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Chapter13 我被強吻了

我急的像個熱鍋上的螞蟻四處問程理什麽時候回公司,從行政部到産品部,再到總經辦,保安部。

甚至是據傳收風最前線的保潔部。

遍尋無果,一無所獲。

電話也不接,周寧的微信消息也不回,我的好友申請也不通過。

這種情況十有八九是在泡妞最前線。

午睡的時候,我又夢到我媽将我那些醜照拼接後做成了巨幅海報放在小區門口。

然後那些從小到大醜陋的我突然成了精,全部叫嚣着向我撲來,伸出舌頭舔我臉上的濃妝,把本來美美的我舔成了一個滿臉是色斑皺紋的小老太太。

全A市的人圍了過來對我指指點點:“真醜啊。”“這還勾引帥哥呢?”“頭都禿了。”

這時不知道從哪兒飛來個鏡子,我舉起來一看,鏡子裏面是一個禿頭老太太,牙也快掉光了。

我傷心欲絕,情不自禁大哭起來。

“不哭不哭,媽媽抱抱”夢裏,有個人一把抱住了我,溫柔地安慰我。

我慢慢擡眼,看到那人竟然是霍子安,他看到我發現是他之後猖狂地大笑了起來。

我瞬間被吓醒睜眼,發現自己是在做夢,還好還好。

下一秒,更夢裏更可怕的事情發生了,我由趴着起身,下意識看了一眼旁邊。

霍子安正坐在我旁邊,手撐着頭,看着我微笑着。

“媽呀。”我被吓得直接一哆嗦,問他:“你怎麽在這兒?”

“怎麽睡個覺還哭了?”他從桌上抽了張紙,幫我擦了眼睛上殘餘的淚花,又幫擦了擦嘴角的口水繼續說道:“是不是夢到我不要你了,放心,我不會不要你的。”

礙于他總經理的身份,我在心裏默默問候了他一遍,然後十分平和地問他:“霍總,你咋來品牌部了?”

他拿起我桌上的手機,按亮屏幕舉在我面前,上面顯示15:30,然後又眼神環視了一周,我循着他的眼神望去,恍然發現自己正在會議桌上。

“啊。”我又是一哆嗦,看到同事們都似笑非笑地看着我。

記憶湧來,我是在和各部門碰撞方案的會議上睡.....睡着了.....

這裏并不是品牌部辦公室,是會議室!

所以我......開會的時候睡着了?還哭了?我踏馬.......

“知道我為什麽會在這兒了嗎?”霍子安眯眼笑看我。

“知道了,知道了。”我連連點頭。 依誮

開完會,看到霍子安離去的背影,我靈光一閃。

想要知道程理的行程,還有最後一個人沒問,那不就是霍子安嘛。

他們是舅舅和外甥的關系,程理還是霍子安安排出差的,霍子安肯定知道他什麽時候回公司的。

“總經理,總經理。”我一路小跑追上了霍子安的背影。

他停下了腳步,側着低頭看我:“有事?”

“可以問一下程總什麽時候回公司嗎?我們部門有些要緊事要找他。”我笑着問他。

他臉一沉:“不清楚,你們部門兩個經理,難道還要一個外行人給你們指導工作?那招你們回來是幹嘛的?”

都說大部分女人掌握了國粹變臉的技術,此刻我倒是覺得男人變臉也挺快的。

霍子安剛剛還是笑眯眯的樣子,此刻就成了冷冰冰,高高在上的樣子,讓人難以靠近。

“哦,打擾了。”我尴尬朝他笑了笑,獨自朝電梯間走去。

論霍子安一個黑臉和一句傷人的話能有多大殺傷力,直接讓我心情糟糕到回辦公室的時候有了辭職的沖動。

好在程理及時通過了我的好友申請,讓我覺得我又活了過來。

程理微信發給我的第一條消息就是一段近60秒的語音,大致內容是他馬上有一個賽車活動,讓我帶上相機給他多拍點帥照,然後用公司公衆號專門為他編輯一條誇他的推文和視頻。

焦急的事情有了好的結果,我瞬間滿血複活,麻溜答應。

和周經理交待了一聲,就開着車拿着相機直奔目的地。

西郊的國際賽車場,寬闊的賽道,歪歪扭扭的路線,各色花花綠綠的跑車,身材火辣的車模......各種洋氣的元素構成了這麽一大充滿火藥味的場所。

看到這場面就想起了那部經典的《放羊的星星》,當時小太陽的男豬腳車被人動手腳輸了比賽,以至于右手被打得再也無法開賽車,每每想起,都無比心碎。

我舉着個相機在人來人往的觀賽通道邊尋找程理着的身影,邊注意着有沒有酷炫狂拽吊炸天叛逆型帥哥。

結果帥哥沒看到幾個,車模倒是一個比一個美。

不過最美的不是車模,而是我在尋找程理的過程中意外與我碰撞的一個美女。

“對不起,對不起。”我正站着試單反的時候她撞了上來,一個勁地和我道着歉。

我轉頭看她,棕色的頭發,紮着高馬尾,五官十分精致,皮膚也白皙透亮,大概是每個女孩夢想要的樣子。

雖然我很疑惑這麽寬的道路她是怎麽撞上靠邊站着不動的我的,大概是有心事沒看路吧。

“沒事。”我笑着多看了美女兩眼,轉過頭繼續試相機。

“請問你是夏小雨嗎?”她沒有離開,反而是在試探性地問我。

“啊,是。”我略懵,她難道也是看了抖音視頻認識我的?抖音視頻打了馬賽克她都能認出來?

