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章節

後急忙攔在她前面,“皇上也沒說要怪你,連本宮最先想的是銀紅賣主後,會逃出宮去,你也是被本宮誤導了才會這樣猜測。”

皇帝沒理會皇後故意護犢的行為,繼續問銀紅,“你可看見那個小太監的面貌了?”

銀紅搖搖頭,“奴婢看不清,那個地方太暗了,而且奴婢剛碰見那個小太監沒多久就被敲暈了,來不及仔細看那太監面容。奴婢認為,除了那個吸引奴婢注意力的小太監,應該還有人在奴婢背後襲擊,奴婢才會不察。”

皇帝想,了解沁雪園地形,且知曉銀紅是獨自扶寧妃回宮,又與寧妃歷來不和的,表面上看似乎只有飒嫔。

不過,此事前半段倒像飒嫔的風格,至于後半段,布置得如此缜密,飒嫔恐怕是有力無心,何況飒嫔心氣兒極高,下春藥這樣的事她肯定不屑去做,真要是把人投到井裏或亂刀殺死的做法,那他懷疑飒嫔也不遲。

默了半晌,皇帝轉向皇後,瞳光中有幾分狡黠,“寧妃若死,皇後在後宮折一臂膀,信都王若死傷,信都王府将失去肱骨,最重要的,不管朕是殺了還是傷了信都王,大祁都将和信都王府反目,這麽說起來,掖秋,你說這個在背後搗鬼的人,究竟誰的嫌疑最大?”

皇後眼睛陡然睜大,眼中漾滿震驚之色,“皇上難道說的是……說的是……”

皇帝狡狯地輕笑,與皇後對視了一眼,“看來咱們是想到一處去了。”

午覺醒了,綿期便開始在雨珠閣中散步,她從昨天開始的,每日早晨抖半個時辰空竹鍛煉臂力,午後再在院子中走一個時辰鍛煉腿力。

如果有一天,她像上輩子一樣被迫流落在外面,有一身強健的體魄不僅可以讓她以盡快的速度逃離為難,還可以幫她在食水短缺的時候多支撐一些時日。

所以她非練不可!

桐語昨日見了,已覺得她家小主十分有趣,恰巧今日身邊站着星玉,于是笑問她,“以前小主在杜府也是這樣每天動來……動去的?”

星玉捂嘴跟着樂了,“自然不是,小主以前性子十分溫順,我們杜府雖然不是什麽書香世家,但我家夫人系出身名門,從小對小主是既寵愛又嚴格,小主時刻遵循行不回頭,語不掀唇,又何曾像現在這樣天天又玩又走?”

“約莫是這皇宮的形勢改變了一個人吧。”桐語嘆了口氣,陡然升出些感傷,來了宮中後,她多麽慶幸自己姿貌普通,還有一個與皇帝無關的夢想……

“姑姑,你快看,門口來的是誰人?”星玉輕呼。

桐語回身遠遠看去,但見一個身形柔弱,皮膚白皙的女人自門口處進來,桐語急吩咐星玉去請綿期。

桐語三步并作兩步上前,招呼來客,“請問尊駕如何稱呼?”

“我家小主姓白,分位是安侍,聽說杜芳柔也是邊州之人,特前來和杜芳柔一敘同鄉之情的。”代替主子說話的是一個長得圓圓胖胖的小宮女。

“奴婢已央了人去請我家小主,勞煩白安侍先跟奴婢到前廳小坐。”

“姑姑客氣了”白安侍淺笑,聲量不大,語音柔媚。

桐語和順一笑,帶着這一主一仆來到玉珠閣的前廳等待,她特為白安侍斟上一杯綿期從邊洲帶來的茶,剛一出屋,就看見綿期朝這邊來走來。

“可知來者何人?”綿期問話的樣子隐約帶着嚴峻之色。

“只說是小主同鄉,姓白的一位安侍。”

白妹妹?!

綿期松了一口氣,心底湧起喜悅,想不到這一世她仍舊封的是安侍。

甫一進屋,綿期就看見白安侍坐在席位上吹着茶的熱氣,白色水汽氤氲上她的眉,更顯得她面目如畫。

不過看到白安侍的動作,綿期和桐語卻無暇陶醉在她的美顏中,她們疑惑地彼此交換了下神色,心中皆是對這名白安侍産生了懷疑。

安侍

綿期大大方方的走上前來,坐在主人位置,白安侍看見她走過來,急忙起身行禮,“嫔妾見過杜芳柔。”

“起來吧,我剛才聽桐語說白安侍也是邊洲人,我倒沒想到邊洲氣候惡劣,竟也能生出白妹妹這樣的妙人。”綿期語氣帶上了激動和歡喜,眼神卻是不動聲色掃視着白安侍全身。

白安侍腼腆害羞地笑了一下,“姐姐就是高高長在上頭的妍麗的木槿花,嫔妾則是地上長得矮趴趴的白色野花,妹妹真心不及姐姐的美萬一。”

