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五個出口

白時節扭頭看了一眼幾個逃竄的身影,他伸手抽出背後的劍,一劍挑斷了那只緊緊抓着他腳踝的手。

那只手分明已經斷了,但是現在仍舊牢牢地扣在上面,不知是哪來的力氣。

但是好歹他的行動已經不受限制了。

他擡腳猛地踹在那僵屍的胸口,那僵屍爬起來的時候看着身形十分瘦小,但是力氣卻大得很。

此刻被他用盡全力踹了一腳,卻如同磐石一般在原地穩穩不動,只是稍微顫了一下。

白時節咬牙,知道這是個狠角色。

他擡頭就沖着那邊的出逃的幾個人大喊:“幫一把啊各位兄臺!”

“不要見死不救啊!”

俞纓回頭看了他一眼,那僵屍實在兇殘,白時節看起來不是她的對手。

還沒等她有所反應,一把利劍從她旁邊飛了過去,直插到僵屍的腦袋上。

那僵屍動作瞬間僵硬。

李晉飛身上前,抽出自己的劍,側頭看向白時節:“還不走?”

他馬上反應過來,從地上嘭地一聲就爬了起來,然後飛快地往出口跑。

那僵屍的力量十分頑強,剛剛被李晉對準腦門刺了一劍卻就只是愣了幾秒鐘,然後就發狂般地大聲吼叫,已經完全失去了人的形象,像一個野獸一般。

俞纓掂量着自己的武力值,原身雖然武力值不低,但是她卻空有內力但不懂招式,只有逃跑用的輕功還算可以。

自己現在上前就只是添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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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一點兒!門要關上了!”張木深在門外面大叫。

俞纓聽到他的聲音回頭一看,那石門的開關好像是有規定的時限,剛剛向上擡起後停頓了幾秒鐘,然後就開始緩緩地向下閉合。

而且它的閉合的速度甚至比剛剛擡起的速度要快很多!

像是墓室的建造者故意這樣設計的。

她跑到張木深旁邊。

自己雖然武力不行,但是還是有一些習武之人的力氣的。

“你去幫李晉,我在下面抵住石門,還是可以争取一點兒時間的。”

張木深有些猶豫地看着她:“你抵得住嗎?”

