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請盡快與男主深情對視~……

李晉手上的動作一頓。

俞纓以為他是聽了她的話準備停下了,當即用力想要抽出自己的手來。

誰料卻被他的臉一下子冷了下來,然後一把抓住。

她被吓住,還沒反應過來,就又被用力甩開。

李晉冷哼了一身就轉過身背對着她。

“對別人的話倒是十分順從。”

他抛下這句嘲諷朝着張木深走去。

然後随手把剩下的藥丢給了他:“拿着用。”

張木深伸手接過:“多謝李兄。”

俞纓感覺到他生氣了。

她剛一想靠近,他就立馬走了幾步離她遠了些,雙手抱着胸,看都不看她一眼。

俞纓擡頭輕聲喚了他幾下:“李晉,李晉?”

“你怎麽了啊?”

李晉扭過頭理也不理。

她心中覺得有些莫名其妙,不過是說了句讓他快些,怎的就生氣了呢?這是在生哪門子氣?

她也不再用熱臉貼冷屁股,板着臉就走到離他最遠的地方,但是在墓室裏也不敢走多遠,就站在了白時節旁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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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時節眉頭一挑,低着頭對俞纓小聲說:“你們若是發生矛盾,再去哄哄他便是。”

可別湊到他身邊啊,他可不想成為情侶吵架的犧牲品。

俞纓瞪他:“我才不去,他自己無理取鬧,憑什麽我來哄?”

白時節剛想說話,突然感到背後一涼。

他側過頭看了一眼,不知何時,李晉在另外一邊冷冷地盯着湊在一起說小話的兩個人。

渾身仿佛嘶嘶地在冒寒氣。

白時節立馬心領神會,對着俞纓退避三舍。

俞纓被他突然後退的動作吓得一個激靈,以為是有什麽東西在她後面。

對鬼神的恐懼猛地從腳底蔓延上了腦子,她瞪大了眼睛大聲尖叫着就往他那兒竄。

白時節被她的尖叫帶着心中一慌,也跟着叫了起來。

俞纓一個勁的往他身後躲。

李晉的臉色黑得吓人。

“你們幹什麽?”他的聲音裏隐含着怒氣。

他舉着自己的劍,用劍柄猛地挑開俞纓。

将她抵得離了白時節一丈遠。

這個時候俞纓才緩了過來,她環視一圈,身後什麽也沒有,她這才意識到是自己在吓自己。

她瞪了白時節一眼:“都怪你,沒事幹嘛突然往後面跑,吓得我以為有什麽東西出現了。”

白時節頓感委屈。

明明是李晉在那兒用殺人的目光看着他,他才遠離的。

現在男的女的都怨他。

果然不能插手小情侶的事兒。

他默默地閉嘴,為避免剛剛出現的慘劇,決定以沉默應對。

俞纓擡頭看向剛剛用劍柄将自己挑開的李晉。

對方拒絕和她對視,抱着自己的劍又冷哼一聲,轉過了頭。

她也不甘示弱,跟着冷哼一聲。

張木深汗顏,岔開話題:“我們先想想走哪條路吧。”

他上前在五個洞口前仔細地觀察了一番:“這些洞口都一摸一樣,入口的苔藓數量一致,土壤濕度也相同。洞口的方向也一致。唯一不同,就是光線。”

“我怎麽看這光線卻也是一樣的呢?”白時節皺眉。

“非也。”張木深搖搖頭,然後從腰間的牛皮袋子裏取出一枚銅鏡,“你們看。”

他擡手舉起小小的銅鏡,轉過身來,朝着天上眯起眼睛看。

雖然他們所處的這個岩洞內潮濕陰暗,但是石壁之間仍有一些細微的光線透進來。

光線發射在銅鏡之上,會在另一處聚集成一個光斑。

從第一個出口面前,光斑沒有出現。

張木深露出笑容:“一般來說,設置五個出口是對應着陰陽五行。五行對應金木水火土,而在墓室裏面,若是只是一個‘土’行才是真正的生路。所以我們需要找到這惟一的‘土’行的方位。

“而光線,是建造墓室最為重要的一個環節。墓室本就建于地下,地下黑暗,皇家貴族以将日光引入陵墓為‘入陽’,是極其高規格的一種禮葬方式。但是這一工程十分艱難,也十分有講究,所以他們會把最好的光線留在‘土’這個方位上,以此來合卦。”

“你們看這些細碎的光線,看似雜亂無章,實則都是按着卦相排布。”

張木深說着,走到第二個洞前,然後再次舉起銅鏡:“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這個就會出現光斑。”

果真,他話音剛落,一個光斑出現了。

“此處應是生門!”他大喜。

俞纓看得一愣一愣的,張木深說了一堆神神叨叨的東西,她也搞不清楚其中關聯和原理,但是有一件事卻是明明白白擺在面前的:“你還有三個門沒有試過呢?”