想到我的‘粉絲’中還有這種級別的美女,一股驕傲感湧上了我的心頭。

“你好,我叫于橙,很高興認識你,我認識程理,也去過你們公司幾次。”她主動伸手和我握手,聲音清脆動聽。

“你好。”我尴尬地笑着和她握手,思考要不要跟她解釋我和程理只是上下級關系,畢竟這情況一看就不簡單。

頗有正室找上門的感覺?管他的,解釋總比不解釋好。

“我和程理......”

這世上有一種玄學,就是每到關鍵時刻,總會被打斷定律。

正如我此刻正想和小姐姐解釋我和程理剛認識,沒有任何關系的時候,程理非常不意外地出現在了不遠處,呼喚着我的名字。

我望向那個聲音源,程理穿着一套白色帶印花的賽車服,頭發挑染了一縷藍色,除了年紀和那些看起來二十出頭的小夥子有些出入外,倒是挺似模似樣的。

我看了一眼我旁邊的于橙,她正專心注視着程理,程理卻在刻意不看他。

我感覺情況有些許不對,并且很敏銳地察覺到了那一點不對。

那就是我感覺程理是認識我旁邊的姑娘的,但是他好像在裝作完全看不到她,而且在刻意裝作和我很熟。

這種情形經常看劇的人應該都是比較熟,那就是——在乎裝作不在乎,并且找一個工具人掩飾,而我,就是他們之間的工具人。

我不允許這種事情發生。

“橙橙。”我沒有理程理,拍了拍于橙和她解釋:“其實我和程理什麽關系都沒有的,我們剛認識。”我怕自己被打斷,非常速度地說出了這句話。

但是由于說得過快,那一句都被一聲突如其來的引擎聲打斷。

她皺着眉頭看我:“你說什麽?”

“我說。”我手捧在嘴邊做喇叭狀,打算和她重複剛剛我說的話。

沒等我繼續說,一股外力猛地讓我身體一傾,下一秒,我的嘴巴被堵住......

我被強吻了,而強吻我的人不用想也知道,就是剛剛和我裝得很熟的程理。

煩躁,沒由來的煩躁。

我一把推開了他,然後皺着眉頭,脾氣很不好地給了他一個耳光後拿着單反走開,然後從荷包裏掏出紙巾,狠狠地擦着嘴唇。

這幾年,聽過的看過的例子很多。

身邊來來往往的人,有戀愛的,有分手的,有結婚的,有離婚的,還有我和許邀月兩個一直單身的。(許邀月規定的她沒談三個月以上的算單身)

許邀月經歷過很多戀愛,別離,對分手已然沒有太大的感覺。

而我自己,本以為對一切很佛系的我,卻在三年前那次的分手中耗盡了元氣,導致再也不相信愛情,也不願意再經歷分手,不願再經歷那種世間一切皆無意義的感覺。

之後對于男女關系這件事,便只想找個美好順眼的帥哥,不帶感情地與他共度此生。

所以,在被辭職之後,我可以毫無顧忌地去親吻顧長寧,只因為對接吻那件事情已然沒有了信仰。

但是,我不明白,為什麽在此刻我會如此介意被程理強吻,我應該很佛系的,我應該毫不在意的,我應該潇潇灑灑覺得是占了美男便宜的。

大概是今天太水逆,中午吃的飯沒有滿足感,下午在會議室出醜,被霍子安給臉色批評,現在還要被認為是很随便的女人被強吻吧。

“煩死了。”我坐在白色的搭帳篷地下,我瘋狂喝着礦泉水瓶裏的水,喝到中途太過煩躁,一把将塑料瓶帶水甩了出去。

“爸爸,你尿褲子了,哈哈哈哈。”右方,一個小女孩的聲音傳來,我看過去,那三四歲的小蘿莉正雙手捧着嘴巴,開心地嘲笑着她前方的爸爸。

再看她的爸爸,正是屁股處有一灘濕濕的痕跡,地下也有水,而不遠處,是我剛剛甩出去的塑料瓶子。

我倒吸了一口涼氣,立馬用手捂住了嘴,目瞪口呆地和那位‘被’尿褲子的大叔對視。

大叔長得異常魁梧,我好怕自己走過去被拍一掌,然後人直接沒了。

“對不起對不起。”我趕緊上前,拿出兜裏的紙想要給他擦水,但是位置太過尴尬,下不了手。

“哎。”魁梧的大叔嘆了一口氣接過了我手裏的紙,擁過了她的小蘿莉,低頭溫柔對她說:“爸爸不是尿褲子,是這位姐姐剛剛不小心弄掉了她的礦泉水,撒到爸爸褲子上了,我們要不要原諒這個姐姐。”

小蘿莉看了看她爸爸,又看了看我,然後瞪着大大的眼睛望着我,用她清脆的小奶音溫柔地對我說道:“我們要原諒姐姐,但是姐姐以後不要這樣不小心了。”

“好的好的,遵命。”我向她敬了個禮,然後看着她爸爸牽着她蹦蹦跳跳地走開了,和無事發生一樣。

我以為我會被打,卻沒想到看到了這麽美好的一幕。

通情達理的家長,純淨如天使的小女孩。

生活中,簡單一點,大度一點,應該會更開心吧。

我心情好了很多,打算繼續履行程理交給我的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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