他一直覺得俞纓看起來瘦瘦弱弱的,沒什麽武力的樣子。

俞纓看着越來越低的石門,心中急切萬分,随手抓起地上的一塊小石頭,在掌中一握,然後攤開。

她小小的手掌中間只剩下一堆灰白色的粉末。

張木深睜大了眼睛驚訝地看着她。

“現在信了吧?你快過去幫他!”俞纓推了他一把。

他心中也十分擔憂李晉的安危,見她能夠一個人應付,立馬飛身過去想要幫李晉。

那邊白時節跑了一半,回頭看那僵屍非但沒有被減弱,反而在被激怒後更加發狂,又折了回去。

他一邊跑一邊手忙腳亂地從包裏掏出一個紙包,然後對準了僵屍就沖它扔過去。

“你躲開!”他大叫一聲,紙包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

李晉聽到他的呼喊馬上向旁邊一閃,那紙包直沖沖地砸在僵屍頭上,外層的包裝紙松開,裏面細細碎碎的黑色的碎灰掉落下來,全都散在那僵屍的頭上。

那僵屍動作突然僵硬了起來,站在原地艱難地往前走了幾步,表情十分猙獰痛苦,但是已經失去了剛剛的威猛。

“那老頭子終于給了件管用的東西!”白時節大笑着叫了一聲。

此時那扇石門已經下降到了一小半,已經容不下一個成年人站着通過了。

張木深見僵屍已經被解決了,趕忙轉身就回去幫着俞纓一起抵住下降的石門。

石門上的灰塵撲簌簌地往下掉

因為過度用力,他們的肩膀和手臂都在不停地顫抖。

李晉和白時節轉身就瘋狂地跑了起來。

在最後的時刻,他們一同仰身,從門下的縫中劃了過去。

俞纓彎腰扶着自己的膝蓋不停地喘氣,心跳因為過于刺激和緊張激烈地狂跳。

喉嚨間湧動着血腥的氣息,手臂一陣陣發疼。

剛剛真的是驚險至極,但是萬幸的是他們最終還是逃了出來。

突然,她的手被人抓了起來。

是李晉。

他抓着她的手翻開,露出手掌的軟肉。

上面深深地印着一個長方形的形狀,正是剛剛抵着石門時壓的。

那塊軟肉已經發烏變青,五根手指指節的地方也被石頭尖銳的折角處磨得破了皮,劃出了幾道深深的傷口。

鮮血染着灰塵直往下流。

俞纓這個時候才發現自己流血了。

她剛剛一點兒感覺都沒有,完全不覺得疼痛。

低頭看向自己膝蓋處的衣袍,上面果然已經被染上了鮮血,應該是她剛剛彎腰用手撐住膝蓋時印上去的。

但是不知道李晉是怎麽知道自己受傷的。

李晉皺着眉頭,擡起她的另外一只手,然後和剛剛一樣翻開露出她的手掌。

受傷的情況和剛才一模一樣。

他的眉頭皺得更深了。

“舉着。”他語氣冷冰冰地命令道。

俞纓下意識跟着他的話去做,兩只手掌心向上攤在那兒。

李晉低頭把自己的水壺解了下來,然後握住她的手,輕輕從裏面倒了些幹淨的水将上面的血水和灰塵污漬沖洗幹淨。

這個時候她才突然感受到了疼痛,被他握住的手下意識想要往回收。

李晉手上力氣加大,緊緊握住不讓她動彈,然後擡頭瞪了她一眼。

“別亂動。”

“自己受傷了都不知道,腦子都不帶嗎?”

他冷嘲熱諷道。

手上沖洗的動作卻變得輕柔緩慢了許多。

他抓起自己的一小截衣袖,然後輕輕地将一些沖不掉的泥漬擦幹淨。

俞纓感覺到一陣癢意,但是咬着唇忍住沒有動。

李晉将另外一只手也沖洗幹淨,将水壺收了回去。

又從腰間系着的布包中拿出一個小罐子,拔出上面包裹着紅色棉布的木塞。

他修長的手指捏住她細白的指節,另外一只手握着藥罐,小心地對着傷口抖動,白色的粉末緩緩散落在猙獰的傷口上。

李晉擡頭看了一眼俞纓的表情:“這個更疼,你忍着點兒。”

俞纓依舊咬着唇,點了點頭。

嘴唇被她咬得慘白無比,毫無血色,用力得仿佛要咬破了一般。

李晉忍不住擡頭敲了一下。

“別咬,忍着。”

俞纓瞪大了眼睛,一雙大大的眼睛難以置信地看着他。

他怎麽連這個都要管?

有沒有天理了,連咬嘴唇都不讓了!

李晉垂下眼睫,躲開她的那濕漉漉的目光。

強迫把自己的心思全都放在給她上藥上。

旁邊緩過來的白時節看着那邊的兩人,忍不住拍了一下張木深的肩膀。

“兄臺,那兩個人是一對兒吧?”

張木深看着自己的少爺這麽小心翼翼地在給俞纓上藥,又想起來那日自己在他卧室裏看到的景象。

面對白時節的質問,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應該說是,還是不是。

白時節見他半天沒有回應,以為他這是默認了。

然後又拍了兩下張木深的肩膀。

是想要暗示一下他插在那對鴛鴦之間做電燈泡,實在是有些慘。

張木深甩開他的手,怒瞪向他:“幹什麽?”

“對了,你是什麽來頭,挖這墓室又是做什麽?”

白時節拒絕回答他的問題,反而出言反問:“你們又是什麽來頭,為何一直跟着我?”

“哼,就你這行跡詭異的樣子,一看就不是什麽正常的人。說不定就是來搗亂的魔教分子,我們跟着你就是為了防止你做出什麽危害這次試劍大會的事兒。”

張木深平時嘴巴就靈光,不僅話痨還會插科打诨。

現在面對白時節的反問不僅不會慌張,幾句話就将他打了回去。

白時節見自己說不過他,不願和他多費口舌。

轉頭就看向那邊的兩人。

“這地方不能久留,咱們得快離開。”他沖着俞纓和李晉大喊。

李晉頭也沒回一下,即使是被催促了,也沒有加快手上的動作,而是依舊輕柔。

俞纓忍不住說了一句:“還是搞快點兒吧,這裏确實不安全。”

他們出來之後仿佛又回到了那個巨大的山洞之中。

中間有一潭池水,但是和剛才不同的是,他們面前的不是一個山洞出口,而是整整五個洞口。

這五個洞口一模一樣,裏面都是一片黝黑,根本分不清楚他們最終通向的是哪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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