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章節
也從席上下來了?”
“嫔妾晚間甚少飲食,和李安侍、文安侍在一桌,我不吃顯得不好,結果就吃多了,現下反倒有些積食了,出來消消食,這麽巧就看見了姐姐。”
“我也是走出來解酒的,左右現在酒也醒了,就不耽誤妹妹游園了,我先回去了。”綿期潛意識裏一直抗拒她,這個白安侍一直若有似無的接近她,也不知道安的什麽心。
“姐姐留步——”
“妹妹還有何事?”
這次兩人位置對調,綿期站在背光面,她驚訝地察覺白安侍此刻面上神色和往日神色簡直就是判若兩人!
她平時多半是期期艾艾的神色為主,偶爾也會滿臉冷漠,對什麽也不關系,像現在這樣滿臉堅定和肅殺卻是從未有過。
“姐姐,咱們說話可安全?”白安侍看了一眼綿期身後的安巧。
綿期知道她是怕安巧不可信,于是淺笑道:“她是自己人,妹妹有何事但說無妨。”
白安侍背過身子,從懷裏取出一本冊子,遞給綿期。
綿期接過來一看,面色登時嚴肅了幾分,她翻開了三四頁看畢,幹脆将書重新抛給了白安侍,看她的神色也多了十分敵意,綿期也不跟她多說什麽,直接拉着安巧就往回走。
“姐姐如果想去向皇後禀報楚常在丢失的佛經,沒有被她的宮人燒毀,而是還在我手上,那就請姐姐打消了這個心思吧。”白安侍語音輕佻而挑釁。
綿期才聽她這麽說完,只覺耳畔生風,下一瞬,她就已經被白安侍擒住了肩膀,以前她懷疑過她不是良家女,沒想到她還是個練家子!
安巧見狀不妙,飛快跑起來想回去報信,誰知道白安侍食指彈出一顆石子,正中安巧的後背的一處穴位,安巧中招,倏然間就軟倒在地上了。
“你到底想怎麽樣?”她滿臉冷意,斜睨旁邊制住她的白安侍。
“狗皇帝那麽寵你,你想辦法幫我引他出來,我聽說伯父甚愛許逸仙,事成我手上這本真跡便歸你所有,也好讓杜芳柔獻個孝心!”
綿期聽她的話笑了,哪有獻孝心把自己的命獻進去的道理,看來這個白安侍和皇帝有仇,讓她引出皇帝,大約是已動了殺意。
她不幫她,她是死;她幫了她,她傷、殺了皇帝,她是死。沒錯,這雖然是個死局,她卻一定要從這之中尋出一絲生機來,她還有很多願望沒有達成,她還不想死。
“這‘狗’字怎解?皇上自登基以來,頒布了一系列壓制富人,扶持農人的政策,在我眼裏他尚算是個好皇帝。”皇帝好不好跟她本沒啥實質關系,她這麽說不過是為了故意拖延時間,想要趁一來一往說話的時間盡快想出應對之法。
“他老子當年坑殺我一族兩萬男女老少這個仇,當然要父債子償!”白安侍言語露出森然寒意,看來是恨極了皇帝。
“看來我沒看錯,你不是白小姐。”
“我本也姓白,偏那病秧子能稱作小姐,我就不能?”白安侍說着,加諸在綿期肩頸處的力量又大了幾分。
綿期忍不住痛得輕嗤,看來這個女人在進宮前就把真正的白小姐殺了,然後取而代之了,虧她上輩子還以為自己和她投契。
“少廢話,快想個辦法讓皇帝出來!”
白安侍狠狠一圈砸在綿期的蝴蝶骨上,綿期忍不住痛哼了一聲,她虛弱的嗫嚅,“你打算讓我這樣去見皇上?”
“不是還有她?”白安侍下颌點了一下趴在地上姿勢淩亂的安巧。
……
雖被解了穴,安巧背部那一處卻還在隐隐作痛,不過眼下安巧卻顧不得這些。
她回頭看了一眼,見白安侍脅迫着她家小主,隐在兩丈外的一顆杉木後正監視着她,故她等下帶什麽話給侍衛,她必然都能聽見,她不能多說或少說一點白安侍認定過的那些
話,否則就會危害到她家小主的生命!
安巧深呼吸一口氣,将适才綿期教她的話回憶了一遍,上前去與禦前侍衛說道:“我家杜芳柔想和皇上單獨見一面,讓奴婢把這個交給皇上,還有句話帶給皇上,侍衛大哥,能否幫着同傳一聲?”
