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秘密
折騰到後半夜,屋子裏漫天的光點都微微地發着亮光,平日裏耀眼的金光此刻正折射着柔和的光線,透着說不出的慵懶與餍足。循清早乏了,但身體折騰得十分精神,他半倚在修易敞着衣衫的胸膛上,一邊消着額上和背上的細汗,一邊伸着手指在他身上一下一下慢慢點着。
修易擡手給他蓋好被子,伸手玩着他一绺頭發,就着這微妙柔和的氣氛,說道:“今夜你摸着總算暖和多了。”
循清笑了一聲,沒有張口接話。
修易心下思索着他為什麽不敢張口,不知想通了什麽,便得寸進尺道:“我琢磨着,估計是你渾身上下最暖和的地方了。”
循清果然扭過頭,無奈地瞪了他一眼,但還是沒接話。
“別動,着涼。”
修易只得側過身體,自己在被子外面,将循清裹了個嚴實。
“熱。”
一聽循清果然是微微發啞的嗓子,修易憋住笑,然後回道:“熱好,這麽久了都沒聽你說過熱。”
循清許是也不介意體會這難得的體感溫度,沒有再反抗。
修易側着身體看他,伸出手在他臉龐上摸了摸,又捋了捋他的頭發。
循清哭笑不得:“幹嘛。”
“喜歡啊。”修易一本正經地回答。
“進來。”循清掀開被子,對修易說。
修易順從地進了被子,抓住循清的右手握在手裏,然後皺皺眉說:“怎麽又沒那麽暖和了?這麽長時間下來,就能暖這麽一會兒麽?”
循清“啊”了一聲,沒多做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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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不是因為寒玉才這樣涼?”修易輕輕捏了捏循清的手,轉頭看着他問道。沒等他回答,又補了一句:“我能看看它麽?”
循清注視着修易,愣了愣,然後笑了。
他從修易合着的雙手中抽出自己的,又反去抓修易的手,最後将其放在了自己的心口:“在這兒呢。”
修易愣住了,循清此時沒好好穿衣服,只敞着胸膛,他的手就那麽貼膚放在他身體上,隔着薄薄的皮膚能感受到循清一下一下、不算十分有力、但沉穩的心跳。
他張了好半天的嘴,才問道:“你的心?”
見循清渾不在意地笑着點點頭,修易才終于明白了。
他僵直了身體,恍然大悟似的喃喃道:“難怪,難怪你不給別人,也從不告訴他們。”
修易的手放在循清的心口處,稍稍擡起又再次挨上,一邊細細感受着,一邊嘴裏說着:“難怪你老是這麽涼,有這麽塊兒冰似的東西,可怎麽焐得熱。”
循清笑笑,擡手搭上了修易的手,一同放在他心口。然後似是十分遺憾地嘆道:“一點秘密都沒了。”
修易忍不住俯下身,湊近循清的心口,印下了一個溫暖又輕柔的吻。
“幹嘛?”循清禁不住笑出了聲:“不冷。”
輕輕扳起循清的身體,讓他枕在胳膊上,修易就這樣摟着他,面上不大高興,心裏也不知在琢磨什麽。
循清被弄得困惑,但也知道他大抵是為自己發愁,又實在沒什麽話寬慰,也不知道為什麽要寬慰,于是便随口轉了話題,道:“攝魂的夢裏,你夢到什麽了?”
“你夢到什麽了?”修易轉而問他,還補了一句:“謝老板?”
“啊,”循清應了一聲,然後笑道:“是啊。你呢?不會不是我吧?”
修易面上仍是不高興,但語氣仍舊溫和地回道:“是你。”
循清本想再說點什麽,但轉念一想到自己那個完全不美好的夢,想着修易那邊估計也好不到哪去,便讪讪地又閉了嘴。
“循清,”修易認認真真地看着循清,然後斟酌着說:“寒玉對你影響太大,咱能不能不要?”
愣了一下,循清随即笑着問:“你怎麽了?我都跟它過了兩千多年了,沒事的。我不會給別人的,別人也搶不走,你別擔心。”
修易還是面露擔憂,怎麽也高興不起來。搞得循清一頭霧水,好好地,怎麽就這般擔心起來了?但循清還是露出一個盡可能讓他安心的笑容,然後伸手握了握修易的手,輕聲說:“放心吧,啊,睡一覺,天亮再說,好不好?”