對方嘿嘿一笑:“不放心我就來試試,肯定沒有光斑的。”

說着他就拿起銅鏡站到第三個洞口前面。

張木深舉起自己的銅鏡,輕輕一照,緊接着一個碩大的光斑無比顯眼的出現在了衆人的眼中。

大家都是一愣。

他怪叫了一聲:“嘿!怎麽會這樣?”

反複翻看了手上的鏡子,然後擡手又試了一次,還是一樣的結果。

張木深不信邪,走到了第四個洞口面前,結果又出現了光斑。

到第五個,還是出現了光斑。

俞纓忍不住了,這不就是光的反射嗎?哪有那麽玄學奧秘啊?

他悻悻地收回銅鏡,回頭看向衆人:“應該是有什麽東西被我忽略了。”

“有人。”李晉突然出聲。

他抽出劍護在身前,警惕地看着第一個洞口。

隐隐約約的腳步聲越來越近,而且聽起來人數還不少。

衆人以防衛的姿态退後。

緊接着,另一陣腳步聲響起。

“又來了一波?”他皺眉,将視線轉向第三個洞口。

大家互相對視一眼,心中都十分疑慮,這墓室裏還有活人?

若不是活人,難道是······

俞纓抽出自己懷裏的短刃,她身上還有一節原身之前一直帶在身上的鞭子,誰不知道怎樣才能正确地使,但是關鍵時刻應該也能抵擋一二。

她緊張地盯着那黑漆漆的洞口。

所有人都握緊自己的武器嚴陣以待。

“噠噠噠······”

“噠噠噠······”

兩邊的腳步聲都在快速接近他們。

大家屏住呼吸,雙腳岔開,擺出攻擊的姿态。

突然,一個青色的身影冒了出來。

一瞬間,氣宛如一張拉滿了的弓,一場打鬥一觸即發。

然後俞纓看清了來人的臉。

她難以置信地盯着對方,驚訝地叫出了她的名字:“莊春乃?”

莊春乃命對着那四個嚴陣以待的人緊急剎車:“你們怎麽也在這兒?”

李晉和張木深都将武往回收了收,只有白時節十分警惕地看着她。

緊接着莊春乃的身後沖出了第二個人,正是一直跟在她身邊的小師弟,莊青。

他一眼就看到了俞纓,然後大吼了一聲:“快跑!它們要追上來了!”

莊春乃神色一變:“大家快走,後面有僵屍!”

幾個人俱是一凜。

俞纓對女主角是百分之百的身心信任,立馬就擡腳想往回跑。

然後被李晉一把抓住了衣領:“那裏是死路,不想活了?”

他轉頭沖莊春乃說:“後面沒有路了,只能再挑一個山洞走。”

對方知道他的意思是讓自己選,于是也沒有過多猶豫,直接跑向了第五個山洞,一頭紮了進去。

莊青看了一眼俞纓:“俞姑娘快跟上。”

然後也跟着一起跑了進去。

李晉冷哼了一聲,抓着俞纓的胳膊:“走。”

白時節立馬識趣地跟上。

張木深站在原地傻眼了:“嗳,這洞不能亂進的!”

一股腐臭味在空氣中蔓延開來,緊接着剛剛莊春乃跑出來的那個洞口出現了一個嘶吼着的僵屍。

他行動速度很快,一看到他們就沖了過來,緊接着他身後又出現了兩個僵屍。

張木深被吓得在原地跳了起來:“他奶奶的!又來!”

然後跟着他們就跑進五號洞口。

僵屍卻沒有追上去。

而是走向了第三個洞口。

那是剛剛他們聽到的,傳來第二波腳步聲的洞口。

一個穿着白衣服的年輕男人舉着刀,用袖子捂着口鼻跑了出來,他的手上起了許多疹子,像是被毒氣侵蝕的模樣。

還沒來得及喘口氣,迎面就對上了僵屍的一張烏黑的臉。

他驚叫一聲,舉起手中的劍就劈了上去。

後面緊跟着有兩個同樣裝束的男子也捂着口鼻沖了出來,然後聯手幫他擊退了這一個僵屍。

但是面前現在站着三個。

“師兄,現在怎麽辦?”其中一個看起來年紀較小的吓得雙腿發軟,“我們不會為了找那都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存在的碧血圖,就死在這兒了吧?”

“胡說些什麽!”

“地下有新鮮的腳印,剛剛有人來過。”年長的師兄順着腳印的方向看去,“往最後一個洞口跑!”