什麽木槿,什麽小野花,綿期聽得心裏不由一樂,她這比喻生動有趣,聽得人不高興都難,上一生她與白安侍相交的時候,是自己剛進宮的是,那時的她還分不清別人是由衷贊嘆還是恭維,現在她聽得真切,原來白安侍這樣會說話。

“妹妹過譽了。”綿期笑了笑,接過桐語給她倒得茶,飲了兩口,好像猛地想起什麽似的,“對了,還不知妹妹是邊洲哪裏人氏?”

“家父在邊洲擔任太守,嫔妾家在邊洲常廬。”

常廬是邊洲最為繁華的城,也是州府所在地,其實綿期上一世即知道白安侍的父親身份,和白安侍邊州太守之女的身份,這樣一問不過是表現得客氣,也順便消除對方疑慮。

“沒想到白安侍竟是白大人的千金!白太守在常廬一向公正行事,深受邊洲百姓愛戴,家父在在邊洲的廣山縣當差,時而去叨擾白太守,白太守對家父向來不厭其煩,耐心非常,下次白安侍修家書時,請代我親自向白太守表示感激之情。”

白安侍連忙答應了。

綿期笑着将茶喝完,将茶杯遞給桐語,“一年前我随我娘親去過你們白府一趟,妹妹當時穿着白地粉花的舞衣跳了一曲舞,當真驚豔全場!對了,你看我這記性,真是越來越不好使了,妹妹跳的那曲舞叫什麽來着?”

綿期有此一問,實在是從看見白安侍吹茶那一時起,便懷疑她到底是不是真的邊洲人,是不是真的白太守之女。

上好的邊洲産的籮仙茶,皆是用溫水沖泡,根本就不燙,哪裏用吹?

她這一問實際是設了兩個障子,第一,她是是兩年前去過白府,而不是一年前;第二,她去的時候,白小姐病了歇在房裏未曾見客,根本沒有跳舞,所以綿期也沒看到白小姐究竟是長得什麽樣子。

她若答了或者回答錯了,那就證明她并不是真的白小姐。

白安侍臉色不自然地白了幾分,不過沒過多久便恢複了,她語笑嫣然地答,“嫔妾說怎麽看着姐姐面善呢,原來是杜夫人帶姐姐來我家做過客,只是家母向來是個愛熱鬧的,春踏青、夏賞花、秋賞黃葉、冬踏白雪,逢着重大節慶或有什麽特別因由,時常都愛借故辦些園會、堂會,賞面子參加的各家小姐、夫人不在少數,時間有些久了,姐姐記憶都模糊了,嫔妾這記性哪裏及的上姐姐,嫔妾家裏常有集會,恐怕已記串了,實在不能準确告訴姐姐臣妾來時跳得是哪種舞,不過嫔妾慣跳的舞有回旋舞、劍舞、飛天舞……”

好一個嚴絲合縫又不失禮貌的回答!

面善,那就是可能見過,可能沒見過;辦的聚會多,參加的人多,那就是記不得有誰何時參加過集會,自然更記不得集會上自己跳過什麽舞。

綿期笑了,今日她對白安侍真算是刮目相看,未免打草驚蛇,她只得停止了試探,兩人閑話了一個時辰後,白安才侍起身告辭了。

人走遠後,桐語和綿期方回到廳中。

“小主,這白安侍吹茶的樣子……”桐語面色一枕,略略有些不安。

綿期亦蹙眉,“是有問題,我剛才對她多加試探,如果是無心回答倒也罷,如果是有心的,那她的心機當真深沉。”

“那您說她的身份會不會……”桐語收住話匣子,不敢繼續往下講。

綿期走到白安侍剛才坐過的位置,端起桐語倒給白安侍的蘿香茶,蹙額,皓腕掀開杯蓋,她發現白安侍這茶一口也未喝。

綿期微微莞爾,“還不好說,也許她只是防備心重,怕咱們這茶水中有什麽不幹淨的東西,又沒細看咱們泡的茶,只是用吹茶來拖延時間。不過比起她的身份,我此刻更好奇她為何會上咱們雨珠閣來,這一回,我看她多半只是來探一探,真正目的還沒暴露,不如就由她去,咱們只要別表現的過于明顯懷疑就是了。”

梧桐覺得綿期說的有理,點頭應下。

綿期苦笑一下,看來上輩子白安侍和她交好,也是有目的而為之,她那時妃位偏是低于她的,那這回白安侍和自己交好的原因,多半也不是為了巴結自己,白安侍到底在想什麽,做什麽,也只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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