修易深深地看了循清一眼,在那雙映着金光的眼裏找回了些許心安,最終溺在了循清的笑容裏,點了頭,然後給循清攏了攏頭發,和衣躺下了。
循清擡手收了滿屋的術法,在溫暖的被窩裏任困意湧上來,沉沉睡去。
可修易入睡得就艱難一些,他心裏如同有一面鼓,一直在擂個不停。他十分心慌,總覺得這寒玉遲早是個事。他本以為是一塊普通的玉,被循清貼身收着罷了,雖然他從未見過,但一直是這樣相信的,這樣即便丢了,也只是惋惜。可寒玉竟化作了循清的一顆心,如果哪天貪圖寒玉的歹人下了黑手,那是循清的心啊,循清該有多麽危險。
他不敢動,怕把睡着的循清吵醒,可他心裏既慌且煩,只想翻幾個身。于是他只能努力讓自己不去杞人憂天,不去想那些。他閉着眼,想找些別的事情轉移注意力。
然後,再然後,他就想到了循清汗濕的額發、沁着細密汗珠的光潔的後背,像細沙一般又韌性十足,微微的彈性實在讓他魔怔般地十分上瘾。
修易猛然睜開眼,只覺得屋裏熱得要命。可他又不受控制地想到了循清的臉和讨饒的滲着水汽的雙眼。修易一時間又脹得難受,可卻無論如何也轉移不走注意力。他不受控制地回想起先前的一個個細節。他擔心循清是心緒不穩,把他當了謝老板,才與他有此夜深一事,可他的擔憂卻仿佛被循清看透了。每次他有所分神,循清便笑着扶着他的臉,輕聲叫一句“修易”。僅有的一點疑慮被循清親自打消,修易哪還有空分神。
修易有些苦惱,但聽着耳畔均勻的呼吸聲,便認命地閉了眼,硬是睡着了。
第二日,循清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天光大亮。他随手往旁邊慣常一摸,然後愣愣地轉過頭,對上修易一雙含笑的眼睛。
“嗯?怎麽沒起?”循清眨巴了兩下還沒完全睜開的眼睛,迷迷糊糊問道。
修易輕車熟路地給循清一個關節、一個關節地掰手指,然後笑着答:“每日你都這樣摸我麽?這我可就要考慮一下以後要不要起了,每日都叫你摸了個空,多不像樣。”
循清只閉着眼睛笑了笑,還不太适應光線,不願意睜眼。
“怕你醒了不舒服,就沒起。你身體感覺怎麽樣?”
循清側過頭去,皺着眉,微微睜開一條小縫去看他,然後說:“我身體好着呢。”
修易也只笑了笑,不欲過多争辯,然後捏着循清晨起酸痛的胳膊,說道:“白浮和敖诤應該住在隔壁,估計等咱們許久了。餓不餓?起床?”
循清點了點頭,抱着修易的脖子借力起了床,這次大大方方地親了他一口,然後狡黠地看着修易就那樣呆愣了一會兒。
等兩人收拾完,開了房門,隔壁房間立刻就有了動靜。
身形高大到幾乎挨到門框的敖诤走了出來,來到他倆屋裏,看了一眼睡眼惺忪的循清,莫名地就消了昨夜到今天早上窩的火,然後輕聲但有點生硬地說:“白浮叫我們去隔壁吃飯,他點好了。”
循清聞聲擡起頭,看到是敖诤,可他對昨夜那會兒的印象并不十分深刻了,只點了點頭,溫聲應了句:“好。”
敖诤走後,循清站起來伸了個懶腰,然後等着在一旁剛伺候過他、自己在洗漱的修易。修易擦擦臉,從毛巾中擡起頭來,含糊地說了一句:“這小子對你真的有賊心。”
循清好笑地看了他一眼:“皮相使然。我昨晚都那樣了,他沒害怕?”
修易聳聳肩,露出一個“那誰知道”的表情。
到了隔壁,屋裏人的視線都在他倆身上,可循清卻一雙眼都在早餐上。他好像根本沒在意別人看他,只笑着說:“紅豆粥好呀,又糯又甜。”
白浮沒說話,只笑着示意他們坐下,然後看着循清自然而然接過修易遞到手上的筷子,這才忍不住調笑道:“本想買油條,但想來想去,還是給你吃點清淡的。”
循清自然聽懂了,但也只笑眯眯地回道:“好貼心啊,笑納了。”
一擊未中,白浮也沒有流露出急躁的神色,只在循清的衣領上方看了半晌,然後又說道:“貼心還是你貼心,昨晚還知道設個結界。”
循清夾起一筷子小蘿蔔腌菜放到嘴裏,然後笑着回:“我面皮薄嘛。”
白浮無奈地笑着,終于放棄了跟循清呈口舌,一邊慢悠悠吃飯一邊給循清二人說了昨夜的事情。
他們走後,白浮叫了敖诤一同留下,先把那些異人身上的妖肢體換了下來,但他沒有修複的術法,即使是有,也不願管他們。因着那些都是活人,又都被循清那副樣子吓得面無人色,白浮便打發他們走了。
随後他倆細致地檢查了一下這個破敗道觀,發現果然是故意設的局,整個觀全是術法造的,真正的滿月觀還好好地在漁城待着呢。大殿裏面空無一物,惡鬼群被循清解決了,妖獸估計都被殺了,只剩這些殘肢挂在異人身上。白浮一邊念叨着造孽,一邊化去了滿地的妖肢。
這些都處理完了,就輪到了一直靠牆調息的段岫寧。他傷得不輕,但更多的是心有餘悸。白浮幫他恢複了些體力,他才緩勻乎了一口氣。交代了事情的前因後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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循清的秘密劃重點!
ps:看到有一條有緣魚魚,稱修易為“小老虎老婆”,給我笑出鵝叫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笑死了笑死了
pps:實在懶得湊10字回複,所以就對評論點了小表情,但是屏幕後的我真的鵝鵝鵝鵝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