侍衛知道杜芳柔就是特別被皇上抱到萬乾宮那個,并未怠慢,接過安巧遞過來的東西一看,竟是三粒猶如女子乳首一般不足一寸的顆粒物。
侍衛在手上颠了颠這三枚小東西,見無害方回身望了一眼不遠處的皇帝,侍衛感覺這時能讓皇帝出來的希望不大,于是對安巧道,“話說在頭裏,皇上此時正和太長公主、長公主等聊得開心,在下可不能打包票一定會說動青安公公,讓他請皇上出來,對了,你要帶的話是什麽?”
“桃花林中,我家小主和皇上第一次遇見,我家小主怕生跑掉了,小主在沁雪園東邊的小樹林裏等皇上,想為此事當面給皇上賠一次罪,請皇上出來相見。”
安巧自是知道此話的內容不實,但當時她家小主無論讓她帶什麽話,都需要通過一旁的白安侍同意,故她家小主這話裏肯定藏着不一般的心思。
“行,你等着,在下先轉話給青安代總管,青安公公若覺得必要,定會轉達給皇上的。”
安巧連聲說了幾遍謝謝,看着侍衛向內去了,便趕緊也去向杉樹後,白安侍要求安巧走在前邊,安巧擔心她傷害她家小主,便毫不猶豫地聽命做了。
誰知白安侍手中飛出一粒碎銀子,砸中安巧腦後,安巧便又昏倒地上,甩掉了尾巴,白安侍拽着綿期一個騰起,往東樹林去等待皇帝駕臨了。
這邊青安聽侍衛說了事情原委,心覺不妥,可又覺不出是哪不對,那杜芳柔也不是不識大體之人,怎會挑這個時候賠罪,況且都過去那麽久的事了……
思考了一會兒,青安決定還是将此事禀告聖上,杜芳柔這麽做可能自有她的道理。
然而,皇帝正在給太長公主、長公主的子女,及張家人訓話,青安插不進去空,只能幹等了一刻,等皇帝歇了話,方才上前附耳跟皇帝說了。
三顆熏陸香藥,被皇帝托在手上看了看,沒錯,想必這宮裏除了綿期,再無別人有這熏陸香了。
皇帝确定傳話來的應是綿期無誤,可既然是她,她為何又讓人傳一句錯話來?
“桃花林”、“怕生”、“跑掉了”?
皇帝微微沉吟後眼中射出銳利的光,與太長公主和長公主稱了要去更衣,便從宴上下來,然而他卻并沒直接出去,而是把青安連同那名傳話的侍衛一起叫到身後的淨房中去。
東樹林中。
白安侍一手扣着綿期的脈門,一手擒在綿期脖子上,只要她敢有何異動,她就能擰斷她的脖子,讓她立時血濺當場。
她們等了許久,皇帝都沒有來。
綿期怕白安侍等得不耐煩改變主意,趕忙胡謅出個問題,以圖轉移她殺自己的心思,“有一事我一直想不明白,你既然不是真的白小姐,那咱們之間就談不上什麽同鄉之誼,若說我得寵了,你來巴結她,伺機謀害皇上還說得通,為何在我乏人問津的時候,你卻還來拜訪?”
“像不像三分樣,你和病秧子是同鄉,從你身上我好歹能多學些邊州女孩的特質,若不是我哪裏做的不對,那天我第一次去雨珠閣,怎會輕易被你看出我的身份?”
“原你果然知道,沒錯,我确實從你的行為看出了不妥。”綿期笑了,繼續轉移她的注意力,“不妨告訴你,當日桐語給你倒的茶叫蘿仙茶,是邊州著名的溫飲茶,明明是溫水沖的,你卻掀開蓋子做出吹茶的動作,叫我怎能不懷疑你?”
“一直想不通你怎麽看出來我的,原來是這樣,倘若我們不是敵對的雙方,你我當英雄惜英雄吧!”白安侍低笑了兩聲,“可你知道了我的身份,我看你這英雄也快要活不成了——”
對方目露殺意,綿期緊張地心弦輕顫,“你要殺我也行,但也請讓我死的明白些,你且告訴我為何那麽多妃嫔不挑,偏非要挑我?”
白安侍冷笑,“能吸引皇帝出現的妃嫔不多,飒嫔算一個,但她身邊防衛嚴密,我無從插手。
而他們都說你是大祁建朝以來,第一個被皇帝抱進萬乾宮侍寝的女人,恰好你身邊沒什麽防備,我自然是選擇脅迫你!不過如此看來,皇帝對你的情意不過爾爾!“
綿期心底笑了,帝王之愛最作不得數,這位白安侍到底只是個江湖人,哪裏懂得宮裏這些門道。
饒是她這麽想,嘴上卻是順着對方說,“不會的,桃花林裏皇上就對我情根深種,是我不惜福,總是拒絕他,才……”
“哈哈,杜芳柔這麽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