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章節
樣危險而神秘的事物了,這種體會于他是緊張的,同樣也是享受的。
一堆靠近心安亭的草叢中。
綿期和安巧躲在那裏,本來星玉和桐語也說要來,但綿期念及太多人也沒必要,還有暴露的危險。
她便令桐語要幫她照顧雨珠閣諸項事宜,星玉白日當了一天差,她也讓她早些休息不允跟随。
“小主,您快過去吧!您不是得到消息,說皇上見了布才人一定不喜歡嗎?奴婢看時間也差不多了,您快去亭子裏候着吧,要是一會兒皇上真被引來了,卻見不到人走了,咱們可就白忙活了。”安巧無奈地收過綿期喝完的粳米紅棗桂花甜粥,掀開保溫用的緞面小被子,将空碗放進到食盒裏。
綿期不以為意地擦了擦嘴,笑回,“你想讓我一個人孤零零地去那亭子裏受冷,還沒有你做的甜品喝,你當你家小主我傻了不成。”
保不齊皇帝還要和布才人多耽擱一陣,她并不着急,他來了再出去也不遲,如是想,不論安巧怎麽催她,她也不想出去了。
如果是一般的買通禦前公公來套取皇帝消息再在路邊等候的方法綿期真的不屑嘗試。
雖然她也不能說很了解皇帝,但上輩子先後兩回短暫的相處,她深深記得皇帝喜歡一切不實用的東西,比如香藥、書畫、雕件等。皇帝還酷愛尋獵,喜歡有挑戰性的事物,所以她真要是在禦道上跳舞啊,唱歌什麽的吸引他的注意力,他只會覺得平淡無奇,刻意邀寵。
是故她才借布才人和皇帝有嫌隙的時機,想到這以香誘人的方法來投其所好。
如若她這次吸引不到皇帝,她也不算白忙活一場,一來她至少得了為數不少的熏陸香,二來嘛……她能在這如斯美好的春夜下吃到一碗安巧獨家秘制的美味甜粥,哈哈,她也算不枉此行!
“小主!”安巧輕撞了一下綿期胳膊肘。
綿期緩過神來,見不遠處林木不規則的顫抖,想應是有人進來了!
重重深呼吸一口氣後,綿期輕輕站起來,把自己衣服揪亂了些,刻意露出胸前一片雪白肌膚,把褪下的裙擺撕下來一邊,露出半截嬌嫩小腿,又扯亂了幾縷鬓發,蹑手蹑腳地走了出去。
這邊,皇帝走近了才看清,亭子中裏的哪裏是什麽白衣人?
而是一口系在亭柱上足的有半人多長的白布袋,遠遠看過去倒真像個人。
虧他還肖像是一縷香魂在此,有一個或凄美或悲慘的故事講與他聽,一場春夢空,皇帝不免有些遺憾和失望。
而桌子上放的也不是燭火,而是一盞小巧的提燈,皇帝細細想來,不由得失笑,隔的那麽遠還看得見細微光亮,又怎可能是蠟燭呢?
皇帝又扒開白口袋去看,但見裏面放着許多細小的顆粒,堆積在一起,足有一掌厚。
彎腰拾起一粒捉在手裏,這灰褐色的小物不足一寸,不過不用湊到鼻尖,他就聞到了它辛辣的氣味,這味道比他在外間禦道上聞的濃烈百倍,而這濃烈的氣味被山風吹向禦道時,味道自然會淡不少,這和生姜是一個道理,近處辛辣,遠了嗅就有一股姜香。
皇帝自嘲地想,這味道倒比那會兒布才人熏走他的臭味霸道多了。
不過皇帝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這一小袋的生香藥就怎會散發出那樣不凡的味道?
綿期是幾天前就先摘了一部分成熟的熏陸香藥,回去命小宮女一起炒了,制成真正的熏陸香。又把桐語之前借來的半皮蠶絲羅裁成長條,浸染香料,綁在樹上,蠶絲羅随風飄動,發散氣味,皇帝常年聞香,嗅覺比常人都敏感,才會被吸引了來。
皇帝四周張望找尋,他十分好奇是誰采了這些香藥,又為何會将香藥抛棄在此處不管呢?
正費解之時,他突然聽見“啊——”地一聲慘叫,他警覺地朝聲音的方向緩緩的踱去,但見一個人蜷縮在一叢荊棘旁邊,此人衣衫褴褛,頭發蓬亂,背上還背着一個竹籮,臉半埋在腿裏,一副疼得站不起來的樣子。
“你沒事吧?”皇帝偏着頭打量此人,“你到底是誰人?因何會在此處?”
這聲音。
不管她重生幾次,綿期都識得,不是皇帝又是誰?
