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章節

疑心了。

“別‘你’來‘你’去的!我好歹也是聖上禦封的芳柔,誰給你的雄心豹子膽,膽敢這樣稱呼我!”

她不回答問題,還變相罵他,不僅僅為了宣洩情緒,她還想激他,趕緊站起來,承認自己就是皇帝,這樣她就算今天晚上和她發生什麽,才能算有實有名。

被這麽一激,皇帝站是站起來了,不過是背着身子,他把燈提到石桌上,從腰間掏出塊白玉牌伸到後面,語氣中頗有些無奈,“朕是皇帝。”

聞言,綿期不得不用手撐着石桌起來,她先前故意摔過一次,又在石桌上躺了這麽久,這樣硬坐起來,腰、背、臀無一處不酸痛。

她拉過白玉牌來又摸又看,其實她不用看也知,這是一塊上好的無暇美玉,上面什麽都沒寫,只有一副二龍戲珠的精細浮雕,栩栩如生。

試問天下人還有誰敢佩戴雕龍的玉佩?

事已至此,綿期心知不能繼續裝不知道皇帝的身份。

把玉佩塞回皇帝手裏,她笨拙地從桌子挪下來,扶着石桌跪倒地上,裝出一副震驚和恐慌地口氣,“臣妾不知道是皇上駕臨,剛才是臣妾多有得罪了,請皇上處罰臣妾。”

他負手将燈扔到了亭子外面,方轉過身來,“朕告訴你,不管你是誰,接下來你與朕說的每句話可都要當心了,你若是敢說出半點透露自己身份的話來,休怪朕無情将你扁入冷宮!現朕再問你一遍,你須老實回答,你為何深夜到訪此處?”

她心中大呼皇帝陰險,打入冷宮這樣的威脅,對她實在太重了,故接下來綿期組織了下言辭,才回他,“臣妾自是不敢欺瞞,臣妾自小就愛研究這芳植嬌花,故一到了宮中,便迫不及待地來禦花園看看,那一日,臣妾在這禦花園中發現下這種只在臣妾家鄉才有的香樹,故使人去借了一些工具,結了些香藥,今夜正是來采這些成熟的香藥。”

“宮中不允許秀女剛進宮時,攜帶藥品和兵刃,你說的倒也可能是真的,只是你為什麽白日不來?”

綿期眼中滴滴答答地淌下淚來,“臣妾不知道這些話當講不當講。”

皇帝聽見她哭泣,心弦微動,頓了下,“有什麽話就講。”

“在宮外時,臣妾就聽說宮中暗中争鬥不息,為的就是争奪皇上的寵愛。大祁全知道二皇子,哦,不,是皇上您愛香,故臣妾晚上才來采香,一來的确是為日後讨好皇上而準備,二來卻是怕……怕……”

“怕她們知道你有香藥,給你搶走了去?”皇帝接過綿期的話茬。

綿期趕忙更正,“真搶走倒無妨,臣妾怕她們知道臣妾有讨寵之心,而對臣妾不利。”

皇帝不會不知道宮中妃嫔是怎樣狀态,綿期省得自己這麽說,既可以合理解釋她這個時候出現在這裏的理由,也可以顯得她單純無欺。

“春夜裏的寒氣比冬天還傷身子,你豈能一人前來,怎麽就沒叫個宮女、太監的陪着?”皇帝略帶憐意地扶起綿期。

聽這意思,綿期知道皇帝相信自己了,饒是他再多疑,也不可能知道自己是重生的,會提前知道他會離開布才人住處的事情。

“啊——”她半假半真地沒站穩,跌在皇帝的懷抱裏,害羞地別過頭來,“臣妾……是和自己屋裏的一名宮女一起來的,臣妾香藥沒采完,因覺得冷就讓她回去取件披風來,誰知道這丫頭心許是貪玩,到現在都還沒來。”

皇帝默默點了頭,也沒說什麽。

他心道這女鬼沒見着,反倒撿了一個天真可愛的女子,着實不賴。

尤其是她剛對他又咬又掐,那種未知女子帶來的身體刺激,讓他真是從未有過的興奮。

然而一旦了解,這份感覺也許就會流于平淡吧,她現是單純,卻不代表以後不會變得像其他嫔妃一樣,所以他不想知道她是誰,更不想看見她的變化,倒不如在腦海中留住今夜這樣一段美好的記憶,故才特意唬她只要說出就打入冷宮。

抱了一陣,皇帝把綿期從懷裏拉開一些距離,一手從她的鬓邊滑到她的下颌處,輕輕捏住了。

“皇上,你幹……”什麽?

她一語未終,皇帝就輕輕地噙住了她的嫣唇,淺酌了幾下,正當皇帝想長驅直入時,綿期卻緊閉着嘴不配合。

皇帝微怒,“剛才你以為朕是別人時,那三貞九烈對朕又掐又抓的,現在你既已知道朕的身份,你怎麽還這麽不配合!”

