候皇帝正在氣頭上,她期冀他對她和平時一樣對她,那自然是不可能的。
又問了幾句旁的,飒嫔眼皮越來越沉,昨夜她一夜也沒睡好,現終于是困了,紫玉扶着飒嫔去寝殿休息,小信子退下不說。
皇宮中喜嚼舌根的人們,只知道寧妃被賜死的消息,除了當時在場之人以外,卻無人知道頭一晚進宮的信都王陸勳也死了。
數月後,信都王之任由尚在襁褓中的陸勳之子陸寅繼承,新王年幼,不成氣候,信都王府事宜全有王妃高氏代管。
陸勳被皇帝擊斃這件事就此沉寂下去,整個信都王好像什麽都發生似的,并沒有追求此事。誰知一年後,信都王府突然舉起了反旗,他們痛舉景隆帝孫克十項罪名,其中就包括弑父殺兄一條大罪!
皇帝自然也不是吃素的,以“滅藩賊”為由,命早已秘密屯紮在大祁西邊的軍隊揮師西下,三月時間,幾乎是不費吹灰之力即收複了信都王所轄的三洲勢力。
不過這些都是後話,眼下皇帝正在嚴加調查寧妃和信都王之事。
皇帝一點也不後悔殺死陸勳這種戒酒行瘋的下流胚,适才皇後急迫趕來萬乾宮,告知了他寧妃已自缢的消息,皇帝只覺胸口悶疼。
“不是讓你一直看着她?怎會上吊了!?”
皇後神色流露出自責,“太後今早派人來說身體不适,急召臣妾去德磬宮,臣妾看寧妃妹妹雖然一直不說話,倒也沒有什麽激烈的情緒,臣妾讓人好好看出她就離開了,誰知臣妾一走,太後娘娘的懿旨就到了,賜了……”
“賜什麽了?掖秋你直說!”皇帝面色冷然。
“太後賜了三尺白绫給寧妃,妹妹又是寧為玉碎不、不為瓦全的性子,眼看為皇上守不得貞,就……”皇後聲音低沉下去,背過身子不知是不是哭了。
“荒唐!”皇帝一拳砸在榻上。
真兇
皇帝幾乎是勃然變色,他唇角倒是勾起一絲冷笑,“朕沒想到這老女人什麽事都要插一腳!”
“皇上,都是臣妾看顧寧妃不周,皇上如果要怪罪就怪罪臣妾吧。”皇後忙跪倒地上,不忍地看着皇帝紅腫的拳頭。
“你起來吧,錯不在你,朕怎會怪你。”皇帝面攏寒霜虛扶起皇後,“這件事,皇後也調查了一夜,可有所獲?”
“回皇上,臣妾懷疑此事是有人從中作梗!昨夜臣妾看寧妃一直勉力支撐着敬酒,已有八分醉,當時是銀紅主動上來要求扶寧妃離開的,可昨夜您在偏殿……發現了寧妃,銀紅卻不見。
臣妾就覺得銀紅肯定是此事的關鍵,是以派人去了宣武門、神武門、朝陽門問詢查探,侍衛卻說并未見過任何宮女出入,臣妾推斷銀紅應該還在宮中,故才派初岚去尋她。”
皇帝坐在榻上輕點下颌,“既她在皇宮裏,就不怕找不到。”
接着皇後從袖子裏掏出一個如胭脂盒般大小的黑匣子,她小心地打開蓋子,裏面裝的竟是一些白色細粉末,皇後小心将其呈給了皇帝。
“這是何物?”拿食指沾了一點,皇帝湊到鼻尖輕嗅,白色粉末有一股不十分濃的香味。
“臣妾是在偏殿靠近窗戶的一面牆壁附近嗅到此味道,寧妃日日與臣妾共事,臣妾對她用的脂膏和熏香味道都十分熟悉,這香味絕不會是來自寧妃。
因覺可疑,臣妾将帶着香味的牆粉刮下來一些,讓太醫院的諸院判聞過,他說此氣味是來自民間一種叫做十三酥的春/藥,此藥為氣态,微香無形,青樓中用得很廣,必須保存于器物中,吸食一些就能讓人興奮不已。”
“信都王身上可有發現貯藏這藥的器皿?”