“我,我沒事。”她把聲音壓得細低,像是快哭了一樣,“請問您是哪一宮的公公?能不能送我回去?”
“朕……呃,我憑什麽幫你?”皇帝急忙改了自稱,一點點防範着低下身子。
“求你行行好就幫幫我吧,我是皇上禦賜的芳柔,出來是采香藥的,我下個月得了例銀,全賞給公公就是了。”綿期吸着鼻子,這回倒不是裝的,她只盼皇帝能快點把她抱到懷裏,為裝得像些,她适才撕壞了裙子,現下實在冷得緊!
她果然就是采香的人!
皇帝心裏欣喜,轉念回憶起他統共封了十來位芳柔,除了那個杜芳柔,其他的,臉都想不起來了。
不再多想,皇帝抱起地上的女子就往亭子裏走,懷中人又軟又輕,好像只要他稍微一用力就會弄碎似的,可他又不得不鉗緊她,把她的頭按在懷裏,因為女人在不停地掙紮——
磨蹭地他只覺得下身冒火,若不是還不能确定她傷的多重,他只怕真要把她按在地上,就地正法了。
綿期被他按着不得擡頭,心道自己正好看不見他有沒有胡子,無知者無罪,她就全當真是個不知輕重的太監好啦!
她愉快地想,向皇帝發洩的機會,這輩子可能只此這一次,錯過這村可真沒這店了,于是她變本加厲地在他懷中蹂躏,并大喊威脅:
“請公公放開我,我自己能走,只要你稍微扶我一下就好……!”
“你……雖是淨身了,可我是皇上的人,你休要……毀我清譽……”
“你再不放下我,我就喊了!”
……
皇帝心道這女人還真是聒噪!
他的胸部被她掐得又痛又癢,卻忍着一聲不吭,臉上漸漸露出一個又危險又暧昧的神色來,抱着綿期的雙臂更緊了。
女人,你危險了。
錦衣
綿期告訴了安巧一個救命信號,那就是她一旦高喊“混蛋”,安巧便會跑到不遠處通知關和福安及福喜、德順三人。
禦花園夜來無人,如果是高手,那等他們趕來,她也許早被拐得沒影兒了,不過她鑒于自己不是什麽大角色,也不會有人費力氣跟蹤她傷害她,頂多臨時遇見些不規矩的奴才劫財謀害等等,卻是來得及施救的,故綿期才做此安排,也算給自己加了道護身符。
藏在草叢裏的安巧,細聽了一段時間,綿期罵的不好聽的話很多,卻偏偏沒有罵出“混蛋”這個詞,她心想來人應該是皇帝沒錯。
安巧見皇帝抱着她家小主去了亭子中,心知有戲,于是退後一大截距離回避。
再說這廂皇帝抱着綿期來到亭中,他只騰出一只手把石桌上的提燈拎起,略微走向旁邊挪了兩步,指勁兒一松,提燈便穩穩地落在地上
皇帝這才回到石桌邊上,将綿期整人不太溫柔的撩到了石桌上。
黧黧黑夜,燈又被扔到地上去了,綿期以為她當然不能憑下巴的輪廓就判斷出他是皇帝,于是繼續裝傻充愣。
她捂着自己敞開的胸口,擠出兩顆清淚,“你……你想幹什麽?”
皇帝笑了,“你不是說我是公公嘛?我能幹什麽?”
她往上翻着眼思量,表面好像在判斷對方的話是真是假一樣,實際是暗忖皇帝是不是開始懷疑自己是裝得了?
不過來不及得出結論,綿期就覺得大腿根下面有摩擦之感,她急忙從思慮中醒來,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兩只腳腕子被皇帝一邊一只手捉住,正往下拖拽,而她的整個身子也跟着向下——
這裏是荒野涼亭中,綿期細想,莫非适才對他刻意的抓咬啃噬真的掀起了他的欲/火?他該不會是想在這兒對她就做那件事?
她不安閉着眼皮等待了半天,綿期除了覺得自己腿肚受傷處有些癢痛外,其他的地方都好好的沒被碰過。
她不解得慢慢睜開眼,身子從石桌上起了一半,卻被半蹲着的皇帝發現,強按着躺下去。
其實是綿期多心了,皇帝只不過是在用從自己衣服上扯下的布條為綿期包紮而已。
“你的腿割傷了一些,不過不嚴重,想着四五天應該就能好全。”說話間,皇帝看着她被燈光映得格外紅潤的小腿,喉結不由滑動了一下,“只是……”
“你既是新選的芳柔不乖乖呆在自己舍中,緣何會深夜在此?”将布條兩端繞在一起,他再持住布條兩頭,大力收緊。
綿期痛得輕“嗤”一聲,想他到底還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