綿期有些委屈,“皇上也不知道吻過多少女子了,自然對這男女親近之事熟稔,臣妾這是第一次被人吻,臣妾哪裏知道如何是配合,如何不配合?”

綿期心裏澀澀一笑,上輩子他從未這樣溫和吻她,一多半都是要撕裂她嘴唇似的殘酷入侵,像剛才這樣溫柔的相與,她只是有點愣住了,故才忘記了要張嘴。

皇帝被她說得平白生出些愧來,把她的頭再次拉近,輕囑,“張嘴——”

綿期也不好再矯情,聽話得微啓檀口,皇帝滿意地吻住她,不過這次氣勢比上一回猛烈的大多。

皇帝抱着綿期坐到了石桌上,然後從她櫻嘴吻到她的脖頸處,一手攬着她的背,一手去拉她的下裙。

他這時的聲音沙啞卻不乏威嚴,“委屈你了,除非你因今夜有孕,否則在你真正有機會侍寝之前,都不要讓朕知曉——你是今夜的女人。”

綿期讷了讷,一切都還來不及計算,就感覺身下劇烈一痛,是皇帝那物進來了。

突然有一種想哭的沖動,她這算不算得自作自受?

等到侍寝那時才能說,還有個什麽用?

原來,不管怎麽努力,她對皇帝來說,都只是洩欲工具,前世是,今生亦然。

鑒于适才的失誤,皇帝刻意停住不動,等綿期适應,不過綿期卻不知怎麽一聲不吭,皇帝正心疑——

突聽遠遠傳來郭盛海的呼叫,“皇上,皇上——”

皇帝氣急敗壞地停下動作,迅速給綿期套上裙子,又自己打點好衣裝,将黑色龍紋錦衣外套披在綿期身上,“朕……走了,你也快回去吧。”

綿期偏頭睨他,“皇上真忍心丢臣妾一人在這兒不管?”

皇帝深深地看了她半晌,到底是一句話沒說,轉身走了。

綿期坐在石桌上,看着他走遠了,方托着沉重的身子從石桌上下來,她手裏緊緊握着皇帝這件黑色錦衣,突然又笑了,心想自己運氣也不是太壞嘛!

有了這件錦衣,就算皇帝不想知道她是誰,就算他不讓她說出來,她現在也有辦法讓他知道自己是誰了。

樂觀

綿期将錦衣緊纏在身上,走出涼亭尋到安巧,安巧看綿期面色疲憊,便什麽都沒問,乖覺地扶主子回宮。

兩人且行且停,走了一陣,便碰見關得開三人,綿期命他們悄悄去樹上拆下蠶絲羅,又囑要多加小心,寧可先不拆,也不要驚動路過禦道的人。

三人得令去了,綿期才和安巧回到玉珠閣,睡到中午方醒了。

醒來洗漱完畢,綿期和桐語、星玉、安巧三個知情人說了事情始末,三人聽了臉色變得比綿期蒼白的臉色還差,三人覺得不忿,但看綿期臉上沒有其他表情,于是都忍下氣話,不多說什麽。

另昨晚上,關得開等三名太監雖然一同前往,可只是遠遠跟着,并不知道綿期做了什麽,故綿期便也沒和他們多解釋。

事已至此,綿期不是不氣憤,但她仍覺有些事情還是樂觀點好,她埋了半個多月的線,至少也算和皇帝有了一夕恩情,這比起宮中等了一生的白頭宮嫔不知道強去多少。

這麽想着,她的心情也才不那麽差了。

她現不宜多動,所以暫停了甩空竹和散步的活動,只躲在西閣樓裏看書,看着看着她只覺耳朵嗡嗡的,頭也暈的厲害,強自看了一頁,就再也撐不下去了。

“小主,您這日看夜看的,仔細熬壞了身子,還是奴婢扶您到床上再躺躺吧。”星玉焦急地勸說。

“不是看書看的,你摸摸我額頭,是不是發燙?”

星玉探過手去,又倏地縮了回來,心疼地看着綿期,“小主頭燙得厲害!奴婢看您一定是昨夜涼風吹多了。”

“估摸着是,星玉,你去幫我到太醫院請位太醫來,千萬別告訴太醫我這風寒是在外邊得的,就說我昨天在閣樓上坐久了,不小心被風吹到了。”

“奴婢明白。”

綿期點點頭,讓星玉去了。

下了早朝,皇帝換了衣服,用過早膳,開始在萬乾宮前殿批閱奏折。

“皇上,這是太醫院張院判送來的預防風寒的湯藥,布才人寝宮離咱萬乾宮遠得很,您來回折騰一趟不容易,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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