“回皇上,臣妾派人搜過信都王的身,也在偏殿內內外外找過,并沒找到藥罐之類的東西,是以臣妾認為并不是信都王下的藥,十三酥沒有器物無法貯存,信都王卻不夠時間抛棄藥罐。
臣妾以為,一定昨夜有人從窗戶裏把藥吹進了偏殿,信都王和寧妃兩人雙雙中招,香氣也才會彌漫牆壁。”
皇帝皺眉聽完皇後的分析,冷笑,“你說的對,信都王就算在夜宴上對寧妃有意,他也不會提前知曉帶春.藥,看來這事內中原委比你、我想象得還龌龊!”
“皇上息怒,切莫氣大傷身。”看皇帝眼中布滿血絲,皇後想他定是一夜沒睡,不由有些心疼。
初岚拽着一個哭鬧着的女人進來,見皇帝也在,她邊跪邊将那個女人也一并按到地上:“奴婢給皇上請安,給皇後娘娘請安,奴婢把銀紅帶來了。”
銀紅剛才一直未曾前視,現聽見皇上在此,募然就默住了,不哭不鬧非常安靜。
皇帝站起來,走近畏懼到一下頭也不敢擡的銀紅,泠然冷聲,“你可知道你害死了你家主子?”
銀紅聞言,驟然擡起頭來看着皇帝,“我家娘娘不是被皇上賜死的?”
“大膽!皇上可是你能妄自揣測的?”皇後嚴厲喝止,想到銀紅很可能是害死寧妃的幫兇。
銀紅識只得畏懼低下頭來,不敢再問。
皇帝走過來挑起銀紅的下巴——
銀紅被皇帝此舉駭得下意識地往後縮脖子,皇帝力氣很大,哪裏允許她逃走。
僵持了一陣。
皇上垂下眼眸,信手伸手摘掉了銀紅頭上的一片枯葉,他目色閃爍了一下,好似發現了什麽,就是姿勢不太溫柔地從前至後撫了一遍銀紅的頭發,銀紅上半身劇烈抖了一下,嘴中發出“哧哧”的細微呻/吟,皇帝像是預料到的一樣,抽回手來一瞧——
他的手上竟滿是鮮血。
而這些血自然是來自銀紅……
皇後和初岚都有些吃驚,尤其是初岚特別想不通,她剛才和銀紅相處了那麽久,她怎麽都沒發現銀紅的頭居然是有傷的!
“适才,朕擡起銀紅下巴的時候,她滿臉驚恐是合理的,可當朕從她頭上取樹葉的時候,她臉上反而顯出一瞬間的抽痛之色,朕松開手,她表情反而舒展了,故朕猜想銀紅頭上受了傷,朕取下葉片時,觸到了她的傷口。”
這也是為何皇帝随後又在銀紅頭上大力摸了一把,這一摸,不僅确認了銀紅頭上有傷,也約莫判斷出她的傷勢。
“朕看她傷口面積不大,傷卻不輕,以她的體型負手攻擊自己,估計這輩子都不能把自己打到如此程度,既不是自己打的,那便是有歹人打暈了銀紅,又将寧妃擄走,……”皇帝的話音戛然而止,眼中有幾分悲痛和憤恨神色。
皇後心疑,“皇上,萬一她是故意讓人把自己打暈,為了事後脫幹系呢?”
“皇後難道覺得有膽做出折損信都王和大祁寧妃之事的人,會有空為了她一個奴婢浪費那麽多時間?”
見皇後被皇帝噎了一下,銀紅沒等誰問,自己忙承認了皇帝的推想,“皇上說的沒錯,昨天奴婢扶着娘娘剛才宴席下來,便有個小太監出現,說是奉皇上的旨意,要幫奴婢一同送寧妃娘娘回宮,奴婢剛謝了她,就感覺後腦勺被人痛敲了一下,再醒過來發現自己身在廊子下面的枯草堆裏,顧及寧妃娘娘安危,奴婢雖覺得頭痛,卻以為是受了風,沒顧上看,要不是聽皇上說,奴婢還不知道自己受傷了,并不是有隐瞞皇上、皇後娘娘。
初岚也跪下賠罪:“是奴婢想法太單純了!奴婢當時只想銀紅抛下了寧妃,肯定是不敢再呆在沁雪園,以為她會跑得很遠,故昨夜奴婢一直都未在沁雪園中尋找。”
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