話音剛落,三個人便拼盡了全力沖了進去。

那些僵屍在五號洞口前面徘徊了一會兒,但是最終卻沒有進去,像是在畏懼着什麽更加危險的東西。

俞纓他們在山洞裏飛快地跑了一路。

然後聽着後面似乎是沒了動靜大家才停下來喘了口氣。

山洞裏漆黑一片,兩邊的油燈再沒像剛剛一樣自然亮起,裏面似乎裝的只是尋常的油脂。

但是習武之人皆有夜視能力,倒是也沒有妨礙到他們的行動。

“你們怎麽會在皇女墓裏?”莊春乃皺着眉頭,語氣有些嚴肅地質問。

“我們是跟着他進來的。”俞纓指着白時節,“是看到他在挖墓穴,還引起了山體震動,便跟着他進去看看。”

“你又是何人?”莊春乃順着她指的方向看去。

“鄙人是石頭派的唯一傳人,白時節。您是青城山的大師姐莊春乃吧,吾師曾和尊父是多年至交好友。”白時節沖着她行了一禮。

莊春乃皺眉:“你是白若虛的徒弟?”

“正是在下。”

他的話音剛落,莊春乃便猛地抽出了自己的長劍,直指他的胸口:“家父與白若虛已經恩斷義絕,你此番前來到底有何目的?!”

她的語調平時都是溫和平靜的,今日卻是出乎意料的咄咄逼人。

白時節愣住了:“我不知他們發生了何事。但是我師父去年就已經駕鶴西去,确實有一事托付于我。”

她十分驚訝道:“他已經死了?”

眼見着兩個人似乎有什麽淵源掰扯不清,張木深有些焦躁了。

他趕忙插話道:“莊姑娘,白兄,咱們有事兒出去再說行不?還不知道那些僵屍會不會追上來呢。”

莊春乃這才收了劍:“出去再說。”

幾人重新上路。

俞纓趕緊跑到女主身邊,想要和她貼貼:“剛剛吓死我了,竟然真的有僵屍。”

莊春乃拍了拍她的肩膀,軟和了語氣:“別怕,那些僵屍早就已經死透了,只是生氣進入,所以下意識攻擊活人。”

俞纓抱着她的胳膊,感覺自己安全感瞬間爆棚。

她可是貼着主角光環的人,死亡概率立減百分之九十九。

“這墓室異常危險,機關重重,你不應該進來的。”她看着俞纓弱弱小小的樣子,說道。

俞纓立馬重重地點頭,然後恨恨地瞪着李晉。

都怪他,非把自己捆綁在身邊。

李晉別過頭。

“俞姑娘剛剛可是受傷了?我帶了些上好的藥,要給你包紮一下嗎?”

莊青上前一步,想要執起俞纓的左手。

她的右手已經被李晉剛剛撕了一截衣服包紮好了,但是左手還沒有完工,他就莫名其妙開始生氣,把她甩開了。

剛剛一陣跑動,原本撒了藥的傷口又開始流血。

若是還不及時治療,恐怕傷口會發炎,她便沒有拒絕。

“我自己上藥就可以了。”她接過藥瓶。

扯開塞子,邊走邊往傷口上撒。

張木深瞧着兩人頗為親密的樣子,有些擔憂地看了一眼旁邊的李晉。

他走在最前面,離得遠遠的,看也不看他們兩個一眼。

但是憑借跟着在他身邊多年的直覺,少爺分明就是在生悶氣。

而且一時半會兒哄不好的那種。

白時節湊過來沖他眨眨眼睛,他們對視一眼,相互心領神會。

白時節用下巴指了指俞纓,又看了看李晉,這小情侶吵架不能冷戰啊,還是得有一方先服軟,好好說說。

張木深搖搖頭,難搞,太難搞了。少爺自尊這麽強的人,絕對不會被輕易哄好,這下小俞肯定死定了。

俞纓給自己上完藥之後,一塊素色的幹淨的帕子被遞了過來。

莊青很溫柔地說:“用這個包吧。”

“謝謝。”她接過來,從頭上抽了一根紮頭發的繩子然後綁住。

莊青剛剛想要幫她包紮但是被拒絕後也就沒有堅持,只是一直跟在她旁邊看着。

俞纓繞好了圈,開始打結,然後就聽“滴——”一聲。

熟悉的系統提示音響了。

她猛地擡起頭,看向任務面板。

遭了!

自己忘記了今天的對視任務了!

任務面板上顯示還有十次對視沒有完成,他們在墓室裏面已經呆了多久了?

“親愛的俞纓,任務倒計時五分鐘,倒計時現在開始······”

俞纓瞳孔猛地收縮。

竟然只剩五分鐘了嗎?!

她心中升起巨大的恐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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